第五十七章 好風(fēng)憑借力,送我上青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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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看向鄒弄芳,柔聲問:“菁菁已經(jīng)搬了出去,那邊的院子就歸你照料了,這樣也寬敞一點。”
菁菁是秦夫人的閨名。原先是秦夫人與鄒氏一起住在一個院子中,如今秦夫人升為側(cè)妃,整個院子就只鄒氏一位夫人。蕭鳳青這樣安排,其實也是賞了她。
鄒弄芳一聽,面上一喜,連忙拜謝。她又說了些場面話,隨后便識趣地退了下去。
蕭鳳青等她走了,這才揮退下人,忽地,他定定看了聶無雙一會,一把握住她白膩的素手,微微一拉,便扯她入懷。
清苦的杜若香氣襲來,聶無雙在那一剎那間有些恍惚,他和她已近一個月沒有如此親昵。
亭中寂寂,只有他和她的呼吸微微可聞。
有一剎那的靜謐祥和。仿佛他拋卻了滿腹的城府,天地間只單單抱住屬于他的女人。也仿佛她有那么一剎那,忘卻復(fù)仇與迷惘,只靜靜依在一個愿意收容她的臂彎……
“你倒是厲害,找到了這么個幫手。”他氣息不穩(wěn),打破沉靜。
聶無雙一笑,掙開了他的懷抱:“王爺府中有珍寶而不自知,那就別怪無雙借來用一用了。”
“再過兩個月,是本王的生辰,到時候他會來。”蕭鳳青面上又恢復(fù)了一貫的調(diào)笑,薄薄的唇角仿佛永遠(yuǎn)含著那一抹嘲諷,似自嘲又似嘲弄世間所有的人。
聶無雙微微一怔,深吸一口氣:“也就是說只有兩個月。”
“是的,兩個月,你能做到么?”他的掌心覆在她的柔夷上,目光深沉如晦:“我送你上青云,你當(dāng)如何報答我?”
聶無雙妖嬈一笑:“跟王爺何必談什么報答,無雙還要依賴王爺才能成事。我們各取所需……”
她話還沒說完,紅唇已經(jīng)深深被他吻住,綿長的吻,呼吸間都是他灼熱的鼻息。聶無雙回過神來,忽地掙開他,素手一揮,對準(zhǔn)他的俊顏就要狠狠地扇下去。
他手一伸,已經(jīng)捏住了她的胳膊,目光含笑卻是冰冷得毫無溫度:“你想干什么?”
“王爺請自重!”聶無雙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
從那日知道他的心意起,她就不容他再隨意靠近。
“自重?”他忽然清清冷冷笑了起來,一把拉近她,手鉗制著她的下頜:“你以為我送你離開就是給你自由?還是你以為你就能就此以后忘記了你是誰?”
聶無雙被他逼得只能看著他,美眸中不知是因痛還是憤怒越發(fā)水光瀲滟。他修長的撫過她的眼,然后慢慢地道:“我就喜歡看著你這眼神,充滿著恨的,在黑夜中也能發(fā)光的眼神……”
他說著狠狠扯落她的腰帶,抱起她往屋內(nèi)大步走去……
光與影在帷帳中繚亂,過許久,一聲類似嘆息的聲音溢出,夏蘭候在外間,臉紅耳赤。
不久,一襲藏青色的袍角從她眼前掠過,夏蘭深深地低頭:“恭送王爺。”
房中又恢復(fù)寂靜,過了一會,一聲沙啞的聲音傳出:“夏蘭……”
聲音虛弱無力,夏蘭聽得心頭一跳,連忙走了進(jìn)去。
“娘娘可是要起身了?”夏蘭看著滿地的碎衣,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過來……”她喚著她。夏蘭心頭疑惑,但是不敢不從。帷幔掀開,她不由驚叫一聲:“娘娘……”
“噓……”床上,聶無雙縮在床深處,但依然不忘示意她噤聲。她啞著嗓子道:“幫我解開……”她動了動手腕,只一眼,夏蘭便看得發(fā)抖。
只見聶無雙皓白如雪的手腕上結(jié)結(jié)實實捆著一圈圈腰帶。勒得那么緊,幾乎要生生嵌入皮肉中。
“幫我……”聶無雙干枯的唇一開一合,像是被拋上岸瀕死的魚。夏蘭抖抖嗦嗦上前,想要解開她的手腕上的腰帶,但是卻怎么也解不開,仔細(xì)一看,已打了死結(jié)。
“娘娘……”夏蘭急的滿頭大汗,聶無雙一嘆:“去拿剪子。”
夏蘭連忙拿來剪子,腰帶終于揭開,聶無雙虛脫似地癱軟在床上。
“娘娘……”夏蘭連忙用被子將她包好,又打來熱水替她擦身,每擦一下,她都忍不住哽咽。聶無雙卻如死了一般只直直看著帳頂?shù)镍x鴦戲水繡圖。
“你哭什么?”她忽然開口問,木然的聲音令夏蘭忍不住停住手中的動作。
“娘娘……我……”夏蘭說不出口。
“沒什么好哭的。”聶無雙吃力地?fù)纹鹕恚救坏氐溃骸坝辛馔纯捱€不如想著以后該怎么走。”
“娘娘,奴婢求您不要違背王爺了。”夏蘭哭著跪下。
聶無雙怔怔看著伏地為她哭的夏蘭,許久許久才吐出一句:“你不要怕,以后不會比這個更糟糕了。”
她的紅唇邊溢出冰冷的笑意,在與蕭鳳青不動聲色的對抗中,她終于贏回了一局。因為他的心亂了。
他不敢殺她,甚至不敢承認(rèn)他對她動了心。所以他瘋了一樣用男人的方式折磨她,想要令她臣服。可她知道,這一回,她是真的徹底地贏了。
只要贏了就好,贏了她就有資本。不論是和他較量還是合作,都有了談判的籌碼。
聶無雙冷然抹掉手腕的血,看著窗外漸漸暗下的天色,對一旁猶自哭泣的夏蘭柔聲道:“去打一桶熱水,再拿點消腫化瘀的傷藥,要最好的!只管去找管家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