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在他沒死之前,必須好好活著
視線落在他的手背上,有一條紅痕,宋暖轉(zhuǎn)身去拿醫(yī)藥箱,過了一會拿著碘伏出來,放在謝淮的面前。
明顯是讓他自己擦。
謝淮趁她轉(zhuǎn)身之際,伸手懶洋洋的掃過碘伏,頓時“咚”的一聲,落在地毯上,悶悶道:“掉了。”
宋暖轉(zhuǎn)身看著他,沉默幾秒,走過去撿起地上的碘伏,取出棉簽,沾了一些,不算溫柔的給他消毒。
謝淮配合的“嘶”了一聲,嘴角卻上揚,下一秒,低頭親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心里冒出酥麻的感覺。
甜到整個人發(fā)暈。
宋暖下意識抬頭,緊接著額頭的溫柔落在她的唇上,唇瓣傳來蹂躪感,她剛想推開他,男人就離開了。
盯著她緋紅的臉頰,謝淮難得心情很好的起身,一副家庭煮夫的模樣,“去收拾吧,我去做飯。”
宋暖調(diào)整好情緒,擰好碘伏,喝了一杯溫水轉(zhuǎn)身去了衣帽間。
前幾意識到西裝緊了,她又買了兩套西裝,腹部不用刻意收一些了。
客廳,謝淮做好三明治就坐在椅子上等某個女人出來吃,大概過了七八分鐘,踩著上班的尾巴出來。
他視線隨意一抬,頓時停滯,來來往往就幾套中規(guī)中矩黑白西裝的宋暖,今穿了一套灰色西裝魚尾裙,腰間雙排扣的設(shè)計,使她的腰身比例極好。
腰細(xì),臀圓。
裙擺到腿的位置,她的腿勻稱,露出的一截,白皙細(xì)長。
頭發(fā)沒有低扎在腦后,三七分別在耳后,漂亮的耳垂用一對珍珠耳環(huán)點綴。
他喉嚨滾動幾下,視線上移,“今去哪?”
“約了人談工作。”宋暖坐在餐桌前,口咬著三明治。
謝淮沉默十幾秒,將溫?zé)岬呐D掏平o她,深邃的目光含笑,“你那幾套救過命的衣服怎么不穿了?”
宋暖咬三明治的動作一頓,很快道:“你救過命的煙怎么不抽了?”
謝淮沉默一會,低沉道:“對你不好。”
宋暖一愣,回過神來,低頭繼續(xù)吃三明治,吃完喝光牛奶,擦嘴站起身提著黑色的包就走了。
謝淮咬了一口三明治,唇角勾了一下,慵懶的用腳碰了一下圍在邊上的兩只貓。
很快,他站起身,拎著沙發(fā)上的外套出門。
一輛黑色的豪車停在宋暖面前,宋暖沒等主駕駛的男人話,打開后座的車門進(jìn)去,“快一點,要遲到了。”
“坐前面。”
男去穿黑色的襯衣,左手搭在方向盤上,露出有力的手腕。
宋暖打開門下車,坐到副駕駛上,剛系好安全帶,左手就被謝淮抓過去,放在右腿上,右手輕輕玩弄柔軟的手指。
宋暖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放棄掙扎,閉上眼睛再睡會,謝淮余光瞥了一眼,心情很好的挑了一下眉。
穩(wěn)穩(wěn)停在公司樓下,謝淮解開安全帶,見她睡著了,趁人之危的湊過去親了她一下,“8點57分了。”
宋暖有些惺忪的眸子驀地清明,來不及瞪他一眼,推開車門,踩著高跟鞋跑進(jìn)入大樓。
趕在最后一分鐘,宋暖進(jìn)了公司,對上員工的視線,她神色淡淡的走進(jìn)辦公室。
辦公室是落地窗,宋暖下意識的走過去看了一眼樓下,樓下那輛黑色依舊停在路邊。
這時,她的電話響了,接通后,謝淮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低沉的嗓音,“中午我送飯過來,不要點外賣。”
自從被宋暖拆穿后,他基本上就直接送飯來,不過不會送上樓,而是讓助理送來。
大概是怕宋暖看見他就不想吃飯了。
宋暖中午約了女客戶一起吃,“我約了人。”
“嗯,不想吃就放著,掛吧。”謝淮聽著掛斷的聲音,這才開車去公司。
中午,宋暖聯(lián)系約好的女客戶,打電話過去被拉黑了,微微蹙眉,但也沒有把這事放在心里。
這事,前臺提著保溫桶進(jìn)來,“宋總,你家里給你送的飯。”
“好,謝謝。”宋暖溫笑點頭。
前臺又道:“宋總,今約的幾位客戶都沒來,會不會被樓下的搶了?”
宋暖一聽這話,抬頭問道道:“孫律師他們的客戶也沒來?”
“嗯,好幾個約好上午來,結(jié)果都沒來。”前臺道。
宋暖點頭表示知道,行業(yè)競爭在所難免,但這種搶別人手里的客戶就不太有職業(yè)道德。
下午,她讓林柔裝作打官司,去咨詢樓下的律師費用,比他們少了百分之五,確實很有優(yōu)勢。
連續(xù)四五沒什么客戶,宋暖加班到深夜,某人守在樓下接她下班,耐心比誰都好。
有一凌晨一點多也不見人下來。
車內(nèi)靜等的男人熄火上樓,整棟大樓只有樓道有燈光,皮鞋在地板上發(fā)出聲響。
他按了公司門外的門鈴,過了一會,一臉倦色的宋暖走過來開門,揉了揉眉心,看見他也不意外,“我還有會,你要等就坐沙發(fā)上等。”
謝淮“嗯”了一聲,但人卻跟著她進(jìn)了辦公室,也沒什么,坐在黑色的椅子上,歪頭看著處理工作的女人。
明顯是公司情況不太好。
他一言未發(fā),再過一會,余光就瞥見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起身走過去,心翼翼彎彎將她抱起來。
好不容易養(yǎng)胖了一些,這幾又減回去了,他眉心緊皺。
剛走幾步,懷里的人就不舒服的動了一下,他身體一僵,緩了幾秒,抱著她坐在椅子上,盡量讓她舒服一點。
費勁脫下外套,搭在她身上。
窗外漆黑一片,辦公室微弱的燈光,兩人交疊的身影投在落地窗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懷里的人眼皮顫動,過了幾秒,她睜開眼睛,燈光刺眼,她本能往黑暗處一側(cè)。
鼻尖傳來熟悉的男人氣息。
她抬頭,入眼男人歪頭靠著椅子,緊閉雙眼,睫毛的陰影投在臉上,鼻梁一半亮,一半暗,凸出完美的鼻梁線。
似乎沒怎么熟睡,他薄唇微抿,手下意識將她摟緊。
有時候宋暖很難將他同發(fā)瘋的時候聯(lián)系在一起。
正常的謝淮……讓人心動也不足為奇。
“謝淮,回家吧。”
男人睜開了眼睛,夜晚的聲音總是比白要柔和一些,“好。”
他也沒有將她放下來,站起身,騰出一只手將她的頭往胸膛處按,“接著睡。”
……
第二,中午,海成律所
郭海成靠著對面坐在椅子上的黑色西裝男人,有些不明白他的來意是什么,他這個律所,應(yīng)該不值得A市的太子爺動什么心思。
謝淮好看的眼睛絲毫沒有暖意,兩根手指夾著一根香煙,卻也沒有抽一口,似乎只是聞聞煙味。
“喜歡搶?”
郭海成微微皺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們也沒能力跟謝氏集團(tuán)搶什么生意,“謝總的意思是?”
“幾家律所聯(lián)合起來搶我老婆的生意?”
謝淮將煙頭扔在地上,噌亮的皮鞋碾了兩下,站起身壓他一個頭,蔑視的模樣。
郭海成頓時就明白他的是恒陽律師事務(wù)所里的宋暖,心里暗自驚慌,虛抹了一下額頭,“謝總也知道生意場上的規(guī)矩,誰有能力誰就賺錢。”
謝淮最不怕別人不跟他講道理,他微微點頭,輕飄飄道:“行,換個城市開,在A市我不允許。”
要是以前,一點廢話也不會多。
郭海成臉色一變,冷汗直冒頭頂,“謝總,有話好好,我們也不知道是謝總家的律所,要是知道,我們也不會這樣做。”
“這樣吧,我們手里還有些官司,讓給謝夫人。”
謝淮一副看不上的模樣,冷嗤一聲,“十之內(nèi)搬走,不然我就幫你們清空。”
他抬了一下袖口,露出銀色的手表,隨后提起桌上的保溫桶,停頓一下又道:“找個理由搬,要是我老婆知道一點,你就不用開律所了。”
他的意思是所有地方都讓他開不下去。
完提著保溫桶大步走出律所,上電梯去樓上,出電梯就站在門口的走道站著等。
單手拿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過了一會,一身黑色職業(yè)套裝的女人踩著黑色的高跟鞋出來。
宋暖以為是他助理來送,不想為難別人工作,就一路跑過來,看見謝淮就停下步子,伸手示意他給她。
謝淮伸手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將她扯進(jìn)懷里,不滿意她的舉動道:“看見我不高興?”
這會在公司門口,宋暖生怕公司的員工看見,到時候?qū)擂危p輕推搡,聲道:“放開我,這是公司門口。”
“你高不高興?回答不滿意我不放。”
謝淮促狹的彎腰盯著她,女人估計是怕別人看見,害羞到連同耳朵紅透了。
她深吸一口氣,“高興。”
腰間的力量減弱,宋暖推開他往后退了一步,視線環(huán)繞四周,沒人注意她才松了一口氣。
不過依舊還是氣不過,抬腳就踩他鞋上,隨后氣消了一些,冷靜道:“給我。”
謝淮一點也不在意,反而愛死她這些脾氣,跟貓撓癢癢一般,討人喜歡。
他也不敢再逗她,再逗她撓著就痛了,把保溫桶遞給她,“吃完了給我,我在外面等。”
知道她不想讓別人知道,他都遵守,只要她喜歡他。
宋暖沒有多什么,轉(zhuǎn)身進(jìn)公司,吃到一半出去接水,剛好聽到兩個律師在夸謝淮。
“門口的男人好俊,也不知道是哪家公司的員工。”
“會不會是隔壁公司新招的副總經(jīng)理?”
“估計是。”
宋暖透過自動玻璃門落在男人身上,他單手拿手機,神色淡淡,下一秒,他抬頭看過來,四目相對。
宋暖心虛似的抬起空水杯喝了一口,意識到?jīng)]水,又放下,接好水沒再往門外看。
十幾分鐘后,提著保溫桶出去遞給他,謝淮接過來就走了。
兩人也算是磨出了一點和平的相處之道。
這幾工作沒有什么進(jìn)展,宋暖也不打算加班了,五點就準(zhǔn)時下班,打算去超市買點水果回宋家一趟。
剛出公司就碰見樓下海成律所的合伙人之一郭總,她錯開視線,走進(jìn)電梯。
郭總連忙走進(jìn)來,面色帶上幾分討好,“宋總,喝杯咖啡吧。”
宋暖提著手提包,淡淡道:“我們之間應(yīng)該沒什么值得喝咖啡吧。”
被搶了客戶,她自然脾氣好不到哪去。
她又道:“談你們怎么搶客戶?”
郭總面色難堪,低聲道:“我們確實不知道你是謝總的夫人,跟你賠禮道歉了。”
聞言,宋暖眉心一皺,還沒什么,旁邊的男人就道:“謝總今來了一趟,要我們搬走,宋總,你也清楚,生意人有幾個老實本分。”
只是他們運氣不好,踢到鐵板上去了。
“我們搶了你多少客戶,之后賠給你,麻煩你給謝總句好話,讓他不要趕盡殺絕。”
宋暖縱然不喜歡謝淮插手她的工作,但也不會接受他的辭,要是沒有謝淮的關(guān)系,他們之后肯定會更過分。
她冷道:“你們是沒有職業(yè)道德。”
電梯打開,宋暖大步走出去,郭總跟著上去,訕訕道:“宋總,這事你看怎么解決,我們幾家商量一起解決。”
宋暖之前就懷疑是周圍幾個律所一起打壓恒陽律所,冷著臉快步走到馬路上攔車上去。
她回家的時候,謝淮正坐在沙發(fā)上剝干杏仁果。
一日三餐,似乎他很希
然而李助理每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一方催著簽字,一方又不急,他夾在中間就跟受氣包了。
他抬頭看了一下,緊接著拍了拍手,站起身往廚房走,沒一會,端了一碗燕窩出來,“先墊著。”
見她站著不動,又道:“怎么了?”
“謝淮,我工作上的事不用你插手。”宋暖的語氣還算好,不想因為這事刺激他,但也確實心情不太好。
被人監(jiān)控的感覺,任誰心里都有點不舒服,哪怕打著為她好的名義。
謝淮低沉道:“先吃。”
宋暖沉默一會,坐著吃燕窩,謝淮又重新坐回沙發(fā)上剝干果。
聽著凳子挪動的聲音,他才扭頭看過去,“你要是能夠保證般下班,我就不插手。”
宋暖調(diào)整好情緒,“你知道工作的事情,沒辦法預(yù)料,謝淮,我已經(jīng)投了所有的資金在公司。”
男人輕“嗯”了一聲,示意她繼續(xù),宋暖才又道:“你不要插手我工作的事,我保證下班就回家。”
客廳沉默一會,男人獨特清冷的嗓音,“你工作怎么樣我不在意,你破不破產(chǎn)我也不在意。”
“我只在意你的身體。”
他抬起眼皮,視線落在她身上,又道:“在我沒死之前,你必須好好活著。”
他能失去,怕失去的,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