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二女共侍一夫?
    聽著吳氏的話,楊寡婦的臉龐頓時(shí)如同火燒般紅了起來,她的眼睫微微顫著,只道:“嫂子,您這是說什么。”
    “嫂子可沒瞎說,這明眼人兒可都能看見,子安爹對你也算是上了心,你可別對嫂子說你啥都不曉得。”
    見楊寡婦不開口,那吳氏眼珠子一轉(zhuǎn),又道:“想當(dāng)初,子安他爹帶著孩子落到咱們鎮(zhèn)子上,嫂子就瞧你和他般配,你說說,你兩一個(gè)沒了婆娘,一個(gè)死了男人,可不是天生一對么?”
    聽著吳氏的話,楊寡婦心中一震,可轉(zhuǎn)念一想,女子眼睛中的光熄滅了,只搖了搖頭,道:“嫂子,如今人家已經(jīng)娶了媳婦,還是黃花閨女,您說這些又有什么意思。”
    “話可不能這樣說,”吳氏攥了攥楊寡婦的袖子,和她說:“你自己想想你和孩子過得是什么日子,若是有了子安他爹這么個(gè)男人在,你們娘三可不是有了指望,又何至于過這般苦哈哈的日子?”
    楊寡婦眼底一動,她想起這些年,自從丈夫去世后,她自己一個(gè)女人家的帶著兩個(gè)孩子,哪怕她熬瞎了眼睛去做繡活,可掙來的銀子卻還是吃不飽,穿不暖,若是有個(gè)男人……有個(gè)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恕?br/>
    楊寡婦情不自禁的攥緊了手指。
    看著她的側(cè)顏,吳氏又是加了一句:“哪怕你不是為了自個(gè),為了兩個(gè)孩子,你也要替自己打算打算,放眼瞧去,咱們村子里還有誰能有子安爹勤快?若是嫁給栓子他爹那種人,還不如不嫁。”
    吳氏這句話,可算是說進(jìn)了楊寡婦的心坎里了,尤記得當(dāng)初也曾有人撮合,讓她跟了栓子爹,可栓子爹那種人楊寡婦是曉得的,小肚雞腸,斤斤計(jì)較,就連對他自己的兒子都是摳門的厲害,若是跟了這種人,只怕她的孩子連飯都吃不飽。
    可是秦時(shí)中……
    楊寡婦想起自家灶房剛被燒毀的那一天,在栓子爹和鐵牛的娘老子沖著彼此破口大罵時(shí),是他將她從絕望中拉了出來,也是他一力承擔(dān)了所有,在他身上,楊寡婦生平頭一回見到一個(gè)男人該有的樣子,能讓女人倚靠的樣子。
    她知道,吳氏說的沒錯(cuò),只有跟著這樣的男人,她和孩子們才有好日子過。
    可想起沈云薇,楊寡婦的心漸漸涼了下去,若是秦時(shí)中眼下還不曾娶親,她興許還可以為自己籌謀一番,可如今他已經(jīng)討了年輕漂亮的媳婦,她又能有什么打算?
    “吳家嫂子,沈家妹子青春正茂,我哪里能比得上人家……”楊寡婦說著,想起沈云薇水秀嬌柔的面容,只自憐自傷起來。
    “菱花娘,聽嫂子一句話,就算有沈家丫頭在,可也不耽誤你跟了子安爹呀。”吳氏道。
    “嫂子這話是什么意思?”楊寡婦心神一震。
    “哪條律法都沒規(guī)定男人只能討一個(gè)婆娘,子安爹那樣能干,也不愁多養(yǎng)活一房媳婦,你大可跟了他,和沈家那丫頭二女共侍一夫呀!”吳氏說著,推了推楊寡婦的胳膊,女子眼中浮起幾分曖昧之色,又是低語道:“再說,沈家丫頭到底年紀(jì)小,太嫩了些,你若跟了子安爹,幾晚一睡,還不是將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沈家丫頭哪兒能和你比?”
    聽著吳氏的話,楊寡婦頓時(shí)怔住了,她看著水缸中的清水,清晰的映出了她那一張雪白如玉的面容,想起秦時(shí)中,楊寡婦漸漸陷入了沉思中去。
    秦時(shí)中這一晚回來時(shí),沈云薇正在燈下為孩子修補(bǔ)著衣裳,聽到父親的腳步聲,秦子安頓時(shí)向著屋外奔去,喊著:“爹爹!”
    秦時(shí)中一把將兒子抱了起來,從懷中取出了一包松子糖,對著兒子道:“去吃吧。”
    看到那糖,秦子安的眼睛瞬間亮了,孩子握著糖包,對著母親道:“娘,你瞧,爹爹給我買糖吃!”
    沈云薇看著孩子的笑臉,心頭雖軟,卻還是狠下心對著孩子道:“可不能多吃糖,要壞牙齒的。”
    說著,沈云薇從孩子手里將糖收走,對著孩子道:“娘先幫子安保管著,讓子安一天吃一顆,好不好?”
    秦子安聽著母親這樣說,想了想,遂是攥住母親的衣角央求道:“娘,吃兩顆好不好?”
    沈云薇聽著,便是忍不住“噗嗤”笑了,她的眼睛溫柔而清亮,揉了揉秦子安的發(fā)頂,道:“好,那就兩顆,可不能再多了。”
    見母親答應(yīng),秦子安高興的拍起了小手,沈云薇噙著笑,從糖包里取出一塊糖,褪去了外面的糯米紙,遞到了孩子的嘴巴里。
    甜味頓時(shí)在舌尖蔓延,秦子安笑瞇了眼,自己也是取了一塊糖送到了母親唇邊,見孩子吃什么都不忘給自己,沈云薇心下一暖,她搖了搖頭,只溫聲道:“娘不吃,你自己吃吧。”
    秦子安見狀,卻是不依,只將糖不住的往沈云薇嘴巴里塞,只道:“娘,你吃你吃。”
    沈云薇無法,只得張開口含下了那一塊糖,她看了一眼丈夫,微笑著和孩子開口:“子安,也給爹爹一顆,好不好?”
    豈料孩子聽到母親的話,卻是一本正經(jīng)的搖了搖頭,“娘,爹爹是男人,男人都不愛吃糖。”
    聽了兒子的話,秦時(shí)中便是有些哭笑不得,他在孩子的屁股上輕打了一巴掌,道:“你小子不是男人?”
    “我還小呢。”秦子安對著爹爹嘟囔了一句,便是拱到了沈云薇懷里。
    聽了兒子的話,秦時(shí)中忍俊不禁,沈云薇的眉眼也是彎彎的,她抱住孩子,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秦子安的鼻尖,再看丈夫,就見丈夫亦是含笑看著自己和孩子,便是丈夫這樣的笑容,讓她心中一陣溫軟,只覺這樣平淡而溫馨的日子,當(dāng)真是怎么過都過不夠。
    將孩子哄睡后,沈云薇輕手輕腳的為孩子掖著被子,看著這一幕,男人走近了些,對著沈云薇道:“你啊,太寵著他了。”
    沈云薇微微抿唇,她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秦子安,對著丈夫說了句:“子安既然喊我一聲娘,我就要好好對他的。”
    秦時(shí)中聞言,只握住了妻子的小手,帶著她回到了夫妻兩的屋子。
    男人從懷中取出了錢袋子,遞給了妻子,“這是今日去城里得來的。”
    沈云薇只覺得那錢袋子沉甸甸的,她知道,里面不僅裝著銅錢,更是丈夫的血汗,她的眸心透著心疼,只與丈夫道:“夫君,你歇息幾天,不要再上山了好不好?”
    “怎么了?”秦時(shí)中有些不解,將她抱在了懷里。
    “你太辛苦了。”沈云薇有些難過,剛說起這一句,鼻尖就是酸了。
    她捧起了丈夫的手,看著丈夫的手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往往舊傷還沒好,新傷就添上去了。
    沈云薇看著丈夫的這些傷,眼圈就是紅了,見她如此,秦時(shí)中心中不忍,男人俯下身抵上了她的額頭,溫聲道:“傻子,只要能讓你和孩子過上好日子,我吃點(diǎn)苦不算什么。”
    “可我……”沈云薇的眸中透著水光,她看著丈夫的眼睛,終是和他說了心里話,“我很心疼你…….”
    她的話音剛落,秦時(shí)中卻是一怔,他還是第一回從自己的小媳婦嘴里聽到她說,她心疼他。
    她雖然不曾說過,可秦時(shí)中知道,她的心疼在自己合身而舒適的衣裳里,在豐富而可口的飯菜里,可這些終不比她親口告訴自己而讓人覺得震動。
    “云薇……”秦時(shí)中的眼睛仿佛要透出光一般,他喚了一聲妻子的閨名,沈云薇昂著頭,看著自己高大的丈夫,輕聲告訴他:“你在家歇息幾天,讓我好好照顧你,給你做幾頓好吃的,好嗎?”
    秦時(shí)中聽著妻子軟軟的祈求,念起自己與她自成婚以來,他幾乎就沒如何陪伴過她,他總是這樣早出晚歸,在他心里,只想著多掙些銀子,多給她買些東西,可他卻忘了,他的媳婦今年才十六歲,還是個(gè)女娃娃,他每日的不沾家,她不僅要操持家務(wù),還要照顧他的兒子,即使孩子和她投緣,可這么大的男孩子,哪有不淘氣的,在她心里,又如何不期盼丈夫能陪在自己身邊?
    “好,”秦時(shí)中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中透著深切的憐惜,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與小媳婦說道:“這幾日我哪都不去,就在家里陪你。”
    “真的?”沈云薇眼睛一亮。
    秦時(shí)中的唇角勾出淡淡的笑意,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真的。”
    沈云薇高興極了,只將身子埋在丈夫的懷里,秦時(shí)中亦是摟緊了她的身子,在她的發(fā)絲上輕輕吻著。
    “夫君,我真高興。”沈云薇的聲音溫溫柔柔的,眼睛里好似夜空中的星星。
    “傻瓜。”秦時(shí)中撫著她的后背,低聲笑著。
    “這幾天,我給夫君做幾頓好吃的,再給夫君納幾雙新鞋墊,不論上山還是進(jìn)城,夫君都能更舒服些。”沈云薇從丈夫的懷里抽出身子,和丈夫輕聲細(xì)語的說著自己的打算。
    “好,都依你。”秦時(shí)中目光溫和,他捧起了沈云薇的面頰,俯身在她的唇瓣印上了一吻。
    沈云薇心中一陣甜蜜,她悄悄踮起腳尖,環(huán)住了丈夫的頸脖,在丈夫的下顎上回了一個(gè)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