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報料人
蘇盈關了手機,攔了一輛的士直奔長途汽車站。站在售票口,她一下想不起來要去哪里,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小姐,小姐,你去哪里?”“哦,隨便吧?!笔燮眴T帶著驚異的目光見鬼似的看著她。她飛快地說,”我是說,現在最快發(fā)的一班車到哪里我就買哪里的票?!薄拔宸昼娭螅删佑幸话嘬囈l(fā)?!本瓦@樣,她拿到了一張仙居的票,坐上了通往那個陌生地方的大巴。
身前身后事,都讓它隨風去吧。她有些累了。只想好好休息幾天。
周宇坐在寬大的老板椅上,凝神沉思。匆匆忙忙處理完積下來的工作,他看到了蘇盈的辭職信。
他明白,既然蘇盈發(fā)出了這封信,就意味著再也留不住她了。這一直是自己最大的心事,每日提心吊膽,唯恐哪一天蘇盈離自己而去。
他早預料到這件事。如果不辭職,蘇盈就不是蘇盈了。她定然是怕連累自己,累及休閑人名譽受損才一走了之。事實自己一直苦苦支撐著這本雜志并不是本意。他更向往跋山涉水的自由生活,尤其是有聰穎的蘇盈相伴。蘇盈的辭職信徹底讓自己心灰意冷。
雖然決定放棄很簡單,卻仍然是舍不得的痛。畢竟七年了,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休閑人從當初的幾千份發(fā)展到現在的三十萬份,實是不容易。這中間有多少成績就有多少汗水和努力。每一期都記錄著自己諸多快樂的記憶。
在離開這座城市之前,他最放不下的依然是蘇盈。他可以把錢看的很淡,看事業(yè)看的很淡??床坏娜匀皇翘K盈。不知道誰說過,愛就是還債。雖不知道自己是哪一生哪一世欠了她蘇盈的,可是這輩子要還是注定的事實。
他一直想不通一個問題:是誰要惡意中傷蘇盈的名譽?蘇盈屬于大大咧咧的女子,雖說不夠細心,卻從不雞腸小肚地與人計較。更未聽說與外人有什么大的糾結。林子看來是不可能了,那么是不是方太太李潔?如果是李潔也存在不可能性。
從她的角度和所處的地位應該最不希望外界知曉此事。又怎么會突然四處宣揚讓方遠山心存不滿?除非她被妒忌沖昏了頭腦。但從她那日的言談來看,她應該不是一個輕易會失去理智的女人。那么還有誰呢?
他想起了娛樂小報的一個領導李昌。他和這個人有一面之緣,喝過一次酒,深知此人的喜好。他正是負責娛樂版的責編。這個報料人歸口到他這里來查找再合適不過。
“周老弟,這事你放寬心,我們這里不會再追蹤報道。再說了,這年頭越炒越紅,越罵越火。你們這個蘇盈不缺才氣不缺美貌,就是缺炒作。換句話說就是少了那么點讓大眾茶余飯后談論的調料。”在周宇的頻頻勸酒下,李昌已經喝了七八分醉,卻仍不肯吐口說出究竟是誰報的料。
“我說老弟,你咋這么死心眼,干嘛一定要問是誰報的料。這個我可是不能說,打死也不能說。根本就沒人報料嘛,記者從網上搜來的。搜來的。不信你去搜搜看?!敝苡畈粍勇暽睦湫?,你們已經報道的鋪天蓋地了網上當然搜得到。
看來不使出殺手锏,這李昌還真不好降服。他微笑著拿著一杯酒,“李總,你的眼光業(yè)界可是有名的毒。你挑中的新聞那是必火的。若是借此機會蘇盈紅火起來,一定不忘記你的提攜之恩。來,來,干一杯?!比缓蟪弥畈ь^猛干的機會,他把酒往地上迅速一潑,重新倒?jié)M。
看著李昌滿面紅光,早已酒力不勝,他冷笑了一下。在商場上也混了這么多年,他很清楚打蛇要打七寸的道理?!袄羁?,昨天嫂子打電話問我是不是和你一起去北京開會剛回來?我當時一愣,就說是啊是啊。我還特地帶了些北京特產,改到給嫂子送過去”。他呵呵笑了二聲,拿出手機,翻出李總老婆的通話記錄。
李昌這個人在業(yè)界是出了名的妻管嚴。大家戲稱李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婆罵。但是他偶爾也有些賊心,譬如去外地看看以前的女同學什么的。這是老婆嚴禁的事情。上次去了北京三天借口出差,回來老婆逼問,因為周宇在業(yè)界一直口碑很好,人正直且從來沒有花邊新聞,所以就順口說和周宇一起去的。哪想老婆竟然還真去找周宇查實了。
“唉呀周老弟,咱們誰跟誰呢。你問的事我知道的肯定告訴你。但是這個報料人確實是沒有啊?!崩畈m然已經口齒不清,但腦子還是清楚的很。“你嫂子你也知道,唉,那個,管我太嚴了。你也不想一想,除了方遠山自己,誰還會知道這些事情這么清楚所以根本就沒有報料人嘛。喝酒喝酒?!?br /> 周宇完全愣住了。李昌的話很清楚告訴了他誰是報料人。只是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報料的人居然會是方遠山自己。他的目的究竟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