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有麻煩,找姑姑
除了李賢之外洛陽城還有一個人被攆得雞飛狗跳那就是可憐的屈突家大公子。【全文字閱讀】頭一天晚上他死皮賴臉地在李賢家里盤桓了一個晚上然而第二天一早屈突申若卻不許他再賴在家里不由分說地把他趕去見伯
然而當(dāng)他抱著兒子帶著云納來到屈突家大堂的時候原本笑瞇瞇喜滋滋的屈突壽陡然之間睜大了眼睛得知緣由之后先是哈哈大笑可一聽他說要正式迎娶云納又氣急敗壞地罵開了。最后屈突仲翔不得不拉著妻兒落荒而逃卻也不愿意回自家宅子里住著而是在外租了一座房子竟是和屈突壽硬抗了起來。
這要是以前的屈突仲翔就算在外再紈绔再霸王也不敢反抗屈突壽這長輩族長但在外頭走了這么一遭非但是膽子就連心境也有了很大的變化。大不了不當(dāng)官就去西域從商難道還會餓死不成?
然而正如李賢說得輕描淡寫一樣他這個左羽林軍長史的任命輕而易舉通過了因此他不得不打疊精神開始應(yīng)付公務(wù)。也所幸李敬業(yè)給他推薦了兩個得力的助手否則讓他這么個遠(yuǎn)離朝堂好幾年的昔日紈绔子弟上手這些那絕對比打打殺殺更困難。
雖說是租賃下的房子但屈突仲翔手頭有錢也不肯嬌妻愛兒跟著吃苦這房子就尋在了修文坊隔壁的修業(yè)坊是某個家業(yè)破落的舊日世家子弟出讓地。不但如此他還說好住半年之后若是滿意就買下來。讓人家好生歡喜了一場。
這一天黃昏他拖著精疲力竭的身子下了馬推開門進(jìn)去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香不禁喜上眉梢高聲問道:“云納你在哪里買的好酒?”
話音剛落里頭便傳來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弟妹初來乍到哪里知道這洛陽城什么地方有好酒賣?趕緊把你那身官皮扒了。這是六郎自個家里釀的好酒他和我們幾個都等你老半天了!”
屈突仲翔分辨出這是李敬業(yè)的聲音不覺精神一振笑呵呵地來到里間見幾個兄弟一溜煙圍坐在一起桌上滿是好酒好菜他便趕緊脫下了那身累贅的官服。坐下使勁吸了吸鼻子。他就露出了一臉沉醉地表情。
“郁而濃烈香而不散嘿這回到洛陽就被操練得死去活來竟沒有好好喝一頓酒!”
他二話不說拿起面前的大碗一飲而盡。放下酒碗一抹嘴這才現(xiàn)周圍人都好笑地看著他便沒好氣地反問道“我這才剛剛脫身回來你們一個個都比我官大六郎還是坐鎮(zhèn)東宮的主兒怎么居然比我還早回來?”
程伯虎嘿嘿笑了一聲:“你以為六郎是你么?他哪個月不溜上三五回的。原本敬業(yè)還不得不牢牢看著他如今倒好。干脆兩個人一塊溜了!我和小薛的任務(wù)反正就是看著他這個儲君既然他都出來了我們自然一起跟著。至于阿曉你可是他的好兄弟。他怎么會不來?”
“敢情六郎你當(dāng)了東宮儲君還是老樣子不改!”
屈突仲翔恍然大悟當(dāng)下便琢磨自己是不是也該好好學(xué)學(xué)。還不等他想出個子丑寅卯旁邊幾人便殷勤勸起了酒。尤其是李賢。那勁頭仿佛是不把屈突仲翔灌醉不罷休。看到丈夫的好友如是光景原本含笑坐在一旁地云納不禁呆了一呆。
她雖然是屈突仲翔在西域結(jié)識的。但也是漢人先祖為了逃避隋時遠(yuǎn)征高句麗故而搬遷到了西域。然而逃過了這一劫卻逃不過西域無數(shù)部族之間的征戰(zhàn)最后只剩下了她一個。若不是她深悉西域氣候地理又曾經(jīng)去過天竺屈突仲翔也不會這么順利。
所謂感情便是在這日久天長中一絲絲培養(yǎng)出來的。只是她直到此次路過玉門關(guān)之后方才知曉原本以為是大商人的丈夫竟然是世家名門之后。而來到洛陽她進(jìn)入地第一個門庭竟然是大唐儲君的宅第。而且屈突仲翔居然為了她從家里搬出來住。想到這些她心里不禁百感交集一抬頭方才注意到李賢面前的酒碗空了連忙拿起酒甕上前斟酒。當(dāng)酒液注滿了酒碗的時候她正要退開卻不料李賢轉(zhuǎn)頭對她微微一笑。
“我比仲翔大一個月從小就好似兄弟如今便不客氣地叫你一聲弟妹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這里沒那些規(guī)矩你想必也餓了一塊上來喝酒吃菜就好!老屈突壽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雖說仲翔是不告而娶但我們都會幫他想辦法弟妹你就放心吧!”
屈突仲翔雖說已經(jīng)醉眼迷離這耳朵卻機(jī)敏聽到這話立刻喜出望外:“好好!有六郎你做主我就不怕伯父那一關(guān)了!”
“你個死小子!”李賢長身而立沒好氣地在屈突仲翔頭上重重拍了一巴掌“這結(jié)婚生子那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早些讓人來知會一聲要是那樣至少我和申若還能及早做一些準(zhǔn)備!還有要不是你小子心急憋不住把兒子都抱了回來至于把事情鬧得那么大?你看看人家小薛和阿梨不是輕而易舉就解決了!”
薛丁山只顧埋頭喝酒吃菜萬萬沒想到這話題一下子轉(zhuǎn)到了他頭上這一驚之下頓時一口酒噴了出來。他成婚的時候正好屈突仲翔不在但想當(dāng)初為了解決阿梨的身份問題確實大費(fèi)周折這還是阿梨和契何力正好投緣否則確實是麻煩。
門當(dāng)戶對方為好姻緣這本就是放之四海皆準(zhǔn)地真理哪怕是后世也是一樣。
屈突仲翔瞥了一眼薛丁山尷尬地?fù)狭藫项^繼而便氣急敗壞地哼了一聲:“你們說得容易我孤身在外這么多年這不沾女色怎么可能!至于兒子……這事我能算得準(zhǔn)么?反正六郎你既然把事情攬下了就一定得包辦到底老頭子看中的那些閨閣千金我才不要!”
他還有一句話不曾說出來那長長名單上的所謂名門淑媛想當(dāng)初他和周曉都曾經(jīng)偷偷摸摸看過不是泥雕木塑就是性格暴烈得和火炭似的再要不就是干脆閨名不謹(jǐn)。按照李賢地話來說他屈突仲翔可是大男人主義者哪里受得了那種罪?
李賢原本就想好當(dāng)個和事老見屈突仲翔打蛇隨棍上少不得又嘲諷了幾句。接下來眾人便開始碰頭合計該把云納掛靠在哪家合適的人名下。畢竟有個名頭屈突壽就能應(yīng)付其他人而屈突仲翔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和云納補(bǔ)行婚禮。
雖說老契大約會樂意再收一個干女兒但這種事可一不可二因此薛丁山的提議自然而然受到了鄙視。接下來李敬業(yè)程伯虎又提出了幾個人選結(jié)果都不曾通過。李賢正煩惱的時候卻只見周曉猛地一拍巴掌臉上一瞬間露出了無窮無盡的喜色。
“我說你們怎么就忘記了我娘!”
周曉他娘?臨川大長公主?李賢霍地站了起來興奮地連連點頭:“不錯若是七姑姑這還有誰敢說一句屁話?這仲翔和阿曉從小就是一起長大地這種忙七姑姑必定會幫!再說了弟妹地性子必定會投她老人家的緣法!”
“我說六郎你要是敢在我娘面前提什么她老人家你就等著倒霉吧!”
周曉猛地在旁邊刺了一句。他老娘如今已經(jīng)五十歲了不單單是他他下頭地弟弟妹妹也都娶妻的娶妻嫁人的嫁人可他老娘還是忌諱人家說一個老字。
既然有人提醒忌諱一群人說行動就行動連一桌子酒菜也來不及收拾屈突仲翔就把摸不著頭腦的云納拉進(jìn)去換衣服外加面授機(jī)宜了。至于其他人則忙著漱口和收拾身上的酒氣奈何這種東西一上身就難以去掉誰也不想在身上灑什么香露最后只能由它去了。
對于這么一群人亂哄哄地來臨臨川大長公主宅第上的所有下人不禁都慌了神而正愁沒有消遣的臨川大長公主則是高興得很。等明白眾人的來意之后她卻先是臉色一沉指著屈突仲翔足足罵了一刻鐘最后卻笑吟吟地把云納拉到了一邊最后干脆把人帶到內(nèi)間去私聊把一群大男人全都撂下了。
雖說以前領(lǐng)教多了臨川大長公主的做派但多年不見如今一回來就遭遇這么一出屈突仲翔還是不得不苦笑。倒是周曉知道自家老娘的秉性笑嘻嘻地給其他人打氣道:“放心放心看我娘這樣子就有七八成希望了否則她理都不會理。就是小高我娘初時陌生的時候還給臉色看這也就是如今方才好了!”
李賢對自個這位七姑姑的秉性也頗為了然知道今天這趟算是跑對了也就落下了一樁心事。當(dāng)然就算這兩個人能名正言順結(jié)婚那個兩歲的大胖小子的處理還要費(fèi)一番周折。不過就結(jié)果而言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
雖說老上官的繼任人選還沒有最終敲定但如今這時候他是不是應(yīng)該操心一把自己的事情?再過一個月蘇毓可是要過門了!</dd></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