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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v章購買比例50%, 防盜時間36小時!!!!! “累什么, 一點(diǎn)兒不累。怪道娘你喜歡去廟里拜菩薩,我也覺著, 這往廟里走一趟,我這心里就清明許多。”秦鳳儀接了茶吃兩口, 如是道。
秦太太十分歡喜, 笑, “那以后娘再去廟里, 還叫著你。”
“成。”秦鳳儀道, “我打算好了,以后要做個好人, 更得做個孝子,娘, 以后你出門就叫我,我騎馬給您護(hù)衛(wèi),這叫人瞧見,也顯著威風(fēng)不是!”逗得秦太太笑個不停,秦老爺哼一聲, “唉喲, 你現(xiàn)在才要做個好人、做個孝子,合著, 以前沒這么打算過?”
“當(dāng)然有啦, 不過, 我以前沒有現(xiàn)在這么清明。”
秦老爺一笑,“行啦,你既一意上進(jìn),眼下你也大了,明兒就同我去鋪?zhàn)永铮瑢W(xué)著做生意。咱家就你這一根獨(dú)苗,家里產(chǎn)業(yè)以后還是你的。”
秦鳳儀是個清閑慣了的,有些不樂意去,但想到“夢里”那下場,秦鳳儀一口應(yīng)下,“成,那明天一早,我就跟爹你往鋪?zhàn)永锶ァ!?br/>
秦老爺頜首,對兒子的看法大為改觀。
其實(shí),要說別個生意,還講究個做生意的手段。偏生這鹽商是個例外,鹽課自來是歸于朝廷的,這各大鹽商是從朝廷那里得了鹽引,如此,方能經(jīng)營鹽業(yè)生意。
天下誰人不吃鹽啊!
就秦家這鹽業(yè)生意,向來不愁銷路。
秦鳳儀無非是跟著他爹往鋪?zhàn)永镛D(zhuǎn)轉(zhuǎn),見一見掌柜,聽他爹說一說賬目上的事兒。秦鳳儀雖則是半點(diǎn)兒聽不懂,好在,他那一“夢”之后,立志做個好人,且,或者“夢境”太過逼真,秦鳳儀本人較先前也穩(wěn)重許多,便是聽不懂賬上的事,也知道裝個認(rèn)真模樣聽著。再兼他生得好,這一點(diǎn)兒真是占盡了便宜。縱他只是裝個樣,畢竟年紀(jì)小,不過十六歲,掌柜伙計(jì)的一看,私下都說,“瞧著大少爺跟換了個人似的,當(dāng)真是長進(jìn)了。”
還有道,“以前就是小孩子貪玩兒,男孩子么,有幾個不淘的。”
當(dāng)然,也有心下尋思,興許一時熱乎頭上,過幾天沒這興致,估計(jì)原形畢露都不稀罕。
秦鳳儀不曉得別人如何議論他,他頭一天跟他爹出門,頗有些新鮮感,覺著做買賣倒也不是很累人的活計(jì)。
待得傍晚,秦鳳儀隨他爹回家,剛進(jìn)家門口,就見李菜頭又躥出來了,秦鳳儀好奇的要命,“你這又來做甚?”
李菜頭賠笑,“小的就是來問問,那雞蛋,大少爺吃著可還好?”
“還成,怎么了?”
“大少爺喜歡,是我李菜頭的福氣。”李菜頭老臉笑開了花,道,“大少爺,那以后,我還按老規(guī)矩給您送菜送蛋?”
秦鳳儀就不明白了,“不一直是你送么?”
李菜頭欲言又止,一幅想說啥,又不知如何開口的模樣。李菜頭這模樣,甭看秦鳳儀有些懵懂,沒明白。秦老爺卻是一看就明白,秦老爺對那李菜頭道,“你去找采買上的管事,阿鳳與我進(jìn)來。”
秦鳳儀隨父親往母親院里去,一路上仍有些懵,秦老爺與他道,“這有什么不明白,采買上怕是換了菜商,他昨天過來送雞蛋,就是想從你這里巴結(jié),走走路子。”
秦鳳儀此方明了,嗨了一聲道,“這采買也是小題大作,我根本沒放心上,先時也不過是鬧著玩。算了,先時畢竟是我嚇著了小秀兒,何苦再奪了他這吃飯的營生。”
秦老爺笑看兒子一眼,問他,“真算了?”
“自然是算了。”秦鳳儀一臉坦白。
秦老爺雙眼含笑,睨兒子一眼,“你呀,你還沒懂。”笑著抬腳先進(jìn)屋去了。秦鳳儀追上他爹,想問個究竟,偏生他爹賣關(guān)子,憑他如何問,就是不說。
秦鳳儀氣道,“愛說不說,我還不問了?我就不信,有什么事爹你能懂,我就不懂!”
秦太太笑,“你們爺倆又打什么啞迷哪?”
“娘,你看我爹這樣兒,也該知道,這事不是一時半會告訴咱們的,我爹就喜歡故作玄虛!”
激將都沒用,秦老爺就是不說!
秦鳳儀回去琢磨半宿,仍是沒覺著自己哪里不懂來著。他現(xiàn)在做得都是好事,小秀兒沒碰,就是李菜頭的生意,先時他是不知道,他既知道,自然不會奪了他吃飯的飯碗。那還有什么,是他不明白的呢?秦鳳儀特意喚了小廝攬?jiān)聠柫死畈祟^家送菜的事,攬?jiān)碌溃坝写笊贍斈H自發(fā)話,采買上哪里敢有二話,自然還是叫他送菜的。其實(shí),昨兒我就想跟大少爺說的,偏生沒尋著機(jī)會?”
秦鳳儀道,“怎么,李菜頭還托你了。”
攬?jiān)曼c(diǎn)頭,“可不,因我在大少爺跟前還算有些個臉面,那些天,大少爺您在家里養(yǎng)病,他哪里見得到您,就求到我頭上。其實(shí)吧,送菜這事是個小事,咱們老爺太太都是大善人,不過一時惱了,大少爺您安然無恙,哪里真會與他家計(jì)較。李菜頭托我,倒不全為送菜的事?”
“那還有什么事?”秦鳳儀不解了,就這李菜頭,他又沒打過什么交道,先時全因瞧著小秀兒標(biāo)志可愛,他三不五時的在李菜頭送菜的時候找小秀兒說話。小秀兒又是個口齒伶俐的,一來二去的,李菜頭方能湊到他秦大少跟前。不然,李菜頭這樣的人,哪里能同秦大少說得上話?
攬?jiān)滦Φ妙H是雞賊,小聲道,“能有什么事,就是小秀兒的事?”
“小秀兒怎么了?我不是放她回去了?”
“唉喲,我的大少爺,您怎么倒糊涂了?”攬?jiān)掠H自給大少爺捧了茶奉上,道,“咱家是何等樣人家,何等樣的氣派,大少爺您又是何等樣的人品,不是小的這話輕狂,這揚(yáng)州城的女娘們,等著給大少爺做妾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啊。就小秀兒,上輩子燒了高香,入了大少爺您的眼,這是她的福。那李家,大少爺您看上他家閨女做小,他家能不樂意?”
“誰說樂意了,小秀兒那模樣,像樂意的?小秀兒以前還跟我說過,她擱她們村都定了親事的。”
攬?jiān)聰D擠眼,“大少爺,您這就不知道了,小秀兒是不大樂意,那是傻。可李菜頭樂意啊,不然,那天我們能那么順利的把小秀兒弄咱家來?李家心知肚明,不然,這么大閨女丟了,他家能不找?”
“唉喲喂,那李菜頭,瞧著長得烏漆嘛黑的,像個老實(shí)人,不想心眼兒比臉還黑。”
“少爺,這得看怎么說?”攬?jiān)碌溃熬托⌒銉憾ǖ哪羌矣H事,不過是個尋常人家,便是嫁了,聘金不過三五兩,以后也不過是些伺候公婆伺候男人的窮日子。可要到咱家,咱們老爺太太都是寬厚人,大少爺您又疼她。不要說咱家的姨娘,就是咱家的丫頭,平日里吃喝穿戴,哪樣不比鄉(xiāng)下丫頭強(qiáng)?”
話到此時,秦鳳儀才算徹底懂了他爹說他“還未懂”的意思,想來他爹早就看出李菜頭的黑心了。秦鳳儀真替小秀兒可惜,怎么有這么個爹?秦鳳儀問攬?jiān)拢斑@小秀兒是親生的吧?”先時秦鳳儀還覺著自己做惡,結(jié)果沒想到,除了小秀兒,李家人都挺樂意。
攬?jiān)滦Γ吧贍敚睦镏劳忸^人家的事。這些鄉(xiāng)下人家,若是遇著疼閨女的人家還好,若是遇著那不心疼閨女的,分斤稱兩的賣了倒是什么稀罕事?不說別家,就咱們府上這些丫環(huán),多有在外頭買的,縱有些是家里不得已,過不下去了賣的,也有各式各樣的緣故哪。”
大丫環(huán)瓊花端進(jìn)一盞牛乳,嘆道,“攬?jiān)逻@話在理,不說別人,就是奴婢,當(dāng)初要不是奴婢有幾分運(yùn)道賣到咱們府上,這輩子還不知是個怎么著。”
秦鳳儀問,“瓊花姐,你家也跟小秀兒她家似的么?”
“我家還不及秀兒她家呢。她家好歹沒把她賣了。”瓊花道,“像我家,既賣了銀子,還來尋我做甚?初時我還以為他們是想贖我出去,不想?yún)s是打聽著咱們府上月錢多,我做小丫頭子的時候,他們也不來,還是打聽著我出息了,到少爺身邊服侍,他們便上門兒,與我哭訴家里如何艱難,話里話外不過打我月錢的主意。”
秦鳳儀連忙道,“你沒給他們吧?”
“給什么呀,既是賣了我,生養(yǎng)之恩我便是算報(bào)答了,自此兩不相欠,何必再扯上些銀錢因果。”瓊花說著端上牛乳,道,“就這么著,不少人說我沒良心。”
秦鳳儀連忙道,“哪里是你沒良心,做得對!”又說瓊花,“這些事,竟沒聽你提過。你要遇著難處,只管與我說。”
瓊花笑,“眼下跟著少爺,吃穿不愁的,哪里還有什么難處。”要不是她家少爺突然開竅變成個好人,瓊花估計(jì)也不會多嘴說自家的事。
秦鳳儀與攬?jiān)碌溃澳憬又f,合著李菜頭這過來,還是想叫小秀兒給我做小?”
“可不是么。”
秦鳳儀哼一聲,“不要臉的狗東西!”完全沒想自己先時干的那事兒,還不如李菜頭哪。
秦鳳儀原想做個好人,結(jié)果,竟被李菜頭攪局,那叫一個敗興!深覺李菜頭是自己做好人的人生道路上的絆腳石,立刻吩咐攬?jiān)拢案少I上說,以后不準(zhǔn)再從李菜頭那里采買。”
身為一個好人,就不能吃這壞人家的菜蔬,秦大少如是想!
秦老爺哭笑不得,與兒子道,“趕緊,換身衣裳,跟我過去探病。”
秦鳳儀道,“這跟人家又不熟,去了也見不著人家閣老啊。”
“熟不熟,見不見,都無妨,可去不去,這就是大問題了。”秦老爺與兒子道,“別穿得太花哨,換身寶藍(lán)的袍子,顯穩(wěn)重。”
秦鳳儀一點(diǎn)兒不喜寶藍(lán),秦鳳儀道,“老氣橫秋的。”他換了身天藍(lán)的,透出少年蓬勃朝氣,也很討喜。秦老爺微微頜首,不是他自夸,他這兒子,光看臉,特拿得出手。
秦鳳儀就騎馬同父親一道去方家送禮了,不去還好,這一去,可算是見識到方閣老的身份地位了。嗬,就方家待客的花廳里,人多的都有些坐不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