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膩膩
此為防盜章,v章購買比例50%, 防盜時間36小時!!!!! “男孩子, 哪里少得了打架。”秦太太道, “放心吧,用的是許大夫開的上好的藥膏, 過個三五天就沒事了。”
秦鳳儀甭看長得漂亮, 皮膚也好,但一點兒不嬌氣,基本上這種小傷,也就五六天的事。秦太太與丈夫打聽, “知府大人那宴, 準備設(shè)在哪兒啊。”
“瘦西湖的明月樓。”
“好地方。”秦太太道,“咱阿鳳的新衣衫已是得了, 那衣裳一穿,嘿,我同你說,這揚州城,也就咱阿鳳啦。”總之,秦太太看兒子, 是怎么看怎么順眼。
秦鳳儀的傷呢,好的倒也挺快。家里衣裳啥的, 也都備好了, 只是, 人家方閣家回鄉(xiāng), 根本沒去知府大人那里吃酒。倒不是知府大人面子不夠,主要是,方閣老一回鄉(xiāng)就病了。倒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回了家鄉(xiāng),見著家鄉(xiāng)人,喝到有家鄉(xiāng)水,吃到家鄉(xiāng)的老字號,晚上多吃了倆獅子頭,撐著了。
秦鳳儀聽聞此事,對方閣老很是理解,秦鳳儀道,“要說咱們揚州的獅子頭,真是百吃不厭。”
秦老爺哭笑不得,與兒子道,“趕緊,換身衣裳,跟我過去探病。”
秦鳳儀道,“這跟人家又不熟,去了也見不著人家閣老啊。”
“熟不熟,見不見,都無妨,可去不去,這就是大問題了。”秦老爺與兒子道,“別穿得太花哨,換身寶藍的袍子,顯穩(wěn)重。”
秦鳳儀一點兒不喜寶藍,秦鳳儀道,“老氣橫秋的。”他換了身天藍的,透出少年蓬勃朝氣,也很討喜。秦老爺微微頜首,不是他自夸,他這兒子,光看臉,特拿得出手。
秦鳳儀就騎馬同父親一道去方家送禮了,不去還好,這一去,可算是見識到方閣老的身份地位了。嗬,就方家待客的花廳里,人多的都有些坐不下。
秦家甭看是揚州城的大戶,可說起來,論門第只是商戶。說坐不下,也不是夸張,花廳里坐的都是士紳一流,按理,秦老爺身上也有個捐官,只是,因揚州城富庶,有錢的人多了去,商賈捐官的太多。故而,這捐的官兒,委實有些不夠檔次,排起來還在士紳之下。于是,秦家父子只得去這花廳的偏廳落坐了。秦老爺在揚州城人面兒頗廣,與士紳老爺們打過招呼,就要帶著兒子去偏廳。揚州才子趙老爺?shù)溃鞍ⅧP就與我在這屋里坐吧。”趙老爺就是給秦鳳儀做詩,叫秦鳳儀得了個鳳凰公子名聲的那個。
秦老爺?shù)故窃敢猓贿^,這屋里有一個算一個,人家不是身上帶著進士舉人的功名,就是家里祖上有官兒的書香門第,秦鳳儀若留下,坐哪兒都得擠出一個去。秦老爺笑道,“他一向跳脫,還是跟著我吧。趙老爺您哪日有空,我叫他過去給您請安。”
秦鳳儀聽他爹這諂媚話就不禁翻白眼,他跟趙胖子都平輩論交的,趙胖子家里調(diào)理的歌舞伎,有什么新曲子新舞蹈的,從來都是先請他過去瞧。他爹這是做什么呀,以后他跟趙胖子怎么論輩分哪。
趙老爺笑瞇瞇地,“什么請安不請安的,阿鳳有空,哪天都成。”
兩人寒暄幾句,秦鳳儀就跟他爹去了偏廳。
偏廳也是滿當當?shù)囊晃葑尤耍迷冢@里能容秦家父子有個座兒了。在偏廳寒暄過一圈后,秦鳳儀瞧著這兩屋子人,想著今天是絕對見不著方閣老的了。他悄悄問他爹,“爹,要不,咱們放下東西,先回吧。”
秦老爺給他個白眼,“閉嘴!”來都來了,就是見不著方閣老。方家這樣的大戶人家,你攜禮來探病,定要有主事的爺們兒過來相陪午飯的,秦老爺早就沒想見方閣老,他就是琢磨著,趁這機會,與閣老院里的主事的爺們兒先打個照面,混個臉熟。
秦鳳儀只好乖乖陪坐,然而,他又是個坐不住的,坐了一時,就打算起來去外頭逛逛。秦老爺連忙問,“干什么去?”
秦鳳儀眼珠一轉(zhuǎn),“茅房!”
秦老爺好懸沒說,咱倆一塊去。知道他這兒子是個屁股上長釘子的,擺擺手,悄聲道,“外頭站站就行了。”
秦鳳儀便起身出去了。他是個悶不住的,如今跟著他爹在外應(yīng)酬,其實也懂了些規(guī)矩,知道大戶人家規(guī)矩重,他也沒往外去,干脆就在這花廳小院的門口與守門的小廝貧嘴閑話,秦鳳儀說得正熱鬧,就見遠處行來一行人,不過,人家不是朝這待客的花廳小院來的,人家是順著方家的青石路,直接往正院去的。隱隱的,秦鳳儀覺著那行人有些眼熟,不由伸長脖子認真望去。
這一望,那一行人里就有人回頭,這一回頭,秦鳳儀就瞧見了那人的臉:啊!他媳婦!
秦鳳儀立刻雙手一捂臉,李鏡哭笑不得,這秦鳳凰不曉得怎么回事,哪回見了他們兄妹都似見到什么可怕的人一般。李鏡甭看相貌遠不及秦鳳儀這等輝煌俊美,李鏡論腦子,十個秦鳳儀都不及她。李鏡稍一琢磨便明白,這秦家定是來方家探病的。
其實,這事并不稀罕,方閣老這樣的地位,回老家便病了,本地士紳自然會過來探望。可方閣老剛回鄉(xiāng),再加上身子不爽俐,此時怕是沒心思見本地士紳。要擱個旁人,李鏡如何肯理會,但,秦鳳凰就不一樣了。李鏡吩咐身邊小廝一聲,那小廝便跑了過去,打個千道,“公子可是過來探病的?”
秦鳳儀眼睛往他媳婦那里瞟一眼,點頭,“是。”
“我們家姑娘說,公子若是不嫌棄,不妨與我們一道進去。您在這兒等,怕是見不著閣老大人。”
秦鳳儀心下一喜,又有些不好意思,抬頭又往李媳婦那里瞧一眼,李鏡微微一笑。
秦鳳儀性子活絡(luò),想著,他又不是借別人的光,是借他媳婦的光。而且,他爹明知道今天見不著人還苦等,不就是想往方家巴結(jié)么。再者,秦鳳儀“大夢”之后,長了不少良心,知道體貼父母不易了。秦鳳儀與那小廝道,“那你等等,我去叫我爹。”
小廝心說,我家姑娘就是請你,可沒請你爹。但,架不住秦鳳儀腿快啊,他撒腿就去喊他爹了。小廝那話,硬是沒來得及說。秦鳳儀過去就把他爹拉了出來,秦老爺還小聲問,“哪個李家?”
“回去再說。”秦鳳儀拉著他爹就過去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與李家兄妹打招呼,“李大哥,李妹妹。”
李鏡唇角一勾,“唉喲,看來你認識我。”
秦鳳儀道,“那哪兒能不認得。”夢里做好幾年夫妻哩。
李鏡斜睨秦鳳儀一眼,笑道,“這位是秦叔叔吧。”介紹,“這是我哥,李釗。這是方師兄,方悅。”
方銳都不大認得秦家父子,李鏡便給方銳介紹了秦家父子。方銳客氣一拱手,道,“有勞秦先生秦公子過來探望,祖父已是好多了。”請秦家父子一并入內(nèi)。
秦鳳儀遞給李鏡一個感謝的眼神,李鏡挑挑眉,一幅事后有話說的模樣。秦鳳儀想到他媳婦的難纏,不由心下暗暗叫苦,想著,探完病立刻逃跑,再不能給他媳婦逮住。
殊不知,李釗在一畔看得是滿肚子氣,想著這秦家小子,你什么意思啊,先時見了我跟我妹跟見鬼一般,如今這才說話三句半,眉眼官司都打上啦~
嘿!
他妹這是啥眼光啊!這小子除了長得好,咋這么輕佻啊!
秦鳳儀渾不知自己在大舅子那里得了個“輕佻”的名號,因為,大舅子還在替他說好話哪。這不,大舅子就與方悅方公子說啦,“那日我與阿鏡在瓊宇樓吃茶,見秦公子打馬經(jīng)過。以往我只知帝都人物風流第一,不想世間還有秦公子這等品貌,此次南下,當真是見了世面。”
方悅笑道,“我乍一見秦公子,亦是驚為天人。”
然后,秦公子表示,“哪里,我大哥才是一等一的斯文俊秀。”給大舅哥拍馬屁。
嘿!李釗暗笑,說這小子輕佻吧,他也不是沒眼力。然后,秦鳳儀又把方悅方公子從頭到腳的夸了一遍,什么有學(xué)識啊,風度好啊……反正,只要好話他就說,還有他媳婦的馬屁,秦鳳儀也沒忘了。看他媳婦多照顧他啊,還沒嫁他呢,就知道幫他。秦鳳儀道,“還有我家阿鏡——”接收到大舅兄殺人的眼神,秦鳳儀還有些摸不著頭腦,怎么了,他說他媳婦,怎么了?
秦老爺輕咳一聲,“阿鳳,如何這般無禮,虧得李姑娘不嫌你。”
“哦,哦,明白了,是阿鏡妹妹,不,李妹妹。”秦鳳儀笑的跟朵花似的,對李鏡道,“叫你妹妹真不習(xí)慣。”
李鏡笑,“那你怎么習(xí)慣怎么叫唄。”
“不成不成,你看李大哥,跟要吃了我似的。”秦鳳儀想著他媳婦這剛來揚州,遂道,“那啥,什么時候有空,我?guī)愕綋P州城好生逛逛。咱們揚州城,好地方好東西可多了。”
方悅望向好友李釗,眼神里滿滿的不可思議,都不能信等閑人不能入她目的李鏡,竟然與秦鳳儀這般有說有笑。
李釗木著臉,心說:習(xí)慣就好習(xí)慣就好,誰叫這秦鳳凰生得好呢。
原本,是李鏡在中間,結(jié)果,因著秦鳳儀李鏡倆人總是有說有笑,李釗便把秦鳳儀叫到自己那邊去了。弄得秦鳳儀大是不滿,秦鳳儀道,“大哥你忒小氣,我跟阿鏡說說話怎么了。再說,你也別總說我的不是,你就偏著阿鏡,她有不是,你怎么就不說了?”
李釗聽這姓秦的一口一個“阿鏡”的喊他妹閨名,就一肚子火大。李釗沉了臉問,“哦,她哪里有不是了?”
李鏡臉上的笑,忍都忍不住,唇角彎彎。就聽秦鳳儀道,“大哥,你聽聽阿鏡都怎么叫我的,竟然叫我阿鳳。我倆才兩天沒見,她就叫我阿鳳了。這怎么能行啊,我比她年長,都說了要叫阿鳳哥的!大哥你不是素來有規(guī)矩,怎么不說她,只說我?”
李釗道,“看你這樣,有個做哥的穩(wěn)重勁兒么?”
“做哥看穩(wěn)重啊,那是看誰生得早,我比阿鏡生得早,她當然得叫我哥了。”說著,秦鳳儀突然腦子一亮,想出個絕好主意,與李鏡道,“阿鏡,你看,現(xiàn)在咱們見一面多難哪,跟天上的牛郎織牛似的。而且,我過來找你,大哥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不叫咱倆見面。他還總說我不是,別看他板著臉一本正經(jīng)很有理的樣子,其實我心里有都明白,他就是不想我來找你。我也不想總來,可不曉得為啥,有時特想你,就想過來瞧瞧你。”
李鏡好話聽了千萬,唯秦鳳儀這話,叫她心里一陣酸暖。李釗都未來得及攔上一攔,李鏡已道,“以后你想我就來我家,咱們一道說說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