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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盟約？!”許皇后怔忪許久，這才諷刺笑道：“這時(shí)候本宮還有什么資格與你結(jié)什么盟約？說不定過幾日本宮就死了！”
    聶無雙面上無波：“皇后娘娘即使死了，還是有能力與本宮結(jié)盟約的。”
    “怎么結(jié)？與一個(gè)將死之人結(jié)盟？笑話？！”許皇后冷笑起來。
    “與死人結(jié)盟約，才真正能讓人放心。”聶無雙淡淡道：“而且皇后娘娘也不必妄自菲薄，娘娘手中的還有很多自己意想不到的籌碼，只不過娘娘此時(shí)心煩意亂，一時(shí)間想不起來而已。”
    許皇后聞言深思了許久，這才看了她一眼道：“本宮終于明白你為何能代替本宮當(dāng)上皇后了！”
    她長吁一口氣：“你當(dāng)皇后，總比淑妃當(dāng)皇后好。”
    許皇后漸漸平靜下來，有那么一剎那，聶無雙幾乎又看見她當(dāng)初統(tǒng)領(lǐng)后宮的威嚴(yán)。
    “說罷，你想要什么？你又覺得憑什么本宮會答應(yīng)你？”許皇后問道。
    “就憑大皇子！”聶無雙嫣然一笑，笑得風(fēng)華無雙：“這個(gè)皇后娘娘覺得如何？”
    許皇后臉上猛地沉下去，她怒而起身：“聶無雙，本宮警告你不許傷我皇兒一根寒毛！”
    聶無雙淡淡道：“不會的，本宮連淑妃的孩子都不會害，自然不會傷大皇子。而且大皇子若是在本宮的庇護(hù)之下，總比在淑妃手中強(qiáng)。皇后娘娘那么聰明，自然會明白其中利害關(guān)系。”
    許皇后放下心來。她看定聶無雙，終于說道：“本宮相信你。不是因你的善心，而是因?yàn)槟憬褚沟拿思s。說吧，你要的是什么。”
    聶無雙輕啟紅唇，慢慢地說出一句話來。
    ……
    楊直在屋外站了許久，站得腿都要發(fā)麻了，這才看見那屋中的燈光微微暗了暗，又陡然在眼前亮起。聶無雙已經(jīng)提了宮燈出了屋子。
    “娘娘，你終于出來了，該回去了。”楊直提醒。
    “嗯。”聶無雙淡淡應(yīng)了一聲。宮燈由楊直接過，他的手碰上聶無雙的手，只覺得她的手腕冰冷如霜。
    “娘娘？你的手怎么這么冷？”楊直問道。
    “沒事。”聶無雙不愿多說，左手握了右手隱在了長袖之中。不是因?yàn)橐箾觯且驗(yàn)榉讲怕犃颂嗟膶m中秘辛而驚起一身寒意。她慶幸，自己今夜能來這里一趟。
    “娘娘，走吧。”楊直又提醒。
    聶無雙緊走幾步，忽地看見不遠(yuǎn)處有一處整潔的院落，在門邊還有一盞昏黃的羊角宮燈。
    她頓住腳步問道：“那邊住的是誰？”
    楊直看了一眼，低聲道：“是淑妃！”
    聶無雙涼涼笑了起來，果然如此。宮中已經(jīng)看清形勢，皇后被廢，自是連奉承都不用了，淑妃依然還有余地。
    “走吧。”聶無雙深吸一口氣，淡淡道。
    “是！”楊直應(yīng)道，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為何舍淑妃，而去看望瀕死的許皇后。
    唉，她的心思從來都難以猜測。楊直心中掠過感嘆，低了頭，在她面前引路。
    ……
    第二日一早，聶無雙早早起身，早有殷勤的妃嬪早早就在“永華殿”外守著，只等著聶無雙梳洗妥當(dāng)，就進(jìn)來拜見。
    聶無雙不緊不慢地用過早膳才進(jìn)了外殿，只見殿中濟(jì)濟(jì)一堂，妃嬪們看見聶無雙前來，紛紛跪下恭祝千歲。
    聶無雙坐在上首，面容平靜，有宮妃上前詢問一些宮事宜，她都一一回答了，態(tài)度不見驕矜，亦不會失了端莊。與眾妃嬪說了好一會的話，日已上了三竿。
    此時(shí)有內(nèi)侍匆匆前來，帶來皇上的口諭：“啟稟皇后娘娘，皇上問，如今廢后許氏待罪在身，請皇后娘娘妥當(dāng)安排大皇子。”
    聶無雙點(diǎn)了點(diǎn)頭：“本宮明白了。”
    眾妃嬪聽到這么敏感的話題有心留下來探聽清楚，聶無雙卻道：“今日就到此為止，各位都回宮，好生管束底下宮人，不許妄議！”
    她說到最后一句，眉眼間隱約有厲色。眾妃嬪想起昨日她在御書房前的所作所為，心中暗驚，連忙恭謹(jǐn)稱是。
    聶無雙看著她們離開，這才留下敬妃。
    敬妃見聶無雙令行禁止，十分有效，不由笑道：“皇后娘娘越來越有威勢了。”
    聶無雙輕撫了自己的臉，苦笑：“當(dāng)真么？”
    敬妃笑道：“自然是真的。昨日娘娘在群臣面前怒斥他們，不到一日早就傳遍了應(yīng)京上下。以后無人敢對娘娘不敬。”
    聶無雙沉默了一會，是無人敢對她不敬，可是要讓他們真正尊敬自己，她這一輩子也許都期盼不到了。
    她一笑，岔開話題，對著敬妃道：“大皇子一事，本宮想交給敬妃姐姐。”
    “什么？！”敬妃詫異非常，連連擺手：“不可！皇后娘娘千萬不可！臣妾可不敢教導(dǎo)大皇子？”
    聶無雙見她拒絕，淡淡道：“敬妃姐姐再推辭的話，這宮中還有誰可以教養(yǎng)大皇子？難道是本宮么？”
    “這……”敬妃為難。
    “你就把大皇子當(dāng)成她欠你的一個(gè)兒子吧。”聶無雙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美眸幽幽看向外面明艷的天光：“把大皇子交給你，皇上也放心。”
    “是……”敬妃見她已經(jīng)決定，只能跪下。
    “你放心，大皇子在你那邊，本宮會照顧你們。”聶無雙扶起她來，慢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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