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太子也會沖動?
然是太子從小師傅跟在后頭盯著內(nèi)侍跟在后頭提后時時刻刻敲打因此李弘早就養(yǎng)成了三思而后行的秉性。【閱讀網(wǎng)】當(dāng)然穩(wěn)重并不代表他不會怒謹慎也不代表他不會爆事實上上回太子威的時刻仍舊印在不少人心中大約更會成為某些人心底深刻的烙印。
不過他今天這一回確確實實是沖動只是沖動。當(dāng)初小時候和李賢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常常會萌生誰是弟弟誰是哥哥的問題而剛剛看到李賢訓(xùn)李顯他在那邊看著先是覺得有趣緊跟著又覺得懷念最后想到連那些東宮官也常常記掛他的身體問題他一下子就脫口而出道了那么一句最后甚至還鄭重其事提出了要求。
此時李顯沒遮沒攔地張口質(zhì)疑道:“五哥你就不怕東宮那些人又說你被六哥帶壞了?”
話一出口他便瞥見李賢露出了極其不善的眼神遂趕緊拉著王勃溜之大吉甚至忘了這是他的地盤嚴格意義上來說李賢和李弘都只是客人而已。由于這天已經(jīng)頗有些炎熱他也同時忘了自己還光著膀子這一出去又得引起軒然大波。
“五哥你就饒了我吧我還不想被那些老頭子嘮叨死!”李賢苦著臉攤了攤手“練劍還差不多可這相撲在那些老頭子看來就是低俗的玩意要是你這個儲君光了個膀子在場上和我廝打。那像什么樣子?他們那痛心疾地模樣我都看膩了!”
我也看膩了!雖說很想直接這么說可多年的儲君教育最后還是讓李弘把這句話卡在了喉嚨口卻不愿意收回剛剛的話只是故作輕松地道:“只要不是在東宮又沒別人知道就行了!六弟你不是常常說我身體太糟糕么。怎么連這么點小事都不肯幫忙?”
老大這是小事么?滿心郁悶的李賢現(xiàn)李弘一如既往笑得溫文爾雅只是眼神中流露出那么一絲狡黠他更是無話可說思來想去便索性聳聳肩道:“只要你這個太子不怕被人說是有失國體我又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
“好一言為定!”
李弘一瞬間喜上眉梢竟是笑呵呵地伸出了手。李賢順勢在上頭重重一拍。旋即忽然感到今日這位太子五哥似乎精神有些亢奮過頭了。他還沒來得及問李弘就詢問起了到劉仁軌家拜訪的事一聽說一切和預(yù)計地相同這位太子又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我就知道劉公是念舊情識大體的人!”
聽了這話李賢卻在心里想道:識大體固然是真的念舊情也基本上不假可若是只有這兩點劉仁軌也配不上神奇老頭這四個字。無與倫比的運氣再加上少人能及的才能再加上善于隱忍的個性和審時度勢的眼光。這才是老劉頭目前具備地四大優(yōu)勢。
剛剛李賢一來跑掉了不少人而后太子一來李顯又帶著一群親隨開溜于是原本熱熱鬧鬧的蓮華榭頓時變得有些冷清。然而也不知是興致太高還是其他原因。說完了正事李弘看看仍舊精赤上身的李賢忽然脫去了外頭的大衣裳只穿了里頭的一身束身內(nèi)袍說是要和李賢較量一下。
李賢還從來沒見過李弘有這么雷厲風(fēng)行的時候想要拒絕卻不料李弘忽地一個箭步竄了上來那架勢比起剛剛的李顯像樣多了。這一回他不敢像適才那么托大。畢竟李顯年紀還小那一身肥肉摔上一個跟斗不怎么要緊但若是李弘摔出什么毛病來。那事情就大了。
雙手相交那么一試勁力他就知道李弘大約平日看相撲看了個架子心里頓時有了數(shù)遂只用三分力氣與之周旋留著七分備用。雖說如此李弘那兩個心腹內(nèi)侍看到這黃土場中兄弟來來回回廝打一團一面覺得熱鬧一面也覺得心驚膽戰(zhàn)倒是另一邊三個內(nèi)行人看得滿臉笑意并不擔(dān)心。
大約是太陽太大大約是從未這么用過力氣約摸一頓飯工夫李弘就終于支撐不住了。而時時刻刻繃著一根弦的李賢恰到好處地把他放翻在地——自然也就是一個巧勁讓他坐在地上而已——即便如此兩個小內(nèi)侍還是慌慌張張跑了上來確定太子沒事這才雙雙松了一口氣。
李弘固然是累得滿頭大汗李賢又何嘗好過這耗費心力的人沒比耗費力氣的人出汗少。所以當(dāng)有人知情識趣地端上來一杯茶地時候他咕咚咕咚喝了個干凈一轉(zhuǎn)頭瞧見李弘滿身塵土他這才想起這是李顯的院子找不到李弘能穿的衣服。
“現(xiàn)在可好五哥你這一身塵土可怎么回去!”
出了一身大汗雖說感到渾身無力但李弘那股燥熱卻沒有了想想也覺得
剛實在有些沖動自是有些赧顏。還不等他吩咐親服外頭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又沖進來一個人四下里一望就徑直朝他沖了過來。
“太子殿下陛下把劉相公宣召到芙蓉園來了!”
一聽說這個李弘固然是愣了一愣旁邊的李賢也頗為一呆。他剛剛從劉仁軌那里回來滿打滿算也不過兩個時辰他老爹的動作居然那么快?這幸虧他去得早否則豈不是要壞了事?他一面想一面和李弘交換了一個眼色結(jié)果看到自己這位五哥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慶幸頓時微微一笑。然而一聽再后頭一句兩人就誰都笑不出來了。
“小人剛剛從驚燕閣服侍的人那里聽說陛下似乎有意讓劉大人親赴遼東。”
這劉仁軌起家于遼東如今這種時候去遼東督戰(zhàn)也是很自然地事而從李賢的角度來說劉老頭這樣強勢的人物更是越遠越好可是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心想事成的道理?他轉(zhuǎn)頭看李弘見他也是頗為摸不著頭腦的模樣頓時明白這事情老爹多半沒有和李弘通過氣。
那小內(nèi)侍把知道的事情一一說出來之后這才現(xiàn)李弘李賢兄弟都是滿頭大汗外加衣衫不整。說不整還是輕的這李賢光膀子李弘只穿了一身單衣和坊間百姓家里兩兄弟剛干過架差不多。嘀咕歸嘀咕他只瞅了一眼便不敢多看果然不多時上頭就傳來了李弘的吩咐卻原來是讓他回去取衣服。
等到人一走李賢便拉著李弘進了李顯地屋子。雖說這地方他也是頭一回來但料想這各處的格局都差不多只是隨便遛遛就讓他找到了洗浴的地方遂打了李弘的另一個內(nèi)侍去準備熱水。還不等李弘說不用麻煩他就一口將其堵了回去。
“別說這一身土不像樣你這少出汗地人忽然出這么一身大汗不好好洗個澡容易著涼到時候誤事麻煩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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拗不過李賢李弘只得強耐著性子照辦。這熱水一注入桶中他這人一坐下去李賢便準備找地方自己也去好好泡一下臨去的時候卻瞥見李弘浸了一會子如今那桶中的水似有些紅他以為是洗下來的土也沒多在意。
兩兄弟洗刷之后換上干凈衣服又商議了一陣子方才聯(lián)袂趕往驚燕閣。一到那里還來不及求見正好守在外頭的王福順慌忙上來問明來意之后就四下里望了一圈。
“陛下正在召見劉仁軌相公聽說正在咨議之前的軍報。”說到這里王福順忽然又壓低了聲音“早先陛下和娘娘計議的時候陛下了好大一通火倒是劉仁愿既然攬下了督促新羅軍的任務(wù)此番逗留之罪就不可饒恕娘娘勸了好一陣子方才好些。最后商量之后就決定召劉相公入見畢竟這海東的情形沒人能比劉相公更熟悉了!”
李賢略一琢磨很快就釋然了——反正之前他已經(jīng)把該說的話都說了如今這老劉去遼東比他單純進言的效果應(yīng)該更好才對。
然而他對這件事沒有意見不代表李弘對這件事也沒有意見幾乎是王福順話音剛落他就皺著眉頭提出了異議:“可劉相公如今還在病中長安距遼東數(shù)千里若是有什么萬一豈不是讓朝廷背上不體恤大臣的名聲?”
這話不可謂不重即使王福順伶牙俐齒這時候也不禁愣了。至于李賢則是為難地搔了搔頭不知該不該說自個今天見到劉仁軌的時候老劉頭還老當(dāng)益壯精神奕奕。不過他很快就不用為難了因為前頭那扇大門徐徐推開劉仁軌那洪亮的聲音順著越來越大的門縫透了出來。
“陛下放心臣必不負所望!”
傳說中臥病在家休養(yǎng)病得如何如何沉重的劉仁軌就昂闊步地出現(xiàn)在了李弘面前那精神矍鑠的模樣仿佛連打虎都沒有任何問題。而瞧見李弘和李賢并肩站在那里劉仁軌便笑呵呵地上來行禮。
“太子殿下雍王殿下這一病一個多月讓兩位記掛了!我不日之內(nèi)就將前往遼東兩位若是有話要帶就來光德坊劉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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