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行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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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直眼睛一亮,一把抓著他:“你難道知道?”
德順被他捏得手疼得厲害,連忙掙開:“沒有!奴婢哪里知道,只不過這幾日宮中傳得兇,奴婢也正納悶?zāi)兀煤玫模趺椿噬险f不來就不來了呢……”
楊直心中亦是疑惑,但他終究是在宮中日久,想了想,冷了臉色:“這事還不知是真是假呢,不說宮中的事捕風(fēng)捉影的事太多不可相信,就是以皇上對(duì)娘娘的恩寵,說不寵就不寵的恐怕也不可能。傳下話去,自己宮中的人不可亂傳,讓娘娘聽了煩心。”
德順點(diǎn)了點(diǎn)頭,退了下去。
靜夜流轉(zhuǎn),聶無雙躺在床上,卻是睡不踏實(shí)。夢中有很多聲音,遠(yuǎn)地近地,聽不清楚,也看不清濃霧中說話的人。她茫然地走著,心中空蕩蕩地。
忽地一個(gè)聲音在她耳邊輕喃:“你難道也不想知道他為什么要滅你們聶家滿門了嗎?”
“你難道不想嗎?……”
她猛的轉(zhuǎn)身,看見蕭鳳青眸色冰冷,唇紅似血,站在她身后笑得格外詭異。
“不……我不想……”她捂著自己耳惶惶后退。
“難道你不想知道,他姓謝,他就是淮南謝家……”
“不!我不想!我不想知道!”她尖叫一聲,扭頭就跑。
眼前猛的出現(xiàn)一望無垠的草地,長長的草沒過了她頭,她分開草向前狂奔,可是哪里才是她應(yīng)該逃離的方向。
身后的聲音緊追不放,一遍遍問她“你難道不想知道嗎?……”
她慌不折路,終于一個(gè)踉蹌?chuàng)涞搅艘粋€(gè)溫暖的懷抱中,她猛的抬起頭來,對(duì)上一雙含笑溫柔的眼睛,她終于松了一口氣,軟軟依在他的懷中,嘆息道:“皇上……”
他的溫暖似水把她包圍,耳邊忽地響起他的聲音:“仇恨會(huì)蒙蔽你的眼睛,讓你分辨不了別人的真心……”
真心?她猛的抬頭,想要看他的神色,卻見他早就拉開她,冷冷轉(zhuǎn)身離開。
“皇上!皇上……”她大聲地喊,卻看著他一步步離開。
……
“娘娘!娘娘!……”耳邊有人在喊著她,聶無雙猛的驚醒,她捂著心口大口大口喘息。夏蘭連忙打起帳子,茗秋扶了她坐起,手摸上她的胳膊,忽地驚叫:“娘娘您怎么那么燙?”
夏蘭連忙也探手摸了摸,連忙叫道:“不好了,娘娘發(fā)起高熱了!要叫太醫(yī)!”
她邊說邊急急轉(zhuǎn)身,手臂上猛的一緊,她轉(zhuǎn)頭,這才發(fā)現(xiàn)聶無雙緊緊抓著她的手,美眸幽冷,似在思慮著什么。
“娘娘,您發(fā)高熱了,一定要叫太醫(yī)啊!”夏蘭連忙勸道。
聶無雙看著這空蕩虛無的黑暗,冷聲道:“去!去請(qǐng)皇上,說本宮病了,病得要死了!”
“娘娘!”夏蘭嚇了一跳:“這……這是欺君之罪啊……”
聶無雙推開她,冷笑:“那就說本宮高熱,滿口胡言亂語,看皇上來不來。”
“是是……”夏蘭見她臉上神色奇怪,不敢再說,連忙退下。過了許久,夏蘭臉色不好地回來,跪下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娘娘……今夜……今夜……皇上來不了了。”
“為什么?”聶無雙冷冷問道。
“因?yàn)椤驗(yàn)榛噬辖褚箓髁嗣锋兼ナ虒嫛毕奶m終于把一句話完整地說清楚。
聶無雙猛地看著她驚慌的臉,久久不吭聲。夏蘭被她臉上的神情嚇壞,連忙膝行到她的跟前,勸慰道:“娘娘不要傷心,因?yàn)榕静荒苓M(jìn)甘露殿,所以皇上不知道娘娘生病,娘娘……皇上要是知道一定會(huì)過來的。”
聶無雙推開她的手,臉上恢復(fù)平靜,燭火下,她的容色清冷如幽冷的潭水,看不出底下的暗涌波動(dòng)。
“那就去宣太醫(yī)吧。”她躺下身,平靜地吩咐。
夏蘭見她應(yīng)允,匆匆退下去找太醫(yī)。
聶無雙的高熱發(fā)得莫名其妙,卻也退得奇怪,第二日早上起來就好了,只是精神些微不濟(jì),臉色蒼白外,看不出昨夜她燒的厲害。聶無雙派了楊直去向皇后娘娘告假。皇后派了人來慰問,又賜了不少補(bǔ)品。
前來的是皇后身邊的大宮女秋蒙,秋蒙見聶無雙神色懨懨,上前輕聲道:“娘娘今日沒去皇后那邊瞧,如今梅婕妤受了皇上的抬舉,不知有多得意囂張呢。連皇后娘娘也覺她太過了。她還說什么,衣服新不如舊的,更是讓一干娘娘們都?xì)鈮牧恕!?br/>
聶無雙聽了,美眸掃了她面上一眼。秋蒙本還想要再添油加醋,可看到她眼中刺骨的冷意,忽地想起當(dāng)日她揪出“來儀宮”中內(nèi)奸的狠絕,不由心中害怕,連忙閉了嘴不敢再說。
聶無雙不冷不熱地與她隨意說了幾句,便吩咐宮人賞了她這才讓她回去。
夏蘭在一旁聽得心中氣憤:“娘娘,這梅婕妤不過是受了皇上一次恩寵竟這般囂張!”
聶無雙冷冷一笑:“你聽不出來么?這分明就是挑撥離間!傻子才相信梅婕妤能這般張揚(yáng)。你瞧著那林婉瑤可是那樣的女人不成?”
夏蘭醒悟過來,慚愧道:“奴婢真傻。”
聶無雙看著窗外炎炎烈日,薄色的唇一撇:“是啊,誰能不傻呢,總以為恩寵是天長地久,永遠(yuǎn)不變,可這世上還有什么是不變的呢……”
……
五日的期限到了,應(yīng)國這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接受秦國的締結(jié)盟約,從此休兵割地,不再侵犯應(yīng)國與齊國。所以這一次的行獵更像是一種慶功活動(dòng)。所以格外熱烈隆重。地點(diǎn)也由京郊改為皇家草場。
京中世家子弟與王孫貴族們也都紛紛參加。宮妃們也興致勃勃地前去。聶無雙病剛初愈,也勉強(qiáng)整理行裝前去。
楊直勸道:“娘娘若是身體不適可以不必參加。”
聶無雙對(duì)著銅鏡瞧了瞧自己,這才短短幾日,她竟瘦了許多,身子單薄如紙,風(fēng)一吹便要倒了似的。
她笑:“本宮不去的話,那些人不就有把柄笑話本宮真的失寵了嗎?本宮就算是病得要死了,只剩一口氣,總是要去的。”
楊直看著她面上的神色,心中黯然,不敢再勸,只能黯然退下。
……
到了那一天行獵,聶無雙隨著大隊(duì)的人馬前去皇家草場行營,過了大半天,終于來到行營帳前,她站在帳外,遠(yuǎn)遠(yuǎn)看著一抹明黃緩緩走來,她心中微微一動(dòng),剛想上前,腳步卻生生頓住。
在他身邊,一襲粉紅嬌俏的身影扶著他的手,面容清麗,正是梅婕妤林婉瑤。蕭鳳溟正低頭與她說什么,她揚(yáng)起笑臉,明眸皓齒,看起來如草場上那一朵迎風(fēng)的嬌花。
聶無雙冷笑一聲,轉(zhuǎn)身進(jìn)了自己的帳中。
沉悶的帳子里充斥著皮革難聞的氣息,夏蘭與茗秋正在忙碌,聶無雙冷聲道:“都下去吧!”
“娘娘!”夏蘭與茗秋不明白她為何生氣,連忙道:“娘娘,若不整理晚上就不能歇息了。”
“都下去!難道要本宮再說第二遍嗎?”聶無雙坐在案幾邊,翻開一本書,頭也不抬,冷冷吩咐。
夏蘭與茗秋不敢再爭辯,連忙默默退下。
聶無雙翻開一本書,深吸一口氣,看了起來。
到了下午,外面響起眾人歡呼的聲音,還有擂鼓的聲音,她知道,皇帝要宣布行獵開始了。可這一切熱鬧對(duì)她來說,似已是隔世的闌珊,離她竟這般遙遠(yuǎn)……
……
一連兩日,聶無雙都在自己的帳中看書,閉門不出,有人求見也一律不見。她吩咐護(hù)衛(wèi)牢牢守著她營帳四周,不許有人靠近。
楊直見她如此,不由勸道:“娘娘好歹出去走走,這般悶著不中暑也會(huì)悶出病來。”
聶無雙抬頭,才兩日,炎熱與多日不見陽光已令她臉色十分蒼白。她淡淡道:“出去做什么呢?總不過是丟人現(xiàn)眼。”
楊直還要再勸,忽地外面隱約聽到爭執(zhí)的聲音。聶無雙聽了一會(huì),只覺得那爭執(zhí)的人聲音有些耳熟。
楊直匆匆出去查看,過了一會(huì)才進(jìn)來道:“娘娘,是御前的侍衛(wèi)與那神箭圣手的后人歐陽寧在爭執(z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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