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談判贏家
防盜章, 訂閱比例不夠,二十四小時后可看新章 可手機(jī)還是不識好歹的繼續(xù)響。
顧逸邇拿過手機(jī), 是高寺桉打來的電話。
她接起:“哥哥。”
“到家了嗎?”
“嗯。”
“你先洗漱,我和朋友在外面喝酒, 待會會帶他回來住一晚。”
顧逸邇眼睛一亮:“是男的女的啊?”
“男的。”
“我都搬來一個禮拜了, 你不是待在家里就是外頭應(yīng)酬, 好不容易今天和朋友喝酒,結(jié)果還是個男的。”顧逸邇撇撇嘴,“哥哥, 你也太沒有女人緣了。”
“你個小丫頭知道什么, 大人的事你別管。”那邊除了他的聲音,似乎還有其他人熱熱哄哄的交談聲。
顧逸邇理直氣壯的很:“是阿姨囑咐我的, 她說我住在你家這段時間,讓我好好留意一下, 你有沒有談戀愛的苗頭。”
“她是媽媽你是妹妹,她能留意你不能。”高寺桉輕咳一聲, “好了,趕緊去洗漱, 有作業(yè)帶回來的話就趕緊把作業(yè)寫完, 然后早點睡覺。”
掛掉電話后,顧逸邇又癱倒在床上, 看著天花板發(fā)呆。
她又從口袋里掏出耳機(jī)線, 解了好一會兒, 插上手機(jī), 放音樂。
久石讓的純音樂,讓人感到安寧。
高寺桉有沒有女人緣,她很清楚。
他總是笑著,縱使在她對他討厭至極的那段日子里,他也依舊對她笑臉相迎,從未冷過臉。
也逐漸讓她卸下防備,接受了這個新哥哥。
后來他開始接管爸爸的公司,這個男人也依舊是笑著揮動著手中的權(quán)杖,將顧家的企業(yè)又帶上了一個新的階梯。
獲得全市十大杰出青年企業(yè)家的那天,在宴席結(jié)束后,他去了附近的蛋糕店,買了她最愛吃的黑森林蛋糕。
他一手端著獎杯,一手拿著蛋糕,笑的溫柔。
“這是哥哥替你拿的,等你長大了,就還給你。”
這樣的男人,風(fēng)度翩翩,溫文爾雅,她不信沒有女人喜歡他。
但這么久,她除了看見高寺桉曾經(jīng)在電腦上搜過某個女明星的名字以外,其余的,壓根就沒見他多給過余光。
追星族就是這樣的,一旦追星了,就斷了自己的桃花運,那些個凡夫俗子,都看不上了。
手機(jī)響起的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直接按下了耳機(jī)上的接聽鍵,懶洋洋的叫了聲:“哥哥,又怎么了?”
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發(fā)出了噗噗的笑聲。
她驚覺不對,一看手機(jī)屏幕,是個陌生號碼。
那邊似乎笑夠了,終于開口了:“好妹妹。”
是司逸那個王八蛋的聲音。
“司逸!”她咬著牙叫出了他的名字。
“哎,是你逸哥哥呢。”司逸的語氣很歡快,“本來擔(dān)心你生氣了,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完全沒事了嘛。”
顧逸邇下意識的就回懟:“誰說我沒生氣,我現(xiàn)在特別生氣!”
懟完以后她就后悔了。
司逸笑得咳出了聲:“哈哈哈哈哈,好,你還在生氣。”
他越是高興,她越是生氣。
“你叫我爸爸的截圖我還留著。”她亮出了證據(jù)。
那邊沉默了半晌。
顧逸邇以為自己成功了。
結(jié)果那邊啊了一聲:“搜到了。”
然后也不等顧逸邇問,他就自顧自的在電話那頭念了起來:“酣暢淋漓過后,二人緊緊相擁,彼此間交換著體溫”
這樣的情節(jié),自己躲著看看還行,被別人公開念出來處刑,顧逸邇現(xiàn)在就只想和他同歸于盡。
“這小說寫的真不錯,畫面感很強(qiáng)。”他還給出了一個很中肯的評價。
“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顧逸邇數(shù)不清自己說了多少個閉嘴,她的聲音越來越大,只想趕緊掩過司逸的聲音。
房門忽然被敲了兩下,傳來了高寺桉的聲音。
“怎么了?”
顧逸邇猶如驚弓之鳥一般抖了抖肩,對著門口問道:“你怎么回來的這么早?”
“我朋友聽說你一個人在家,怕你不安全,所以就提前回來了。”
顧逸邇趕緊把電話掛掉,收拾了下頭發(fā)走出了房門。
剛打開房門,高寺桉就站在門口,身上有些酒味:“你剛剛叫誰閉嘴呢?”
“沒誰。”顧逸邇顧左右而言他,“你朋友呢?”
“洗臉去了。”
顧逸邇覺得有些奇怪:“以前從來沒見你把朋友帶回家過。”
“他一直在鄰省,這個學(xué)期才回本市的,我們是大學(xué)同學(xué)。”
顧逸邇曖昧的啊了一聲:“哦,是為你回來的嗎?”
高寺桉一滯,敲了敲她的額頭:“想什么,他一直在外省當(dāng)老師,是被本市的學(xué)校高薪挖過來的。”
顧逸邇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哪個學(xué)校?”
“這我沒問。”
此時從高寺桉的身后傳來一個聲音,這聲音她在課堂上聽過無數(shù)次。
“我洗好了。”
顧逸邇睜大了眼:“獅子老師!”
慕子獅也驚訝的張了張嘴,高寺桉察覺到什么,問道:“難道你們?”
二人幾乎異口同聲:“他是我老師。”
“她是我學(xué)生。”
然后又同時感嘆一句:“緣分啊。”
***
高寺桉家是個三室兩廳的公寓,精裝修,除了顧逸邇的房間他特地讓人給買了一堆娃娃放進(jìn)去,其余的地方,都充滿了一股性冷淡的氣息。
一看就是單身男人的公寓。
尤其是主廳的餐桌,全黑,棱角分明,特別壓抑,但據(jù)說是名家設(shè)計,價值不菲。
顧逸邇坐在餐桌上,面前放著一杯橙汁,慕子獅就坐在她斜對面,笑瞇瞇的說道:“早先聽說高寺桉有個妹妹,沒想到是你啊。”
慕子獅雖然年輕,可對于顧逸邇來說,還是她的長輩,是老師又是班主任,因此顧逸邇也不敢太過放肆,端坐在椅子上,恭敬地點點頭:“老師,真是巧啊。”
高寺桉拿著一杯開了塞的紅酒過來,給自己和慕子獅的高腳杯滿上。
慕子獅擺擺手:“不喝了,剛剛在酒吧喝的夠多了。”
高寺桉沒理會他的拒絕,還是倒上了紅酒。
“以前不是啤的白的隨便來嗎?這會怎么連紅酒都不喝了?”
慕子獅敲了敲酒杯:“年紀(jì)大了,喝不了那么多了。”
顧逸邇喝了口橙汁,好奇的問道:“老師,你以前特別能喝酒嗎?”
回答這話的的卻不是慕子獅,而是高寺桉。
他今天喝了點酒,難得的皮了些。
“特別能喝,大一那會我們社團(tuán)的新干事和師兄拼酒,他一個人干倒了整個師兄團(tuán)。”
慕子獅橫了他一眼:“還不是你們這些沒良心的說什么不會喝酒,一聽說我會喝,就把我推出來了。”
兩個人敘起舊來,你來我往,似乎在大學(xué)那段日子里,他們曾經(jīng)有過許多的快樂回憶。
一**紅酒很快就要見底。
“西藏好玩嗎?”
“不好玩,但很美。”慕子獅淡淡一笑,“一條公路,一眼望不到頭,天地相連,就坐在那看日出日落,時間過得特別快。”
“那云南呢?”
“很美,那兒有一厘米的陽光,還有碧藍(lán)的洱海,盛滿了紅楓的香格里拉。”
顧逸邇就聽他們說著,然后默默地喝著自己的橙汁。
高寺桉終于想起來身邊還有這么一個小燈泡,看了眼她面前早就見底的玻璃杯,命令道:“喝完了就快去洗澡準(zhǔn)備睡覺。”
“哦。”顧逸邇不情不愿的站了起來,又看向慕子獅,“老師,看在我哥請你喝了酒的份上,今天的數(shù)學(xué)卷子就別讓我寫了吧,讓我早點睡。”
慕子獅挑挑眉:“顧同學(xué),很會徇私啊。”
“顧逸邇,手段都用到我身上了。”高寺桉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已是有些醉意,“老同學(xué),看在我今天晚上請你喝了酒的份上,請務(wù)必明天再多給顧逸邇布置點作業(yè)。”
“我馬上去洗澡。”顧逸邇轉(zhuǎn)身就跑了。
當(dāng)然她不會真的乖乖去洗澡,而是躲在了轉(zhuǎn)角處,繼續(xù)偷聽他們的對話。
把她支開,就說明要聊一些大人之間的話題了。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走過很多地方,見過不少人,現(xiàn)在需要安定,就回來了。”
“當(dāng)時怎么沒想著安定?”
“太年輕了,不愿意在一個地方呆著。”
“她知道嗎?”
慕子獅猶豫了,良久后,才淡淡開口:“不知道。”
“為什么不聯(lián)系一下?”
“人家現(xiàn)在是光芒萬丈的大明星,各走各的路,又何必打擾。”慕子獅長嘆了一聲,“況且都過去那么多年了,她男朋友都不知道換了幾個了。”
“那你當(dāng)老師,是為了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學(xué)生從你手底下畢業(yè),然后體驗一下送人離開的感覺嗎?”
“高先生,我當(dāng)老師是因為我讀的就是師范專業(yè)。”
顧逸邇還想繼續(xù)聽,就聽見高寺桉說了句“我再去拿一**”,說完凳子就發(fā)出了聲響。
她連忙離開了。
回到房間以后,顧逸邇又想起上課的時候,獅子老師總是會在說完了一段很枯燥的數(shù)學(xué)課后,說一些他見過聽過的奇聞異事來活躍課堂氣氛。
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都是他親身經(jīng)歷過的,才會那樣生動。
敲門聲又響起了,是高寺桉有些不悅的聲音。
“逸邇,你還沒去洗澡?”
“馬上就去了。”她朝著門外回答。
“快一點,明天早點起來,和你老師一起去學(xué)校。”
顧逸邇敷衍的應(yīng)了一聲,接著就走到衣柜邊打算拿了睡衣出來準(zhǔn)備去洗澡。
將校服換下來,隨手就丟在了床上。
這時床上的手機(jī)屏幕亮了一下。
顧逸邇拿起手機(jī),發(fā)現(xiàn)是微信消息,而且不止一條。
顧逸邇緊抓重點,迅速回過去:
顧逸邇急著去洗澡,沒回他,直接帶著衣物去洗澡了。
現(xiàn)在天氣轉(zhuǎn)涼,已經(jīng)沒有必要頻繁的洗頭,她的頭發(fā)又長又多,每次洗頭掉也是一大把一大把的掉。
等洗出來的時候,高寺桉和慕子獅都已經(jīng)回房間了,主臥里就有一個廁所,高寺桉一般都是在主臥的廁所里上廁所洗澡,也是為了照顧她的想法。
回到臥室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司逸有沒有再發(fā)消息過來。
果然。
好像大部分男生都是不知道這個詞的意思的,顧逸邇躲進(jìn)被子里,蜷著身體給他回消息。
之后那邊居然直接發(fā)了語音通話過來。
她猝不及防,按下了接聽。
這次他的聲音更小了,或許是因為已經(jīng)到了夜晚,他的家里人都休息了。
“直接說給我。”
顧逸邇沒想到他能這么執(zhí)著。
“那今天的事你不能告訴任何人。”她還跟他談條件。
司逸那邊頓了下,無奈:“我本來也沒打算不過你得把那張截圖刪了。”
“啊,我沒聽見。”
那邊默了一會,又重復(fù):“我說讓你把截圖刪了。”
“什么呀,聽不見,信號太差了。”顧逸邇將手機(jī)拿遠(yuǎn)了一點,裝作信號真的不好的樣子。
司逸那邊卻沒有再重復(fù)了,而是又發(fā)出了低笑聲。
“顧逸邇,既然你聽力這么差,我覺得有個外號挺適合你的,以毒攻毒。”
還沒等她開口反駁,就聽見他說出了那個外號。
被窩里,除了那一抹手機(jī)的光亮,就是她平穩(wěn)的呼吸聲,和細(xì)微的心跳聲。
被窩外,夜色正深,涼意正盛,秋意正濃。
星星躲在云里,顧逸邇躲在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