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點兒任務
我不知道沐惜春要我查這些成年舊賬是真的有用還是故意要折磨我,以我看來后者的可能性要遠遠大于前者,因為我覺得現在調查那些已經時過境遷人走茶涼的老帳實在沒有絲毫意義。不過懷疑歸懷疑,不管這些有沒有意義我都必須去做,誰讓我現在的頭銜是秘書呢,而且這些東西要在五天內完成,這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可謂是任務艱巨,何況我還是這行的生瓜蛋子。
于是接下來的五天公司便出現了這樣的景象,一個拿著文件夾的男人腳步匆匆的穿插在各個部門的辦公室。熟識我的人看到我都一邊竊笑一邊和旁邊的同事竊竊私語,只是我現在已全然顧不上這些,滿腦子都是各種各樣的數據。偶爾閑暇之余我自己都會自嘲的想,如果我以前能夠像這樣心無旁騖的工作絕對不會淪落到現在這樣,起碼也和李良差不多。
在做這項任務的時候我絲毫不敢馬虎,因為從沐惜春對一些賬目不明的地方的一些批注能看出她是做過認真查閱的,我怕我一旦稍有敷衍被她發(fā)現只怕會引來意想不到的后果,我可真不敢肯定她會不會一時興起寧愿舍棄那十二萬多債務不要也要把我趕出去,我倒不怕,怕的就是她連李良也一起趕走,因為在她眼里我和李良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而那十二萬對她來說也就是幾瓶酒水的事情。想到這里我心里一陣翻騰,要說這女人也真有點不可理喻,可以花很多錢去請員工喝酒可卻一定要和我這個人渣斤斤計較,寧愿自己惡心也要和我死磕到底,想來女人還真是奇怪的生物,而且奇怪的程度和長相完全成正比。
這五天里可謂是把我折騰個半死,有些項目的當事人已經不在公司,還有些需要賬目核對的地方大家都表現的很冷淡甚至是排斥,可謂是看盡了臉色,不過礙于總裁的無上權威也沒人敢反對我的調查。只是我的行為在整個公司引起了一陣猜測,所有人都在心里犯嘀咕,揣度著沐總要我做這件事的用意,我不覺好笑,她不過是故意給我找一些事做讓我不得閑而已,跟你們這些屁民有半毛錢關系。
所幸的是這幾天沐惜春這個女人也沒再給我找麻煩,任我在公司各個角落亂撲騰,她則是置若罔聞,好像當我是一抹到處游走的空氣,也或許是二氧化碳。五天下來我終于把這摞文件里面沐惜春標注的不明朗的地方硬是給一個個跑清楚了。
當我把所有文件重重的撂在桌子上還沒好好喘息兩口氣突然想起五天前秦嵐說過的話:“查清楚后重新整理出來給我!”這才想起來還要重新整理,心里暗罵一聲這惡毒的女人。只好打開電腦開始一張一張的對照著開始整理。
下班的時候李良來叫我,我隔著玻璃門對他指了指桌上的一摞未完成的文件對他苦笑了一下,他搖了搖頭一臉同情的走了。過了片刻他拎著兩個飯盒又回來了。兄弟畢竟是兄弟,也只有這樣的兄弟才值得我如此為他犧牲自己,我一邊往嘴里扒拉著飯一邊繼續(xù)敲擊著鍵盤。
所幸的是我打字的能力還沒有荒廢,然繞是如此要干完這些工作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我全身心的投入到手指和鍵盤之間,只想快一點做完這些該死的文件。時間在打印機滋滋的響聲中悄無聲息的流逝,我竟不知沐惜春是什么時候走的。隨著旁邊一疊文件的漸漸變薄,一陣濃過一陣的困意席卷向我的四肢百骸。當最后一張打印紙從打印機里吐出來時我長出了一口氣,站起來伸展了一下手臂感覺全身上下又酸又痛,也難怪,從來不愛鍛煉的我突然來一次這么高強度的體驗不酸痛才怪,看來以后要多加運動才是,我心里暗想。
我關了電腦,把打印好的材料整理好之后剛準備回家,無意間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頓時吃了一驚,此刻已經是凌晨四點多鐘了。我不覺苦笑,原來人一旦認真起來還真能忘記時間,不過這恐怕是我在公司第一次如此忘我的工作了,不由得又在心里把沐惜春這個女人給詛咒了一遍。想到這個時間就算運氣好能打到車回去也是黎明了,看了看辦公室對面的一張會客沙發(fā),心想索性就在這兒睡一覺吧,還能多休息一會兒。我躺在沙發(fā)上用外套做被子蓋在身上,好在天氣不是太冷況且我已困意難耐不到兩分鐘就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模糊感覺到有人在踢我的腳,我艱難的睜開酸澀的眼睛。只見一張美麗但冰冷的臉漸漸清晰的呈現在我面前,這人自然是沐惜春。我看了看窗戶外的光亮,看來此刻已經是上班時間了。見我醒來她收回看著我的目光改看窗外,似乎多看我一眼她就會感到不適。我支撐著坐了起來剛想低頭穿鞋可是脖子咯嘣一下傳來一陣劇痛,痛的我齜牙咧嘴差點沒叫喚出來,然后我就悲劇的發(fā)現我竟然睡落枕了。我強忍著疼痛把鞋子穿好這才站起來,她把臉轉向一邊臉上的嫌棄毫不掩飾。
“辦公室是工作的地方,你以為是你家嗎?”她語氣冰冷的說。
我有些不悅,也不在乎她總裁的身份說:“你以為我愿意啊,還不是為了完成你布置的不知所謂的任務嗎!”
“那你完成了嗎?”
我梗著脖子拖著酸痛僵硬的身體把整理好的文件抱到她面前故意把語調拉的長長的說:“總裁派的任務我哪敢不按時完成啊!”
她瞥了一眼我手中的文件也沒在意我陰陽怪氣的聲調接過文件轉身走進她的辦公室。我在她的身后舉起拳頭對她的背影揮了揮嘴里用她聽不見的聲音說:“老子有機會看老子不弄死你這個臭丫頭!”
她走到辦公室門口突然回頭,我舉起的拳頭還沒放下被她看個正著。“你在干什么?”
“沒……沒干什么!哦,我……脖子痛,準備揉揉脖子呢,呵呵!”我急中生智忙不迭的把手伸到脖子后面做按摩狀。她面無表情的凝視了我?guī)酌腌娹D身把門關了起來,我長出了一口氣,心想這還真不是一般的女人。
整個上午沐惜春都在里面辦公室沒有出來也沒有給我任何指示,我也難得落個清閑,就躺在椅子上在不生不熟的睡眠中補充著昨晚流失過剩的能量,只是脖子的疼痛絲毫沒有減輕。中午快下班的時候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起來,沐惜春叫我進去,我半偏著腦袋梗著脖子走了進去。沐惜春看我這副近乎滑稽的又似痛苦的模樣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睡的還好嗎?”
我瞥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你看我這樣子像好嗎?你還有什么招盡管使出來,我照樣扛得住!”
“就這么點兒工作就把你折騰成這樣,就你這效率還好意思說大話?”她看上去心情不錯,依然面帶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這點兒工作?你這是一點兒工作?我……”我聽她這話頓時不樂意了,剛想跟她理論誰知面部表情過大扯到脖子的神經系統(tǒng)一陣錐心的疼痛竟讓我痛的叫了出來,忙用手扶住脖子。沐惜春終于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一副大仇得報的表情溢于言表。
我怒目瞪著她說:“有什么好笑的,你要是還有什么不知所謂的任務就快點說。”我可不想在這里久留讓她看笑話。
她收住笑容饒有興致的看著我說:“你還真以為我指派給你的任務是我有意針對你?”
“不然呢?”
“那好,你馬上就可以看到你這五天工作的成效了,你去通知財務部主管和工程部經理還有建經部經理和項目部經理兩點半到會議室開會。”
我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為什么我?guī)滋斓墓ぷ鞒尚瓦@幾個公司大佬扯上什么關系,不過我沒問,我倒不著急驗證什么成效,我倒是對這幾位大佬和這次會議比較感興趣,于是我梗著脖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電話分別通知這四個大佬。
兩點半的時候沐惜春從辦公室出來,手里拿著一疊文件,她走到我的辦公桌前腳步停頓下來,看著我說:“如果你有興趣你也可以來聽聽。”
“切”我撫摸著脖子做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說:“你看我這樣子能有興趣嗎!要是總裁大人沒什么指示的話我還是抓緊時間睡一覺吧!”
沐惜春皺了皺眉頭一臉厭惡的表情轉身走了出去。我并不是真沒興趣,而是我想就算我的工作有那么一點意義也是微不足道的,不過是整理了一些不明賬目,這些賬目不管是誰只要找項目負責人和財務核對一下便一清二楚了,并不是什么富有技術含量的事情,比起我現在能睡上一覺來說我還是愿意選擇后者。于是當沐惜春走后我當即把轉椅靠背放倒躺了下去,我確確實實是困到不行,片刻功夫便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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