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章柏言,你瘋了!
    水晶燈下,陸幽臉色蒼白。
    驀地,她輕輕地笑了起來,她在鏡子里盯著他的眼說:“是!睡過了!這個(gè)答案你滿意嗎?”
    她說完,空氣都是靜默的。
    章柏言臉色難看到了極點(diǎn),雖說在他的腦海里翻想了無數(shù)遍,但是當(dāng)他真的聽見時(shí),如五雷轟頂,竟然一時(shí)難以接受。
    陸幽不后悔這樣說。
    她跟葉白沒到那一步,但是她不想跟章柏言再有牽扯了,如果這樣說讓他們斷得徹徹底底,那么她很愿意這樣說。
    下一秒,她的身體被撞到墻壁上。
    接著章柏言覆身而上,他的胯骨撞到她的,硬硬地生疼。
    陸幽抵著墻壁,壓抑著聲音才不致叫出聲來:“章柏言你瘋了!”
    “大概是吧!”
    章柏言俊顏逼近,此時(shí)的他危險(xiǎn)極了,很慢地低下頭去嗅她頸側(cè)的味道,就像是雄性野獸在檢查他的雌獸一般。
    他在她身上聞到了葉白的味道。
    淡淡的松香,純男性的味道。
    章柏言鼻尖輕觸,他盯著那抹淡淡的吻痕,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他比我更能滿足你嗎?跟他做|愛時(shí),你的腦子里有沒有想起我。”
    “啪!”
    陸幽甩了他一個(gè)耳光,打完,她手掌心都紅了。
    她性子向來綿軟,從不曾這樣過。
    “章柏言,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我們?cè)缇头质至耍∧峭硪仓徊贿^是意外而已,我的人生以后跟你沒有關(guān)系,聽清楚了嗎?”
    ……
    章柏言恍恍惚惚地聽,他怎么會(huì)不清楚,他再清醒不過。
    他是眼睜睜看著她投進(jìn)葉白的懷抱的。
    陸幽推開他,跑出去,但是才跑幾步就停住了。
    她看見了葉白。
    葉白站在那里,應(yīng)該是才來,但也應(yīng)該聽見不少。
    陸幽的嘴唇輕輕動(dòng)了下,喃喃地叫了他一聲:“葉白。”
    葉白低頭看她,伸手摸摸她的小腦袋:“菜已經(jīng)上齊了,先去吃……我上個(gè)廁所。”
    陸幽有些不安,她輕扯住葉白的袖子。
    葉白拍拍她的肩:“聽話!”
    陸幽一步三回頭,但總歸是聽他的話的。
    她如此乖巧,看在章柏言眼里又是刺眼,等到人離開了,章柏言挽起袖子,低道:“是想打架嗎?”
    葉白輕輕拉松領(lǐng)口,轉(zhuǎn)了下脖頸。
    他冷笑:“我忍你很久了!”
    過去,他沒有立場,但是現(xiàn)在他是陸幽的男朋友,女朋友被人欺負(fù)了他沒有道理坐視不管,否則他還算什么男人!
    章柏言也沒怕他,再說他體內(nèi)也存在暴虐因子,急需宣泄。
    洗手間的門被反鎖上。
    從外面,能聽見里面不時(shí)傳來撞擊聲,悶哼聲……
    潔白的地板上,濺了鮮血。
    那動(dòng)靜大得餐廳經(jīng)理都趕過來了,門打不開只能報(bào)警,等到半小時(shí)后帽子叔叔過來,人已經(jīng)打得差不多了,都掛了彩誰也沒有討著便宜。
    葉白抹了下唇:“真看不出來,還有幾下子!”
    章柏言冷笑:“彼此彼此。”
    他們不分伯仲,原本沒有誰得意的,但是陸幽過來了……她小聲地叫了一聲葉白,然后就過來察看他的傷勢(shì)。
    那一瞬間,章柏言面色刷白。
    再重的傷勢(shì),也抵不上此時(shí)的心碎。
    過去,陸幽的眼里只有他,但是方才她進(jìn)來的瞬間,她的視線里只有葉白……再?zèng)]有他。
    這個(gè)發(fā)現(xiàn),徹底地?fù)艨辶怂?br/>
    一直到局子里,他才清醒,清醒地看著陸幽為葉白處理傷口。
    深夜,徐瞻柔趕了過來。
    她看見章柏言的樣子,愣了下,想給他包扎傷口,但是章柏言拒絕了,他冷冷地說:“不用!”
    徐瞻柔開口:“可是……”
    章柏言面色沉如水,她不敢再說下去了。
    她想保釋,但是這次事情太惡劣,她沒那個(gè)面子。
    最后,一個(gè)電話打到張崇光那里。
    張崇光還在島上度蜜月呢,接到電話就罵出聲了:“滾蛋!誰也別打擾老子度蜜月,打電話給陸爍,讓他這個(gè)大舅子來處理。”
    他掛上電話,霍西從后面擁著他:“章柏言跟葉白打架了?”
    張崇光:“你真是他們肚子時(shí)的蛔蟲。”
    霍西輕笑:“我是張總肚子里的蛔蟲!我看看張總想什么。”
    她探下手去,
    張崇光目光難測(cè),半晌,他沙啞著嗓音:“霍西,我不想弄疼你。”
    他們感情很好,但是他不可能為了自己的欲|望,總讓她吃那樣,平時(shí)的時(shí)候若非特別來感覺,她還是有些疼的,
    張崇光舍不得她。
    霍西趴在他肩上,低低地笑,一會(huì)兒又抬頭親親他的下巴……
    *
    B市這里,大晚上的陸爍接到電話,也想罵娘。
    陸熏不放心,跟著他過來了。
    下車,陸爍看著她:“在車上等我!”
    陸熏想下車,被陸爍反鎖在車?yán)铮Y(jié)婚多年他還是將她當(dāng)小孩子看…有時(shí)也是強(qiáng)勢(shì)得過分,但是陸熏的性子軟,倒也是習(xí)慣的。
    初春天氣,夜晚是涼的。
    陸爍進(jìn)了局子脫了大衣,看著那幾位,嗤笑:“爭風(fēng)吃醋,大打出手!”
    他單向著章柏言說:“這打架也得師出有名吧!章總你跟我妹妹不是早就分了?哪年的老黃歷了,怎么,還不許她交男朋友啊?她是給你們章家燒過香還是K過頭啊!”
    他的嘴最毒,三兩名將章柏言打得煙消云散。
    但是陸爍也是見好就收。
    畢竟談過,都過去的事情了,如果一直為難一直不放下那以后陸幽的日子怎么過?畢竟還要結(jié)婚的嘛。
    陸爍果斷地簽字保人,他看著妹妹:“你帶老白先走!自己打車,你嫂子在我車上。”
    陸幽哦了一聲,跟葉白先走了。
    剩下章柏言跟徐瞻柔。
    陸爍低頭點(diǎn)了根香煙,抽了一口后徐徐吐出煙圈,他抬眼看著章柏言:“章總,借一步說話吧!你這秘書在這兒,我怕說的話她不愛聽。”
    章柏言看了徐瞻柔一眼。
    徐瞻柔默默出去了,她還不敢得罪陸爍。
    偌大空間無人,陸爍踱著步子來來回回走了幾個(gè)回合,停了下來,他很坦誠地說:“其實(shí)在島上之前,我一直還是希望你能放下心結(jié),能好好對(duì)陸幽的,畢竟她很喜歡你!我是不知道你們?cè)趰u上發(fā)生了什么,導(dǎo)致她這樣快地投入到葉白的懷抱。章柏言你知道嗎,她跟葉白認(rèn)識(shí)很多年了,如果不是你的出現(xiàn),我想他們會(huì)提前至少八年在一起……這會(huì)兒可能都兒女雙全了。”
    “是,我父親查辦了你父親。”
    “但是我父親有錯(cuò)嗎,他不過是公事公辦罷了,陸幽又有什么錯(cuò)?她只不過是意外地碰見了你,喜歡上了你!她跟你分手又有什么錯(cuò),你這樣的男人值得她堅(jiān)持嗎?”
    “現(xiàn)在,章總作出了選擇,我妹妹也作出了選擇。”
    “所以不要有糾纏了,若是章總心里有不痛快,請(qǐng)沖著我陸爍來,父債子還……我陸爍在這兒等著你。”
    ……
    章柏言微微仰頭:“陸總說了這么多,可是,我又有什么錯(cuò)?”
    陸爍淡笑:“你沒有錯(cuò)!但你不夠愛她。”
    你若是愛她,至少在重逢后,就不會(huì)那樣傷她的心。
    就不會(huì),把彼此關(guān)系走進(jìn)死胡同。
    陸爍輕嘆:“明明是有機(jī)會(huì)在一起的,是你自己一次一次錯(cuò)過了。章柏言,你可能不知道我妹妹的性格,我想在小島之前,你哪怕好好地跟她談一次,她都會(huì)回心轉(zhuǎn)意,但是可惜你沒有,你在意的只有你那點(diǎn)兒自尊心和可憐身世,只是這世上誰不可憐呢,哪怕是我陸爍,四歲前也是跟著我母親在外面過著不能裹腹的日子,這些,又跟誰算?”
    陸爍說完,將香煙掐掉,就離開了。
    章柏言獨(dú)自站在那兒,良久。
    ……
    陸爍走出去,打開車門上車,將大衣丟給妻子。
    陸熏有些不滿:“一股煙味。”
    陸爍傾身過來,攬住她的肩就吻她,吻得又深又重。
    陸熏差點(diǎn)兒喘不過氣來,她捶著他的肩背,嗚嗚地掙扎,等到他愿意放開自己后,她淚汪汪的:“除了我還有誰愿意被你這樣欺負(fù)。”
    陸爍撫摸她的嘴唇,語氣溫柔綺綣:“只想欺負(fù)你一個(gè)。”
    他單手摟著妻子,一手撥了電話給陸幽:“天晚了,你就住老白那兒吧!”
    陸熏小聲說:“哪有你這樣當(dāng)哥哥的?”
    陸爍松開她,笑笑:“你要相信葉白的定力。”
    提起葉白,陸熏不敢再提了……生怕丈夫吃醋,然后獸性大發(fā)。
    他最壞了!
    ……
    自這次以后,陸幽很長時(shí)間沒見到章柏言。
    但是章柏言卻有她的消息。
    四月初,他應(yīng)酬時(shí),無意中聽人說起陸家的事情,說是陸總的妹妹要訂婚了,跟葉家公子,青梅竹馬早就認(rèn)識(shí)來著。
    那人還特意拿出手機(jī),翻出一張照片來。
    是陸幽跟葉白的合照。
    看著很甜蜜!
    四周的人也都在談?wù)撝麄儾恢勒掳匮愿懹牡倪^去,說得挺露骨的:“看看葉總的胸肌,女人嫁了他不得性福死。”
    其他人都笑得曖昧。
    只有章柏言喝得大醉,他走了趟洗手間大吐特吐,吐完了他扶著洗手臺(tái)紅著眼睛望著鏡子里的自己。
    快兩個(gè)月了,他還是挺痛苦的。
    明明是兩個(gè)人的事情,為什么痛苦的只有他一個(g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