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陰霾
朱雀聽了阿言的話這才反應(yīng)過來,確實是,本來她是穿著花紅柳綠,想在祁桓面前展現(xiàn)一個貪圖虛榮,只羨慕權(quán)勢的妖艷膚淺女人,但是,現(xiàn)在看來,確實事情的發(fā)展方向有些出乎朱雀的意料。
怎么就跟她特意打扮了一番來到寧王府是為了勾引祁桓,且表白成功,并且順利祁桓約好下次見面了呢?如果朱雀為了今天拒絕祁桓,整個流程像一個向下行的直線,那么祁桓則成功的將那條下行的直線給掰了回來,并把那條直線給生生掰到了通往最高點的方向。
為何就是會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呢?
朱雀想了想,沒想明白,總之所有的事情的走向的原因是因為祁桓不聽自己的擺布,總是會掌握主動權(quán),并且朱雀并不能夠有什么出色的能力,將那主動權(quán)牢牢把握在自己的手上,每次,朱雀試圖把聊天的內(nèi)容轉(zhuǎn)換成拒絕祁桓的內(nèi)容時,祁桓總是會從話題的走向中,嗅到她的意圖,提前將她的意圖給下個死胡同攔住,如此這般,無論朱雀怎么努力,都無法跳出祁桓的手掌心。
來之前她還想,在祁桓面前展現(xiàn)出一個令他討厭的額形象,讓他心灰意冷,離他越遠(yuǎn)越好但是,現(xiàn)在,明顯是不可能了。
朱雀從小便知道,祁桓要做什么就一定會去做什么,并且一定會使勁渾身解數(shù),不擇手段的去做。
現(xiàn)在祁桓想追求自己,想和自己拉進(jìn)距離,雖然自己一個勁的向后退,但是耐不住祁桓一個勁兒的向前走。
是不可能擺脫他了,起碼是不可能,主動擺脫他,要么就是朱雀有一天自己在京城中消失身影,祁桓再也找不到她,要不然,就是朱雀提前嫁人了,祁桓就算是再想接近她,和她拉進(jìn)距離,那也是一件無能為力的事情。
要怎么做呢……
朱雀正想著,馬車突然停住了,只聽見阿言說道:“來者何人。”
不好,是有什么人,大白天出來搶劫不成?朱雀掀開簾子朝外一看,只見有十幾個黑衣人,一字排開,各個手里都拿著長劍。
“你們是什么人。”朱雀簡單明了的問了一句,帶著一個小姐該有的威嚴(yán),明顯唬住了領(lǐng)頭的人。
那領(lǐng)頭的揚了揚手中的劍:“有人花錢雇我們綁架你,說你長得極美,是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能后搶回去做壓寨夫人。我們頭邊尋思著,有人免費花錢給他買媳婦,便派我們過來了。”
“你們怎么知道我的馬車行在半路上,又怎么知道我會走這條小路的?”朱雀問。
那領(lǐng)頭的笑著回答說道:“這還不簡單,我們在小姐的別苑四周已經(jīng)埋伏了幾天了,不過,你別苑四周,確實有太多的護(hù)衛(wèi),可見那位姓章的公子是多么把你放在心上,我們跟了幾天都沒有見你出門,只是瞧見這個憨憨的小子每天出去采花帶回去給你,后來,我們要放棄的時候,忽然就見你穿的光鮮亮麗,國色天香的走出來了,本來我們都打算打道回府了,可到手得鴨子不能讓他給飛了吧,所以,我們便一路跟了過來,跟到,這個……這是什么府來著?”
后面的小跟班,上前提醒他“二當(dāng)家的,這是寧王府,是皇帝的第三個兒子住的地方。”
“第三個兒子……”那領(lǐng)頭的皺著眉頭,一揚手里的劍,“沒聽說過。管他是三兒子還是大兒子,總之,我們今天來就是要搶你走的。你是乖乖跟我們走呢,還是要打一架,受一些皮肉之苦,不見棺材不掉淚呢……天,我這幾天的成語學(xué)的不錯……”
那領(lǐng)頭的顯然不是很專業(yè)的綁匪,因為在朱雀看來,專業(yè)的綁匪一般是說話聲音低沉,眼神里都流露出殺氣,但眼前的這個,長得瘦了吧唧的,不高,雖然蒙著臉,能遮擋住大部分拉低顏值的地方,但朱雀還是能從那僅剩的地方,比如,眉毛,眼睛,額頭,推斷出,這貨長得不太行。
朱雀掀開車簾,走了出來,但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今天穿的是曳地長裙,打斗起來很不方便,便又退了回來,對著阿言說道:“阿言,打他。”
阿言一愣,回頭看了看朱雀,十分不自信:“小姐,我打他?要是打不過呢?”
朱雀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打不過的話,你小姐我親自上,你看行嗎?”
“那好吧,”阿言拔出了腰間長劍,一踩馬車借力便飛到版空中,那領(lǐng)頭的顯然是跟準(zhǔn)備好了似的,似乎在別苑埋伏的這些日子里,他們已經(jīng)從阿言每日采花的輕功,動作里,推斷出阿言的功夫水平,也推斷出阿言習(xí)慣用的招式,所以,阿言飛到半空中,落地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別被人打到在地,五花大綁的壓倒了人家的馬車上去了。
阿言被綁到馬車上之后,沖朱雀大喊了一句:“小姐,救命!”
他喊得并不是小姐快跑,小姐,有危險之類了,而是小姐救命,朱雀仰著臉,一臉想找后悔藥吃的模樣,要知道阿言這么垃圾,功夫這么不入流的話,早知道,就帶長林過來了。
要是長林小哥的話,三下五除二,就把這些人給辦了。
長林小哥這個時候,應(yīng)該在大門口坐著吃著朱雀送給他的糕點,然后靜靜等她們回來吧。
朱雀低頭看了看自己礙事的衣裙,十分煩悶,要是知道穿成這樣,也拒絕不了祁桓,干脆一開始,穿個不講究的衣褲什么的,還能順便打個架回去。
她的霞色織錦裙,很重,看得出是章韶光在準(zhǔn)備額衣柜中最為講究的一件也不知道是找京城中,哪家良心的鋪子定做的,那織錦用料十足,光是拎起來都覺得重,那衣服上的金絲鑲嵌的珍珠,又給朱雀本來就不輕快的裝備,徒勞增加了重量。更為可氣的是,她為了顯示自己的身材,里面連一件厚的單衣,都沒穿,只有一件薄如蟬翼的衣服,顯然是不能講它脫下來了。
那領(lǐng)頭的黑衣人見朱雀盯著自己的衣服這摸摸,那看看,顯然是有些等的不耐煩了:“喂,我說,你想要出什么招式?jīng)]有啊,你要是沒想好,就趕緊跟我們會黑潭山吧……”
說完黑衣人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不小心把自己的身家住址都給說了出來。
小竹聽見了,跟朱雀小聲說道:“小姐,他們是來自黑檀山的悍匪,我聽長林說過,在京城近郊處有一個黑檀山,地勢險峻,這些年由于混亂饑荒什么的,便有人在上面拉了一個匪幫,據(jù)說領(lǐng)頭的是個武功高強的狠人,見到富人就搶,不夠有個規(guī)矩是不殺女人,不搶窮人,還時常把搶來的銀兩,兌換成糧食,分給那些荒年顆粒無收的窮人。所以,黑檀山在在民間的名聲很好,就算是朝廷里出了幾波官兵去剿匪,也不知道他們具體的位置,而且,有人會給他們通風(fēng)報信,所以,每次出兵剿匪都是徒勞無功,漸漸地,官服覺得那就是個小蒼蠅,掀起不了什么風(fēng)浪來,也就不去管他們了,任由他們搶錢。不過,據(jù)說他們從來只是搶錢,不會做其他事情,怎么今天還干起收錢搶人的營生了?小姐,你說,你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那人要這么卑劣花錢雇土匪搶你,還要你去做壓寨夫人呢?”
朱雀看著京城中藍(lán)澈天空,笑了笑:“還能有誰。不是云瑤就是章韶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