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搓桑婆姨
也許是這里的民族的特色,也許是高原太接近太陽的緣故,總之,云南的女人皮膚普遍都是黑黑的,鮮少白皙,當(dāng)然,面前的南真紫鷺確實(shí)是個例外。荊棘看著阿美,不,瓦汝波汝的臉孔,這是一張很平凡的臉,如果不是因?yàn)樗呛蛷?qiáng)的老婆,如果不是因?yàn)樗臀貉又行M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荊棘無論如何是不會這么專注的看著她的。
瓦汝波汝發(fā)現(xiàn)荊棘看她的眼神有些異樣,她奇怪的看了一眼荊棘,然后轉(zhuǎn)頭看著同于同樣穿著摩梭女子服裝的南真紫鷺,脫口而出了一段荊棘一輩子也別想弄明白的語言。
南真紫鷺看了荊棘一眼,然后笑得有些燦爛,她蛇一樣的手臂突然插進(jìn)了荊棘的臂彎,將自己的身體輕輕的貼近了他。荊棘被嚇了一跳,但是當(dāng)他對上南真紫鷺那張笑靨如花的面孔時,突然就有了一點(diǎn)道德淪喪的竊喜。
南真紫鷺不知道和瓦汝波汝說了什么,瓦汝波汝將身體從門邊讓開,讓兩人進(jìn)了屋子。荊棘從進(jìn)了院子開始,一雙眼睛就有點(diǎn)不夠用了。他想他能夠了解為什么和強(qiáng)要冒著礦難的危險去富源打工了,這個家庭確實(shí)是窮得有點(diǎn)過分了。院子里只有兩座房子,一座是和自己住的地方一樣方向一樣建筑風(fēng)格的黑色圓木房子,一座是用土坯建成的2層房子。一樓大概是用來住人的,二樓是空的,擺了很多風(fēng)干的糧食和成串的玉米。院子里的地面并沒有像臨湖一樣的人家用水泥鋪好,到處都露著黃土。門口的旁邊栓著一條狗,雖然很瘦,卻十分的有精神,此時此而正怒視著荊棘這個外鄉(xiāng)人。
“你男人好像對我們家很好奇啊?”瓦汝波汝看著荊棘到處打量的樣子有些好笑。
南真紫鷺瞟了荊棘一眼“他什么都沒有見過,我覺得他挺沒見識的。”
“阿姐,外鄉(xiāng)人不好。”瓦汝波汝的嘴角露出了一個憂傷的笑容“我家男人說,外鄉(xiāng)人最壞了,你怎么會找個這樣的壞人呢?難道我們的男人你就沒有一個看上的嗎?”
南真紫鷺笑了笑,顯然對這個問題實(shí)在是沒有什么興趣。她看著瓦汝波汝搖頭,然后從腰帶里拿出了一只銀子耳環(huán)交到了瓦汝波汝的手里“這個是阿咪走的時候讓我交給你的。”瓦汝波汝接過了那只耳環(huán),臉上的神色一變,陡然散發(fā)出了驚恐的神情,她看著南真紫鷺,嘴唇顫抖,許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南真紫鷺看著她,苦笑“我根本就沒有想到你會去招惹這樣養(yǎng)蠱家的人,你根本就忘記了阿咪是怎么死的了。我更沒有想到的是,你明明知道我找了會養(yǎng)蠱的人找了那么多年,你居然根本不告訴我這里有養(yǎng)蠱人,你真的不是以前的瓦汝了。”
瓦汝波汝捂住了自己的嘴唇,臉上的神色顯得更加悲傷起來,許久才說“阿姐,你怎么會知道我找了養(yǎng)蠱的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男人的朋友中蠱了。”南真紫鷺?biāo)浪赖目粗呷辏鋵?shí)她很不愿意讓荊棘占這個便宜的,但是如此之外,她沒有辦法用其他的身份來說服固執(zhí)的瓦汝波汝。“我不知道為什么世界上會有這么巧的事情,你男人礦難,居然是我男人他們?nèi)ゲ稍L的。我不想救他朋友的命,我只是想知道我男人是不是也中蠱了。”
瓦汝波汝吃驚的看著南真紫鷺,說話有些結(jié)巴“不會的,我什么都沒有做,我只是,只是告訴我男人會發(fā)生礦難,我只是不想他出事,別的,別的我什么都沒有做!”
“你說謊!”南真紫鷺放開了荊棘,一把就拉起了瓦汝波汝的袖子“我和你一起長大,我知道你一說謊就結(jié)巴。你不要以為你嫁到了瀘沽湖我就會把你的這些習(xí)慣給忘記。你告訴我實(shí)話,你是不是做了換命人?”
瓦汝波汝抽回自己的袖子,拼命的搖頭“沒有,我沒有,阿姐,我什么都沒有做,你不要這樣,不要,不要這樣,我沒有做換命人,我沒有,我只是,我只是,想我家男人早點(diǎn)回來,平平安安的回來,別的我什么都沒有做!”
“你說謊!你家男人是不是被選中的菜人?”南真紫鷺瞪著瓦汝波汝,眼睛里的血絲涌了出來。瓦汝波汝從小是一個很膽小的人,特別是看著阿咪的死之后,她早就對蠱這個東西諱莫如深,今天她敢做換命人,那么就一定發(fā)生了一件可以和她的生命做等價交換的事情,而這個事情最大的疑點(diǎn),就是她丈夫被蠱選中了,成為了菜人。要不是這樣,她一定不會冒著那么大的危險做換命人。
瓦汝波汝的臉一下子慘白一片,她看著瓦汝波汝的眼睛里仿佛是落上了一層灰,看不到任何的光彩“阿姐,為什么,還是什么都瞞不了你?”她難過的表情讓荊棘都覺得在她和南真紫鷺之間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很難去理解的事情,要不是南真紫鷺剛才交代過不許他說話,他現(xiàn)在一定會問個清楚的。“我男人確實(shí)是菜人,他本來就是帶著引子走的,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中的。他那天只要下了礦就一定會死,可是我不想他死。我就去做了換命人,因?yàn)樗f,就算他不死在礦下,他也會死,如果不過給別人的話,他怎么都會死。我,我真的不想我男人死啊,阿姐,阿姐,我真的不是故意。”
南真紫鷺嘆氣,她抓住了瓦汝波汝的手,悄悄的塞給了她一件東西,然后使勁的握著她的手“它是誰?”
“阿姐,你會幫我嗎?”瓦汝波汝看著南真紫鷺的眸子里露出了無法描繪的恐怖。
“我盡力,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是嗎?”南真紫鷺拍了拍瓦汝波汝的手,示意她塞進(jìn)她手的東西。
瓦汝波汝低下了頭,良久才從嘴角里流出幾個幾乎都聽不見的字符“落水村西北面,搓桑婆姨。”
南真紫鷺的眉毛皺了起來“搓桑婆姨?她是什么人?她養(yǎng)著蠱的嗎?”
瓦汝波汝抬頭看著南真紫鷺點(diǎn)了一下頭“是,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大家都叫她搓桑婆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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