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三十個吻
第三十章
江寒靠在辦公椅上,握住阮言寧細細白白的手,用了些力氣把她拉到腿上坐下,剛要低頭親親她的嘴角,就被小姑娘紅著臉躲開。
她推了下江寒的肩膀,緊張地看向辦公室的門口,“這是在辦公室,萬一有人進來怎么辦?”
江寒安撫她,“有人來也會先敲門?!?br/>
從昨晚到現(xiàn)在,他幾乎是時時刻刻想要靠近她親近她,他實在想象不出,自己之前究竟是怎么克制住對她的愛的。
不過到底要考慮小姑娘臉皮薄,所以話雖這么說,江寒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松開了她。
下一秒阮言寧就像躲洪水猛獸似的繞到了辦公桌的另外一邊站好。
江寒失笑,“躲那么遠干什么?”
“怕你動手動腳?!比钛詫幘璧乜粗?,忍不住把剛剛的問題又強調(diào)了一遍,“還有我想報丁主任研究生的事你千萬不要去跟爸爸說!爸爸知道了肯定會操心,而且我也不想讓別人看不起我?!?br/>
“好,不給爸爸說,”江寒答應阮言寧,“保研需要的材料都準備好了?”
“要準備的材料有點多,大部分準備好了,科研這方面的資料還要整理一下?!?br/>
像海城A大醫(yī)學院附屬醫(yī)院這樣綜合性極強的醫(yī)院,對醫(yī)學生的要求遠不止成績好那么簡單。大多數(shù)老師招學生除了看成績之外,還要看學生的科研能力和綜合素質(zhì)。
“那你科研做得怎么樣?”江寒頭幾年在國外,倒還真沒怎么過問過阮言寧的學業(yè)。
“就一般吧,自己發(fā)過兩篇英文一作,跟著師兄師姐發(fā)過兩篇英文二作,還有一篇一作在投。”
科研確實不是阮言寧的強項,她大二開始跟著師兄師姐接觸科研,那個時候有人帶著還好一點,后來大三大四開始自己做了,經(jīng)常在實驗室熬到半夜才回寢室,她所有的文章幾乎都是靠時間堆出來的。
“沒想我們一一到這么厲害,丁教授不收你絕對是他的損失?!?br/>
阮言寧若有所思,“我總感覺你在嘲諷我?!?br/>
其實也有不少人說她學霸說她厲害,但是在江寒這種真大佬面前,她那點東西根本不夠看。
所以江寒一夸她,她莫名就想到了那種天天對著別人尬夸的學婊。
江寒覺得無辜,“我舍得嘲諷你?”
他覺得驕傲都來不及,還嘲諷她,也虧她想得出來。
阮言寧“嘿嘿”笑了聲,跟他打哈哈:“誰叫你那么優(yōu)秀?!?br/>
估摸著江寒把她叫到辦公室來就是為了問問她保研的事,所以看時間差不多了,她也就打算去休息室換衣服。
經(jīng)過辦公桌的時候,阮言寧的視線被桌上一團被揉得皺巴巴的紙團吸引,她隨手拿起來展開。
是那份假的離婚協(xié)議書。
雖然昨天聽顧可姚說了她和唐豆做的那些事,但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這份協(xié)議。
阮言寧下意識看向江寒,江寒也注意到了她的動作,臉上的笑意很快消失,一雙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緒。
“昨天的事……你還在生氣嗎?”
“你事先知道嗎?”江寒真正在意的是那個離婚是不是阮言寧提出來的。
“不知道的?!?br/>
她以前的時候的確是想過她和江寒有一天會離婚,但那都是她覺得江寒不會喜歡她的時候。
阮言寧把紙團重新揉起來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里,蹲在辦公椅旁仰著頭看江寒,和他解釋:“昨天大姚說豆豆是聽到了你和沈姐姐在辦公室的對話,所以誤會了你們有什么。”
江寒沒說話,阮言寧只好接著說:“我自然知道你和沈姐姐不會有什么,但是豆豆她們不知道內(nèi)情,所以肯定是想為我出氣才這么做的?!?br/>
江寒輕嗤了聲。
阮言寧覺得自己心都在顫,她舉起手跟江寒發(fā)誓:“我保證我會好好和豆豆說說的,也會告訴她我們很相愛,讓她以后不要再做這種事了?!?br/>
“很相愛”三個字成功取悅了江寒。
他垂眸看了眼阮言寧,似笑非笑:“你不是知道怎么讓我不生氣嗎?”
“?。俊比钛詫幱X得茫然。
江寒給她提示:“你喝醉酒那次,我記得昨晚你想起來了。”
他說的是接吻。
這個人到底每天都在想什么?
阮言寧覺得整張臉都在發(fā)燙,咬著唇躲開了江寒的目光。
江寒看出了阮言寧的猶豫,他輕輕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故意說:“那我只有生氣了。”
“不要生氣嘛。”阮言寧軟著聲音撒嬌,“你大人有大量?!?br/>
“那你就哄我?!苯@會兒哪兒還有什么氣,無非就是想抓住每一個占便宜的機會而已。
太壞了。
但阮言寧偏偏就被他吃得死死的。
她又往辦公室門口看了眼,確定沒有聽到有腳步聲靠近,才飛速直起身在江寒的嘴角上親了下,然后下一秒就跑出了辦公室。
她一邊往休息室走,一邊摸出手機給江寒發(fā)消息:【這回你是真的不準生氣了!】
緊接著又發(fā)了個小貓咪賣萌的可愛表情包。
江寒在辦公室看著聊天界面的小貓咪,莫名就覺得心里某個地方,被阮言寧輕輕地撓了下。
他揚了揚嘴角,收了手機換好白大褂往交班辦公室走。
阮言寧一邊看手機一邊往休息室走,剛推開門,就聽到有人叫自己。
唐豆已經(jīng)換好了白大褂,有些局促地站在休息室的角落里,顯然是在等她。
明明快到交班的時間了,休息室里除了她們兩個,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阮言寧斂了笑,靜靜地看著唐豆。
“寧寧……”唐豆?jié)M臉的小心翼翼,“昨天的事真的對不起。”
阮言寧盯著她,沒說話。
“我知道自己自以為是地干了件蠢事,大姚都告訴我了,你和江老師還好嗎?”她試探性地向阮言寧的方向靠了一步,“我不是來求你原諒我的,就是真的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br/>
“光說對不起就完了嗎?”
“???”唐豆錯愕地看著阮言寧,她沒想到阮言寧還愿意跟她講話。
阮言寧憋著笑,“總得讓你長點教訓吧?”
“怎么長教訓?你讓我當牛做馬都可以。”唐豆態(tài)度特別好,她知道阮言寧這么說就是愿意原諒她了。
阮言寧摸著下巴思考,故意拖長了聲調(diào)吊唐豆的胃口。
她昨晚剛聽說這件事的時候是生唐豆和顧可姚的氣的,怪她們自作主張?zhí)嫠鰶Q定。但是好在最后她和江寒也算是借這個機會解開了心結(jié),所以也就沒有必要揪著不放了。
“寧寧你給我一個痛快吧?!碧贫棺バ膿细渭钡貌恍?,“要怎么懲罰我都聽你的?!?br/>
“真的?”
唐豆連連點頭,“真的是真的。”
阮言寧這回是徹底笑開,湊到唐豆面前,“那下個月我養(yǎng)在動物房要用來做實驗的小鼠你幫我喂?!??Qúbu.net
去喂小鼠說簡單也不簡單,畢竟這些小鼠之后要用來做實驗,喂養(yǎng)的時候也有很多講究,而且喂食的時間也很重要。
阮言寧也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唐豆真的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你想好了?”阮言寧又確認了一遍。
唐豆抱著阮言寧的胳膊,“只要你肯原諒我,別說喂一個月小鼠了,你以后做動物實驗用的小鼠我都幫你喂了也沒有問題?!?br/>
“我可沒那么過分?!比钛詫幵谔贫垢觳采陷p拍了下,“雖然我和江寒互相表明了心意,但是你以后不準這么沖動地幫我做決定了?!?br/>
“我保證不會了!”
等阮言寧換好了白大褂,兩個人才并肩走出休息室,卻不想剛出休息室就撞上正好經(jīng)過這里的江寒。
雖然求得了阮言寧的原諒,但唐豆一看到江寒,還是下意識汗毛倒豎。
她愣了下,下一秒立馬對著江寒九十度鞠躬,“江老師,對不起?!?br/>
這個禮行得實在是過于大了。
江寒垂眸看了唐豆一眼,又看向阮言寧,“你們都說好了?”
阮言寧乖巧點頭,然后在江寒的視線下扶著唐豆讓她起來。
等她直起身,江寒才不急不緩地開口:“阮言寧說不生你氣了我就不生你氣了,她全權(quán)代表我的意思,不用特意再和我道歉。”
典型的我老婆說了算。
阮言寧忍不住彎了彎唇。
只是她一笑就被江寒敏銳的視線抓住,他看著阮言寧意有所指地開口:“畢竟剛剛有人已經(jīng)用行動收買過我了,我說話算話?!?br/>
唐豆愣愣地點頭,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被喂了滿嘴的狗糧。
因為周末地震的緣故,A大附院各個科室的擇期手術(shù)全部暫停一天,手術(shù)間只開放給急診手術(shù)。
開完晨會查完房之后,劉繼堯和江寒都有各自的安排,所以阮言寧她們也就沒了什么事情可做。
唐豆在大辦公室里寫查房記錄,阮言寧坐在旁邊看了會兒,想起自己管的一個病人明天要手術(shù),和唐豆打了個招呼,就去找患者做術(shù)前準備了。
阮言寧在護士站拿了患者的病歷,把患者和家屬一同叫到醫(yī)患懇談室里。
患者是個四十五歲的中年男人,家里都是農(nóng)村的,獨自一人長期在國外務(wù)工,幾乎沒有什么條件定期體檢,所以等出現(xiàn)黃疸癥狀來醫(yī)院之后,發(fā)現(xiàn)腫瘤已經(jīng)長得很大了。
今天陪著他來的是他的妻子,她應該還沒接受自己向來健康的丈夫忽然查出絕癥的消息,整個人看起來比她丈夫還要恍惚。
阮言寧同情他們,但這樣的患者在他們科室比比皆是,這是醫(yī)學發(fā)展的局限,她很多時候也是無可奈何。
收拾好情緒,她把患者所有的檢查報告整理好,一份一份地給他們解釋各項檢查結(jié)果。
這些結(jié)果在醫(yī)生眼里,或許只是一項又一項的指標,但對患者來說,幾乎就是對他們的判決,只是有的人輕一點有的人重一點。
聽到最后,那個患者的妻子幾近崩潰。
講完檢查結(jié)果和診斷,阮言寧按照醫(yī)院的規(guī)章流程給他們講手術(shù)方案和手術(shù)風險,講完準備簽手術(shù)知情同意書的時候,那個患者的妻子忽然打斷阮言寧。
“您是還有什么問題嗎?”阮言寧耐心極好。
她看了眼自己的丈夫,有些不自在地和阮言寧商量:“醫(yī)生,我們能不能出去說?”
很多得了絕癥的患者家屬都會選擇善意的隱瞞,以為她是有什么話不想自己丈夫知道,阮言寧也就沒多想,點頭應下,跟在她后面出了懇談室。
“您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吧。”
那個女人看了眼人來人往的走廊,指著一旁的樓梯間問阮言寧:“我們?nèi)ツ抢镎f可以嗎?”
阮言寧想了想,點頭應下。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進去,樓梯間的防火門剛關(guān)上,那個女人就一把抓住了阮言寧的手。
她淚如雨下:“醫(yī)生你們能不能救救我丈夫???他才四十多歲,我也沒有什么本事掙錢,他完了我們整個家也就完了?!?br/>
阮言寧沒見過這樣的場面,被抓住的一瞬間她嚇了一跳。
“您放心,我們肯定會盡全力治療他的?!?br/>
“你剛剛說了那么多風險,這些風險不應該你們醫(yī)生來處理嗎?我們怎么承擔,而且我們這樣的家庭也承擔不了這樣的風險。”
“在醫(yī)學上所有的有創(chuàng)操作都是有風險的,何況您丈夫需要做的還是一個大手術(shù)?!比钛詫幱X得有些應付不過來,但還是盡量同她解釋,“我們肯定會盡全力,但是沒有任何醫(yī)生可以保證手術(shù)一定會百分之百成功。”
“怎么不可能?都說劉主任醫(yī)術(shù)好,肯定能保證?!彼氲绞裁?,胡亂地擦掉臉上的眼淚,“你們是不是嫌我們交的醫(yī)療費不夠多???”
“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正常收費都是按照國家的標準來的。”
“你們肯定就是這個意思?!彼髦鴱囊路?nèi)層的包包里摸出一個有些皺巴的紅包,二話不說就要往阮言寧手里塞。
阮言寧躲開不接。
“我們雖然文化少,這些規(guī)矩還是知道的。”那女人討好地朝阮言寧笑笑,“求求你們了救救我老公,我今天沒有帶太多錢,您要是覺得少了我之后再補給你?!?br/>
“請您把錢收回去?!比钛詫幱X得有些惱,“我們對待所有病人都是一視同仁,每一個需要手術(shù)的患者都會面臨這些風險,并不是您塞了紅包您的丈夫就會立馬好起來?!?br/>
“可是……”
“我不會收你的紅包,我們組上的其他醫(yī)生也不會收,希望您能尊重我們?!比钛詫幫笸碎_一步,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心平氣和,“所有和您丈夫手術(shù)有關(guān)的事項我都和您講過了,您可以仔細考慮之后再決定要不要在同意書簽字,當然如果您還有疑問也可以隨時來找我,但希望您不要再提紅包的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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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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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