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新的煩惱
晚上下班我揣著一條軟中華心情無比暢快,今天真是個好日子,不僅意外收獲一條軟中華,連花店的營銷策劃也無比順利,似乎除了我依舊貧窮之外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下班時我在電梯口碰見李良,我趁電梯里沒人塞給他兩包軟中華。李良見到煙表情夸張的問:“老魏,你做了總裁助理品味直線上升啊,已經(jīng)到了連中華都是成條的買的地步了嗎?”
“得了吧你,別擠兌我了,我還沒有腐敗到這種地步!”我解釋說,說到腐敗我突然想起上次請安妮吃飯和他講電話的事兒。我問:“老李,你現(xiàn)在是不是和張副總走的很近?上次應酬他怎么會把你給拉上?”這個問題在我心里縈繞了很久,終于有機會親自我問他了。張胖子拉攏人的本事很有一套,這點全公司的人都心知肚明,我怕李良也被這個屁本事沒有只會使絆子告黑狀的張某人拉攏,成為他的棋子。
李良看了我一眼,表情淡然的說:“走的近倒不至于,都是工作上的事情,而且上次應酬公司有好幾個中層領導都參加了。你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
李良顯然知道我在擔心什么,不過看他的態(tài)度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解釋太多,我也就沒有再說下去,但我心里總覺得事情似乎不像他說的那樣簡單。
出了電梯我問李良要不要去酒吧喝一杯。自從沐惜春來到公司以后我?guī)缀鯖]有和李良一起喝過酒,今晚剛好沒什么工作安排不用加班,再加上心情不錯,我倒真想和他去酒吧快活快活。誰知道他拒絕了。
“你自己去玩吧,我要去學校給小林送生活費,唉。”他嘆了口氣一臉的無奈,似乎對不能同我喝酒感到很是沮喪。
小林是他妹妹,在本市上學,她妹妹上學的一切費用都是他在承擔,這我是知道的,所以也沒再說什么就和他各自走了。
和李良分開我也沒有了去喝酒的興致,索性打車回去。這些天由于石頭的事情一直都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不如趁這個無聊的晚上好好的休息休息。
剛回到小區(qū)還沒走到單元樓突然聽見有人在叫我:“小魏!”我尋聲望去看見房東老陳正坐在小廣場的花壇上抽煙。見我回頭他朝我招了招手說:“小魏你來一下!”
我腦袋猛的一炸,突然就明白了房東老陳找我何事。沒錯,房東找租客無非也就是一件事:收租。原來房租又到期了,我竟然忘記了這茬子事,不禁有些頭大起來。這房子是半年交一次租金,一個月兩千,半年就是一萬二,就這還是當初我死皮賴臉好說歹說才說通這個固執(zhí)的老頭子把一年一交改成半年一交。現(xiàn)在口袋比臉還干凈的我要拿什么來支付這一萬二的房租。
我訕笑著走到老陳跟前,滿臉堆笑的說:“陳大爺身體可好啊!”既然拿不出錢就只有拿臉先來頂一頂了,我心想。
“年紀大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嘍!”老頭子嘬了一口煙拉著調說。
“怎么會,我看陳大爺這相貌,在我老家的說法就是長壽相,至少能活九十九。”我唯心的恭維著,良心生疼。
老頭子笑笑沒有說話,用深深陷入眼眶里的眼珠子看著我,似乎在等我主動說交租的事。我被他看的一陣腿軟,一邊在他旁邊坐下一邊伸手進公文包里拿出兩包軟中華遞給他說:“陳大爺,我現(xiàn)在戒煙了,這兩包煙你拿去抽。”我又想像昨天對付沐惜春吃人的嘴軟這個辦法,只是沒想到這次卻沒那么靈光了。
老頭子把煙推回來笑著說:“上了年紀一些習慣就改不了了,別的味兒抽不慣,還是這個抽著來勁兒!”他晃了晃手里的紅塔山。
我有些尷尬起來,看來這個問題是無法逃避的了,語氣諂媚的說:“大爺,我知道房租到期了,我……我最近手頭有點緊,您看能不能晚幾天再交租!”
老頭子聽我這話一張皺巴巴的老臉立馬耷拉下來說:“小魏呀,你知道這房子自從租給你,我可從來沒有漲過價,你問問別人哪還有這么便宜的房子。也就是你,換作別人這個價是肯定不會租的。”
我心里暗罵:老東西電費五毛錢的零頭你都找我要你哪有這么好心,就你這破房子你還漲價,鬼才會租。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故作慚愧狀一邊點頭哈腰一邊說:“是是是,大爺我知道您是個好人,您看……能不能再寬限我?guī)滋鞎r間,等我周轉開了立馬交租,您看……行嗎?”
老頭子瞇縫著眼看著我,似乎在權衡我的話有幾分可信度,半晌終于說:“那好吧,我就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不過我可丑話說在前頭,如果到時候你還不交租那我這房子可要租給別人了。”
“是是是,謝謝大爺,到時候我肯定交給你!”我心里稍稍安定下來,至少這老東西沒有現(xiàn)在就把我趕出房子,讓我有幾天時間喘息,到時候在想別的辦法弄錢。
老頭子看了看我還握在手里的煙伸手拿了過去說:“既然你戒煙了,那我就拿去換個味道嘗嘗!”
我嘴上哎哎著心里又罵了他一句老東西。
老頭子起身走了,我依然坐在原地,心里有些茫然。今天一天好不容易積累下來的開心勁兒一掃而光,心情瞬間低落到極點。不由有些后悔自己對石頭這件事情的處理,或許還有更好的辦法來決絕這件事,可現(xiàn)在卻致使我到連房租也交不起的地步。想到這里我又覺得沐惜春這個可惡的女人也有責任,如果不是她克扣我工資我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不禁對她也有些恨意。
不過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枉然,我既不能找石頭母親要回我的錢,我做不出這種出爾反爾的事情,也不能找沐惜春要我的工資,這樣做無疑是自取其辱。
悶坐半晌也只是一聲嘆息,起身回到房間簡單洗漱之后便躺倒在床上,本來還想好好的休息休息,可現(xiàn)在卻怎么也睡不著,心里亂糟糟胡思亂想到凌晨才迷迷瞪瞪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到了公司我打開昨天在論壇上發(fā)的帖子,驚喜的發(fā)現(xiàn)點擊已經(jīng)八千多了,評論也已經(jīng)將近一千。事實證明我的這個想法是可行的,這個帖子已經(jīng)引起了相當一部分人的共鳴,相信會給花店帶來一定的客戶積淀。
但我并沒有滿足于此,我想網(wǎng)絡雖然覆蓋廣泛但也有相當有一部分人是不逛論壇的,于是接下來的幾天里我又親自設計了一份視覺唯美溫馨的紙質傳單廣告,在學校門口請了一些中小學生以花店為中心幾公里的范圍向路人派發(fā)。
幾天時間很快過去,禮拜六我一大早就來到花店,果然如我石頭母親所計劃的一樣,店鋪已經(jīng)裝修停當,貨架和招牌以及一些基本設施都已經(jīng)就緒,就等上貨開張。
石頭母親正在用抹布擦拭著已經(jīng)非常干凈的貨架,見我到來她表情略顯緊張的說:“魏先生你來了,都弄好了你看行嗎?”顯然她對做生意沒有一點經(jīng)驗,心里的忐忑不安很明顯的表現(xiàn)在了臉上。
“挺好的,石大嫂你放心,我有信心這個花店一定會生意興隆的!”我安慰她說。聽我這么說她的表情果然輕松了不少。
石頭聽見我的聲音也從里屋跑了出來,見到我高興的說:“魏叔叔,我們真的要開花店嗎?媽媽說等花店開業(yè)了我們就不用回老家了,是真的嗎?”
我揉了揉他的腦袋說:“當然是真的,等會兒我就和你媽媽去進貨,你就留下來看店。還有你要記住,以后你要多幫媽媽干活,知道嗎?”
“知道了,魏叔叔,你放心我一定會很勤快的干活的,嘿嘿。”他嘿嘿的看著我笑的很是開心,看來他已經(jīng)對即將到來的生活充滿了憧憬。
于是我和石頭還有石頭母親三人吃過早餐后我便和石頭母親趕往進貨的花圃,石頭則留下來看店。到了花圃我看到為我們準備的貨物已經(jīng)準備停當,顯然石頭母親已經(jīng)做過了功課。我初略的看了一下,各種五顏六色的花束以及盆景簡直一應俱全,滿足一個新開張的花店簡直綽綽有余,看了石頭母親果然是此道行家。這讓我對花店的生意更加的有了信心,我甚至也在腦海中想象把這些花草擺滿店鋪會是一番什么樣的場景。
等石頭母親和花圃老板再次確認過貨物數(shù)量后老板打電話叫來一輛小貨車,幾個工人手腳利落的把擺了老大一片場地的盆盆罐罐花花草草搬上了車。然后幾個工人又跟隨貨車在我們的帶領下一路來到花店門口。又把盆盆罐罐從車上搬下來放在石頭母親指定的位置。
不多一會兒原本空空蕩蕩的店鋪就被各種花花草草給占據(jù)的滿滿當當,小小的店鋪里立刻便充斥著濃郁的花香,瞬間讓人有種置身于春天里萬花叢中的美妙之感,我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等貨物全部歸類停當已經(jīng)是中午時分,我們?nèi)舜掖业某酝晡顼堄种譁蕚溟_業(yè)后所需要的一系列細小瑣碎的事物,例如包裝紙包裝盒,賀卡以及可能會用到的各種東西,甚至連零錢都找相鄰的店鋪兌換妥當。
于是在三人一天的忙碌下,一個待開業(yè)的店面終于準備就緒。看著井然有序的店鋪我們?nèi)司行┢诖钟行┚o張。想著付諸的所有努力和汗水即將在明天迎來成果的檢驗,我們不禁連一天忙碌積累下來的疲憊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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