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 貓鼠
初經(jīng)人事的的莊焱自從那天以后剩下的兩天假期就不干別的了,天天粘著葉寸心形影不離妄圖再嘗著點甜頭。
葉寸心雖然也很沉浸其中,但因為擔心沒有保護措施一時不查攤上什么事,所以就算心里也想親近但還是盡量保持距離。
兩天的休假莊焱跟葉寸心過的沒著沒落的,直到休假結束生活被訓練填滿才緩解了一點,不過也沒好多少,兩人臉上不約而同的悶出了兩個青春痘。
開始訓練葉寸心也忙起了正事,每天除了訓練還因為之前臥底的身份寫了一份又一份的報告跟戰(zhàn)后總結,當然莊焱也是這樣。
葉寸心現(xiàn)在的生活看上去悠然有序,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現(xiàn)在有多焦慮,今年是她參軍的第二個年頭了,明年二零零三年對葉寸心來說是很特別的一年。
張海燕是一九九四年的年末發(fā)現(xiàn)有孕被黑貓安排回國的,九四年到零三年之間,她所有的花銷包括公司的啟動資金都是她跟黑貓的個人財產(chǎn)。
直到二零零三年年尾,K2組織發(fā)現(xiàn)了黑貓的所作所為震怒,黑貓謊稱張海燕是代號鼴鼠潛入國內的臥底才化解了危機。
得到消息的張海燕為護愛人周全,干掉了原本的鼴鼠取而代之,K2組織發(fā)現(xiàn)張海燕的生意大到可以發(fā)展成他們在中國的據(jù)點。
從此以后張海燕的生意跟生活都由不得自己了,公司有了K2的注資雄霸東海市成為了業(yè)內龍頭,可其中所做的事卻是越來越見不得光。
對于這種情況黑貓也是不愿意看到的,畢竟一開始他是真的想讓張海燕上岸重新生活的,可事情已經(jīng)變成這樣就再也走不了回頭路了。
零五年葉寸心十歲的生日,那年張海燕的公司做的風生水起,黑貓不遠千里在葉寸心盛大的生日宴上遠遠的看了一眼這個穿著層層紗裙一臉不耐煩的女兒。
也十年后第一次見到了這個多年只通過下達命令交流,曾有夫妻之實的女人。
宴會結束后在酒店的角落,黑貓掩藏住看見張海燕眼角細紋的傷感,冷漠無情的道:“上面想在中國建立一個研究所研究武器,現(xiàn)在開始你要為研究所物色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還要挑幾位化學家進行配合。所有款項總部會調派資金,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張海燕見到黑貓根本沒心思聽是什么任務,眼中含著水汽問道:“你看見了,看見我們的女兒了嗎?寸心不可限,淇水長悠悠。我們的女兒叫葉寸心。”
黑貓忍了半天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顫抖的手,拇指輕拭去張海燕臉上的淚痕用最柔情的聲音說著最無情的話:“她叫什么我并不關心,寶貝,你可要記住,你是鼴鼠。”
黑貓怕自己再待下去會暴露心中所想讓張海燕再沒機會脫離自己,脫離這個充滿無盡黑暗的組織,K2是他的理想和信仰,但不應該是她的。
看著黑貓遠去的背影,張海燕想起了那年的紐約大學的校園里,那個身穿黑色風衣挺拔的身影。
那年初春寒風料峭,圓框眼鏡讓男人硬朗的臉上平添了幾絲書卷氣,黑色的圍巾隨意的繞在頸上像是體現(xiàn)了主人的灑脫。
他拿著一個學生證眼含笑意問道:“同學,這是你的學生證嗎?”
張海燕回過神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道:“是,謝謝您。”
男人推了推眼鏡笑道:“舉手之勞,您的學號真不錯,901368。咱們中國人講究諧音,您以后要是做生意一點會順利發(fā)財?shù)摹!?br />
曾經(jīng)的軍旅生涯讓張海燕不像同齡中國姑娘那樣羞澀,男人紳士的不像話,她也不介意主動出擊。
女孩伸手接學生證的時候黑貓一眼就看見了她手上有過用槍的痕跡,攻略一個曾經(jīng)的中國軍人為己用,這是一個刺激的游戲。
她以為她是主動的追愛勇者,可卻沒想到自己一步步的走進捕鼠夾,他以為他是精明的狩獵者,可卻不知道自己也會深陷其中。
那一年的留學生涯,張海燕體會到了什么叫刺激,這是即使上戰(zhàn)場做一線后勤也沒體驗過的刺激。
在美國逗留的時光里,黑貓知道了什么叫深淵,那是一種叫愛的束縛和囚籠。
她成為了他最好的副手相伴掀起血雨腥風,他在這一年斬斷了其他所有情人的聯(lián)系身邊只剩她一人,這一年像是一場夢,一場悲喜交加善惡共存的夢。
她陷得太深了,只他一句就愿意摒棄之前所有受過的教育,甚至愿意未婚懷上孩子。
他也是昏了頭了,看久了她美好的笑顏就微微動搖過理想跟信仰,甚至告訴了她真實的姓名。
自從黑貓從中國回到總部后就引起了高層的懷疑,零六年他們要派一個總部完全信任的人去監(jiān)視鼴鼠,鼴鼠好像并不像黑貓嘴里那樣忠誠。
黑貓知道這個消息以后是很久沒有過的慌張,這個消息高層甚至沒想讓他知道,要不是有人無意間聽說,并且告訴黑貓那他絕對不會知道這件事。
攔不了也不能攔,黑貓是糾結的,他一方面希望愛人逃離,另一方面又不愿意放棄自己的信仰。
好在黑貓還有當年的魅力和心理學專業(yè)的本事,姚秘書愛上了他,雖然她也不會背叛K2,但好在若是真到了關鍵時刻他能救她一命。
黑貓跟張海燕的故事結束在一個廢棄工廠,那是他最后一次抱她,他抱著她避開要害開了四槍。
她最后一次見他是在那間廢棄工廠,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跟他聯(lián)絡從期待變成了恐懼。
也許是久不相見忘了最初單純的愛戀,就連再見時的吻她的淚也皆是恐懼。
但最后一面她想起來了,她愛過他,他也還愛著她,最后替她洗脫嫌疑的四槍就是最好的證明。
葉墨跟張海燕的相遇就像他們的代號一樣是一場貓鼠游戲,只是到了最后真的分不清誰是“貓”誰是“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