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心有靈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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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嘉抓了抓腦袋:“就投個票, 別想多了啊。”
其他人撇嘴,他們也不想多想, 只是陸嘉一個身高一米八的粗壯型老爺們滿臉羞澀, 就差沒在腦門上刻一個“我喜歡顧逸邇”了。
就在大家八卦著問陸嘉什么時候芳心暗許的時候, 司逸不合時宜的問了一句:“你為什么要投她?”
陸嘉眨了眨眼, 愣愣開口:“因為我覺得她很漂亮啊。”
司逸抿唇,眸子動了動, 語氣遲疑:“哪里好看?”
“都好看啊,臉好看,腿也好看,站在那里, 渾身上下都有股仙氣, 像個小仙女。”陸嘉越說越不好意思, “而且她說話聲音也好聽, 跟我說話時柔柔的, 很舒服。”
二更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陸嘉你他媽這形容詞一套一套的啊。”
眾人大笑,又攛掇著陸嘉趕緊去告白,老爺們被一群人鬧得紅了臉再不開口了。
“雖然我只見過顧逸邇一面吧。”有個人給出了中肯評價, “但人是真漂亮,仙是真的仙, 開學典禮那天簡直驚艷到我, 尤其那雙眼睛。”
“感覺除了漂亮, 比別的妹子仙一些。”
一群人嘰嘰喳喳的,男生討論起女生時也會變得有些聒噪,司逸向來都是實行三不原則。
不在意,不參與,不搭腔。
而且是左耳進右耳出,最后他們討論的是誰,過幾分鐘就忘了。
這一次司逸的參與度卻出奇的高:“她?仙?”
簡短的兩個連續(xù)疑問詞,表明了司逸對這個形容詞的極度懷疑。
陸嘉點了點頭:“仙啊。”
“你是什么時候瞎的?”司逸一副嫌棄的眼神看著他。
陸嘉愣了一下,笑了:“逸哥,要是我瞎的話,那咱們都瞎了。”
“逸哥,你眼光也太高了吧。”二更一臉無奈,“顧逸邇你都看不上,也難怪別的妹子你看都懶得看一眼了。”
司逸翻了個白眼:“明明是你倆亂用形容詞。”
亂用了嗎?沒有吧。
“哎,別為難逸哥了。”有人開口幫司逸找臺階下,“逸哥這不近女色的,天天跟咱們混一起,能有啥審美啊?”
“逸哥,還是要多跟妹子接觸一下啊,不然到時候真彎了。”
“那我這么帥,豈不是危險了?”
“哈哈哈我要退幫!”
“還是不是兄弟了!是兄弟就讓逸哥爽一下!”
“逸哥爽了我菊花不爽!”
反了,這幫小弟真的反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司逸將手中的飲料扔到了離他最近的二更頭上,后者痛苦的捂著頭,叫冤:“逸哥,我什么都沒說啊!”
“要你說什么說?”司逸沖其他人揮了揮手,一副心煩的樣子,“你們這一群歪瓜裂棗的就是把菊花用供奉給我我都看不上,都趕緊滾回教室寫作業(yè)去,別在這礙我的眼。”
一群人撇撇嘴,也知道這玩笑不能繼續(xù)開了,不然就真惹他生氣了。
二更臨走前悄咪咪的湊到司逸耳邊說:“逸哥你放心,你在廁所脫我褲子的事兒我爛在肚子里,一個字兒都沒往外說。”
隨即給他比了個忠誠的手勢。
司逸氣笑,朝著他的屁股就踢了一腳:“你他媽今天欠抽嗎?”
“不敢不敢,逸哥我先回教室了啊。”二更撒腿就跑。
陸嘉還沒走。
司逸看了他一眼:“有話快說。”
陸嘉躊躇了兩下,最后還是別扭巴巴的問了一句:“逸哥,你不喜歡顧逸邇吧?”
司逸打量著陸嘉,發(fā)現(xiàn)他臉上泛起了一道詭異的紅暈。
配上他粗獷的外表,謎之違和。
“問這個干什么?”
“貼吧里都在猜你倆打算什么時候談戀愛。”陸嘉深吸一口氣,說道,“但是我知道你們其實什么都沒有,上次我去問顧逸邇,她說你們倆什么關系都沒有,我就想問下,逸哥你到底對顧逸邇什么感覺?”
司逸沒說話,只是饒有趣味的看著陸嘉。
他揚起唇,反問:“那如果我喜歡她,你會怎么樣?”
“當然是結束我這場無疾而終的暗戀啊,我怎么可能跟逸哥搶妹子。”陸嘉撓撓頭,語氣卻很中肯。
司逸伸手捂住了嘴,卻沒捂住笑聲。
他輕輕咬住食指關節(jié),默了一會才開口說道:“陸嘉啊,我給你個忠告吧。”
“啊?”
“別喜歡她。”他仰起頭,語氣頗輕,“會被她玩死。”
陸嘉下意識的問道:“是我理解的那種玩嗎?”
司逸臉一熱,揚手對著他的頭就來了一下:“你小子,想哪里去了?”
“沒有沒有。”
司逸抿了抿嘴,雙手插兜,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反正你不要喜歡她,看在兄弟一場,這是我給你的忠告,不然你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陸嘉有些不信:“有這么嚴重嗎?逸哥你是不是夸張了。”
“我一點都不夸張。”司逸語氣忽然變得沉重,“她,特,壞。”
陸嘉懵逼。
這是頭一回,聽到司逸評價一個女生,而且用的還是“壞”這個詞。
司逸留給陸嘉這句話后,就瀟灑的走了。
他一個人吃虧就行了,不能讓兄弟們吃虧。
顧逸邇的壞,他得一個人承受著。
這是他作為四中扛把子應該肩負的責任。
***
馬上本學期第一次月考了。
大家都在罵學校不人道,剛放完假,誰還會記得要考試的事,分明就是讓人掉以輕心。
“大家好好復習,月考完了以后就是校慶,到時候放開了玩。”慕老師安慰同學們。
一班的學生嘴上罵歸罵,但下了課還是老老實實坐在座位上復習。
平時這個點一定會在外面欄桿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司逸也不例外。
他咬著筆頭想題目,頂了好一會兒也沒有頭緒,干脆煩躁的把目光移向了窗外的景色。
微微帶著點涼意的秋風吹著樹葉,天空澄澈如一塊碧玉。
盯著那景色發(fā)了會兒呆,司逸又回過了神。
他平視前方,看到了顧逸邇的后腦勺。
她留著一頭長發(fā),可是從沒有披下來過,總是用橡皮筋扎著。
那頭發(fā)就像是緞子一樣,黑亮柔順。
他想,如果披下來的話,應該會挺好看的吧。
顧逸邇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難題,往后一靠,靠在了椅背上。
因為兩個人都寸土必爭,所以她的椅子是牢牢抵住司逸的課桌的。
她的頭發(fā)掃到了司逸的課桌上,像個小笤帚,輕輕刮擦著桌面。
司逸把目光放到了書上。
他的頭不自覺的靠了過去,直到聞到了她的發(fā)香。
淡淡的花香味,讓他一時間竟起了困意。
司逸垂眸,書上的字都有些模糊了。
“啪!”
顧逸邇轉頭。
司逸捂著臉:“你干什么!”
顧逸邇迷茫的看著他:“你怎么了?”
司逸狠狠地指著她的的頭發(fā):“打到我臉了。”
“啊?”顧逸邇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我頭發(fā)這么長了嗎?”
司逸清咳了一聲:“你沒事轉頭做什么?”
顧逸邇拿起自己的練習冊,擺在他桌上:“有道題不會做。”
是物理題,司逸挑眉,揶揄道:“也就不會做題的時候想到爸爸。”
顧逸邇莞爾:“誰是誰爸爸啊?”
司逸一怔,低頭:“哪道題?”
顧逸邇給他指了,司逸拿起筆在草稿紙上演算了起來。
大概寫了幾行,司逸有了思路,開始給她講解。
他語速不快,幾乎是配合著寫的速度,從列公式到代值,再到單位化簡,都事無巨細的寫在了草稿紙上。
顧逸邇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司逸問她:“你倒著看能看清嗎?”
“我聽你說了啊。”顧逸邇雙手撐著下巴,臉頰兩邊鼓鼓的:“你說話我聽得懂。”
司逸輕飄飄看了她一眼,把草稿紙那一頁撕了下來:“賞你了。”
顧逸邇接過草稿紙,沖他笑了下。
不再是狐貍一樣狡猾的笑。
轉眄流精,仿似桐花爛漫,一陣疏雨,而后滿室清明。
他一直知道,顧逸邇唇上,有顆唇珠。
卻在今天才知道,她笑的時候,搖搖欲墜,像是豆蔻梢頭上快要掉下來的一顆紅珠。
她的五官其實非常的柔和精致,是那種沒有攻擊性的漂亮,安安靜靜的樣子,確實給人感覺很仙。
唯獨那顆唇珠,為她平添一絲妖冶。
像個妖精。
也難怪,陸嘉會被她的外表迷惑。
司逸收回了目光,靈巧的手指玩弄著水性筆,在空中劃出流暢的圓。
他勾起嘴角,笑的有點壞:“教你做了道題,也沒什么表示嗎?”
顧逸邇眨了眨眼,了然的啊了一聲,沖他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司逸雙手撐著課桌,身子向前一頃,將耳朵交給了她。
溫潤的呼吸打在耳朵上,有些癢。
少女的聲音清揚悅耳,像是夜鶯吟唱。
“爸爸愛你哦。”
“”
美味的食物讓人心情大好,顧逸邇也從課桌里拿出了一個手提袋。
“你的褲子,我也洗干凈了。”
司逸抬起頭接過袋子,潦草的看了眼里面,然后就隨手把袋子放在了腳邊。
顧逸邇笑道:“你放心,昨天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這女的說話總是能戳到他痛處,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司逸沒再理她。
此時林尾月交數(shù)學作業(yè)回來了,顧逸邇連忙沖她招了招手:“來吃巧克力。”
林尾月興沖沖的跑過來,看著那精美的巧克力,驚嘆了一聲:“這巧克力真好看啊。”
顧逸邇指了指趴在桌上裝死的司逸:“他送我吃的。”
林尾月剛拿起一塊來,一聽這話,又把巧克力放回去了。
“額,我還是不吃了,這不太好吧。”
司逸一聽這話就知道小學生的腦洞又開到宇宙了,直起腰桿很嚴肅的補充:“不是我送的,是我媽送的。”
“”
林尾月的表情更加深意了。
顧逸邇抿著嘴笑,挑眉看著司逸,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司逸剛想繼續(xù)解釋,這時又圍過來幾個人。
“臥槽,好香的巧克力!”
“這味兒太勾引人了。”
顧逸邇大方的把巧克力盒遞給他們:“吃嗎?”
幾個人的手就要碰上巧克力,被林尾月一把打開。
“不能吃,這是司逸媽媽送給顧逸邇的。”林尾月一本正經(jīng)的警告他們。
刷刷幾道好奇的目光投在了顧逸邇和司逸身上。
顧逸邇說道:“是有原因的,因為昨天我扒了司逸的唔!”
她的嘴被捂住了。
司逸一手環(huán)住顧逸邇的脖子,一手捂住她的嘴,顧逸邇唔了兩聲,扭動了兩下身子想要掙脫。
“沒原因,就是單純的想送。”透過口罩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模糊,“吃吧。”
“不了不了,這太不好意思了。”幾個人連忙擺手,走開了。
“我記得他們兩個好像關系不好啊”
“世間的事總是變化多端,何況人心呢”
“年級第一和第二名要是早戀,會被通告批評嗎?”
“不知道,不過十有**成不會,人又沒耽誤學習”
司逸放開顧逸邇,后者立馬捂著嘴逃離他身邊,轉過頭瞪他。
“你干什么!”
她捂著嘴的樣子,好像和之前那囂張跋扈的樣子很不一樣。
司逸想起開學典禮那天,他坐在她旁邊替她寫稿子。
醒來時,她呆滯的那幾秒鐘,曾讓他以為,這是個文靜的小女生。
這真是一個無比錯誤的第一印象,誰知道顧逸邇這人切開了里頭是黑的呢。
手心上似乎還有一絲柔軟的余溫,鼻尖處聞到了一抹香甜,剛剛將她桎梏住的時候,那一瞬她單薄的后背與自己的胸膛碰在了一起,之后又迅速分開,司逸意識到自己剛剛那個下意識的動作有些冒犯。
他握了握拳頭,眼神游移到課桌上,窗戶外,講臺處,最后才看向她。
司逸揚起下巴看著她,緩緩吐出三個字:“女流氓。”
“你”
像是堅定了這個稱呼,司逸抿了抿唇,又重復了一遍:“女流氓。”
隔著口罩,這三個字不清不楚的,但是顧逸邇聽清楚了。
司逸坐下,把頭埋在胳膊里,趴在桌子上不再理她。
真是被氣著了,才做出那樣的蠢事來。
全怪她。
第一節(jié)課是語文課,語文老師拿著一杯枸杞茶走了進來。
今天學《大堰河——我的保姆》,現(xiàn)代詩,又是能發(fā)揮金嗓子的一堂課。
語文老師聲音洪亮:“司逸!你戴的什么玩意兒!你這是在跟我示威嗎!趕緊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