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假裝
想想平日里梁香居送來的糕點,朱雀一時間覺得喉嚨發(fā)癢。
“那糕點面粉看管的好好的,怎么就能進了耗子呢,且這耗子吃了耗子藥,藥粉又落在了面粉缸里面?天底下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朱雀問了一句,德子聽了也歪著個腦袋認真去想,說道:“為姑娘這么一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最近天冷,小廚房里的人疲憊得很,一時沒看管好也是有的,進了耗子也就不稀奇了,再說了,人有旦夕禍福的,老天爺要人死,怎么著都是有法子的。”
德子雖也說的有道理,但是朱雀心中卻還是有疑慮,她的直覺告訴她,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那毒藥是需要兩個人才能完成的……
朱雀一驚,想到了一個假設(shè)。會不會那藥是要通過男女之間的親密接觸才能夠完成下毒,荷葉便是中毒的第一人,且在中毒的那天同大皇子見過面,而后又被祁桓給帶了回來。那樣的一個女人,雖然模樣長的是好的,但是粗鄙不堪,朱雀第一次見她時便好奇這樣的一個人是如何才能接近祁桓且?guī)椭模F(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是祁桓買下她的性命,讓她幫忙接近大皇子,然后覺得她可憐想把她帶回府里面好生養(yǎng)著,這一來可以防止她出去泄露秘密,二來也可以減輕祁桓心中的罪惡感。畢竟他間接殺死了一個人。
但是由于那荷葉居功自傲,且是個說話十分不講究的,不知為何觸怒了祁桓,導(dǎo)致在糕點中下毒滅口,這樣大皇子死了,荷葉也死了,死無對證,祁桓又落得個清清白白了。
但是朱雀不相信,她的桓哥哥是這樣一個心狠手辣之人嗎?
德子將她引著去了祁桓的書房,恰好今日祁桓在書房外面侍弄花草,聽到腳步聲,見是朱雀來了,笑了笑,溫聲說道:“你來了。”
那樣的表情,那樣的絕色,朱雀想象不出來這樣謫仙般的人物會有鐵石心腸。
“王爺聽人說你的眼睛大好了,我便來瞧瞧。”朱雀緩緩走近祁桓,說道。
祁桓侍弄著花草,沒有再次看朱雀一眼,說道:“是大好了不錯,看來那個大夫是有一兩下子的。”
祁桓轉(zhuǎn)身看了看朱雀,朱雀這才仔細打量祁桓的眼睛,那雙眼睛還是之前的那雙清澈的桃花眸子,連一點疤痕都看不來,就如同從來沒有受過傷一樣。
“你是從何時起,便同我二哥哥合起伙來做大事的。”朱雀問的很直白,在她口中,衛(wèi)鞅就是二哥哥。
祁桓看了一眼朱雀,便知道她也許知道了一切,心中有一絲驚異,畢竟當年遲鈍的少女有朝一日能夠這般玲瓏心思猜透這樣復(fù)雜的事情,能夠在院子里面足不出戶,只憑借外面街上的傳聞就能夠推斷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祁桓覺得她確實是聰明了不少。
如此一來,他便更加喜歡她了,遠遠不是因為少年時期她送給自己難得的溫暖那般,而是因為現(xiàn)在的朱雀充滿著成年女人魅惑的吸引力,那種站在他眼前,在他眼前說話便會吸引著他往床第之事想的那種魅惑。
這個女人,過不了多久便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你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從什么時候開始知道的?”祁桓走進朱雀,自上而下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朱雀盯著那雙絕美的眼睛,說道:“自今天早晨,有人告訴我大皇子死了之后,自我來到王府知道荷葉死了之后,自我知道有一種毒藥需要二人合力,且中毒之后越是用藥越是死的快之后,自我知道你的眼睛大好之后,自我知道章韶嫣在府門前跪了一天一夜,只為求著章騫扶持你之后。王爺,你呢,你是從哪何時起便有了這奪嫡的心思,又是從何時起和我二哥哥有了聯(lián)系?”
祁桓看著朱雀的眼睛,知道她現(xiàn)在一定是把自己想成是天底下最壞的人了,便低頭深情望著她說道:“你覺得我是從何時有了這奪嫡的心思呢?”
朱雀躲開了那雙眼睛,望著京都城外藍天說道:“我原本以為你是逍遙避世,就如同那京都城外的藍天白云一樣,讓人心馳神往。但是,誰知道,你在這里只是暗暗在蓄積自己的力量,深挖洞,廣積糧,緩稱王。要說誰是最有忍耐力的,我覺得非王爺莫屬了。”
祁桓一聽朱雀這樣說,便知道她已經(jīng)認為自己是十足的大惡人了,也是沒有的辦法的事,不光是他,這件事放在任何人的眼里都是應(yīng)該被誤會的。
一個不受寵愛的皇子在京都城最陰暗的角落活得跟個影子一樣,但是有朝一日卻能夠登上最高的皇位,這件事無論是放在誰的身上,都是會引人議論的。
自然朱雀也是不例外的,但是祁桓此時覺得,要說不跟朱雀說明事情的真相的話,那么他擔(dān)心有朝一日他會失去這個女人,這個他朝思暮想十年的人,他不會再讓她再次離去了。
“我是為了你。”祁桓說道。
朱雀一聽就愣住了,然后是無盡的冷笑,反問道:“你為了我?我對王爺來說有何重要的,為何要為了我去做這么些事情呢?難道不是王爺自己想念那種榮華富貴綿延不絕的生活,才去在暗中搞了這么些事情?”
祁桓再不解釋就真的要失去她了,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朱雀,我是為了你,為了給侯府正名。”祁桓說的言簡意賅,連說明她的真實身份的時候都是這樣的不帶任何感情的波動,不過,祁桓可以肯定的是,叫她的名字的時候,比叫為姑娘要舒服的多。
朱雀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接這句話,她心中的疑問實在是太多了,不知道該從什么地方開始問起。想了許久,朱雀才問道。
“你是從什么時候便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的?我自認為已經(jīng)隱藏的很好了。”
“是隱藏的不錯,我一開始見你的時候也沒有認出你來,但是那日你跟我一起上了山,我看見了你后頸處的紋身,你十年前進宮的時候,我便知道你神是那個有紋身了,那處紋身跟你十年前的那個如出一轍,那個時候我就預(yù)感到你是我的朱雀了。”
祁桓如此這般緩緩說著,更是把朱雀說成是我的朱雀,這在朱雀聽起來毫無違和感,確切的說,朱雀此時心中十分震驚,已經(jīng)來不及聽祁桓的許多話了。
“你是說,很久之前便知道我身上有紋身?那我不是告訴你,這是淮南的風(fēng)俗嗎?是為了祈求康健,才會在自己女兒身上弄上這么一個東西。”
聽了朱雀的話,祁桓只是笑了笑,說道:“那個很是簡單,我派人親自去淮南問遍了所有人家,沒有人會在自己女兒身上弄紋身的。所以我便知道你在騙我,但是你為什么騙我,我卻不知道。所以我覺得你回來京都城里,再次回到這個傷心的地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去做。對于你來講,無非是為了當年的侯府冤情最為重要了,所以我便和你二哥哥合作,他推我到最高的位置,我來替侯府主持公道。”
朱雀現(xiàn)在直接僵在原地,她不知道祁桓早就知曉了自己的身份,且默默隱瞞了自己那么久,這么說的話,那些她曾經(jīng)在祁桓面前做的那些愚蠢的事情,祁桓也是看在眼里寧愿在心里笑也是不愿意戳穿她的真實身份的,如此看來,小丑竟然是她自己。
但是聽祁桓說他是和衛(wèi)鞅有聯(lián)系的,現(xiàn)在祁桓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那么他知道衛(wèi)鞅的真實身份嗎?是因為知道了衛(wèi)鞅的真實身份才選擇同他合作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