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Chapter82
接到信息的時候,楚淮南才剛起床沒多久。適逢周末他沒有工作安排,中午一起吃飯也不是不行。
但他本來是想和沈聽一起吃午餐的。斟酌了一下,最終選了個折中的方式,回信道:『好啊,我?guī)€人,不介意吧?』
林有匪秒回:『你隨意,反正我這兒也是兩個人。』
午餐約在江滬市某間曾因天價賬單,而聞名遐邇的餐廳。宋辭的某個朋友,還是那個天價飯局的參與者。
事情剛曝光時,網(wǎng)上說什么的都有。呼聲最大的是讓查查,是否有明星或者官員赴宴。然而實際上,這不過是幾個超級二代和普通二代組了個交友的飯局罷了。事后被某個當事人發(fā)在了自己的社交平臺上,卻不曾想引起了軒然大波。
一度還有自以為聰明的網(wǎng)友陰謀論,說這個飯局是為了刺激股價或幫餐廳方面提高知名度的炒作。某些好事之徒甚至“苦心孤詣”地浪費了大量時間,去做所謂的“扒皮”。可其實查來查去,也不過就是些網(wǎng)上公開的企業(yè)信息。BIquGe.biz
但所謂的爆料人卻嘚瑟得好像自己是位當代的福爾摩斯,拿著并不屬實的“石錘”到處招搖過市,博取關(guān)注度。
不過,也正因引發(fā)了吃瓜群眾們的好奇心,這家原本就在小圈子里有口皆碑的餐廳,近來更是聲名遠播。賓客盈門的盛況空前,四位數(shù)起步的人均消費下,普通客人周末沒有預約,甚至仍需要在外等位。
下車前路星河戴上了口罩和鴨舌帽,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的,而跟在他身后的林有匪也不例外。自從被CP粉們?nèi)Φ刈悦攘艘话押螅瑹o心露臉的林有匪也成了半個公眾人物。
私人行程中還時常會被熱心粉絲認出來。遇到特別走心的,還會收到對方對“心扉”或“有心人”這對西皮的祝福。
林有匪對這類的祝福基本照單全收。私下偶遇時,他春風和煦的態(tài)度,又給收到路透的西皮粉們打了一針強心劑!
林有匪明明不是藝人,但托CP粉們的福,他現(xiàn)如今的人氣竟也已不輸給任何一位新人偶像。
而同一天,早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今天要一起吃午餐的沈聽,一大早就受到了楚淮南的“騷擾”。
對于一起吃午餐的提議他本想隨便找個借口推卻。但楚淮南“隨口”提起的一句:“我們今天和路星河一起吃飯。”引起了沈聽的注意。路星河不就是那個陳聰提起過的,和黃苒最后一次通話的明星嗎?反正中午也沒其他安排,不如去會會他?
抱著這樣的想法,沈聽和做東的楚淮南提前到了餐廳。
門口有六七個打扮華麗的年輕人,嘰嘰喳喳地聊著天。討論的是那起引發(fā)了廣泛關(guān)注的失蹤案。
這個神神秘秘地說:“聽說黃苒是因為拒拍了某部片子,得罪了有黑社會背景的資方,這才被人綁架了!”
那個又言之鑿鑿地反駁:“不是啊!我聽我在娛樂圈內(nèi)工作的朋友說,是因為黃苒家里特別有錢,背靠家里的資本截胡了不少同類型小演員的資源,這才招人恨,被人背地里下了黑手!”
“哎呀,你們說的都不對!”另一個打扮時髦的年輕女孩信誓旦旦道:“我看啊!就是她紅得太快,樹大招風被人綁架了要贖金!你們不想想,黃苒又不是第一個丟的!前面還丟了一個童模呢!是她閨蜜!黃苒之前還發(fā)了微博求助的!路星河還幫忙轉(zhuǎn)發(fā)了的!哎,羨慕死人了!要是能讓路星河轉(zhuǎn)發(fā)一張我的自拍照,我倒也想丟啊!”
“呸!你想得美!我要是失蹤了,只要星河給我個點贊就行了!”
“哈哈哈哈!”
沈聽無語地聽這一群人聊得熱火朝天。心想,敢情一堆警察加班加點地查了半天,都沒能查出結(jié)果的案件。這些路人倒一個個都知道得特別清楚?連詳細的前因后果都編出來了!都這么能干,那還要警察干嘛?
楚淮南大概也不太喜歡八卦又吵嚷的的群眾。
見沈聽盯著一群嘰嘰喳喳的女孩子,資本家臉上難得露出一點兒不豫:“看什么呢?”
沈聽聳聳肩:“沒什么。”
門口的侍應生微笑著為楚淮南打開門,在一樓恭候多時的門廳的經(jīng)理,立刻熱情地迎上來打招呼:“楚先生中午好,今天為您安排的是三樓‘皇帝的新裝’主題宴客廳,您上樓時慢點兒,注意腳下臺階。”
餐廳坐落在一棟西方特色濃重的古城堡中。整個建筑由內(nèi)而外都散發(fā)著西班牙GAUDI式的氣勢與派頭。室內(nèi)包括天花板、樓梯、墻體、門窗甚至家具在內(nèi)的設(shè)計,采用的都是神秘的曲線而沒有直角。
原因是百年前,那位著名的建筑大師安東尼·高迪·科爾內(nèi)特曾說過:“直線是人為的,只有曲線才能體現(xiàn)出自然之美。”
這家曾經(jīng)謝絕外客拍照的餐廳內(nèi)部,采用了大量繽紛的西班牙彩繪瓷磚,除卻各種西洋古董外,店內(nèi)還擺放著各式各樣造型奇特的藝術(shù)品。
樓下靠近綠植的一面設(shè)置了一間陽光房,里頭停了一輛上世紀三十年代由全手工打造的福特牌敞篷老爺車。黑亮的車趴在陽光明艷的玻璃房里,像只停在綠植間的黑皮大螞蚱。
沈聽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四周的環(huán)境。
他看似散漫實則警覺的掃視,讓一直盯著他的楚淮南看得“津津有味”。
店內(nèi)常年只供熟客的包間,不論是門的形狀還是主題名字,都是根據(jù)其內(nèi)擺放的古董特別設(shè)計的。
楚淮南望了一眼包間門上色彩斑斕的抽象畫,無聲地勾起了嘴角,皇帝的新裝啊?倒是挺應景的。
推門入內(nèi),在包廂面朝主位的墻壁上,靠墻放著一幅巨大的**畫像。一名身著深色披風,戴著帝冠而沒有具體五官的男人,正對著沈聽入座的方向。
畫像的臉部輪廓流暢,連頸部微微凸起的喉結(jié)和手背短小的汗毛都纖毫畢現(xiàn)。這個包間接待的都是些思想大膽新潮,崇尚特立獨行的熟客,而本核保守的沈聽顯然不在這個范疇之內(nèi)。
況且,這個畫中人的臉型,為什么怎么看怎么像是楚淮南啊!面對這樣一幅巨大的裸|體楚淮南畫像,他一定會消化不良的!
楚淮南饒有興趣地欣賞著鄰座人的臉色。
盡管沈聽看似波瀾不驚,但由于已經(jīng)對“沈警督”有了先入為主的刻板印象,因此在楚淮南眼里,僅身邊人微微蹙著的眉毛和盡量不落在對面畫作上的眼神,就已經(jīng)足夠精彩紛呈的了。
等到欣賞夠了,資本家才體貼地請侍應生把那幅會讓沈聽食不下咽的“大作”,暫時挪去了別處。
畫剛搬走,林有匪和路星河便到了。
四個人以前就碰過面,加之楚淮南和林有匪的關(guān)系很好,因此聚在一起吃飯,氣氛倒也不算生疏。
眼睛很緊的沈聽,一眼就覺出路星河比上次見面又瘦了不少。面無表情的青年人臉色發(fā)白,眼眶下還帶著點兒青,怎么看都不像是過著舒坦日子的當紅藝人。想到黃苒的最后一通電話是打給路星河的,沈聽心中不由疑竇叢生。
席間,楚淮南和林有匪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最近忙什么呢?”
“沒什么特別的。正好碰上流感,星河的劇組放了半個月假,我就陪他一起回江滬歇歇。你呢?”
“我也還是老樣子。”楚淮南側(cè)過臉,見沈聽正意興闌珊地戳著一塊脆皮咸雞,不由笑了:“你是不是不愛吃咸的?”
沈聽被他問得一愣,立馬開始回想宋辭是不是愛吃咸的,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楚淮南就已經(jīng)伸手夾走了那塊被他戳得千瘡百孔的雞,換了片甜口的熏魚過來。
這個資本家大概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不僅知道他愛吃甜的,還說出了他正盤算著準備要問出口的話。
楚淮南給沈聽夾完菜,又轉(zhuǎn)過頭問林有匪:“我聽說最近江滬市接連丟了兩個孩子,其中一個星河好像還認識?”
聞言,原本面無表情的路星河微微皺起了眉。
沈聽叼著半塊熏魚,不露聲色地看著他的反應。
路星河面露憂色,坐在他身旁的林有匪亦語帶惆悵,溫暖的手掌輕輕覆上了對方冰涼的手背,“是啊,星河昨天聽說黃苒失蹤了,一晚上都沒睡好覺。本來今天一大早要去警局協(xié)助調(diào)查的,但八|九點的時候又接到電話說暫時不用去了,讓再等警方通知。”
“接受調(diào)查?”楚淮南略感吃驚,眼神落在路星河蒼白的臉上,又替正豎著耳朵的沈警官問了一句:“星河,黃苒失蹤的事情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她失蹤前的最后一個電話是打給我的。”路星河無意隱瞞,放下湯勺憂心忡忡地說:“當時我沒多想,在電話里她跟我說,她收到了之前失蹤的那個女孩兒的一封信。”
沈聽問:“江詩茵寫的信?”
路星河點點頭:“是啊,信的內(nèi)容挺悲觀的。好像還提到了她想要自殺之類的事情。”
“自殺?誰自殺?江詩茵嗎?”沈聽驚訝地瞪大眼:“現(xiàn)在的小孩兒都這么早熟嗎?還不到十歲就想著要自殺?”
路星河嘆了口氣,低聲說,“其實這些還是早一點告訴警察的好。”
林有匪為他重新盛了碗熱湯,溫聲說:“別想那么多,現(xiàn)在也只能等警方通知了。你總不能就這么自己去警察局吧?要是被媒體拍到了,不知道會被寫成什么樣呢。”
“我去趟洗手間。”沈聽握著手機站起來。
包間內(nèi)自帶廁所,他怕隔音不好就沒有打電話,皺著眉給陳聰發(fā)了條文字信息:『五分鐘內(nèi),給我回個電。』,,大家記得收藏網(wǎng)址或牢記網(wǎng)址,網(wǎng)址m..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