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九章 異想天開
第二四九章異想天開
清晨,天威軍整裝待,貴族們湊出來的五萬斤糧食已經(jīng)送到了軍營里,至于貴族們的那筆賄賂,錢不離當(dāng)然會安心收下,五萬斤糧草看起來很多,裝滿了整整幾十大車,但分?jǐn)偟绞勘^上就顯得可憐了。成人小游戲.只是錢不離并不在意搞到了多少糧草,他的計劃是把天威軍缺糧的信息散步出去。
臨出的時候錢不離才知道那兩個不幸人士的名字,女孩叫鐘秀,小男孩叫鐘志,鐘家雖然沒有爵位,不過鐘秀從小結(jié)識過不少貴族家的孩子,而馬術(shù)是貴族們非常重要的一個訓(xùn)練項目,在這個時代,貴族們最重要的戶外活動就是出去打獵了,不會馬術(shù)自然沒辦法去打獵,所以鐘秀會騎馬,只不過不太精而已。
目的地橫莊距離臥龍縣不過七十余里,天威軍奔馳了小半天,就來到了橫莊,隨后將士們把橫莊圍了個水泄不通,所有的住戶都不得出門,這個時候就顧不上擾民不擾民了,橫莊的秘密地窖里儲備著大批糧草,如果這個秘密被人現(xiàn),會給其他的糧草儲備點帶去危險。
錢不離翻身下馬,莊內(nèi)有兩個人迎了出來,當(dāng)日錢不離特別訓(xùn)練出來的特種部隊在廬陵平原之戰(zhàn)后,已經(jīng)派不上用場了,錢不離遂把他們單獨派出去,和各個地方的人接頭,他們的序列也從戰(zhàn)斗部隊中脫離出去,成為一支很不成熟的特工隊,錢不離沒有精力打造他們。只能靠他們自己在行動中慢慢成熟起來。
在接應(yīng)人地引領(lǐng)下,錢不離來到了一座占地不小的院落前,大步走了進去,一個華服老者帶領(lǐng)兩個仆人在院門里等候很就了。
“楊白堰?”錢不離手中有一本秘密名冊,既然要來這個地方,當(dāng)然要對這個地方的主事人做一番了解。
“是的,卑職拜見大將軍。”楊白堰畢恭畢敬的帶著兩個仆人一起跪在地上。
“起來吧?!卞X不離伸出手虛攙了一下。隨后左右看了看:“飛俊呢?他不知道我們要來這里么?”
“楊將軍已經(jīng)走了好幾天了?!?br/>
“嗯?”錢不離一愣:“不是已經(jīng)談攏了么?他還有什么事要做?”
“是談攏了不假,但是梁山鷹后來又變卦了。他要求把談判的地點改在通州府,而且還要面見公主殿下,他通知我們的時候已經(jīng)啟程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到通州了吧,楊將軍就是為了去迎他地?!睏畎籽呖嘈ζ饋?。
“通州府?”錢不離冷笑一聲:“好一個梁山鷹!”
跟在后面的杜兵、鄭星朗幾人摸不到頭腦,杜兵輕聲問道:“大將軍,那梁山鷹。。。。是什么人?”
“一個不簡單地人物!”錢不離眼中閃過絲殺機:“走。我們進去再談?!?br/>
眾人走到客廳里,分尊卑主客落座,杜兵迫不及待的再次問道:“大將軍,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人?”想來姬周國也沒幾個人能得到錢不離的高度評價,在杜兵的印象里,除了帝國上將尉遲風(fēng)云外,錢不離從來沒有如此重視過一個人,就連桂明也入不得錢不離的法眼。此刻杜兵豎起了耳朵,等待著錢不離的回答。
“記得上次我和你們說過,清州的亂民雖然越剿越少,但也越剿越精,后來還擰成了一股繩地事情么?梁山鷹就是他們的大頭領(lǐng)!”
“年初的時候,我已經(jīng)讓人和他們接觸了。開始不過是低價賣給他們糧草和兵器,后來接觸多了,有了一些信任之后,才和他們談到了實質(zhì)的東西。”
“大將軍是想和他們合作?”杜兵問道。
“沒錯,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盟友,梁山鷹硬是拼出了一支比較能打的軍隊,人數(shù)雖然只在三萬上下,但是不要忘了,還有很多散兵游勇也是尊奉梁山鷹這個大頭領(lǐng)的。他們地人都聚集起來。少說也有六、七萬人,如果能把他們拉過來??梢詼p輕我們不少壓力?!?br/>
鄭星朗插嘴道:“姬勝烈整整派出一萬五千皇家禁衛(wèi)軍,對付這等兵甲不全的亂民竟然快拖了一年,可見皇家禁衛(wèi)軍的戰(zhàn)力也極其有限!”
“星朗,話不能這么說?!卞X不離搖頭道:“應(yīng)該承擔(dān)責(zé)任的不是皇家禁衛(wèi)軍,而是姬勝烈,這個人。。。。因為剛剛坐上王位,急于立威以安定局面,所以不惜三線開戰(zhàn),南面打我天威軍,東線對戰(zhàn)羅斯帝國、合眾國,北面還要平定亂民,他的胃口太大了,有些事是不能過急的,否則必將事與愿違?!?br/>
“如果是我地話,對付亂民我會又拉又打,唯殺惡、不計從犯,讓他們始終無法抱成團,而姬勝烈卻下了格殺令,所有犯上作亂者全都要被處死!皇家禁衛(wèi)軍殲滅山鷂子一部亂民時,不管男女老幼,也不管手里有沒有武器,全部斬示眾,他們倒是想通過血腥的手段警告四處的流民不得作亂,可惜這種血腥反而讓流民更團結(jié)了,連女人也拿起武器抵抗皇家禁衛(wèi)軍,這仗只能越打越亂?!?br/>
“皇家禁衛(wèi)軍能護住雄州一帶的防線,不讓亂民騷擾漢州,這已經(jīng)盡力了,據(jù)我們的探子回報,梁山鷹已經(jīng)躍躍欲試,試圖反攻雄州,只不過因為皇家禁衛(wèi)軍的戰(zhàn)力遠過他們,梁山鷹擔(dān)心傷亡太大,才繼續(xù)忍耐的?!?br/>
“姬勝烈是一個無情的人,而這種人做起事來往往少有顧忌,尤其是他剛剛繼位時,正是流言鬧得最兇的時候,所以他想用血腥地手段警告天下?!闭f到這里。錢不離露出了自得地笑意,當(dāng)時地謠言正是他和賈天祥一起策劃的,雖然耗費了不少人力、財力,賈天祥明處地生意幾乎被全部搗毀,但現(xiàn)在看起來非常值得:“現(xiàn)在姬勝烈就是想改變手段,那些亂民也不相信他了,他只能一剿到底!”
“時勢造英雄!什么叫時勢?這就是時勢。如果我們天威軍先被打垮,或者梁山鷹被迅剿滅。焉或羅斯帝國與合眾國撤兵休戰(zhàn),姬周國的天下他姬勝烈就坐定了、坐穩(wěn)了,而現(xiàn)在姬勝烈是個沒有機會的人,機會在我們這一邊!”
“大將軍太高看他們了,就算我們被逼退守福州,他們也奈何不了我們。”杜兵說道。
錢不離笑了笑,沒有說話。如果讓姬勝烈坐穩(wěn)了天下,自己縱使付出全部心血,至多也是一個割據(jù)稱王,想打出去那是做夢,如果帝國傾國之力、不計代價進攻福州地話,他錢不離最多也只能撐上幾年。
“大將軍,那個梁山鷹是個什么樣的人?”鄭星朗突然問道,顯然他對梁山鷹也生了興趣。
“他地性格我們還無法了解。但不可否認(rèn),他是個有眼光的人,他知道如果東線的戰(zhàn)事結(jié)束,帝國的野戰(zhàn)軍團回援皇城的話,他就危在旦夕了,所以我們的人表明身份時。梁山鷹答應(yīng)得很痛快,甚至主動提出要和公主殿下見面?!?br/>
“大將軍,那您。。。。能降服得住那個梁山鷹么?”王瑞問道,這話正好問到了點子上,如果梁山鷹愿意歸降的話,他要求坐在什么位置上?或者錢不離能給他什么位置?雙方各有各地底線,這是合作的基礎(chǔ),如果一方要求過多而一方給的太少,那只能分道揚鑣。
“現(xiàn)在還不好說?!卞X不離搖了搖頭:“不過據(jù)我估計,梁山鷹的胃口不小。原本我們商定在洪州商談?,F(xiàn)在他臨時改在了通州府,無疑是探知了通州府還有兩萬余守軍。所以故意給我們出了個難題,同時也考量一下我軍的戰(zhàn)力,到了提出條件的時候有了個參考?!?br/>
“這個梁山鷹膽子可不??!”杜兵嘿嘿一笑:“他就不怕我們乘機殺了他?”
“他明白著呢,一心想殺他的人是姬勝烈,我絕對不會傷他毫毛,合作對我們雙方都有利。”
“大將軍,主事的人是您,那梁山鷹為什么一定要拜見公主殿下?其實。。。。他來找您就可以了,莫非是。。。?!编嵭抢示従弳柕?。在他率領(lǐng)夾脊關(guān)鐵騎對抗扎木合地時候,他幾乎一點政治也不懂,但是后來自己的父親被生生逼死,他卻連自己的仇家是誰都不知道,政治手段和尋常不同,鄭星朗只能把目標(biāo)集中在姬勝烈身上。從那之后,鄭星朗知道了政治的可怕,也明白了父親在臨別時交代那番話的意思,他學(xué)會了思考,一直任勞任怨,縱使錢不離任命資格遠不如他的杜兵擔(dān)任全軍主將,鄭星朗也毫無怨言,一心支持杜兵。
錢不離笑著點點頭,用贊賞地目光看了鄭星朗一眼,以錢不離的心機當(dāng)然不會后知后覺,派出的使者明明是錢不離的人,可梁山鷹卻閉口不談來面見他錢不離,主動提出拜見公主殿下,其目的已經(jīng)呼之欲出了。
梁山鷹是要組建一個獨立的派系,一個不受錢不離節(jié)制,甚至是和錢不離并駕齊驅(qū)的派系,換句話說,梁山鷹是個有野心的人,他不愿甘居人下。
鄭星朗不由輕嘆口氣,不說話了,在福州集團中最有資格開門立派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賈天祥,一個就是他鄭星朗,前者是未來內(nèi)閣宰相的不二人選,現(xiàn)在總領(lǐng)各地地政務(wù),有威望、有能力、也有人脈,而他鄭星朗身份高貴,是公主殿下地親表哥,現(xiàn)在這三支威風(fēng)八面的騎兵隊可是由他帶出來地五千鐵騎為基礎(chǔ),擴編出來的,他的將士已經(jīng)成了各個大隊、中隊、小隊里的骨干!
鄭星朗知道賈天祥沒有野心,以前在福州時,賈天祥經(jīng)常帶著一眾文臣來向錢不離請示,而他自己也沒有野心。和錢不離接觸得越深,他就越相信父親留下得預(yù)言,如果不想壯志未酬的話,那就要聽從錢不離地安排。
那個崛起于草莽的梁山鷹太異想天開了,要資格沒資格,要威望沒威望,就想靠著手中那支人馬。獨立一派,不說錢不離服不服。他鄭星朗就第一個不服!
其實鄭星朗開始也迷茫過,因為他感到錢不離的權(quán)力實在太大了,只有姬勝情簽署的政令軍令并沒有多大效力,幾乎所有的大事都要錢不離做主,換句話說,如果錢不離想改朝換代,只在反手之間。可后來錢不離總借故找到他。詢問草原飛鷹部落、白狼部落、還有金帳汗國的人口有多少,兵馬有多少,戰(zhàn)力評估,作戰(zhàn)以什么為主等等不論巨細,一一問個明白,鄭星朗感覺到錢不離的真正目標(biāo)是在外邊,與宿敵一決勝負(fù)正是鄭星朗地愿望,他為什么不支持?
“現(xiàn)在我們不談什么梁山鷹了。楊白堰,你這里的糧草一共有多少?我讓你準(zhǔn)備地草料都準(zhǔn)備好了沒有?”錢不離轉(zhuǎn)移了話題。
※※※
纈草坡距離通州府只有不到五十里了,天威軍步兵的幾個將領(lǐng)正在營中聚在一起,商談著該怎么樣進攻通州府。
他們的時間只有四天,賓州暗中儲備了糧草的事情除了錢不離與賈天祥之外,沒有別人知道。杜兵幾人很是為前線的騎兵隊擔(dān)憂,經(jīng)過一番激烈的爭論,眾人決定三面展開強攻、不計代價,同時給敵人留一條生路,以瓦解對方的斗志。
做出了這個決定之后,任帥地臉色蒼白,天威軍不乏野戰(zhàn)經(jīng)驗,但攻城的次數(shù)非常少,攻下通州府會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是一個未知數(shù),不過任帥知道那代價絕不會小。而這代價自然要他任帥負(fù)全責(zé)。
“任將軍。別想太多了。”李霄云在一邊勸解道。
“不想太多???”任帥斜了李霄云一眼,對這個自己以前帳下的副將。他確實不需要虛偽的客氣:“霄云,要不然我們換一下好不好?你來做主將?”
“。。。。”李霄云頓住了,旋即苦笑道:“任將軍,這是什么玩笑,大將軍指定你是步兵主將,你就是主將,又不是什么貨物,能隨便轉(zhuǎn)給別人的。”
“唉。。。。以前老杜當(dāng)主將的時候,我總感覺他是在自己找罪受,有事沒事就在那里瞎琢磨,現(xiàn)在我當(dāng)了主將才知道,不想不成??!我總得為全軍將士的性命負(fù)責(zé)吧?”任帥搖了搖頭:“霄云,霄云大哥,下次你來做這個主將吧,我肯定服從將令,絕不會難為你地!”
李霄云當(dāng)即目瞪口呆,這‘霄云大哥’幾個字從任帥嘴里吐出來,說多別扭就有多別扭,其余的將領(lǐng)也忍不住低笑起來。
“孫仲德,你還敢笑?!”任帥一眼就盯上了捂著嘴的孫仲德:“你的破甲軍要是能早到一天,我就用不著火燒德安城了,操!老子被逼得造了多大孽?告訴你,將來百姓們罵我的時候,我說什么也要把你也拉上!”
“任將軍,您怎么能怪我呢?”孫仲德叫起撞天屈來:“那神器可是大將軍費勁心血造出來的,萬一磕壞了末將交代?末將就是想快也快不起來啊!”
任帥知道孫仲德說地是實情,遂把目光轉(zhuǎn)到其他將領(lǐng)身上,尋找著可供自己出氣的人,就在這時,帳外突然有人叫道:“稟報將軍,楊將軍來了!”
任帥一愣:“楊將軍?”
門簾被挑開,楊遠京笑著走了進來,雙手抱拳:“末將拜見杜將軍。”
“遠京?你怎么來了?”任帥不由大吃一驚,楊遠京率領(lǐng)的中軍斥候大隊其實就相當(dāng)與一支外圍預(yù)備親衛(wèi)隊,他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通州府,難道。。。。任帥心中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最不好的預(yù)感,難道大將軍已經(jīng)知道我火燒德安城的消息,派楊遠京來。。。。
“是大將軍命我等來的?!睏钸h京笑了笑,從懷里掏出一樣?xùn)|西。
果然如此!任帥的心沉了下去,雖然火燒德安城確實過于殘忍,但任帥捫心自問,除了此計別無他法,從哪個戰(zhàn)局出,重點在通州府,而不是別的小地方,如果只因為這個就被撤職。。。。任帥感到異常委屈。
“傳大將軍令,見信之后,兩天之內(nèi)打下通州府!”楊遠京把信遞向了任帥。
“兩天?”帳內(nèi)諸將不約而同幾乎都站了起來,這是一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只有傷勢痊愈的孟鐵頭在點頭不已,在他心目中,大將軍說幾天就是幾天,不過是拼命而已。
任帥臉色更加蒼白,接過了信打開仔細觀看,臉色繼而變得非常詭異,看完之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苦笑起來。
“楊將軍,兩天打下通州府根本不可能!”方老生忍不住叫了起來。
“閉嘴!別他**給我丟人了!”任帥地叫聲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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