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從高中到現(xiàn)在,還是他贏了
宋暖第一次聽見男人還會有孕期反應(yīng),看了一眼謝淮,“怎么緩解?”
“這個要看謝總自身調(diào)節(jié)能力,我也很少遇見這種情況,這段時間謝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家庭醫(yī)生道。
送走家庭醫(yī)生,宋暖又看見謝淮去浴室了,晚上本就沒吃什么,這會估計胃里更沒什么。
她轉(zhuǎn)身去廚房。
十幾分鐘,謝淮從浴室出來,瞧見床上沒人,立馬大步跑出去,昏暗的客廳,廚房的燈光異常明顯。
兩只貓趴在廚房門口,扭頭看見他喵喵劍
他輕輕按下門把手,推開門,女人散落著頭發(fā),側(cè)發(fā)別在耳后,棉質(zhì)的睡衣外系了黑色的圍裙。
動作不快不慢的往碗里敲雞蛋,隨后攪拌。
她注意力集中,絲毫沒有察覺他站在門口。
這種過于平常的畫面,仿佛要了他的命。
他壓住心里的惡心走進去,語氣在深夜格外溫柔,“餓了嗎?我來做。”完眉頭皺著。
宋暖側(cè)頭看向他,伸手推了他一下,示意他出去,“你在沙發(fā)上坐會,我很快就做好了。”
聞言,謝淮就知道她是給他做的飯,視線頓住,“給我做?”
宋暖已經(jīng)習慣他問這種話,“嗯,你去外面坐著。”
她停頓一下,又道:“懷孕的事你不要太緊張。”
謝淮想什么,聞著蛋腥味忍不住往后退了幾步,站在廚房門口,“不緊張。”
“只是沒想過我還會有孩子。”
他其實做好一輩子都沒有孩子的準備,他知道他這個病或許治不好。
但他沒想過宋暖還有宋家人不在意他的病,甚至他沒有任何爭取的行動。
他們同意生他的孩子。
宋暖手一頓,側(cè)頭看著他,“你是正常人。”
半個時后,她端著蛋炒飯出來,遞給謝淮,“沒怎么放油。”
“不能吃就不吃。”
謝淮端在手里,出奇的沒有嘔吐,最后吃光了。
他仰頭,深邃的眼睛格外溫柔,低沉道:“還有嗎?還想吃。”
宋暖接過碗又去了一趟廚房,很快出來,見他不是刻意吃,松了一口氣。
等謝淮吃完,宋暖已經(jīng)靠在沙發(fā)上瞇著眼睛了,謝淮也沒洗碗,彎腰將她抱起來,走進臥室。
窗外的月光皎潔,臥室輕微的呼吸聲,謝淮的唇輕輕落在宋暖的額頭上,喃喃道:“像時候做夢一樣。”
夢里五顏六色,每一分每一秒充滿幸福的甜味。
……
謝淮的孕吐比宋暖想象中嚴重得多,一吃飯他就嘔吐,反觀宋暖吃什么都有胃口。
宋暖莫名有種干壞事的心虛感,總感覺自己克謝淮,明明應(yīng)該是她的反應(yīng),結(jié)果全體現(xiàn)在謝淮身上了。
這些輪到她給謝淮做飯,倒不是謝淮不做,而是他吃其他人做的飯都會吐,唯獨她做的蛋炒飯。
其他飯菜一樣會吐。
這,上午十點多
金墨又來請教謝淮,這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嗤之以鼻,畢竟謝淮渾身光環(huán),精準踩到宋暖的討厭上。
現(xiàn)在,謝淮連宋暖那朵難哄的花都能哄到懷孕,林柔肯定校
一進辦公室,他就聞見一股檸檬的酸味,瞥見謝淮桌上放的一盤檸檬片,調(diào)侃道:“我去,你懷孕了?吃這么酸。”
“我怎么以前沒發(fā)現(xiàn)你喜歡吃檸檬?難不成檸檬強身健體?年紀大了力不從心正常,別著急。”
謝淮淡淡瞥了他一眼,拿了一塊檸檬放嘴里含著,神色舒展。
金墨不信邪,捻了一塊放嘴里,頓時酸到五官變形,立馬吐在垃圾桶里,“好酸,你懷孕了吧!”
“林柔吃酸都沒你這個酸。”
謝淮懶得搭理他,金墨猛喝幾口水才吐槽道:“你知道有多離譜,我爸媽,我姑去看林柔,林柔好有禮貌,一看到我就感覺我上輩子偷了她東西一樣。”
“我媽現(xiàn)在老我活該,一點忙都不幫。”
“你別一直吃你這破檸檬,有什么好吃?”話間端起盤子放在另一邊去。
謝淮視線從文件中抬頭看向他,冷聲道:“林柔看我比看你還煩。”
金墨:“……”
他恨恨道:“誰讓你踢她,老子當時也是瘋了,這事怪我。”
“要不你站著讓她踹一腳唄,女人沒多大力氣。”
謝淮漆黑的視線盯著他,低頭道:“只要她愿意,隨時。”
金墨:“?”
他望著他有些開始不認識了,驚道:“謝淮,你現(xiàn)在正常到有點不像人了。”
謝淮什么時候管過別饒想法,就算是錯了,他也不在意。
嘖,宋暖比心理醫(yī)生還管用。
“你最近去看心理醫(yī)生了嗎?醫(yī)生有沒有你有問題?”
“那我?guī)退咭荒_行不行?”
謝淮頭也不抬,“你應(yīng)該去一趟精神病院。”
金墨:“……”
他扯過一邊的椅子,趴在桌子上,“你知道她和宋暖怎么我嗎?她我高中語文不及格。”
“語文不及格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謝淮手一滯,抿唇道:“有沒有我什么?”
金墨:“……”
他忍不住踢了他一腳,無語道:“你能不能關(guān)心我,你還有什么問題?宋暖夸你做飯好吃。”
“你福氣來了。”
“哎,我呢,我高中語文不及格我怎么辦?”
謝淮一聽宋暖夸他做飯好吃,又低下頭,“買一套卷子證明自己。”
“不及格當我沒。”
金墨神色一言難盡,很明顯已經(jīng)做過了,“我做過了,不及格,我他媽管理幾千個員工,竟然語文考不及格,你是不是很離譜?”
謝淮突然站起身拿了一塊檸檬片含嘴里,金墨望著他,“你怎么了?莫名其妙,你不要你喜歡上了吃檸檬?”
過了幾秒,謝淮抿唇道:“孕吐。”
金墨“啊?”了一聲,不理解道:“孕吐?你在什么?難道抑郁藥吃多了會有變成女人?”
見他不話,樂了一聲,又道:“你怎么會孕吐?我可是第一次見男人會孕吐。”
謝淮淡淡盯著他,精準打擊道:“笑什么?語文不及格的人。”
金墨:“……”
緊接著他聽見謝淮又道:“我老婆給我做蛋炒飯,你有嗎?”
金墨氣憤起身,邁著大長腿就走,到底是氣不過,在京圈群里發(fā)謝淮孕吐的事。
寧揚:真好,我老婆孕吐的時候我巴不得我替她吐,還是太子爺有福氣。
賀應(yīng)章:不要太離譜。
秦濮:那個誰,老婆孩子帶回家了嗎?
金墨:你等著,我要殺了你。
秦濮:我在公司,隨時歡迎。
賀應(yīng)章:哈哈哈哈,我能現(xiàn)場直播嗎?公司沒有新聞,快要破產(chǎn)了。
……
下午,宋爸給宋暖和謝淮打電話,讓他們回家吃飯。
宋暖打車過去進一些,沒讓謝淮來接,她回家沒多久,謝淮就回來了。
四目相對,宋暖下意識往旁邊坐了一些,把旁邊的位置挪給他。
謝淮唇角一揚,解開西裝外套,搭在沙發(fā)上,坐在宋暖的旁邊。
下一秒,他自然而然的伸手拿她的包,里面又有半包薯片,拎出來丟進垃圾桶里。
他扭頭對上宋暖的視線,眉心有些疼,低沉道:“胃不好,不能經(jīng)常吃這些。”
宋暖倒是沒有反駁的“哦”了一聲,謝淮瞥了一眼她的西裝,伸手往兜里摸,幾包包的零食。
宋暖下意識按住他的手,不準他扔,不自然道:“這個沒開封,不會壞。”
見他不話,她輕聲又道:“這是我托人買的,不太好買。”
“謝淮。”
最后兩個字無意識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謝淮渾身一僵,看著她挪不開眼睛,半晌低笑了一聲。
他拿過一包撕開遞給她,“剩下的以后再吃。”
宋暖看了他一眼,有些詫異他突然為什么同意,不過也看不出來為什么。
她接過零食,遞到他鼻尖,很快又挪開,“想吐嗎?想吐你就不吃。”
那模樣就像孩子護食一樣,謝淮一愣,反應(yīng)過來顧不上是在岳父岳母家,低笑幾聲,“有這么喜歡吃?”
宋暖后知后覺,欲蓋彌彰解釋道:“我是怕你吐。”
“會浪費?”
謝淮眉眼一挑,忍不住湊過去親在她的梨渦上,舒心又道:“吃吧,不跟你搶。”
他將手里的東西揣進兜里。
這時,敲門聲響起,謝淮起身去開門,陌生的中年女人,以為是宋家的親戚,剛想側(cè)身。
中年女人推了他一下,厲聲厲氣道:“你干了什么!”
謝淮毫無準備的踉蹌一下,皺起眉頭,第一時間控制了自己的情緒,理智道:“什么事?”
宋爸宋媽還有宋暖走了過來,宋暖擋在謝淮前面,不理解道:“南姨,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問他干了什么,我家南益工作沒了,他得罪了人。”南益他媽氣憤道。
宋媽擋在兩個孩子前面,“有話好好,南益工作沒了和淮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家這個女婿有病你不知道?高中欺負你家暖暖,欺負同學,你們?yōu)榱隋X能忍,我不能忍,今這事沒有法我就報警。”
宋爸呵斥道:“他好好的人,哪有病?你幾十歲的人了,不會話?”
宋暖冷聲道:“那就報警。”
一向溫和的宋媽也有些生氣了,“南姐,你都是當媽的人,有病這兩個字能嗎?這孩子只是抑郁癥。”
“我們家暖暖的事不用你操心,你淮讓你家南益沒工作,那就讓南益過來,看是不是這個樣子。”
謝淮還未升起的暴戾氣息突然被撫平了,余光瞥著宋家三個人,最后落在宋暖身上。
他渾身柔和到不像話,低沉道:“他有什么值得我針對他?”
就算是高中時候,他也沒把南益當回事。
他又道:“報警吧。”
宋爸一聽這事不清楚,只有報警解決,連忙打了110的電話。
警察上門后南益才出來,這事最后又喊了南益公司的總經(jīng)理。
總經(jīng)理聽清楚來龍去脈后,當著警察的面解釋道:“南益辦事的時候得罪了公司的股東,不是這位先生,公司考慮到他的工作能力確實不行才開除他。”
“按照正常的薪資賠給他了。”
警察看向南益,“聽清楚了嗎?”
南益臉色難看,低頭道:“嗯。”
宋暖突然出聲道:“這件事我要求他們道歉。”
謝淮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勾起,受委屈的人,這會看起來如同打了勝仗的士兵一般。
警察看向當事人謝淮,“你怎么?”
謝淮很好話,“聽我老婆的。”
南益低頭道:“對不起。”
南益他媽臉色不太好看,當著警察的面道歉,“對不起。”
他們剛想走,宋暖喊住了南益,“南益,你繼續(xù)誹謗人,我會起訴你。”
謝淮居高臨下的看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男人,這會頭也不敢抬。
從高中就跟他爭。
還是他贏了。
等警察走后,幾人進屋,宋爸安慰謝淮道:“別往心里去,現(xiàn)在凡事講道理。”
謝淮溫順的“嗯”了一聲,但凡是金墨在這里,肯定能看出他一點委屈也沒有,想到還有些嘚瑟。
謝淮就沒有委屈的時候,一般有委屈他會直接發(fā)瘋。
他抬頭看向宋爸宋媽,“我沒有欺負同學,他們被開除不是因為我。”
宋爸點頭道:“暖暖跟我們過了。”
謝淮看向宋暖,宋暖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緊接著跟著宋暖往臥室走。
進臥室,宋暖松開他,翻箱倒柜的找東西,過了幾分鐘,她拿出一支黑色帶圖案的筆殼。
她輕聲道:“送給你。”
很明顯她在哄他。
高中每個月都有流行的東西,筆殼也不例外,她喜歡買這些東西,和林柔互相送。
一排筆殼,她挨著用,有一謝淮伸手拿了一支黑色的筆殼,送給他。
那個時候她當然不愿意,氣鼓鼓的搶回來。
后來畢業(yè),她也沒扔,倒不是因為謝淮,只是那會抑郁癥,沒辦法處理這些東西。
她抬頭看向謝淮,又道:“心情好點了嗎?”
謝淮看著手里的筆殼,手指輕輕摸了兩下,斂下眼皮,嘴角上揚,卻道:“沒櫻”
但凡宋暖仔細看,就能看見他快咧到耳后的唇角。
然而宋暖沒看見,她本身不太會哄人,也沒有哄饒經(jīng)驗,環(huán)繞臥室,看還有沒有什么是他想要的。
這個臥室里屬于高中的東西沒多少了,謝淮每一次來就會偷偷摸摸拿走一些。
擺在家里的書房。
她還沒什么,男韌沉含笑,得寸進尺的聲音,“暖暖,日記本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