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動手(下)
,浮生后傳 !
對于小爺和王解放這種時刻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討營生、時刻得防備著被自己人活埋或者一不小心半夜就被洛陽鏟切掉腦袋的人來說時刻保持警惕和隨時準(zhǔn)備亡命天涯早已經(jīng)成為一種習(xí)慣。
雖然這幾年可能相對來說過了幾天安穩(wěn)日子,可這些保命逃生的手段從來沒有落下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小爺和王解放離開深圳幾乎沒費(fèi)什么大力氣。
坐在前往山西的火車上,小爺扣著一只腳丫子對著把那個尿素袋子當(dāng)成自己媳婦一樣小心翼翼呵護(hù)的王解放說道:“你大爺?shù)模茨隳屈c出息,一輩子上不了臺面的玩意。”
王解放也早就習(xí)慣了表哥如此對他,也不說話,只是抱著尿素袋子又往懷里放了放。雖然他并不是很清楚尿素袋子里這次裝著的又是什么東西,可從小爺小心翼翼的程度來看,絕對是了不起的大玩意。王解放在其他方面不怎么樣,可在一些小事的執(zhí)行上卻是讓人不得不佩服。
也就是因為那個動作,解放單從外表看上去就能吸引一大片貴婦的形象被破壞了不少。可要仔細(xì)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王解放眼角偶爾流露出來的余光像極了一條餓狼,周圍要是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這個悶不作聲的男人絕對能暴起殺人。
小爺也同樣如此,外表看上去好像滿不在乎的樣子,可仔細(xì)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小爺那雙瞇成一條縫的眼睛漏出來的都是警惕,不能怪小爺如此警惕,實在是他比誰都清楚那個袋子里裝的可都是一些能要大人物命的玩意,一個不小心讓他們兩悄無聲息的死在深圳不說,還極有可能牽連到現(xiàn)在遠(yuǎn)在北京的陳浮生,現(xiàn)在的陳浮生可真是再經(jīng)不起那么一場折騰。所以小爺冒不起一點風(fēng)險,更不用說這次要對付他們的人可真是能稱得上是天下第一大梟的人物。
王解放壓低聲音看著小爺?shù)溃骸氨砀纾瑸槭裁次覀儾恢苯尤ケ本┱谊惛绨褨|西給他,反而往山西跑呢?”
小爺甩了甩頭發(fā)已經(jīng)膩在一塊的中分,罵道:“你個豬腦子,不說我們帶著這么重要的東西能不能到得了北京,就算是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我們勉強(qiáng)到了北京,不是給二狗子找不痛快么。”
“那去山西就沒事了嘛?”
小爺扣著腳丫子的手就一巴掌拍在王解放腦袋上道:“你動點腦子不成么?山西好歹也是我們的大本營,再加上有一個白馬探花陳慶之和張小花在,誰動手不得掂量一下。”
王解放傻乎乎的笑了笑道:“動腦子的事我不在行,有你和陳哥就行了,我就給你們跑腿做一些你們不方便出面做的事就成。”小爺也不去搭理王解放,擺出一副他不認(rèn)識王解放的表情,從兜里掏出一支破到估計去賣垃圾都賣不了幾塊錢的諾基亞手機(jī),對著手機(jī)屏幕在周圍一圈人的嘲諷目光下開始一根一根扒拉他那慘不忍睹的中分。
車到中途,火車車廂突然響起一陣騷動,王解放不動聲色的將包裹藏進(jìn)懷里,另一只手緊緊握住,小爺掃了王解放一眼,大大咧咧的起身問道:“那邊怎么了?”邊起身腳步邊往前蹭,王解放緊緊跟在小爺身后,王解放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正面一記沖拳就剛烈的砸向走在前面的小爺,聽著能帶起拳風(fēng)就可以想象這記拳頭的力量,小爺正前方一批衣服不一可卻神情氣質(zhì)大致相同的人推搡著前方的人群沖了過來。
小爺反應(yīng)不慢,幾乎是一低頭的瞬間就側(cè)身躲到王解放背后,來不及出拳的王解放雙手抱著尿素袋子擋了上去,雙臂一陣發(fā)酸,帶著小爺后退幾步。出拳的平頭男人根本不給兩人喘息的機(jī)會,沒有半句廢話,干凈利落的再次出拳。
得護(hù)著小爺?shù)耐踅夥胖荒苡部梗吙高呎f道:“表哥,你帶著東西先走,我擋下他們。”小爺也沒有半句廢話,一只手抓過王解放手里的尿素袋子轉(zhuǎn)身就跑。
出拳的平頭男人看著小爺向另一個車廂跑去,手臂沒有回收,而是撥向王解放,準(zhǔn)備繞過解放去追小爺,這時候王解放要是讓開也就真不是王解放了。硬扛了兩記重拳的王解放不顧男人搭向肩膀的手臂,猛然拉膝直接撞向平頭男。
不得以的平頭男人只能雙手撤回,交叉,下壓,堪堪頂住王解放這記迅猛狠辣的膝撞。跟著尉遲老爺子學(xué)了整整一年拳,生死搏擊也經(jīng)歷了多次的王解放身手確實上了不止一個檔次,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曲臂成肘,直接橫擺砸向平頭男人腦袋。
膝撞還未完全擋下,頭部就隨即迎來重?fù)舻钠筋^男只能借著王解放單膝的硬頂之力向后退去,堪堪避開王解放的肘擊,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爺隨著車廂熱鬧的人群進(jìn)入另一個車廂。
亂哄哄的車廂已經(jīng)鬧成一團(tuán),平頭男人身后的六個身手矯健的男子也剛好趕到,王解放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緩緩后撤一步,如一堵大山般擋在過道中間,大有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陣勢。
過道太過狹窄,容不下六個人一起動手,就只能一對一單打獨斗。王解放盯著剛才出手偷襲的平頭男,眼睛一瞇,根本沒有半句廢話的再次悍然發(fā)動攻勢,幾乎是瞬間發(fā)力,一記擺拳橫擺砸向平頭男。
平頭男雖然剛才是在王解放沒有準(zhǔn)備的情況下偷襲得手,可等王解放回過神來之后也還能擋下王解放的兩記凌厲反擊,就足以管中窺豹知道平頭男的實力并不會弱到哪去。
看著王解放悍然發(fā)動攻勢,平頭男似乎吃了一驚,放佛根本沒想過這種情況下對方還會率先發(fā)動攻勢,作為軍人的他自然不會示弱,雖然上邊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拿到這兩個人和他們手里的東西,可現(xiàn)在明擺著要是不能將王解放干趴下就不可能過去抓到小爺。
電光火石間,下了決定的平頭男神色凝重的瞬間出拳,硬碰硬的砸向王解放的拳頭,嘎嘣一聲,耳朵清晰能聽到的骨頭斷裂聲響起,平頭男頭上滲出一圈密密茫茫的汗珠,后發(fā)力道本來就不足的他根本沒想到王解放剛硬扛下他的兩記攻擊,手臂居然還有著如此剛猛的力量,幾乎是一照面就吃了個暗虧。
王解放一擊得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腿踹向平頭男,平頭男身后的兩個男人同時架住平頭男,硬生生將平頭男拽后,王解放一擊落空。
一擊落空的同時王解放沒有絲毫戀戰(zhàn),隨手拉過車廂內(nèi)一人推向前方的幾個男人,拔腿就撤。前一刻氣勢還大開大合,下一刻就毫不留戀的撤,巨大的落差加上王解放設(shè)置的障礙,讓王解放撤向另一節(jié)車廂的時間相對充裕。
等到幾個人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只看到王解放跑動的身影,手骨被折斷的平頭男壓著疼痛低沉道:“追!”
已經(jīng)跑過兩個車廂的小爺氣喘吁吁的剛站定,手機(jī)“滴答”一聲,打開一看,短信內(nèi)容只有寥寥數(shù)字,“我這邊出事!”署名白馬探花。
小爺?shù)刮豢跉猓?br/>
山西太原,杏花嶺小區(qū)的一棟居民樓內(nèi),一身陽剛?cè)逖艢庀⑹愕年悜c之站在溫婉安靜的陳象爻身后道:“沒事,你跟著王胖子去北京找浮生,我在這邊再辦點事情。”陳象爻恬淡安靜的臉上閃過一絲擔(dān)憂的表情道:“哥,警察不會找到你吧。”
經(jīng)過歲月洗禮,身材本就修長儒雅的陳慶之笑了笑,這樣的男人輕聲說話,真就如陳年釀造的衡水老白干一樣有味道。“要抓早就抓到了,哪能等到今天,哥沒事,以后還要等著看你結(jié)婚呢!”說完還摸了摸象夭的腦袋。
“砰、砰、砰”敲門聲突兀的響起,前一刻還靜止站立的白馬探花瞬間轉(zhuǎn)身,如貍貓般躍到門口,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響。聲音依舊淡定的問道:“誰?”
“我!”陳慶之轉(zhuǎn)頭對著安靜的象爻點了點頭,道:“胖子!”
王胖子推門而進(jìn),看著陳慶之道:“我剛得到的消息,好像是北京那邊有人出面要動你們,現(xiàn)在官方已經(jīng)正式簽署逮捕令。”
陳慶之點了點頭,平靜道:“你帶象爻去北京即可,路上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否則……”后半句話雖然沒說出口,可見識過陳慶之身手的胖子自然之道什么意思,點頭鄭重道:“象爻的安全你放心,你自己小心為上。”
王胖子帶著象爻剛上車,陳慶之的電話鈴聲響起,電話那頭說道:“道上有人出暗花買你的人頭,好像是北京那邊的人,要不要先下手為強(qiáng)?”
“等等,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南京,盯著大盤指數(shù)的齊東吳厚重黑框眼鏡背后的眼神閃過一絲鋒芒,對著身后的助手道:“去查是什么人在惡意抬高我們的指數(shù)?”話音剛落,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接起電話的齊東吳沉默的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至始至終沒有出聲。
掛掉電話的齊東吳深吸一口氣道:“所有操作全部暫緩,從外圍開始少量拋售股票,另外召集所有高層進(jìn)會議室開會。”
十分鐘后,連齊東吳一起總共六個人坐在桌前,沒有人說話,氣氛凝重。
“我剛剛得到消息,有人向證監(jiān)會舉報我們進(jìn)行非法操作,下午證監(jiān)會的人會帶走我調(diào)查,你們最近所有動作都要暫停,不要輕舉妄動,在我沒有出來之前你們停下手頭所有工作,不管是有人挑釁還是惡意收購,都不要去管!”
下午,齊東吳被證監(jiān)會的人帶走調(diào)查!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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