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明軍的紀(jì)律……壓力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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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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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興夏慢慢的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韃子的百夫長。黑羽箭從對方的小腹身體后面穿出來,露出整個箭頭,鮮血汩汩而出,染紅了大片的戈壁灘。沒有拯救的必要了。事實上,徐興夏也不會拯救他。他要的,就是對方的命。
“海勒金部落不會放過你的!他們會為我報仇的!你等著!”韃子百夫長痛苦的掙扎著,心有不甘的說道。
“我也不會放過海勒金部落的。”徐興夏冷冷的說道。
“你……等……著……”韃子百夫長想要說些什么,卻最終沒有說出來。他的瞳孔,慢慢的擴大。隨即,他的腦袋,向旁邊一歪,雙腿慢慢伸直,再也沒有了動靜。
張全復(fù)伸手在他的鼻孔上探了探,松開手,向徐興夏說道:“這個家伙,倒是死的爽快。要是活著被咱們拉回去威鎮(zhèn)堡,有他的好看。咱們和海勒金部落這個仇,算是結(jié)定了。”
徐興夏點點頭,將黑羽箭從韃子百夫長的尸身上拔出來,擦干凈上面的血跡,插回去背后的鐵箭壺里。他彎腰站起來,看看北方,神色漠然的說道:“你對海勒金部落了解多少?”
張全復(fù)搖頭說道:“就剛才那些。”
徐興夏點點頭,不再提此事。
他相信這個韃子百夫長的話,自己殺了海勒金部落首領(lǐng)的兒子,他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未來的牛角墩,乃至是威鎮(zhèn)堡,只怕都要風(fēng)起云涌,戰(zhàn)火紛飛了。但是,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難道說,放過這個人,韃子就不會來襲擾了嗎?不可能!
對付豺狼的最好辦法,不是和豺狼講仁慈,而是和豺狼講暴力。豺狼是典型的欺軟怕硬的主,你越是軟弱,越是仁慈,它們就越是欺負(fù)你。只有你比豺狼更加的血腥,更加的冷酷,更加的暴力,豺狼才會不敢來招惹你。
海勒金部落的韃子,雙手都沾滿了明國軍民的鮮血,和這樣的人講仁義道德,那是傻瓜二百五的行為。在韃子百夫長威脅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將這個海勒金部落,直接從地圖上抹掉了。當(dāng)然,現(xiàn)在的他,只能是在腦海里想一想。
其實,認(rèn)真計算起來,要滅掉這個海勒金部落,難度是不大的。陰山以南的地方,情況比較復(fù)雜,它的東面就是蒙古林丹汗所部。林丹汗和韃靼人的關(guān)系,是很糟糕的。如果明軍出動攻打海勒金部落,林丹汗肯定不會阻攔的,甚至可能出兵相助。
在這樣的情況下,明軍只要有五千的騎兵精銳,加上兩三萬的輔兵就基本可以將海勒金部落打趴下。如果寧夏鎮(zhèn)的明軍都滿編,又有一點的訓(xùn)練水平,單獨以寧夏鎮(zhèn)的兵力就可以做到。不過,以目前寧夏鎮(zhèn)的明軍戰(zhàn)斗水平,就別指望了。
那邊,高猛的大嗓門忽然傳來:“你是什么人?在這里做什么?站起來,將包袱打開!里面裝了什么東西?”
徐興夏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高猛正兇神惡煞的審問那個中年生意人呢。要是單獨分開來,那個中年生意人也算是比較高的,差不多和徐興夏一般高了,但是,和高猛站在一起,那就相形見絀了。在身材魁梧的高猛面前,他簡直就是一個鵪鶉,只有簌簌發(fā)抖的份。特別是在高猛手里提著帶血的腰刀情況下,更是驚恐。
要說,明朝的軍戶,平時地位太低,受盡別人的白眼,一旦遇到了可以作威作福的機會,是絕對不會放過的。敲詐勒索,也是外快的重要來源。牛角墩的士卒,以前也曾經(jīng)敲詐勒索過路過的商旅,得到過一些好處。基本上,只要遇到可以動手的機會,大家都不會放過。高猛當(dāng)然不會例外。
這中年生意人神情吶吶的,估計是被嚇得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又?jǐn)y帶有一些貨物,正是最佳的敲詐勒索對象。要是陳海帶隊,這個生意人,說不定已經(jīng)一命嗚呼了。在這茫茫大漠戈壁,一個外人都沒有,正是殺人越貨的最佳場所。剛才高猛就已經(jīng)暗示過徐興夏了。殺了人,再賣掉貨物,一筆外快就來了。在這種兵荒馬亂的年代,誰也不會追查的,甚至連過問都不會。
幸好,徐興夏是后世穿越過來的,受過正規(guī)的法統(tǒng)教育,沒有這樣動輒就殺人越貨的心態(tài)。他走過去,示意高猛沒必要對別人那么兇。高猛這才收回腰刀,退到了一邊。徐興夏上下大量生意人一眼,隨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
那生意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鄙人……鄙人……王啟年……從歸化城來……要到寧夏城去……”
徐興夏隱約覺得王啟年這個名字,好像在那里看到過,只是一時間卻記不起來了。對于歸化城的名字,倒是有三分的熟悉。歸化城就是今天內(nèi)蒙古的呼和浩特市。在當(dāng)時,是林丹汗的一個重要據(jù)點之一,他的老婆孩子都在那里。天啟后期,林丹汗被后金韃子打敗,就是退守到歸化城去的。
這個王啟年,從歸化城來,到寧夏城去,的確是要走這條道路。在明朝中前期,這條商路,本來是很暢順的,往來的商隊數(shù)量很多。他們從歸化城帶來大量的草原上好毛皮,又從寧夏鎮(zhèn)帶走大量的茶葉、粗鹽、絲綢、瓷器等商品。可惜自從嘉靖朝以后,韃靼勢力大盛,不斷的越過陰山南下,襲擾來往的商旅,最終控制了陰山以南區(qū)域,基本上切斷了這條商路。
徐興夏隨意的問道:“你一個人過來的?”
王啟年低著頭,明顯有點緊張的回答說道:“是的。”
徐興夏皺皺眉頭,冷冷的說道:“你一個人就不擔(dān)心路上不安全?還是,你是韃子的奸細(xì)?”
王啟年吶吶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徐興夏看他的神色,倒不像是作偽。想到這年頭大家謀生都不容易,冒點風(fēng)險算什么呢?韃靼騎兵南下?lián)屄樱€有被沙塵暴吞沒的風(fēng)險呢!這年頭,干啥事沒有風(fēng)險?他點點頭,揮揮手,大度的說道:“行了,沒事了,你走吧!”
王啟年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挪動腳步。
他原來的戰(zhàn)馬,已經(jīng)被高猛拉過去了。馬背上的貨物,也都在高猛的手里。他也不敢問高猛要回自己的東西。能夠從這群明軍士卒的手里,逃得一條性命,他已經(jīng)很滿意了。要是有進(jìn)一步的要求,搞不好,自己的小命,就要葬送在這里了。
對于明軍士卒日常的行為,他也是有很深的了解的。他一個孤零零的生意人,落在一群明軍士卒的手里,幾乎和落在韃子的手里沒有任何區(qū)別。這一次,他的確是兩次從鬼門關(guān)被拉了回來。一次,是韃子百夫長要殺他,被徐興夏救了。另一次,則是這些明軍士卒要殺他,也被徐興夏制止了。
徐興夏朝高猛努努嘴,意思是將別人的東西還回去。高猛這才有點依依不舍的將戰(zhàn)馬和貨物還給王啟年。看得出,他是真的有點不太愿意。但是,徐興夏的命令,他又是不能違背的。他只能暗自詛咒,這個王啟年,的確是太幸運了。
高猛的動作,讓徐興夏暗自搖搖頭,深感肩頭上的壓力。明軍士卒的紀(jì)律,的確是大問題。明朝末年,無論是衛(wèi)所軍還是戰(zhàn)兵,軍紀(jì)都是相當(dāng)?shù)牟睢S械牟筷牐踔翉姳I還壞。殺良冒功什么的,都是這群人整出來的。不敢去殺敵人,就殺自己的老百姓邀功。這樣的軍隊,指望有什么戰(zhàn)斗力,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說真的,到萬歷四十四年,大明朝的根,都已經(jīng)基本爛透了。頭頂生瘡,腳底流膿,中間還有腫瘤癌癥什么的。哪怕是換了朱元璋重生做皇帝,都沒有辦法挽救了。就算有逆天的本事,也只能是延續(xù)多幾十年的時間,想要重新煥發(fā)生機,很難很難了。這個現(xiàn)象反映到軍隊來,就是目前的軍隊,都別指望了。想要獲得更強的戰(zhàn)斗力,必須從一張白紙開始,重新創(chuàng)建一支軍隊。
或許,自己能夠在衛(wèi)所軍又或者是戰(zhàn)兵系統(tǒng)里面,找到一兩個不怕死的人物,但是,想要找到一些嚴(yán)格遵守軍紀(jì)的人,幾乎不可能。徐興夏感覺到,自己如果真的帶兵,首先要整頓的,就是部隊的紀(jì)律。但是,想要將散漫慣了的一群人,用三大紀(jì)律八項注意嚴(yán)格要求起來,只怕難度也是很大很大。弄不好,自己就要成為孤家寡人。媽的,真是壓力山大啊!
“算了,先不管了。”
徐興夏下意識的搖搖頭,將腦海里的念頭推出去。
他彎下腰,將韃子百夫長的尸首,抓起來扔到馬背上,準(zhǔn)備帶回去。韃子百夫長的身上,并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看看天色,已經(jīng)快要天黑了。四個人很快就收拾了各自的東西,轉(zhuǎn)了回來。走了一段路,卻看到王啟年閃閃縮縮的跟在他們的后面。
高猛不滿的說道:“姓王的,你跟著我們做什么?”
王啟年不敢說話。但是,他也不敢離開徐興夏他們。這茫茫大戈壁,天知道還會有什么危險的存在?既然徐興夏不會傷害他,他要是不跟著,那就是傻瓜了。他畢竟是生意人,腦瓜子轉(zhuǎn)得還是蠻快的。徐興夏的弱點,一下子就被他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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