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麻煩大了,老媽不在兒子發(fā)愁
子房這個洛陽令自然屬于消息靈通之輩。【】那天李治帶駕臨沛王第的消息只是在很小的一個***里流通了一圈但是他愣是從別人口中得知了一個風聲。對于這位能夠讓工部尚書閻立本繪畫肖像又讓天子和眾多大臣為之贊嘆的美女他是打心眼里感到戒懼。
能不戒懼么?當今那位皇后的手段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想當初長孫無忌那幫人何等厲害的角色還不是說連根拔起就連根拔起?就連皇帝……說句大不敬的話如今的天子時而有情時而無情今兒個說你是骨是愛妃誰說得準明兒個是什么下場?
因此徐嫣然三個字一入耳他著實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旋即面上的笑容要多燦爛有多燦爛但燦爛之中卻流露出一種深深的敬而遠之沒說幾句便把李賢一把拖了過去剛才的笑臉立刻變成了苦瓜臉。
“殿下這地方亂得很我剛剛也沒注意你把兩個女人帶了進來還是讓她們走吧!”
李賢卻知道剛剛馮子房分明看見了蘇毓和徐嫣然跟著他進來現(xiàn)如今突然改口很顯然這家伙是聽說過當初那檔子事了。他若無其事地朝徐嫣然那邊瞥過一眼見馮子房的腦門上已經(jīng)是一層油汗便笑著安慰道:“放心我是和小蘇一起來的和她不過是偶遇。至于那些傳言你且不必放在心上這事情八字還沒一撇呢。”
李賢的解說讓馮子房稍稍放下了一點心但仍然有些不安。右散騎常侍徐堅雖說沒什么實權但畢竟官階頗高他要想將徐嫣然勸回去恐怕也不容易。也只能選擇相信李賢了。他一面想一面朝那邊的狄仁杰瞥去一眼眼神中頗有感激。
不管怎么樣他這個洛陽令剛剛上任不滿半月狄仁杰言明此次若是破了案子決不居功。這自然讓他萬分感激。話說回來沛王李賢看人的眼光真是不錯此人將來前途只怕不可限量!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后。他把自己也歸入了李賢看人眼光準的實例。
李賢不是馮子房肚子里地蟲自然不知道這個目光變幻不定的家伙在想什么。只不過如今馮子房的身份是他的“世叔”。他自然不好像以前那樣沒事勾肩搭背地套近乎因此便撇下馮子房往狄仁杰那邊走去。他這一走馮子房固然是跟了上來徐嫣然和蘇毓也同時好奇地跟在了他后頭。
“尸體浸泡已經(jīng)過三個時辰腦后有擊打傷腰腹部有利刃傷兩處傷痕都可致命。而現(xiàn)尸體地那道士出驚叫是一個半時辰之前照時間看來。他說謊的可能性很大。”
那仵作也是馮子房帶來洛陽的心腹之一自家大人吩咐什么都聽狄仁杰地他驗尸之后便把一五一十對狄仁杰稟明了一切雖然按理這些都是應該回到縣衙驗尸房之后再做的。說完這些他便看見李賢蘇毓徐嫣然站在狄仁杰后頭。頓時露出了奇怪的神情。
雖說是生在名觀至虛觀地案子但其實對真正的大人物來說無足輕重。這幫大少爺大小姐如此關注干什么?
李賢站在那里固然是屏息凝氣但另兩位女子就未必了若不是李賢的目光提醒。只怕蘇毓在好奇心驅動下就要把心里的一堆疑問全都問出來。至于徐嫣然則同樣是秀眸亮顯然她的疑惑也不是一星半點。
狄仁杰的眼角余光早就看到了身后這三個只是此時顧及不了這么多——當然更不怕這三位會給人通風報信。略一思忖他便走到那仵作身邊低聲詢問了幾句得到回復之后便自顧自地去盤問那第一個現(xiàn)情況的小道士。他這一讓開地上那具被水泡得浮腫起來的尸體頓時顯露了出來此時徐嫣然和蘇毓同時臉色大變。
李賢早就看到了尸體雖然覺得惡心難受但他畢竟是大男人硬挺一下就過去了。因此一看見徐嫣然和蘇毓地表情他就心道不好。須知女人的驚呼聲分貝最高這要是她們一叫起來外頭人非得以為出了什么大事不可。
尤其是心不甘情不愿呆在外頭的盧三娘肯定是第一個沖進來!
然而讓他頗感欣慰的是蘇毓和徐嫣然幾乎同時第一個時間捂住了嘴。雖說胸口劇烈起伏但那嗚咽聲愣是憋在嘴里頭沒出來。好半晌兩人才先后拿開了手紛紛轉過頭去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不約而同向前三步堪堪來到了他身后。
“確實是司庫張道人的打扮只是這臉已經(jīng)很難辨清了指不定不是本人。我見過張道人兩回聽說他天賦異稟后腦有一塊凸骨。
這地是徐嫣然。
“他的右手蜷曲得有些奇怪似乎原本是捏著什么東西但后來掉落或是被人拿掉了。”說這話地是蘇毓。
兩人的話一入耳李賢先是一愣旋即暗自贊嘆了一聲。能夠頃刻間從恐懼中清醒這兩位的神經(jīng)還真夠堅韌地蘇毓還可以說是將門虎女但出身書香門第的徐嫣然能夠如此鎮(zhèn)定確實不可小覷了她。他剛剛也就隱約覺得那人身上的衣服穿得有些古怪。
“這話待會對狄大人說我對破案可不擅長。”
李賢回頭對兩人點了點頭目光在徐嫣然的面上多停留了一會見其正在那里冥思苦想不覺莞爾一笑。不得不說這年頭的女子不像后世那么溫順他原本只以為徐嫣然只是才女卻原來還是挺有性格的。
不多時狄仁杰便從對面的屋子中出來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結下臺階的時候甚至險些一個踉蹌好在身邊的差役及時扶住了他。他也沒來得及管這些匆匆來到馮子房的跟前拱拱手道:“馮大人有些事情我想先對你說可否找個方便的地方?”
馮子房此時已經(jīng)沒有了最初的篤定因為從幾個本地差役的口中他已經(jīng)得知這死去的司庫并非普通的道士因此頗有些頭痛對狄仁杰的信心也一下子降低了一半。此時聞聽他如此說他卻沒有立刻答應而是朝李賢投去了一瞥思忖片刻方才點點頭道:“也罷不過我還得帶上我那個世侄別看他年紀小這鬼主意之多卻是連我都佩服的。”
狄仁杰和李賢相識在先雖然有些訝異卻并未提出反對。而李賢聽到這一說哪里不知道馮子房是存著大家一起下水的主意嘿嘿一笑便答應了。他原本擔心身后這兩位出身文武的小姑奶奶會摻和進來誰知蘇和徐嫣然對視一眼竟是同時默默不語。
有古怪絕對有古怪!
跟在馮子房和狄仁杰后頭往那邊的空屋子李賢心中卻暗自嘀咕——蘇貌似文秀但她一向和屈突申若她們混在一起刨根問底的習氣絕對是相同的!至于徐嫣然……那也不像是一盞省油燈。壞了他剛剛忘了提醒蘇毓別泄露了他的身份這丫頭不會說穿吧?
但是他很快就沒有時間考慮那些了因為還沒坐定狄仁杰便開口說道:“剛剛那個第一現(xiàn)者說他來到水井邊的時候里頭的人貨真價實是活的而且絕對不是司庫張道人。如果他說的是真話那么也就說明那個人很有可能是兇手!”
這種說法其他兩人頗感不以為然馮子房便第一個嗤笑道:“為己脫罪不足為信。”
“但是他說曾經(jīng)試圖用手去拉落井的那人而且還扯下了一片袖子!”狄仁杰一面說一面展開了手中的一塊布料那布料頗有些磨損上頭還有一絲水漬隱約能看出確實是藍色道袍的一角。
見馮子房接了過去他又補充道:“據(jù)我剛剛察看尸體的衣服袖子上并未缺這么一塊。”
這時候不單單是馮子房就連李賢也疑惑了起來。既然當初那道士現(xiàn)的并不是尸體那井下的人是誰等到救援的其他道人來的時候這井下的大活人又跑到哪里去了?他還在那里想著馮子房便忽然起身怒道:“立刻讓人去查看道觀中可有人少了這么一塊袖子!連同他們沒穿的衣服一起查!”
“此事我已經(jīng)吩咐了差役不消多時必有結果馮大人周小弟我擔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狄仁杰忽然頓了一頓略一遲疑方才解釋說:“那被囚的羅道人和張道人原本有仇此番怕自己被指是兇手剛剛對我說這張道人和朝中文武關系甚密而其中有一個方外好友就是東岳先生郭行真。除此之外他還透露說張道人和郭行真原本是俗家的表兄弟結交朝臣得來的大部分饋贈都給了那位東岳先生!”
震驚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要不是李賢早就對郭行真的所謂大劫耿耿于懷要不是李賢對活神仙袁天罡的判斷半信半疑他絕對不會對這件事如此上心。那張道人要做政治客也就算了干嘛非得扯上郭行真難不成這事情還要扯到他那位還在長安的老媽身上?人家是兒行千里母擔憂他如今是老媽不在兒子愁!
一時間李賢只覺得頭痛欲裂</dd></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