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一時之間,三個人都沒有動。
葉秋桐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一開始是迷茫,后來是憤怒。
他很佩服自己,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思拿出手機給狗男男拍照。
燈亮了后,才看清與謝飛哲一起進來的男孩子唇紅齒白,面容清秀,看起來很年輕。
葉秋桐不可思議地指著謝飛哲說:“你居然劈腿未成年”
那個男孩子被葉秋桐的語氣嚇到,眼圈立刻紅了,溫溫柔柔地說:“我不是未成年。”
謝飛哲在短暫的迷茫和慌亂后,瞬間鎮(zhèn)定下來,對葉秋桐說:“你怎么不打招呼就來了。”
葉秋桐冷笑一聲:“打了招呼不就看不到這出好戲了么。”
謝飛哲沖他伸出手,說:“你剛才拍了什么?給我。”
葉秋桐自然不會把手機給他,而是說:“你沒什么要解釋嗎?”
謝飛哲抓了抓頭發(fā),說:“我也不想弄得這么難看,本來想跟你說清楚,你最近不是忙嗎。”
葉秋桐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還怪我忙?”
年輕的小白臉跳出來,擋在謝飛哲面前,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對葉秋桐說:“你不要這么兇。”
葉秋桐看他像看外星人,告訴他:“謝飛哲有男朋友,還跟你搞到一塊。”
那個少年輕聲說:“我知道……”
葉秋桐心想,原來是愿打愿挨,真是絕配。
這兩人是絕配,那他又算什么?
看來房子是這個小孩陪著搬的,里面不符合謝飛哲風(fēng)格的工藝品也是他的。
葉秋桐覺得自己的臉被打得啪啪疼,一刻都不想在這個令人作嘔的房子里待著。
他捏著手機往走,謝飛哲伸手去拉他,說:“手機。”
到現(xiàn)在了,這人還只惦記著手機,葉秋桐一把甩開謝飛哲,沖出房間。
謝飛哲還想再追,此時顏沛拉住他,低聲說:“別追了。”
葉秋桐跑出謝飛哲的出租屋,一口氣跑回了自己家。
中途他一刻都不敢停,停下就要氣炸。
他長得好看,別人都以為他是海王,他拖到二十四歲才談一次戀愛,結(jié)果居然被劈腿了。
葉秋桐用最惡毒的詞匯在心里辱罵謝飛哲。
當初謝飛哲向他示好,他以為當老師的應(yīng)該人品不錯,他便答應(yīng)了謝飛哲交往的請求。
沒想到才四個月,謝飛哲就背著他跟別人搞在一起。
那個少年看著年紀不大,不是未成年至少也是學(xué)生。
葉秋桐雖然戀愛經(jīng)歷少,但他外貌出眾,以前一直是別人追他,今天被人劈腿,反倒沒什么悲傷的心情,只有熊熊的怒火。
美男子的自尊心不容受侵犯!
葉秋桐跑回家,撲倒在床鋪上,狠狠地捶打自己的枕頭。
等他發(fā)泄了一通,才坐起來,盯著手機。
說實話,當時烏漆麻黑一片,他只顧著按手機,閃光時間太短暫,沒看清那兩人的動作,可從聲音就知道他們在做什么。
葉秋桐握著手機,一點都不想去看手機里的照片,但死也要死得明白。
他忍住惡心,四處看看,看到秦總玩偶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伸出手把它撈過來抱在懷里。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秦總玩偶能鎮(zhèn)邪……
葉秋桐抱著玩偶,像看恐怖片那樣瞇著眼睛,點開相冊。
“嘔。”
真的差點吐了。
照片里的兩個人貼著親在一起,謝飛哲的手不在正經(jīng)地方,那少年的腿也勾著謝飛哲的腰。
葉秋桐想把手機砸了,想想還是舍不得,為什么要為了渣男報廢手機。
而且里面還有罪證。
他把拋開手機,不去看照片,抱著秦總玩偶陷入沉思。
他聽到那兩人對話,少年說他爸爸能讓謝飛哲的項目評優(yōu),說明家庭條件肯定不凡。
這樣還當小三,更不提謝飛哲這個人渣,腳踏兩條船。
葉秋桐越想越氣,大喊一聲,抱著秦總玩偶在床上打了個滾。
葉秋桐幾乎一晚沒睡,第二天板著臉去上班。
謝飛哲居然一晚上都沒聯(lián)系他,已經(jīng)渣到放棄治療,裝都不愿意裝了嗎。
葉秋桐早早來到公司,到秦譯的辦公室里巡查了一遍,確保里面干干凈凈。
誰叫他們的總裁有潔癖。
他做完準備工作,回到自己的位置。
秦譯來辦公室的時候,看到葉秋桐不像往常一樣嘴角掛著笑容,而是耷拉著眼睛,盯著前面的地板發(fā)呆。
秦譯清了清嗓子。
葉秋桐立刻從座位上彈起來,喊道:“早安,秦總。”
秦譯瞄著他,問:“昨晚搶銀行去了?”
葉秋桐:“……不是,秦總,昨天沒睡好。”
公司不負責(zé)解決員工的睡眠問題,秦譯從葉秋桐面前走過,進入辦公室。
這一天葉秋桐都沒有笑,辦事依舊麻利,只是失去了親切的態(tài)度,冷冰冰的,面無表情。
大家以為他又跟總裁鬧出什么事,但自從行管部的事之后,再沒人質(zhì)疑葉秋桐在總裁那里的地位,見到他這樣,也只是關(guān)懷關(guān)懷,不敢多嚼舌根。
說不定是總裁又有什么計劃,讓葉秘書來放煙霧彈。
許睦嚇得要死,拽著秦譯問:“你是不是給葉秘書下蠱了,他怎么跟你同一款表情,太可怕了。”
許睦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推著眼角往上拉,吊著眼睛。
秦譯很煩他,說:“關(guān)我什么事,大概內(nèi)分泌失調(diào)吧。”畢竟失眠了。
許睦摸著下巴,用老學(xué)究的語氣說:“我覺得是失戀了。”
誰失戀跟別人欠他三千萬一樣。
失戀不應(yīng)該失魂落魄么,葉秋桐哪是傷心,那是殺人的眼神。
秦譯懶得搭理許睦,不相信他的話。
“真的。”許睦湊近秦譯,說道,“我覺得葉秘書今天的不對勁跟戀愛有關(guān),他的男朋友是個學(xué)霸呢,據(jù)說在s城大學(xué)里混得不錯。”
秦譯一點也不想聽員工的八卦,說:“公司付你薪水就是為了讓你在上班時間說閑話的嗎?”
許睦聳聳肩,閉上嘴。
秦譯罵完許睦,準備繼續(xù)處理公務(wù),他頓了頓,補充說:“你不要去騷擾葉秋桐。”
不管什么原因,他看起來心情不好,不要去打擾。
實際上沒人打擾葉秋桐,甚至連謝飛哲都不找他。
葉秋桐生氣之余,開始迷茫。
他肯定是不會原諒謝飛哲的,可他們就這么不清不白地斷了?
太便宜渣男了吧。
葉秋桐想把手機里的照片發(fā)到s城大學(xué)的郵箱,又有些猶豫,畢竟會牽扯到自己,比較難看。
而且謝飛哲嚴格來說是劈腿,不是出軌,他們沒結(jié)婚,謝飛哲能受到的道德譴責(zé)有限。
就在葉秋桐猶豫的時候,謝飛哲終于聯(lián)系他了。
謝飛哲發(fā)來消息:“我們談?wù)劙伞!?br/>
葉秋桐本來想回一句,我們沒什么好談的,但轉(zhuǎn)念一想要做個了斷,便氣勢洶洶地去往約定的地點。
謝飛哲還記得要臉,把見面的地方定在一個包間里。
他還點了一壺茶,大概是怕被人說不消費。
葉秋桐自然不會喝茶,抿著唇坐到對面,花費了極大的克制與耐心。
他之所以坐在這里,是因為想要一個道歉。
可謝飛哲開口的第一句說:“我們分手吧。”
葉秋桐氣炸了。
這渣男居然先提分手,搞得像他被甩了一樣。
葉秋桐漂亮的眼睛里閃爍著怒火,比夜晚的繁星還要明亮,臉頰因為生氣而泛著紅潤,形狀姣好的嘴唇緊緊抿著,不得不說,好看的人發(fā)起火來也是好看的。
謝飛哲心底有點可惜,要是那天葉秋桐聽他的話不去找他就好了。
葉秋桐不知道這個渣男這時候還在覬覦他,罵道:“你還有臉說分手?你還以為在那之后我們還有關(guān)系?”
謝飛哲說:“你冷靜點。”
葉秋桐冷靜不下來,但他也知道太激動會失去控制權(quán),說:“你說吧。”
葉秋桐等著謝飛哲道歉,謝飛哲卻說:“我也不是故意的,是顏沛纏著我。”
哦,那個男孩子叫顏沛。
“我一開始就告訴他,我有男朋友了,但他還是不放棄。”謝飛哲說著,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他爸爸我得罪不起,他還經(jīng)常跑學(xué)校里來。”
怪不得不讓他去學(xué)校,原來是里面還養(yǎng)著一個,葉秋桐怒:“你還有臉講你們怎么勾搭上的?”
謝飛哲心想葉秋桐跟他那個老板學(xué)壞了,說話只會反問。
謝飛哲迷茫地問:“那你要我說什么?”
葉秋桐的憤怒積累到了極點。
這個渣男從頭到尾都沒有道歉的意識。
謝飛哲給葉秋桐倒了一杯茶,說:“我也是身不由己。”他把茶杯推到葉秋桐面前,“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讓我們心平氣和地喝最后一杯茶吧。”
“對了,把你手機給我,把那些照片刪了。”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有把柄落他手上。
葉秋桐氣炸了。
他在謝飛哲面前一直很客氣溫順,是因為他做行政工作,比較會照顧人,再就是他不想被人認為長得好看就脾氣嬌縱。
這不等于他好欺負。
葉秋桐騰地站起身,拎起謝飛哲的衣領(lǐng),把他拽過來,一拳打到他的鼻梁上。
不好意思,他雖然是個秘書,但也是個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