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短信勾搭
,變?nèi)?!
第二次碰見陳霍伊,幾乎是半年之后。
當然,陳霍伊這廝,只要留心一下隨時隨地能找到他:今天他能和眼鏡哥討論黑鷹阿帕奇,手中的炭筆在圖紙上擬出各種直升機模型。一面講解一面作畫的樣子,讓人瞥了一眼都移不開目光。明天便能瞧見他摟了肌肉男打曲棍,一幫基友滿場跑,其中笑得最燦爛的就是他。后天他就能坐在你身旁陪你一起看韓劇,間歇性得還向你提供零食。當然,看韓劇這事,是我和他談戀愛之后的事情。
我跟他扯上關(guān)系的那會兒,學校正在搞學術(shù)節(jié)。
各院的名人都在開講座拼人氣。方大千這類先鋒講師,自然也去湊熱鬧。一大早就call我聽他的講座,言詞之懇切,態(tài)度之殷勤。讓我差點以為要出席他的婚禮,出宿舍門的時候還在兜里多揣了幾百元港幣。
到了講堂一瞧,尼瑪,放眼望去全是人,鱗次櫛比的全是人頭,場面直逼國內(nèi)考研政治班。來人有各種發(fā)色,金黑棕白黃,當然,還有幾個光頭特別顯眼。
前排的學者,西裝敝履,面部表情嚴謹認真,手上是各種電子設(shè)備和錄音器材。各種語言的高翻也做坐在前邊,均是一臉馬上要腦漿崩裂的犧牲表情。在座的學生,諸如我這種奇葩的,套了件羊毛衫梳了個歪辮子來的,真是數(shù)得出來。
我忍不住YY方大千,什么破講座,,,
不是傳說中的《解析花環(huán)夫人御夫技巧》的么。。。
范西晚了兩秒過來,只能在走廊里找個加座。她小胳膊小腿得坐在那,左手手機,右手速記平板,那模樣特像街巷里面專業(yè)手機貼膜的小老板。
我回望她時,她正掙扎于左右兩個胖子之間,抽動鼻翼,在努力得尋找呼吸空間。
過了五分鐘,演講準時開始,方大千一改平時敦厚形象,穿得西裝筆挺,站著精神抖擻,講得意氣風發(fā)。他演講間摻雜著幽默,一個段子接著一個段子,手勢和小動作不斷,活脫脫一個國際大學者的模樣。在座學生和嘉賓都聽得認認真真,少有交談。
我在滿場寂靜的氛圍下開始醞釀睡意,剛要闔上眼皮,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不幸的,滿講堂響起了這最新下載的手機彩鈴。
“皮卡皮卡皮卡,,,,,皮卡丘”
承受著前后左右投向的詭異視線,我頂著壓力看完了短訊,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訊:
【方曉菁,你也來聽講座?】
我一個愣神,無比困惑。在香港,沒人會直呼我的全名。一般同學老師都是喊英文名Joy,關(guān)系好一點的如范西,也只會招呼我大頭方。我的全名一般只有張軒和爸媽他們要嚴詞批斗的時候才會喊。
想到發(fā)短訊的人極有可能是坐在角落里看我笑話的陌生人,我自覺得將手機模式調(diào)成會議模式,神速回復:【關(guān)你破事,你個吊絲煩人的一筆。】
然后,手機一陣無聲顫動。
范西發(fā)來短訊:【大頭方,剛才是你手機響不,,哈哈,,瞧你那品味。】
我忍著火氣回道:【2B,這手機鈴聲是你下的。】
我不耐煩始前后張望,好奇心無比膨脹,想著剛才那人怎么還不發(fā)飆。要知道,一般人聽我爆粗口都會瞬間冷得跟冰棍似得嗖嗖冒氣。
過了半個小時,手機震動:【講座你聽得懂?社會學也涵蓋到云計算了?】
我在想:不好,這人很清楚我的老底。而且還是好涵養(yǎng),居然對我爆粗口沒有任何回應。
速回:【淺薄,無知。我們用云計算統(tǒng)計出生率的。】
對方又是許久未回短訊,久到我差點要睡著,口袋里的手機才終于又震動了一下。
我迫不及待得打開,看上面寫道:【存號碼,結(jié)束我去找你。】
我哼了一聲,甩了甩手,正準備回句“你來呀,老娘等著”,前面嘉賓席忽然開了擴音,開始問問題。這一提問,我便瞧見整個講堂都生動了起來。各種閃光燈伴著咔嚓咔嚓的聲音亮在眾人眼前,鼓掌聲也此起彼伏得響了起來。
我一見場面松動,也忘了回復短信這事,立馬開心得轉(zhuǎn)頭示意范西退場。
范西心有靈犀得接觸到我的視線,指了指身邊的兩個胖子,為難得搖了搖頭。
我嘆了口氣,指指后門,示意她慢慢來,我在后門等。
下一秒,我毅然決然得在眾人鄙視的目光中貓腰離席。結(jié)果,在后門口等了近十分鐘,范西還沒擠出來。
我不耐煩得發(fā)了條詢問短信過去。
過了兩分鐘,范西才回我:【瞧見帥哥了。你先撤,我要守株待兔問電話。】
想到她一左一右尤為壯觀的兩個胖子,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回復:【那我先回去洗個頭,宿舍等你。】
轉(zhuǎn)身往宿舍去了,中途我想到拖把壞了,還采購了一把平底360度無死角潔凈拖把。九十港元的總價,我毅然決然得準備讓范西攤掉五十,誰要她平時小氣到衛(wèi)生紙都用我的。
洗了頭后我就順便用新拖把拖了個地,拖完地后嫌熱又洗了個澡。洗了澡之后正準備吹頭發(fā),宿舍外面忽然有人喊我。
喊我的聲音嬌柔且造作:“少筋兮,少筋兮。”
我翻了個白眼,套上了我心愛的海綿寶寶睡衣。坑爹的,隔壁的韓國女棒子總是將我生動的名字喊成少根筋。
我披著滿頭濕漉漉的長發(fā),開了門道:“菜花,what’s wrong with you?”
菜花兮合著兩掌,花癡道:“曹個哦,樓下,花美男和范西兮,親故啊maybe。巴里巴里。”
菜花的英語和中文都不好,但是我能理解她的意思,這就是我能在學院和學校混得風生水起的能力之一。菜花的意思很簡單:“那個,樓下有個帥哥和范西在一起,好像是他男朋友,我們快去瞧一瞧。”
我“哦”了一聲,轉(zhuǎn)身扯了一條干毛巾,邊擦頭發(fā)邊隨她下去瞧了。
這不瞧還好,一瞧就差點斷送了我和范西的友情。
花團錦簇的臺階下,一個身高八尺面如白玉的美男正站在范西旁邊,朝我和菜花望來。他臉龐我倒還沒看清,窄腰長腿卻直映眼簾。虧得是穿得休閑長筒褲,要是換成西服條紋褲,我這個身材控一定立馬分泌出唾液來。
我走近,甩甩半干長發(fā),疊了疊手上毛巾:“范西啊,帥哥這么快就到手啦?”
范西瞅見我和菜花,一臉風云變化后只有烏云密布,不甘道:“他過來找你的。”
我尚且未反應過來,長腿美男玉潤的眼眸掃過我,半晌開口:“方曉菁,我決定追你了。回頭發(fā)MSN和gmail郵箱給我。我知道你有的。”
我:“。。。。。。”
“QQ也行。”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了,留我站那目瞪口呆。五分鐘之后才反應過來,是那個打籃球的。。。。。。
事后我問陳霍伊,方大千講座結(jié)束之后你是想找我干嘛的?不是單純得要MSN吧?
陳霍伊嘆了口氣,瞧著我,又嘆了口氣。
我:“。。。。。。”
“你穿個睡衣就出宿舍,你認為我能是站那跟你長篇大論?”
“是你邪惡好不好,我穿了一身海綿寶寶。”
“海綿寶寶能遮掩你沒穿bra的事實?”
“靠,你第二次瞅我就開始注意身材了啊,,,,,告訴你,女漢子一年只穿bra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