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1 章 Chapter151
邵安很坦然地捏起一只牌說:“那是幾年前王秦自己親口說的,那時他喝醉了抓著一個總陰陽怪氣地說王遠國的錢未必有他的份的酒友,狠狠扇人家的耳光,還放狠話說,他手下有一大批殺手,惹火了他,小心被人滅門。”邵安嗤笑一聲:“當時人家還不信,說殺人犯法一命抵一命呢。王秦不以為然,說精神病殺人是不用負責任的。殺了他頂多也就是幾年的事情,要他不信走著瞧。”
“這么狂啊。”沈聽又喝了口酒,“早知如此,應該早點兒讓你介紹給我,找個精神病把貝隆那個老頭子一刀捅了,我多省事啊。”
邵安哈哈大笑:“那估計不行,我聽說貝隆的名字還掛在那個幫他們做鑒定的精神病院的感謝墻上呢,人家是資助了院里幾十年的金主,我看啊,你也就只有被殺的份。”
沈聽也跟著笑了,酒喝的差不多了,話也套的差不多了。他起身準備走,一抬頭卻見徐凱掛著賊笑的臉,一個變成了兩個。
“辭哥,忘了告訴你,那個酒里我加了東西的。”徐凱放下手里的牌,拿出手機晃了晃:“我現(xiàn)在就叫楚總來接你。”
王八蛋。
這簡直就是錢色交易。
徐凱家做的是水泥,本來就是業(yè)內(nèi)知名的品牌,這些日子更靠著和楚淮南拿了不少周邊的好項目。BIquGe.biz
于是,徐凱這個只會溜須拍馬的王八蛋,隔三差五就尋思著要怎么把宋辭往楚淮南床上送。
還不能是普通的送,得是調擺得軟綿綿、香噴噴地送。反正以前宋辭自己也一直挺享受弄點兒小情趣,徐凱覺得自己這點兒小伎倆既能成人之美又能從中漁利,簡直聰明的不能再聰明。
楚淮南的手機響了起來,見是徐凱的電話,還沒接起來就已經(jīng)很有先見之明地開始穿衣服。
徐凱果然是讓他去接“宋辭”,還在電話里笑得特別曖昧。“辭哥喝多了,特別多!走不動路了都,一直在喊您的名字,您得快點兒來。”
沈聽的酒品很好,長期的抗藥訓練讓他的身體對致幻類藥物的敏感度沒那么高,但春藥就得兩說。
畢竟沒有官方機構會針對催情藥物類,對刑事警察進行抗藥性培訓。
酒是沈聽自己倒的,徐凱樂不可支,這可不能怨他。這個本來是他留給自己和那些個陪他解乏的“小玩意兒”們的。
雖然他巴不得“宋辭”能誤飲,但這回橫豎也不能說是他的責任。
楚淮南來得很快。徐凱來應門,又是一陣熱絡的寒暄。
沈聽倚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小憩,臉上紅撲撲的,手臂橫在臉上蓋著眼睛,看上去醉得不輕。空調打得這么低,就這么睡明天肯定要著涼,楚淮南邊脫外套邊問:“喝了多少?怎么醉成這樣?”
薄外套罩在了沈聽身上,但他卻仍躺著一動不動。
直到楚淮南忍不住彎腰準備抱他,他才猛地打了個激靈從沙發(fā)上翻身坐起來,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
“起來回家了。”楚淮南低聲地哄。
沈聽單聽他的聲音都覺得熱,更別提資本家不僅軟軟地哄,還伸過手來抱他,細膩的指腹攏著肩膀微微摩挲,摸得他連站起來都困難。
“你們打牌讓他一個人喝酒?”見牌局未散,大家都沒有醉意,就只有沈聽一個人喝了很多的樣子,資本家有些不高興。
徐凱巴結地跑過來笑嘻嘻地解釋道:“沒喝多少。酒不醉人人自醉。辭哥錯拿了我的酒,里面加了點兒東西。”
楚淮南皺起了眉頭,聲音冷厲起來:“什么臟東西?你也敢到處亂放?”
徐凱訕笑,腹誹你怎么不說他亂拿呢?
面上卻不敢造次,只好賭咒發(fā)誓地解釋:“這不是臟東西!我自己常吃的,好東西,印度那邊來過來的!不是我吹,要沒點兒門路,多少錢都買不到的!那些阿拉伯七、八十歲的皇室老頭都靠這個發(fā)展夕陽紅呢!”
楚淮南懶得理他,沈聽下盤不穩(wěn)地站起來,撣開楚淮南上前來扶的手,卻抱著他的外套不肯放,嫌棄地瞥了一眼徐凱說:“走吧,跟傻逼廢什么話。”
“嘿,辭哥你這話就不對了啊!酒是你自己倒的啊!”徐凱還在垂死掙扎,“再說了,你和楚總之間總也要有點兒情趣的對吧!我這東西可貴了!我又沒收錢!楚總您可要為我做主啊!不能像辭哥用了我的好東西翻臉不認人!爽是他爽!鍋是我背!憑什么啊!”
沈聽恨不得拔了他的舌頭,抓著楚淮南的胳膊一言不發(fā)地往外走,手掌的溫度高得燙人。
楚淮南被他一路拉著上了車,等關上了車門,才擔憂地問:“你還好嗎?”
靠過來的溫暖身體散發(fā)出性感的香味,沈聽不動聲色地挪開了一點,楚淮南的接近總讓他有一種靈魂戰(zhàn)栗的錯覺。
他靠著副駕駛的座椅椅背喘氣:“沒事,走吧。”
仰起的脖子動作,使得喉間微微發(fā)紅的一點凸起完全地暴露在審視者的目光中,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生理性地上下滑動著。
楚淮南滿腦子都是他俯臥在床榻間“嗚嗚”地輕聲哼的畫面。間或皺眉側臉看過來,英挺的眉尾微微上揚,眼神里充滿著無助的無聲催促,讓人總忍不住想要給他更多。像只饑饞的小獸,餓久了便喂不飽似的。
等到理智再次上線時,副駕駛的座位已經(jīng)被放到了底。沈聽在他懷里難耐地喘,被吻得泛起水光的嘴唇微張著,還不忘提醒:“停去車庫,不要占道。”
仍為交通安全操著心的沈警督,很快就被資本家折騰得無暇旁顧。
滾燙的東西和舌頭一起鉆進來,同樣靈活,同樣霸道。楚淮南的體溫要比他的更低一些,嘴唇軟而涼,含住發(fā)燙的耳垂色氣地一路舔弄到肩窩,簡直是令人瘋魔的折磨。
但他別無選擇,只能飲鴆止渴。
沈聽被舔得渾身發(fā)軟,連腰都直不起來,鼻尖上掛著汗,胡亂地揉著眼前人的頭發(fā),低下頭悶悶地哼。
趙嬸早早地煮好了解酒湯,見楚淮南攙扶著沈聽回來,立刻上去幫手。
楚淮南攏著懷里的寶貝,不肯讓旁人碰,只讓她給沈聽拿拖鞋。
沈聽光著腳,踩拖鞋時像踩在兩朵軟綿綿的云上。
被楚淮南壓著在車里做了一回卻仍沒解渴,他低垂著眼睛,臉上火燒般的熱。
趙嬸的醒酒湯最終也沒有用武之地。
在下人們擔憂的目光中,楚淮南帶著沈聽回了書房。
書房離保姆間最遠,隔音也好,靠著嵌入式保險箱的那面墻還放著一張寬大的沙發(fā)椅。
門剛合上,楚淮南便重新吻住了他。輕車熟路地解開剛剛才扣上的襯衣扣,把敞開的下擺從褲子里抽出來。
沈聽被吻得受不了,兩手向后毫無招架之力地抓著桌沿。
楚淮南沒喝那該死的酒卻和他一樣難耐,輕柔的吻從臉上一路落到脖子,最終難以解渴似的轉戰(zhàn)至他肩頸窩處的凹陷。
像只餓狠了卻舍不得一口吞下鮮肉的獅子,饞得露出獠牙,輕輕地磕咬著獵物。
沈聽推他:“書房隔不隔音?”
楚淮南笑:“不隔音,但你控制一下不出聲不就行了?”
沈聽“百忙之中”抽空瞪他一眼:“為什么不能是你控制一下?”
楚淮南一臉坦蕩:“碰上沈警督,我一向意志力薄弱,不戰(zhàn)而敗,控制不住。”
他倒好,索性承認了意志力薄弱,單剩下個意志力頑強的沈警督一個人硬扛。
但光心中的躁動,就足已讓理智坍塌大半,又豈是能靠他一個人獨自扛得起來的?
沈聽這頭還在認真地想著要如何忍耐,一向和他“心有靈犀”的楚淮南,卻難得有心要和他唱反調。
但凡與戀愛相關的一切技巧,資本家都高了不開竅的沈聽遠不止一籌。
很快地,想方設法要冷靜下來的沈聽,就被他吻得呼吸紊亂,眼神茫得像只落入陷阱、慌忙奔走的野獸。
其實,倒也不全是辛苦的奔忙,有一種沈聽自己也尚未完全熟悉的蠢蠢欲動從心底沖出來。
看著楚淮南長長的睫毛,沈聽被一種窒息的心悸感徹底攫住。
這是一種辛辣的欣快感,是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的體會。
他上癮般地攀住楚淮南的脖子,呼吸沉重,連頭腦不夠清晰,卻任性而放肆地重重地咬住了眼前人的肩膀。
喜歡的。
是真切地在喜歡著這個人的。
沈聽深刻地體會到了這一點。
但即便只有這么一瞬間,肯直視自己的心思,對于不開竅的沈警督而言,這也算得上是進步神速。
肩上的疼痛讓楚淮南低低地悶哼了一聲,嘗到甜頭的捕獵者,不會因為這么一點點疼痛而放棄,他貪心地想要獲取更多。
而被捕捉的沈聽,也抱著眼前人不肯放手,兩人纏在一處,幾乎又鬧了一宿。
八點多的時候,下人們端出了早餐。
和沈聽拼了一晚上刺刀的楚淮南,此刻已經(jīng)衣冠楚楚地坐在餐桌的另一頭。而在戰(zhàn)役中多次中槍的沈聽臉色慘淡,慢吞吞地從臥室挪到餐桌前,在楚淮南面前那張單獨加了軟墊和抱枕的椅子上坐下。
他垂著眼不去看資本家喝酸奶。
他故意沒加谷物,純白的粘稠液體掛在唇上,用舌尖細細地舔盡,怎么看怎么不要臉。傷風敗俗到了讓人臉紅的地步。
昨天晚上他們一起分享了點兒帶著體溫的酸奶狀“零食”。這個時候想起來,沈聽只覺得當時竟乖乖吞下去了的自己,大概是瘋了。
可是,瘋了就瘋了吧。畢竟他從沒見過,楚淮南這么高興。
“疼不疼?”
沈聽低著頭磨牙:“改天你也來試試?”
笑容燦爛的資本家給他盛了碗煨得軟爛的海鮮爛糊面。這是江滬人很愛的一道主食,像沈聽這個年紀的人,小時候如果早餐能吃上一碗香噴噴的海鮮爛糊面,是一整天再開心不過的起始。
楚淮南自己不怎么愛吃黏糊糊、半流質的食物,但他聽沈聽提起過一次,便記住了,隔三差五就讓廚房準備。
楚家的早餐從來花樣很多,但沈聽吃的不多,還不允許他浪費。楚淮南愿意聽他的話,甘愿受他的管。于是,資本家的早餐配置也變得樸素起來。一碗爛糊面配上一份新摘的水果加上酸奶也就是全部了。
沈聽吃完早餐,正在擦嘴角,手機突然響起來。
陳聰冷肅的聲音打破了這美好的氛圍。
“沈隊,貝隆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改得這么純潔,有感情,別再鎖我啦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