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搓桑
“男人應(yīng)該是什么樣的?”南真紫鷺的聲音傳了過來,她背著來時的背包,一頭長發(fā)清爽的扎了一個馬尾,身上穿得很簡單,像個單純的學(xué)生,只是她臉上那個黑色的眼罩讓人有些擔(dān)心。她的手輕輕的扶在舒雙翼的肩膀上,一邊摸索的走著,最后還是被舒雙翼一把抱了起來,將她穩(wěn)穩(wěn)的放在了椅子上。
“想吃點(diǎn)什么?”舒雙翼親親的吻了一下南真紫鷺的額頭,親密的樣子讓人想不去聯(lián)想些什么都不成。“中餐還是西餐?”
“我想吃米線。”南真紫鷺皺了皺鼻子,露出了一個小女人一樣的笑容。
“還是吃面包吧,吃米線啊,我怕你會吃到鼻子里去。”舒雙翼寵溺的捏了一下南真紫鷺的鼻子,然后直起了身子像荊棘和魏延兩個人溫和的打了一個招呼就朝客棧的餐廳走去。
“紫鷺,你的眼睛怎么了?”魏延擔(dān)心的看著南真紫鷺那包扎的有點(diǎn)嚇人的眼睛。
南真紫鷺伸手摸了一下眼罩然后笑了起來“不知道怎么了,得了很嚴(yán)重的結(jié)膜炎。昨天晚上就上了藥,今天早上拆開看了下,好像還沒有好完,所以又只好包上,暫時體會下盲人的感覺,希望明天能好。”
荊棘的目光從南真紫鷺那光潔的額頭開始一直慢慢的移動了下去,最后落在了T恤領(lǐng)子邊上那塊若有若無的紅斑上,他當(dāng)知道這是什么,他很想笑,不過最終還是沒有笑出來,只好悶在一邊不說話。手里依舊玩著那個硬幣。
南真紫鷺將頭轉(zhuǎn)向荊棘,然后微微的笑了一下“荊棘,你今天早上心情很不好嗎?怎么感覺你的話很少的樣子。”
荊棘看著南真紫鷺嘴角地笑容。那是一種很滿足的笑容。雖然荊棘無從得知這樣的幸福來源于什么樣地原因,但是。他卻知道,這個幸福絕對不是來源于他荊棘的。他深深地看著南真紫鷺,仿佛是要把這張面孔深深的印在自己的心里,永遠(yuǎn)都不忘記。不能否認(rèn)他是喜歡南真紫鷺的,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不喜歡南真紫鷺的。只是,這樣地女人不是普通的男人可以駕馭,她的秘密太多了,多到了常人已經(jīng)無法有喘息的機(jī)會去了解和消化。想到這里荊棘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微笑著“我只在想下一步我們要怎么辦?”
“說到這個啊,我還要跟你們說呢。(,電腦站,更新最快)。”南真紫鷺笑著“把房退了吧,我們回麗江去。”
“回麗江?”荊棘有些詫異“為什么就要回麗江了?這里不是還沒有結(jié)果嗎?就要回去了嗎?”
“嗯,這么再僵持下去也沒有什么意思了。”南真紫鷺點(diǎn)了一下頭,然后嘆了一口氣“央宗不再了。沒有任何的線索可以繼續(xù)下去,還是先回去找一下搓桑吧,我想她那里應(yīng)該可以能問到一些什么的。”
荊棘和魏延聽到這里。雖然有些沮喪,但是還是只有這么辦了。正好這個時候舒雙翼端著早餐走了過來。他們兩人向南真紫鷺告別回房間去收拾行李。準(zhǔn)備退房。
麗江微微的下了一點(diǎn)雨,空氣里彌漫這種清晰的泥土味道。
四人下了車子后就直接買了去瀘沽湖地票。當(dāng)天晚上就抵達(dá)了景色怡人的瀘沽湖。幾人隨便的找了一家地客棧住了下來,沒有任何的爭議,南真紫鷺還是和舒雙翼住著同一間地房間,洗臉地時候,南真紫鷺的眼睛已經(jīng)好了,雖然舒雙翼一再地希望的她能一直再包一天的藥,但是在南真紫鷺強(qiáng)硬蠻橫的態(tài)度下,之后任由她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眼睛好的緣故,南真紫鷺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吃晚飯的時候居然對著幾人提議要去篝火晚會看看。
天色一擦黑,晚上八點(diǎn),幾人就坐在那個專門為了招待游客而準(zhǔn)備的小廣場里。主持人的普通話說實(shí)在是普通的很,大致能讓人猜了個明白而已,不過話語里卻帶著一些輕佻,時不時都開著一些半葷不素的玩笑撩撥著游客的情欲。
聽著主持人那歪曲摩梭人文化的,調(diào)情似的的主持方式,南真紫鷺坐在凳子上冷冷的笑道“他這哪里是宣揚(yáng)摩梭文化,簡直就是在糟蹋東西。其實(shí)摩梭文化讓人注重的應(yīng)該是他們的母系社會的遺風(fēng),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媒體卻偏偏不去關(guān)注這個,而是在那個男不娶女不嫁的風(fēng)俗上不斷的放上放大鏡和有色玻璃,讓所有不知道的人都以為瀘沽湖的摩梭人真的就是一種胡來的民風(fēng),真是太可惡了。”
舒雙翼微微笑著,他拍了一下南真紫鷺的肩膀“這不是市場經(jīng)濟(jì)嗎?人總是有一種獵奇和偷窺的欲望嗎?所以,瀘沽湖的走婚文化足夠讓他們滿足這兩個欲望,所以才會被極力的夸大和用作賣點(diǎn)的。”
荊棘輕輕的嘆息“人性的弱點(diǎn)就是在此的,人性總是喜歡新鮮的東西。特別是現(xiàn)在的婚姻關(guān)系都是建立在一夫一妻的制度上的,所以他們對這樣自由的婚姻形式非常的向往,可以向往歸向往,人在看待自己不了解的事務(wù)的時候往往會加上自己主觀的理解與認(rèn)識,那么他們看見的事實(shí)就歪曲了。”
南真紫鷺看著荊棘笑了起來“這么說的話,我倒是想為你們這些大城市的人傷感了。你們的婚姻里參雜了太多的物質(zhì)和不干凈的東西,你們的婚姻已經(jīng)完全的忽略掉了它原本的本質(zhì)了,赤裸裸的用來追求一種虛無縹緲的利益,甚至有些人用婚姻來做跳板,他們真的是褻瀆了婚姻最神圣的情感。”說著她又嘆氣“你們看看,這場子里面的人,他們的臉上都寫著一種無恥的欲望,他們以為,來到這里誰都可以去走婚呢,他們當(dāng)走婚是什么?一場不要錢的露水姻緣?走婚是比你們婚姻更注重感情的神圣婚姻啊,怎么允許這樣的被糟蹋。”
魏延咋了一下嘴,放下了手中的相機(jī)看著南真紫鷺笑“紫鷺,我覺得你有些偏激了,其實(shí)并不是所有的人的婚姻都是那么物質(zhì)的,你說的那種情況有,可是很少。”舒雙翼搖頭笑著“好了好了,不要爭了,大家都是出來玩的,討論這么嚴(yán)肅的問題做什么?其實(shí)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不一樣,我說一句很刻薄的話,在這里,為什么會沒有那么多的利益追求,為什么會有這么干凈的情感,其實(shí)只是一個字,窮。人因?yàn)楦F,往往他的思維就會很閉塞,那么他縮追求的東西就會愈發(fā)的干凈起來。南真紫鷺抬頭看了一眼舒雙翼撅了撅嘴卻沒有反駁,只是靜靜的說“我只是想到了搓桑,那個女人和她的男人,他們的婚姻,能一生這么守著一個人過一輩子,不問世事,直到死亡其實(shí)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她看著篝火的眼睛就這樣瞇了起來,一臉的向往。
荊棘舉起了相機(jī),一下一下認(rèn)真的照著篝火,腦子里翻來覆去的都是南真紫鷺的話“能一生這么守著一個人過一輩子,不問世事,直到死亡其實(shí)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而他的幸福呢?到底在什么地方呢?溫晴嗎?還是另一個陌生人。荊棘放下了相機(jī)扭頭看著舒雙翼微笑著,其實(shí),舒雙翼你真的是很幸運(yùn),如果我也可以和你一樣有幸擁有南真紫鷺的話,我想我會和她就這樣守在一起,一輩子,直到死亡的。
舒雙翼扭頭看著荊棘淡淡的笑“我確實(shí)很幸運(yùn)。不過,荊棘只要你肯用心,你一定可以找到一個愿意和你一起守一輩子的女子,這個世界上也許會有那么一個人的,她一直再等你的到來,只是等你的到來。”
荊棘楞在那里,半天都回不過神來,只是不停的想一個問題,我剛才,有把我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嗎?為什么舒雙翼會了解的如此的清楚?我是不是真的額太累了,已經(jīng)連說過還是想過都分不清楚了。他彎下了腰抱著自己的頭,不停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舒雙翼看著荊棘苦惱的樣子,只是微微的笑著,眼睛中閃過一絲惡魔般的調(diào)皮。
搓桑沒有敗涼粉攤子出來。
南真紫鷺有些奇怪的站在原本她擺攤的地方奇怪的張望著,她家里的院落門也是上了鎖關(guān)上了。這在摩梭人家里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摩梭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一般是不會關(guān)掉自己家的院落大門的,難道搓桑家出了什么樣的大事嗎?
舒雙翼站在院子的大門口四周的看著,然后聳了一下肩膀,轉(zhuǎn)過身子朝幾人走了過來“你們確定你們沒有記錯嗎?她真的沒有搬家或者出遠(yuǎn)門嗎?”
荊棘皺著眉毛“搬家?出遠(yuǎn)門?這個我們倒是不知道了,不過我們兩個禮拜前來到這里的時候,搓桑她應(yīng)該還是住在這里的。”他看著院子嘆氣“搬家不可能吧,農(nóng)村人搬家一般不會那么簡單的像城里人找個搬家公司就可以了,他們搬家都很多講究,看搓桑家這個樣子,應(yīng)該是出院門了吧。”
魏延看著苦惱的三人嘆氣“你們怎么這么沒腦子,直接找她的鄰居問問不就知道了嗎?”說著他朝搓桑家隔壁的院子跑了過去“我去問問,你們等我。”
魏延回來的很快,大概就是幾分鐘的時間,就看他面無表情的回到了幾人的身邊。
“怎么了?”荊棘好奇的問“是不是出院門了?”
“搓桑死了。”魏延扭頭看著荊棘,一雙眼睛里有著絕望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