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皇兄,你說的可是真的
但是不論朱由校現(xiàn)在做了怎樣的計劃,怎樣的打算,一切都得要看看,朱由檢到底還有沒有必要去搶救一下。
朱由校當然想著搶救這個大明朝,先不歷史上的大明朝,是封建時代的最后一個漢人王朝,就大明朝“不和親,不納貢,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的祖訓(xùn),和末代皇帝朱由檢表現(xiàn)出的骨氣以及血氣。
就讓朱由校對這個朝代,充滿了好福
朱由檢,第一番檢測,在朱由校這里,算是暫且通過了。
這孩子,還有得救,還沒有徹底歪!
自己即將要出去御駕親征了。
京師中,必然會是朱由檢來監(jiān)國。
然而如今下,有能力,也有足夠的忠誠,能夠保持前線征戰(zhàn)的軍需運輸源源不絕的,也就只有老魏太監(jiān)一人而已了。
可朱由檢早已將他對魏忠賢的惡意、反感掛在了臉上,即便是今日里,朱由檢當著自己這個大哥,自己這個子的面,答應(yīng)了自己不會去妨礙魏忠賢,然而哪怕是明面上,不會去阻礙魏忠賢,可是只要暗地里使點絆子,就足夠造成極大的影響了。
蝴蝶效應(yīng),可不是鬧著玩的。
危急關(guān)頭上,哪怕是魏忠賢的糧餉晚到一,都有可能導(dǎo)致朱由校前線的戰(zhàn)機就有可能稍縱即逝。
兵情,可不是鬧著玩的。
朱由校作為皇帝去御駕親征,如果都能碰上延誤軍糧延誤軍機的事情,那朱由校,還怎么以皇帝之尊,在這軍中立威?
大家只會覺得,他身為皇帝,卻連基礎(chǔ)的軍需供給,都沒法滿足大軍所需。
要知道,大明朝現(xiàn)在的那些當兵的情況就是,誰給糧餉,他們就為誰而戰(zhàn),毛文龍也好,袁可立也罷,都是在能夠保持住足夠的軍資前提下,才能夠在遼東軍中,有著那么高威望的。
朱由校身為皇帝之尊,卻無法保持軍餉,那些當兵的不嘩變不營嘯,都很對的起朱由校帶去的袁可立和孫承宗這兩個大明朝遼東的定海神針了!
畢竟,拿下皇帝,朝著北京城索要兵馬糧餉,也不是遼東那些兵們干不出來的事情,所以這也是為什么朱由校非要帶上年事已高的孫、袁二人再上戰(zhàn)場的主要原因。
所以,如何為老魏太監(jiān)留下一個良好的環(huán)境,是朱由校此次離京最為重要的事情。
看著面前的朱由檢,朱由校點頭道:“沒錯,東林黨等文人清流,在黨爭這一塊,下的確無人能出其右,齊楚浙黨也好,心學(xué)黨派也罷,都被東林掃進了垃圾堆里。”
“要他們沒能力,是不可能的。”
“朕的老師孫承宗孫閣老,也同樣是東林出身,所以朕不否認,東林的確也是代有人才出。”
“可是由檢,你要知道,林子大了,什么樣的鳥兒都會有,東林作為下第一大黨,又怎么可能沒有幾個拔尖的?”
“王陽明,文可治國安下,武可上馬定乾坤,開創(chuàng)的心學(xué),更是讓大明朝的江山經(jīng)歷了正德,嘉靖,隆慶,萬歷這數(shù)朝折騰,還能夠尚存元氣。”
“這樣一個人,他開創(chuàng)的流派,僅僅數(shù)十年,就開始變質(zhì),開始跟不上時代了,你覺得,東林黨人鼓吹的程朱理學(xué),又能符合對應(yīng)上我們大明現(xiàn)在的情況?”
“高攀龍也好,顧憲成也罷,他們作為東林魁首,張口閉口就是王陽明之心學(xué),乃是歪門邪道,乃是旁支末流。”
“他們所信奉的程朱理學(xué),才是富國強民,能讓下安康之法。”
“來!由檢,你告訴朕,告訴哥哥,程朱理學(xué)興起的大宋,最后變成了什么樣子?!”
“來!由檢,你再告訴朕,程朱理學(xué),到底是被什么人,定義成為官學(xué),國學(xué)的!”
聽著朱由校的質(zhì)問,朱由檢突然啞口無言了起來。
程朱理學(xué)興起的兩宋,結(jié)局都不怎么樣,北宋滅亡靖康恥,王公貴女帝姬全部成為了任由金人玩弄的玩物,連帝后,都公然受辱。
而南宋,更是因為知道蒙古饒習(xí)性不會比金人好多少,而選擇崖山死戰(zhàn),戰(zhàn)死無數(shù),皇帝亦殉國而死。
緊接著,程朱理學(xué),就被元朝定為了官學(xué),同時開始在神州大地上,大行其道了起來。
為什么?
還不是因為程朱理學(xué)宣傳的“君臣大義”這一觀念,能夠取代在此之前華夏大地上的“華夷之辯”這一普世價值觀,更能夠利于來自草原的蒙古人統(tǒng)治神州大地么?
滅人欲,存理!
朱由檢眼中露出了驚駭之色,身體顫抖著,看向了朱由校,低聲道:“皇兄,你的意思是?”
看著朱由檢這個表情,朱由校松了一口氣,他就擔(dān)心自己的這個弟弟已經(jīng)鉆進了東林黨的死胡同里不肯出來,如果不肯出來的話,那么他還真就不好忽悠!
然而朱由檢現(xiàn)在的這個反應(yīng),讓朱由校知道,自己的這個弟弟,稍作調(diào)教,就能高舉反東林的大旗,成為自己打倒東林黨的拳頭!
面露悲色,朱由校點零頭道:“沒錯,由檢,皇兄認為,東林學(xué)派再度高舉程朱理學(xué)思想,將這個思想強加在此時的大明朝之上,除了妄圖以他們的道統(tǒng),壓過我們的皇權(quán)之外,同樣也有可能,是元蒙遺老,亡我大明之心不死!”
“朕知道,朕清楚,大部分的東林黨人,只是理學(xué)的信徒,也有著自己的能力和才能,但是這一個黨派的人里,如果有那么幾個,是蒙元遺老,那么朕,就不敢將朝權(quán),交給他們!”
“自朕登基以來,魏忠賢雖然做了不少錯事,也殺了不少人,但是至少,如今遼東的戰(zhàn)局,遠比皇爺爺?shù)娜f歷晚期要好得多。”
“由檢,你可別忘了,萬歷晚期,朝中就是齊楚浙黨和東林黨,你方唱罷我登場打的不可開交的時期,也就是那個時候,遼東的努爾哈赤一口氣連下我大明無數(shù)城池!”
“朕雖然放任魏忠賢創(chuàng)立殉,打擊東林,可是至少,朕的遼東,守住了!”
“朕派遣的袁可立,他的人馬,甚至敢于和女真人出城野戰(zhàn)!”
“所以由檢,你覺得,殉,真就徹底是壞的?東林,真就是徹底清白的?”
到這里,朱由校看著臉色愈發(fā)難堪的朱由檢,摸了摸自己手指上的指環(huán)道:“根據(jù)遼東探報,建奴和蒙古,來往也極為密牽蒙古更是為建奴輸送了無數(shù)戰(zhàn)馬,幫助建奴創(chuàng)建騎兵。”
雖然朱由校也不確定,這個時代的事情到底和自己的能不能對應(yīng)上,程朱理學(xué)的再次興起,是不是有著元蒙遺老作祟。
但是這不妨礙朱由校將這盆臟水,潑到東林黨人們的頭上。
朱由檢年歲尚,正是一個嫉惡如仇的年齡,而大明朝立國這么久,一直都在努力渲染的兇殘異族,可不就是短暫統(tǒng)治過神州大地的蒙古人么?
只要能把東林黨和蒙古人掛上關(guān)系,嫉惡如仇的朱由檢,怎么樣,都不可能倒向東林,去成為東林黨手中,那制衡自己的棋子!
朱由檢如同信仰崩坍一般,雙眼滿是不敢置信,倒退了幾步,坐在地上絕望道:“皇兄,你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