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消散
衛(wèi)鞅聽著直皺眉頭,想不到祁桓在那么早便認出了朱雀的真實身份。由此可以看出祁桓確實要比常人聰慧許多,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辨識力。別的人先不說,就是章韶光這樣的,本身就很喜歡朱雀不說,在淮南的時候待了那么長時間也沒有將朱雀給認出來,祁桓不過才同朱雀見了三四次便就這樣輕易將她給認出來了,關鍵是還裝作不知道,若是這樣的話,祁桓這個人心思真的是很深了。
那么既然祁桓將朱雀給認了出來,會不會對衛(wèi)鞅的真實身份也便就知道了?
“那他知道我是誰?有沒有問起過我的真實身份?”衛(wèi)鞅低頭問道。
朱雀搖搖頭,說道:“你出現在他的面前比較少,他自然是不會認出你來的,況且他小時候也沒有同你見過很多次,對你是沒有什么印象的,挺多就是覺得侯府衛(wèi)鞅死了,侯府滅門了等等,再說,當年的一把火章騫的部下為了完成任務,找了些乞丐來代替我么,侯府的人都被燒死了,這是全京城都都知道的事,所以也便就不般懷疑是你了。你想想,那樣大的火我一個人能逃出來就是很稀奇的事了,這是祁桓能想到的最大的奇跡了,你還指望著他往更大的奇跡去想?所以他便也就沒認出你來。”
衛(wèi)鞅點點頭,說道:“沒認出來是最好的,要是認出來事情也許就棘手的多了。”
朱雀不明白衛(wèi)鞅話里面的意思,問道:“你說的是什么意思,為什么他認出來你的真實身份,反而事情會棘手很多呢?”
“他若是知道我是侯府的獨子,知道我沒有死,且有一身這樣高深的功夫,指定是會讓我去征戰(zhàn)沙場的,而后我想在侯府的冤情都辯白之后,就帶著你歸隱,所以這便有些棘手了。”
“那這有什么?你直接告訴他你不想當不就是了,他還能強迫你不成?”朱雀笑著說道。
衛(wèi)鞅很認真說:“怎么不能,你想,祁桓若是在章騫的扶持下等登上皇位,那無論作什么都是要在章騫的允許范圍之內的,說白了就是個傀儡,再說了,我要為侯府洗刷冤屈的話,若是有章騫的插手那還能得了,所以祁桓在上位的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悄無聲息把章騫除掉,起碼不讓他干預祁桓的權利。雖然我與祁桓的目的不盡相同,但是在除掉章騫這一點上,還是殊途同歸的所以他愿意和我合作,但是合作之后,祁國百廢待興,他需要有人幫他恢復這一切,需要祁國的力量變的欲來越強不要再走下坡路,所以便很需要人才,他一旦知道我是侯府獨子,平陰侯后代,哪能就這么輕易放我回去了?”
衛(wèi)鞅說的這一長串,朱雀都懂,只不過在朱雀聽起來,剛才那番話里她最興趣的不是祁桓不放衛(wèi)鞅走,而是祁桓要鏟除章騫。
“你怎么知道祁桓一定會選擇反抗呢?你怎么不知道他會順從章騫,安安穩(wěn)穩(wěn)坐著皇帝的寶座吃穿不愁美人在側呢?”朱雀問道。
衛(wèi)鞅看著天邊的月亮,似乎比著先前更為明亮了他指著月亮給朱雀說道:“祁桓就是像這天上的月亮,以前生活在陰影里面這暗就罷了,活得凄慘也就罷了,但是一旦有機會掛到八月十五的天空之上,就一定綻放屬于他自己的光芒,就像這樣,一旦升到了半空之中,一定會十分耀眼,成為明亮的存在,試問,他體會到了光芒萬丈的快樂,還會去甘愿躲在陰暗角落里發(fā)霉死去嗎?”
衛(wèi)鞅說的話,朱雀覺得很有道理,但道理是這個道理,放在祁桓身上卻未必合適了。于是便問道:“你是怎么會覺得祁桓就一定會想光芒萬丈呢?”
衛(wèi)鞅看了看她,說道:“我雖然只同祁桓有過一面之緣,但是我只通過那一面便知道了他不是一般人,他既能夠在那樣水深火熱的宮里隱忍生存十幾年,自然也會養(yǎng)精蓄銳,上天這般苛待他的結果,并不是他的低眉順眼的順從,他從來都不會選擇屈服。他的一切默默無聞只是養(yǎng)精蓄銳,就像是一只蟬能夠在地下埋十八年,一旦遇到合適的時機就會蛻變,他也一樣,只要逮到了機會,便會迎難而上,綻放出自己的萬丈光芒,你以為他這么些年只是在默默忍受別人的欺凌而不敢作聲嗎?你錯了,他只是缺少一個機會,缺少一個能夠一飛沖天的機會,一旦這個機會來臨,他絕對會緊緊握在手上。絕對會不讓這個機會白白浪費了,那些年老天強加在他身上的磨難,痛苦,他一定會加倍討回來。”
衛(wèi)鞅說著,朱雀在一旁聽的直心中亂跳,不敢相信這就是祁桓本來的脾性,畢竟在朱雀看來祁桓只是一個避世的高人,遠離一切紛爭,只為了自己內心清凈,雖然今日發(fā)生的一些事情,確實讓朱雀對于祁桓的印象有所改變,但是怎改也不會改到像衛(wèi)鞅說的那般野心勃勃。
“你不相信我說的?那咱們便打個賭便是了,我堵祁桓上位不過半年的時間就會鏟除章騫,不僅是章騫,連章府,章家的朋黨,都會鏟除的一干二凈。”
朱雀這下子確實是被嚇到了,說道:“這不可能的,如果祁桓上位了,那邊少不了章韶嫣的功勞,他怎么會忘恩負義恩將仇報呢?他怎么會鏟除章家呢?”
“就是不會殺了他們,也會打擊得他們再也沒有還手的機會,比如,如果我要是祁桓的話,上位的第一件事是表現的十分順從,減少章騫的疑慮,并且會與章韶嫣十分恩愛,章韶嫣便會勸章騫放松對祁桓的警戒。這時候,祁桓對需要做的事就是防止章韶嫣有孕,畢竟章騫想要自己女兒做皇后的原因,就是為了生出來一個帶著章家血脈的皇子來,然后再推舉皇子上位,做最強大的外戚,所以一旦章韶嫣有孕順利誕下皇子,那便意味著祁桓什么時候死都可以了,他的地位以及利用價值不像從前那般重要,少有得罪,章騫便會派人殺了他,所以他要盡可能的避免章韶嫣有孕,最好的方法不是下藥就是用毒了。”
朱雀驚叫了一聲:“怎么會?怎么會這樣?章韶嫣都把自己的心給了祁桓,祁桓又怎么會忍心下毒?”
衛(wèi)鞅笑了笑,說道:“坐到那個位置的人,頭腦中考慮的便不只是兒女私情了,再說了,祁桓本來就是不怎么喜歡章韶嫣的,只因為章韶嫣對他而言有利用價值,所以才表現的喜歡她一些,章韶嫣本就不是傾國傾城的相貌,脾性也不是十分好,很那去討祁桓的喜歡,比起章韶嫣,”衛(wèi)鞅頓了一頓,買了個關子,說道:“比起章韶嫣來,我覺得祁桓應該更加喜歡你才是。說真的,要是祁桓上位之后,想你做貴妃什么的,我還真就搶不過他了。”
朱雀伸手打了衛(wèi)鞅一巴掌,說道:“誰要去給他當妃子,我才不要。我就要回淮南。”
衛(wèi)鞅看著朱雀,說道:“這也便是我立馬要你離開京城的緣故,你表面上說淮南,其實先跟著師傅去峨山上躲一躲,這樣祁桓找不著你,自然就算是怎么想要你也就不能夠了。你若是待在京都城里,哪天圣旨一下來,封你做妃子,那這事情的興致可真就是不一樣了啊,你若是拿著圣旨不去做妃子那可就是抗旨不尊了啊,是要殺頭的……”
“但是我得確保你沒有什么事情的時候,才能安心離開京城啊,現在什么都還沒定下呢,我才不要去峨山呢。”
“那邊這樣好了,等祁桓登基的那天,你便離開京都去峨山,你看這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