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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v章購買比例50%, 防盜時間36小時!!!!! “吃什么茶, 吃飯去了!”
秦鳳儀常來李家, 自然也熟悉李家的飯廳,與李鏡一道去飯廳時還說呢,“平常我來, 大哥都在的, 怎么今天不在?”
“不是不在,大哥溫書呢, 他明年春闈。”李鏡有些好奇,悄問秦鳳儀, “你說,大哥明年春闈能中不?”
這件事, 秦鳳儀記得再清楚不過。秦鳳儀點頭, 悄悄同李鏡道,“非但能中, 還是傳, 傳什么來著。”
“傳臚?”
“對,對, 對。就這個。”秦鳳儀道, “你可別告訴大哥,萬一不靈, 豈不叫他空歡喜。”
“我曉得。”李鏡臉上已是一派喜色, 待到飯廳時, 李釗見了妹妹這一臉喜色,還以為有什么大喜事呢。李釗見秦鳳儀,點點頭,讓秦鳳儀坐了,道,“這正說去你家拜訪,你這么早就過來了。”
秦鳳儀心說,莫不是大舅兄不知道他媳婦著人逮他的事。秦鳳儀便順著李釗的話道,“是,這好些天不過來,心里也記掛著大哥和阿鏡。”
丫環(huán)捧上早點,大家便用早飯,李家素有食不言的規(guī)矩,秦鳳儀先給李鏡夾了個糯米糍,挨大舅兄一看,他想著,不好冷落大舅兄,忙給大舅兄夾根油條。李釗無奈的拿個三丁包子來吃,李鏡忍笑,給秦鳳儀個眼色,秦鳳儀就不再照顧大舅兄了,自己端來放灌湯包的瓷碟,取了秸稈,在灌湯包上戳個洞,先喝湯,后吃皮。
另一邊,秦家得了李家小廝送的信,方知道兒子是去了李家接人。
夫妻二人立刻轉(zhuǎn)怒為喜,打發(fā)了李家小廝,秦太太笑的甭提多舒心了,眼尾的魚尾紋都飛揚起來,與丈夫道,“看咱們阿鳳,多會辦事。可不是么,人家姑娘頭一遭來,他上門去接,豈不顯得鄭重。”完全不曉得兒子是給李家人逮去的。
秦老爺也道,“是啊,就是一樣,這樣的事,如何不提前跟家里說一聲。他既未騎馬,也未套車,哪里像個接人的。實在唐突。”
“孩子們來往,總有孩子們自己的道理。”秦太太笑,“咱們在家等著就是。”
“先用飯。為了尋那小子,這一大早上起來,我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
秦太太笑,“我何嘗不是。”
夫妻二人喝過茶水潤喉,也便傳早飯了。
待用過飯,秦鳳儀與李釗在書房吃茶,李鏡回房梳洗換衣。李釗難免說秦鳳儀兩句,“看你也不是個怕事的。你心里都曉得是怎么回事,其實叫我說也簡單,我問你一句,你那夢里,可有今日之事?”
秦鳳儀搖頭,“夢里”他媳婦也很中意他,但絕對沒著人去他家大門口逮他的事。
“那不就得了,可見,如今的事與你夢中所夢,仍是大有不同。你便不知是誰要害你,可想必你記得,當(dāng)初是怎么出的事。避開那天的事,想來不是難事。”李釗道,“或者,你現(xiàn)今與夢里大有不同,也許,根本不會遇到夢中的事。”
秦鳳儀頗覺不可思議,“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就是這樣想的啊!”
李釗,“正常人都會這樣想。”
“大哥放心吧,我這回肯定好好兒的。”
縱李釗一直覺著秦鳳儀不大穩(wěn)重,卻也不佩服秦鳳儀的心理素質(zhì),這要是尋常人知道自己幾年后會嘎嘣一下死了,哪里還能如秦鳳儀這般能吃能喝的。
生死無小事,李釗與秦鳳儀說會兒話,主要是指點一下秦鳳儀留心身邊的人事。畢竟,秦鳳儀為人還不錯,起碼知道自己可能早逝沒瞞著,也不會耽誤自己妹妹。這樣的人,李釗也不愿意他有個好歹。不然,妹妹這心里怕是更放不下了。
二人說會兒話,李鏡打扮好后,一行人就往秦家去了。
秦家今日都是特意收拾過的,何況,本就是豪富之家。只是,秦家再有錢,平民房舍的規(guī)制也無法與侯府相比的。
譬如,秦家只是尋常的黑漆大門,侯府卻是面闊兩間的獸頭大門。李家兄妹都不是勢利之人,自然不會在意這個,倒是一進秦家大門,李家兄妹很是見識了回淮揚鹽商的豪富。秦家這也是五進大宅,正是初夏,院中景致極佳,不論花柳植株,還是雕欄粉砌,皆極是講究。雖不是三步一景,五步一閣,但這一重重的院落,認(rèn)真比較起來,雖不比侯府軒昂,但在富貴風(fēng)流上,并不遜色。
可見鹽商之富,名不虛傳。
秦鳳儀給李家兄妹介紹著沿路的景致,秦鳳儀道,“最好的景還在我院里,阿鏡,呃,妹妹你不是喜歡看瓊花么。我院里就有瓊花樹,你要早些來,還能見著我院中的櫻花,這會兒花都落了,結(jié)了櫻桃,待櫻桃熟了,我請你吃櫻桃。”
“好。”
李家兄妹隨秦鳳儀到了秦家主院,秦家老爺秦家太太都未出門,就等著李家兄妹上門呢。李家兄妹參觀過秦家宅院,待到了秦家主院,見到秦家夫妻,送上帶來的禮物。
秦太太笑道,“實在太客氣了,你們過來,我就高興。”
李釗李鏡既與秦鳳儀結(jié)拜了異性兄妹,便沒有擺侯府公子小姐的譜,給秦家夫妻行過晚輩禮,端得是大家風(fēng)范。秦老爺秦太太滿臉帶笑,深覺兒子這回交到了好朋友。
秦太太笑道,“坐,都坐。早就聽阿鳳提過你們,阿鳳在家不住嘴的說李公子斯文,李姑娘心好。今日總算得見,比阿鳳說的更加的好。”
李釗謙遜道,“阿鳳實在是過獎了。”
“哪里過獎,大哥,你不曉得,我爹我娘就羨慕像你這樣會念書的人。”秦鳳儀道,“娘,我李大哥現(xiàn)在就是舉人了,明年就能中進士,你說多厲害。原本我覺著,趙胖,呃,趙才子家的阿泰哥就已經(jīng)很厲害了。可看我李大哥,比阿泰哥還厲害。”
然后,秦鳳儀又夸李鏡,“還有阿鏡妹妹,別看阿鏡妹妹是女孩子,其實,她比我李大哥還聰明,只是她不能科舉罷了。但在女孩子里,我也沒見過比阿鏡妹妹更好的了。”
李家兄妹饒是再謙遜,聽得好話也沒有不高興的,就是,秦鳳儀這話也忒直白了些。于是,李釗給秦鳳儀示范了個不直白的,李釗笑,“阿鳳這性子最好,直率。”
秦太太笑,“是啊,這孩子,就是有什么說什么的性子。待人最是誠摯,只要認(rèn)識阿鳳的,就沒有不喜歡他的。”
秦老爺畢竟在夸孩子上頭還是有理智的,補充一句,“阿鳳年紀(jì)小,我們家里就他一個,隨性慣了。其實,心地再好不過,就是偶爾有些跳脫,還得李公子你多指導(dǎo)他。”
“李大哥見天指導(dǎo)我呢。”秦鳳儀笑嘻嘻地,問他爹,“爹,你今天沒去鋪子里啊?”
秦老爺笑,“我這不是聽說你有朋友要來,鋪子里也不忙,就沒去,咱們正好一處說說話。”
秦鳳儀與李釗李鏡道,“我爹見聞可廣了,我家現(xiàn)在是富了,可我爹小時候,家里窮的很。我爹全靠自己發(fā)的家,掙下我家的家業(yè)來。雖比不得那些做官的老爺們,我爹也是行過萬里路,各地見識過的人。”
“你這孩子,哪有這樣夸自己爹的。”秦老爺哈哈笑道,“以前都是為了討生活,各地行商,后來攢了些家業(yè),娶妻生子。有了阿鳳后,我就不往外地行商了,不然,家里就他們娘倆,我也不放心,就做起了鹽業(yè)生意。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哪里不值一提了,爹你多了不起啊,我就覺著你特別厲害。”
秦老爺笑聲更響,欣慰道,“只要你懂事,爹就值了。”
“爹,我現(xiàn)在還不算懂事?”
“算,算。”秦老爺笑的見牙不見眼,要不是有客在,得去摸摸兒子的大頭,以示欣慰。
于是,李家兄妹啥都沒說,先聽了秦家人一頓互夸。
秦鳳儀嘆口氣,“娘,你不曉得,我前兒做了個夢。夢到成親了,你說多玄,今天我出門,就見著一位姑娘,生得如我夢中的媳婦一模一樣,把我嚇了一跳。”
桃花端來蜜水,秦太太道,“喝口水再說。”
秦鳳儀咕咚咕咚喝了半盞,秦太太問,“什么樣標(biāo)志的女孩子,叫我兒這般魂牽夢縈。”
“別提了。”秦鳳儀擺擺手,“可是把我嚇壞了,幸虧這不是夢里。”
秦太太一笑,拉了兒子的手道,“我兒,你今年已經(jīng)十六,也該開始議親了。”
“不急不急。”今兒叫李氏嚇一跳,秦鳳儀是半點兒成親的心都沒有了。
秦鳳儀倒不是覺著李氏,哦,就是李鏡,秦鳳儀并是覺著李鏡生得尋常。秦鳳儀每天照鏡子看慣了自己那張美人臉,他看誰都覺著挺尋常,于是,李鏡和其他人也沒什么差別。只是啊,唉喲喂,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厲害,夢里就管他管的跟孫子似的。
可奇怪的是,就這么叫李鏡管著,他怎么還是那種死法呢?
秦鳳儀翻來覆去的想不通,也就沒有再想了。反正,他決定,即便是要娶妻,也不娶李鏡,忒厲害。
秦鳳儀晚上倒是得了他爹的表揚,他爹這回不是在他娘跟前夸他,而是把他叫到書房一通夸,夸他把阮秀才那事辦得好。
秦鳳儀給他爹一表揚,立刻將因他媳婦所受的驚嚇拋到腦后去啦,他美滋滋的摸摸后腦勺,明明一臉受臉,還硬是拗出個謙虛嘴臉,道,“爹,我當(dāng)時就是一時糊涂,后來明白過來。小秀兒說來也是好人家的姑娘,這阮秀才又一派真心,成全人也是一樁好事嘛。”
“這就是了,三國時諸葛孔明說過一句話,叫,莫因善小而不為,莫因惡小而為之。你這就很好。世間好姑娘多了,何必就盯著個村姑不放。何況,遇事得慮長久。咱家可不是李家那沒見識的。這阮秀才啊,年不過二十,已是秀才功名。阿鳳,有句話,叫莫欺少年窮。誰知道他以后會如何呢?可這讀書人,一旦得了造化,也不過是三五年的事。你今天就做得很好。”秦老爺連說兩次“很好”,可見對兒子今日見阮秀才的事多么的滿意。
秦鳳儀心下亦覺著自己這事兒辦得好,又受了老爹的夸獎,秦鳳儀當(dāng)即道,“以后比這還好的事還有呢,爹你就走著瞧吧。我知道現(xiàn)在有人在外說我壞話,我非把這名聲給扭回來不可。”
“好,有志氣!”眼瞅兒子當(dāng)真是知道上進了,秦老爺就說到正事上了,道,“你娘同我說,你做夢都夢到娶媳婦了。你如今也大了,的確該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娶一房媳婦。成家立業(yè),成家立業(yè),都是先成家后立業(yè)嘛。”
秦鳳儀不待他爹多說,忙道,“爹!別說了!暫緩暫緩,我現(xiàn)在一點兒不想成家!”
反正,憑父母如何說,秦鳳儀就是咬死了不談親事。
弄得秦老爺都與妻子道,“你弄錯了吧,看阿鳳這模樣,就差去廟里做和尚了,沒有半點要成親的意思。”
“都說夢到娶媳婦,能不想?”秦太太倒是不急不徐,“這親事原也急不得,總得慢慢來。就咱們阿鳳的人品,我只怕?lián)P州城里沒有姑娘能配得咱兒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