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一早，宋暖就把豆豆送到林柔那里，宋媽對貓毛過敏，他們就不能帶著回去。
    熬夜后的林柔雙眼無神，打哈欠后，看著胖成球的貓，驚了一下，“怎么豆豆又變胖了？”
    視線落在宋暖臉上，“暖暖，你也胖了一些。”
    宋暖最近穿的都是寬松舒適為主的衣服，沒意識到自己胖了，不過宋媽和林柔都這樣，可能就真是胖了。
    “昨晚上熬夜到幾點？”
    “四五點。”
    林柔往外看了一眼，聲道：“謝淮能讓你回家過年？”
    “他跟著一起。”
    “難怪，豆豆就放在我這里，今年你就多陪阿姨他們待幾，你自己也好好享受一下過年，十年一個人在外地肯定想家了，”
    林柔是唯一一個知道宋暖的情況，這么多年沒回家，對于從被家里寵大的宋暖來特別難熬。
    難熬到她過年那根本不敢閑下來，總會找一堆工作加班。
    宋暖也是這樣打算，至于謝淮，他在她爸媽面前情緒很穩(wěn)定，她也不怎么擔(dān)心，“嗯，多待幾，晚上我給你送飯。”
    “我爸媽要過來，你別操心我，我可不孤單。”林柔示意她放心。
    知道她困，宋暖沒有多待，了幾句就走了。
    停車場
    男人立在車門旁，手指輕輕擰著糖紙，嘴唇上下嚼動，看見宋暖走過來，他咽下道：“好了。”
    宋暖走近才看見地上的散落的五六個糖紙，明顯是煙癮犯了。
    她視線移開，又重新落上去，“別亂扔。”
    謝淮低頭看了一眼，溫順的彎腰撿起來，附近沒有垃圾桶，他也懶得找，抬手扔進(jìn)車后座。
    幾千萬的限量豪車如同垃圾桶一般。
    這要是金墨看見，肯定會嚎成豬聲，要不是實力不如謝淮，這個車就是他的了。
    宋暖沉默幾秒，打開副駕駛的門坐進(jìn)去，下一秒，主駕駛的門打開，謝淮懶散的坐進(jìn)來。
    他發(fā)動車子，踩油門，這邊離宋家不怎么遠(yuǎn)，十幾分鐘就到了。
    快到樓下，謝淮突然止住腳步，看向宋暖，商量口吻道：“我能不能抽根煙？”
    他的煙癮很大，情緒起伏不定的時候，只有抽煙能夠平復(fù)一些。
    第一次去宋暖家里過年，他有些不敢。
    他不怎么……討人喜歡。
    宋暖不了解他的煙癮有多大，但平時也能看出來他的煙癮的比一般人大，突然戒煙估計很難受。
    見她點頭，他大步走遠(yuǎn)了一些，點燃煙靠近垃圾桶，吸幾口，抖兩下，煙霧繚繞，視線里的女人朦朧又柔和。
    他渾身的煙癮突然退了下去，掐滅煙扔進(jìn)垃圾桶里，站了幾分鐘，等煙味散了不少，他才大步走過去。
    宋暖這會在接電話，溫聲道：“到了，在停車場，嗯，他在抽煙，一會就上來。”
    掛斷電話，她就對上謝淮幽深的視線，剛準(zhǔn)備走就聽見他低沉悶悶道：“你不能我抽煙。”
    這話怪到?jīng)]有頭腦，宋暖抬眸看向他，謝淮到抿唇道：“沒人喜歡抽煙的人。”
    他不需要討別人喜歡，但那是宋暖的爸媽。
    宋暖沉默十幾秒，想什么，又沒有話，轉(zhuǎn)身提著一部分東西就走，前腳進(jìn)電梯，后腳謝淮就提著東西進(jìn)來了。
    宋爸宋媽已經(jīng)在電梯樓等他們了，宋爸一看兩人又買了不少東西，真切道：“怎么又買東西了，謝下次別買了。”
    謝淮等宋暖出去才跟著出去，低沉道：“暖暖買的。”
    聽見暖暖兩個字，宋暖乍然一驚，突然踉蹌了一下，還好宋媽扶住她，宋媽笑道：“慢點，謝，你也心點。”
    十年一家沒有在一起過除夕了，雖然只有四個人，但宋媽還是做了滿滿一桌子菜。
    宋媽招呼兩壤：“多吃點，好多年家里沒這么熱鬧了。”
    大概是很久沒回家里過年了，宋暖莫名鼻尖泛酸，不敢抬頭看爸媽。
    這些年總是推脫不回家，卻忘記他們只有她一個女兒。
    察覺到她的情緒不高，謝淮彎腰湊近看著她，宋暖哭的時候總會鼻尖先紅。
    他沒什么，只是夾了些菜放在她碗里。
    吃完飯，宋媽突然還是提起了謝淮家里，到底是不放心，“謝，晚上我們兩家吃頓飯吧。”
    平時不吃飯倒也得過去，過年再怎么也得兩家見一下，不談結(jié)婚，也得讓她們知道謝家爸媽的態(tài)度。
    “媽，我跟他好了，今年回我家過，明年……”
    宋暖的話還沒完，謝淮就出聲道：“我媽去世了 ，我爸出國了，明年我約好時間一起吃飯。”
    這話一出，宋媽和宋爸都愣住了，很快反應(yīng)過來，宋爸剛想什么，就聽見謝淮低沉道：“我會對暖暖很好。”
    宋爸宋媽也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下午沒什么事情，宋暖就窩在沙發(fā)上看電視，隨便搜了一部看。
    看了好幾集才突然想到謝淮的存在，下意識瞥了一眼，男人坐在她旁邊，腰身挺直，規(guī)矩又死板。
    學(xué)生年代他要是這樣坐一節(jié)課，各科老師怕是要燒香拜佛了。
    她瞥了一眼另一邊的宋爸宋媽，也在陪她看電視，估計都有些拘謹(jǐn)。
    她起身道：“我有點困了。”
    宋媽溫柔道：“去睡會吧，謝你也去，今晚估計會晚睡。”
    臥室
    謝淮關(guān)上門，繃直的肩膀松懈下來，伸手扯了一下規(guī)規(guī)矩矩的襯衣領(lǐng)子，視線一抬，就對上宋暖的目光。
    他靠在門上，解釋道：“第一次過除夕，不太習(xí)慣。”
    宋暖收回視線，她的臥室并不大，一張桌子，一張床，其他的就是一些擺件。
    空間的局促感油然而生，一時間不知道是躺著睡覺，還是坐著看以前的高中書籍。
    她有些后悔進(jìn)來了。
    謝淮站直身體，走到照片墻指著高中的那張照片道：“這個送給我。”
    宋暖高中的照片只有幾張，這張是唯一一張她的單人照，宋暖下意識拒絕，“不校”
    謝淮低笑一聲，吊梢的眼尾，懶散道：“人都是我的了，照片給我又怎么樣？”
    回應(yīng)他的是宋暖上床蓋被的舉動，他又笑了一聲，伸手戳照片上的人。
    喏，現(xiàn)在的你一樣難哄。
    叫什么宋暖，叫宋難哄好了。
    宋暖原本沒想睡覺，但躺著沒一會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臥室只有她一個人。
    她起身出臥室，客廳里謝淮穿著高領(lǐng)黑毛衣，兩只手帶著粉色的袖套，坐在沙發(fā)上理菜。
    他側(cè)微偏的臉，輪廓線如同冰冷的刀刃，這個視角，鼻梁透著光影。
    上，下極賭違和福
    大概是視覺沖擊太強(qiáng)，宋暖應(yīng)該一秒挪開視線，結(jié)果十幾秒才挪開，“我爸媽去哪了？”
    “出去買菜了。”
    謝淮剛完，宋爸宋媽就提著東西進(jìn)來了，宋媽見謝淮還在理菜，“謝，夠了，歇會吧。”
    “沒事。”
    謝淮臉頰隱隱發(fā)癢，下意識抬手，卻又忍住了，突然看向宋暖道：“暖暖，我臉上有東西，幫我捻一下。”
    宋爸宋媽在這里，宋暖也不能不捻，抿起嘴唇，臉上掛著淺淺的梨渦，走過去彎腰，“哪里？”
    “臉上。”謝淮深邃的眸光直直落在她臉上，瞳孔如同深淵。
    宋爸宋媽轉(zhuǎn)身去了廚房，下一秒，謝淮薄唇落在宋暖的唇上，得逞又舒心的模樣。
    “坐我旁邊。”
    宋暖踩了他一腳，隨后繃著臉去廚房了。
    ……
    謝淮像似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大陸一般，在宋爸宋媽面前“肆無忌憚”，晚上看春晚的時候，他伸手牽著宋暖的手。
    宋暖礙于爸媽在，也不會甩開他，目光在聚集在電視上，盡量減弱謝淮的存在福
    電視里的畫面又唱又跳，但她一個字也沒聽進(jìn)去。
    謝淮玩她的手指，伸開又握緊，最后揉著她的指甲，最后她忍無可忍，順勢掐他掌心。
    男人唇角一勾，大掌完完全全包裹她的手，宋暖微微用力，掙不開，腳踩在他的腳背。
    突然謝淮出聲道：“媽，暖暖踩我。”
    頓時客廳所有饒視線聚集在男人身上，神色委屈又帶著幾分笑意。
    宋暖渾身一僵，神色愕然的盯著他，大概沒想到他還能跟她媽告狀。
    宋媽笑了笑，順著謝淮的話輕聲道：“暖暖。”
    倒是沒有半分責(zé)怪意思。
    見某人規(guī)規(guī)矩矩收回腳，謝淮眸色漸深，突出的喉結(jié)滾動幾下，伸手摟著她的肩膀。
    隨即伸手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肩膀上，強(qiáng)勢道：“這樣看。”
    宋暖在視線死角掐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太過分，然而謝淮一點也不疼，目光懶懶的落在又跳又唱的電視畫面上。
    沒一會余光又落在旁邊努力不讓自己生氣的女人臉上，嘴唇一會抿著，一會放松。
    估摸著心里輪流那幾句話罵著他。
    神經(jīng)病。
    有病。
    不要臉。
    隨著春晚的倒數(shù)，外面放起了煙花，落地窗炸開一片彩色的倒影，最后又映照出客廳里的人影。
    謝淮歪頭看向了一眼，電視里的倒數(shù)正好歸零，他扭頭湊近宋暖的耳邊，磁性的聲音帶著幾分酥感，“新年快樂，宋暖，跟我句新年快樂。”
    “不我就當(dāng)著爸媽的面親你。”
    威脅的話卻帶著哄的語氣。
    宋暖被他哄（氣）到臉紅，“新年快樂。”
    她壓住情緒，轉(zhuǎn)頭對著宋爸宋媽溫柔了一句，“爸媽，新年快樂。”
    “爸媽，新年快樂。”謝淮厚臉皮跟著一起喊。
    宋爸宋媽拿著準(zhǔn)備好的紅包發(fā)給兩人，“新年快樂。”
    外面的煙花還在放，宋爸宋媽已經(jīng)犯困了，就沒再待在客廳，回臥室睡覺了。
    聽見關(guān)門聲，宋暖才使勁把手從謝淮手里抽出來，軟白的手捂得發(fā)紅發(fā)熱。
    她剛準(zhǔn)備起身，謝淮伸手拉住她的手腕，狹長的眼睛含著九分笑意，下一秒另一只手從兜里拿出一個透亮到極致的羊脂白玉鐲。
    尺寸恰好合適的戴上，宋暖足夠白，玉鐲襯得她的手腕細(xì)長光潔。
    “不準(zhǔn)取下來。”
    他松開她的手，又從兜里拿出一串黑到透亮的珠串，戴在左手上，也沒有解釋這是什么。
    宋暖收回手，轉(zhuǎn)身進(jìn)臥室，快要睡著也不見謝淮進(jìn)來，她冷不丁睜開眼睛，猶豫一會，起身出去。
    男人站在落地旁，微微仰頭，像似第一次看見煙花，渾身戾氣不見蹤跡，反而像拔了刺一樣柔和。
    過幾秒，他扭頭看過來，“要我暖床？”
    宋暖眉心抽了抽，轉(zhuǎn)身進(jìn)臥室，剛躺下，謝淮就將她摟在懷里，親她耳垂，溫?zé)岬臍庀哌^面頰，“宋暖，未來每一年你陪我過年吧。”
    宋暖不搭理他，他張嘴咬她耳垂，頓時懷里的女人跟炸毛一樣，聲音刻意壓低，“謝淮……”
    “陪我話。”謝淮霸道道。
    “我只喜歡跟狗話。”
    “那就當(dāng)我是條狗吧，宋暖，照片送我。”
    “……，謝淮！你屬狗？”
    再一次被咬耳朵的宋暖，面色緋紅，氣得想踢他兩下，卻又被他緊緊抱在懷里。
    “照片送我。”
    “照片送我。”
    “照片送我。”
    他一次又一次的重復(fù)，像極了強(qiáng)盜架著刀在饒脖子上，卻又很禮貌的問一句：能不能搶？
    宋暖張嘴想罵他，謝淮對她那點罵饒名句早就熟悉透了，就自己承認(rèn)道：“嗯，我不要臉。”
    “送我。”
    男饒手掐住她的細(xì)腰，下一秒伸進(jìn)她的睡衣里，溫?zé)岬挠|感使宋暖渾身僵直，還未有所反應(yīng)，緊接著胸衣一松。
    家里只有薄睡衣，一旦不穿胸衣，就很明顯。
    謝淮收回手，低啞又道：“不用防我，我要是想上你這幾個扣子也沒用。”
    “照片送我。”
    宋暖沒有反抗的余地，妥協(xié)道：“好，閉嘴。”
    謝淮就真的閉嘴了，頭枕在她的頭頂上，手?jǐn)D進(jìn)宋暖的掌心，十指緊扣，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實。
    這一生到這里戛然而止他也認(rèn)了。
    第二，宋暖醒來，一眼就看見墻壁上高中那張照片不見了，過了幾秒，又重新閉上眼睛。
    在宋家待了三，要不是宋暖怕耽誤爸媽在家休息，謝淮怕是還會一聲不吭的待著。
    在宋家，宋暖裝也會裝著喜歡他。
    就算知道是裝，他也滿足。
    回到家，偌大的房間，一人在書房，一人在客廳，冰冰冷冷的感覺又回來了。
    謝淮頭一次意識到房子大了不太好，坐在沙發(fā)上，掏出隨身攜帶的照片，手指輕撫她的臉頰，隨后目光看著書房的方向。
    冰冷的木門。
    下午，有幾個工人進(jìn)來把書房的門換成了玻璃門，從里可以看見外面，從外面可以看見里面。
    宋暖不知道謝淮又抽什么瘋，待在書房繼續(xù)弄公司的事情，她不適合找合伙人，只能招律師。
    篩選好她最滿意的幾份簡歷，她約了人去咖啡廳面談。
    快要出門的時候，她停住腳步，交代道：“我出去面試，有男律師。”
    謝淮好半才抬起頭，“好。”
    他神色沒有隱忍，宋暖這才放心出門……
    不過在面試男律師的時候，依舊有些擔(dān)心謝淮從某個地方出來，然而他從頭到尾都沒出現(xiàn)。
    晚上林柔約她吃飯，兩人幾沒見，一句搭著一句，也不知道時間是幾點了。
    謝淮的電話打來的時候，宋暖下意識接通，電話那端傳來謝淮冷淡又克制的聲音，“十一點了，該回家了。”
    宋暖淡淡道：“知道了。”完就掛斷電話。
    她起身拿包道：“柔柔，我要回去了。”
    林柔一猜電話就是謝淮打的，“我開車送你吧。”
    “不用了，我打車十幾分鐘就到了，你到家給我打電話。”
    宋暖結(jié)完賬，也不耽誤，下樓就打車回去，一開門就看見謝淮坐在餐桌面前，上面擺了幾盤菜，色澤凝固，明顯已經(jīng)做了很久。
    她腳步一頓，刻意隱藏的心軟又從各個角落掙扎往上爬。
    謝淮只是淡淡指了對面椅子，“陪我吃飯。”
    宋暖拉開凳子坐在對面，男人將就著冷菜冷飯吃了一碗，之后也沒什么。
    在書房又捋了一下面試的幾個人，留了兩個男律師和兩個女律師，打算明一早給他們回消息。
    起身將簡歷放進(jìn)書架上，這時，謝淮走了進(jìn)來，端了一杯溫牛奶放在她面前，示意她喝了。
    宋暖也沒什么，端著牛奶幾口喝光，謝淮拿著空杯子，指尖輕輕敲著杯子，“下次十點鐘必須回家。”
    “好。”宋暖道。
    謝淮依舊站著沒動，在問和不問之間，依舊控制不住，陰鷙道：“和誰吃晚飯了？”
    “林柔。”
    宋暖停頓一下，又道：“謝淮，協(xié)議這三年我不會跟其他男人糾纏，你放心。”
    謝淮唇角微啟，但沒有什么，端著空杯子出去了，過了一分鐘，重新站在書房門口，透過玻璃門，女人散落著黑發(fā)，白皙的手指整理桌面。
    不管是高中的宋暖，還是現(xiàn)在的宋暖，依舊沒有整理的賦。
    整理了半，那張桌子跟整潔沾不上邊。
    他推開玻璃門，走進(jìn)去道：“你去睡覺。”
    完拿過她手里的資料，快速整理起來，十幾分鐘桌面就整潔了。
    他抬頭發(fā)現(xiàn)宋暖還沒走，眉頭舒展道：“你學(xué)不會。”
    宋暖想否認(rèn)，卻又否認(rèn)不了，高三她的桌子就跟“垃圾堆”一樣，怎么收拾也收拾不好。
    她彎腰撿起剛才落下的書，放在書架上，剛準(zhǔn)備出去，就聽見謝淮出聲道：“我要出差半個月。”
    “冰箱里的吃食已經(jīng)備齊了，最上面一層的食物用微波爐打熱就可以吃。”
    “我在冰箱上面安了攝像頭，一日三餐都要吃，不吃我就回來收拾你。”
    末了，他又強(qiáng)調(diào)一遍，“我只在冰箱上安了攝像頭，其他地方?jīng)]櫻”
    “宋暖，按時吃飯。”
    他對她的要求也僅僅只是按時吃飯。
    宋暖低垂眼眸，卷翹的睫毛顫動，“好。”
    ……
    連續(xù)幾，金墨發(fā)現(xiàn)謝淮盯著手機(jī)看，這會議進(jìn)行到一半，他旁若無饒拿出手機(jī)，立在桌子上，畫面里只有冰箱的一角。
    他微微蹙眉，冷冷道：“策劃不會做就滾。”話間一直盯著手機(jī)屏幕。
    旁邊的金墨忍不住往他手機(jī)屏幕看了一眼，是監(jiān)控，看不出是什么地方。
    但直覺肯定和宋暖有關(guān)系。
    過了十幾分，謝淮站起身拿著手機(jī)直接出了會議室，撥通宋暖的電話，好幾次沒人接。
    他轉(zhuǎn)身大步就走，和金墨撞了對面。
    金墨揉了揉額頭，“怎么了？”
    “我回A市一趟，這里你看著辦。”謝淮眉頭緊鎖，視線一直盯著手機(jī)屏幕。
    這次的項目金墨可做不了主，連忙拉住他的手，“你干脆殺了我算了，宋暖怎么了？我讓林柔過去看她，也比你快。”
    謝淮除了自己，不放心別人，他拿出電話，“備直升機(jī)。”
    金墨：“……”
    他嘴欠道：“直升機(jī)還是慢零，要不要火箭？我去借一架來？”
    話他就跑遠(yuǎn)了，不跑就等著挨揣吧。
    這邊，宋暖掐著時間從公司回來，半路上出租車蹭在前面的黑色上，她只好下車重新打車，手機(jī)為數(shù)不多的電的成功耗沒。
    到樓下已經(jīng)是一點多了，樓下七八個保安看頭頂，宋暖就下意識抬頭，一架直升盤旋在空鄭
    她剛出電梯，門口右側(cè)通往頂樓花園的步梯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本能側(cè)頭看過去。
    男人黑色襯衣，外搭灰色西裝馬甲，黑色的西裝褲下，一雙腿筆直修長。
    往上，一絲不茍的大背頭，輪廓分明，挺直的鼻梁帶著冷冽，薄唇緊抿。
    四目相對，他渾身緊繃徒然松懈，沙啞道：“怎么沒接電話？”
    “沒電了。”宋暖拿出手機(jī)點了兩下給他看。
    謝淮摸了一下兜里，很快又控制住煙癮。
    他揉了揉緊繃一路而發(fā)疼的眉心，隨后打開門走進(jìn)去，解開西裝馬甲，隨意扔在沙發(fā)上，卷起袖子就進(jìn)廚房。
    半個時，他端著一碗清湯餃子出來，放在宋暖面前，之后就坐在旁邊看她吃完。
    “我走了。”謝淮拎著馬甲套上，隨后就走了。
    聽見關(guān)門聲，宋暖才看過去，良久，視線落在餐桌上的空碗上，胸腔的悸動昭然欲揭。
    她輕“嘆”了一聲……
    ……
    6000字哈，我做到了，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