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小老弟,我們才是一伙的
很快。</br> 夢長在便知道了,眼前的牧風,已經(jīng)不是牧風,具體的說,牧風的身體,被夢天河占據(jù),操控了。</br> 再加上,夢長在也從夢天河身上,感受到了血脈之力,自然不會質(zhì)疑夢天河的身份。</br> 也沒那個必要。</br> 現(xiàn)在的夢天河可是仙君極限,他才超絕境。</br> 人家想殺他,一巴掌就抽死了好吧。</br> “夢家后裔,夢長在,見過老祖。”夢長在一臉的恭敬之色,然后指著夢凝霜和周芷韻,介紹道:“她叫夢凝霜,是我的侄女,她叫周芷韻,是我的女兒,不過,隨地是她母親的姓氏。”</br> 夢長在已經(jīng)從周芷韻的口中得知,夢家的通天訣,再加上七個師姐師妹,是在為夢家培養(yǎng)復蘇圣體。</br> 雖然他并不知道這些,但按照周芷韻所說,秦帝的確就是夢家的復蘇圣體。</br> 夢天河占據(jù)牧風的身軀而不奪舍,明顯是想要奪舍秦帝,那夢長在必然不會暴露周芷韻的身份。</br> 要是讓其知道,周芷韻是秦帝的二師姐,是秦帝內(nèi)定的女人,夢天河擒拿周芷韻,威脅秦帝,讓秦帝就范怎么辦?</br> “她們兩個,一個是你的侄女,一個是你的女兒?”夢天河看了看周芷韻和夢凝霜,最后將目光落在了夢長在的身上,眼神中充滿了怪異。</br> “老祖,你這……”接觸到夢天河的眼神,夢長在有些不太自在。</br> 這是什么眼神?</br> 什么意思?</br> 夢天河看著夢長在,沉默了一會,暗中傳音道:“她們兩個人身上,并沒有我夢家的血脈。”</br> “啊?”</br> 夢長在懵了。</br> 周芷韻是孤兒,是夢長在的徒弟,并不是夢長在的女兒,沒有夢家血脈,夢長在當然不奇怪了。</br> 本來就是用來騙夢天河的。</br> 結(jié)果……</br> 夢凝霜也不是?</br> 他兄弟被綠了?</br> 這時,夢天河再次傳音道:“用現(xiàn)在的語言來說,你們被綠了。”</br> 被綠了這種形容,是牧風告訴夢天河的。</br> “我……我知道了。”夢長在的神情,在這一刻非常的復雜,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弟弟。</br> “嗯,不錯。”而夢長在的反應,看在夢天河的眼里,卻充滿了贊許,繼續(xù)傳音道:“不愧是我夢家血脈后裔,遇到了這種事,還能如此沉得住氣,很不錯。”</br> 什么他么的沉得住氣?</br> 被綠的又不是我。</br> 就是不知道,我那弟弟知道了,受不受得了。</br> 可就算受不了又如何?</br> 弟妹已經(jīng)去世好幾年了啊。</br> “走吧,帶我去找秦帝。”夢天河看著夢長在,眼神中閃過一絲憐憫和同情,內(nèi)心還有些想笑。</br> 可悲的兄弟倆啊。</br> 還有……</br> 綠這兄弟兩個的,不會是同一個人吧?</br> 夢天河不由地腦補起來。</br> 如果是這樣,那樂子可就大了。</br> “我?guī)Ю献嫒フ仪氐郏銈冊诖说群颉!眽糸L在神色復雜地看了夢凝霜一眼,然后看向夢天河,“老祖,我們走吧。”</br> “嗯。”</br> 夢天河點了點頭,也沒在意。</br> 只是人生中的一點點小插曲罷了。</br> 用牧風的話來說,要想生活過得去,頭頂就要有點綠,她之前在泰國,就綠了不少男人,還什么千人騎,萬人騎的。</br> 把夢天河說得惡心無比,都想舍棄牧風的肉身了,要不是陳問道,被惡心的有些受不了,要直接干掉牧風,牧風還能繼續(xù)說下去。</br> 關鍵,你說就說了,更是連其中的劇情,細節(jié),體位,都描述了繪聲繪色,還不斷夸大老黑的尺寸。</br> 這他么的誰受得了?</br> 這也讓夢天河更加迫切地想要奪舍秦帝了。</br> 牧風的肉身,實在是讓人作嘔。</br> 水性楊花都不足以形容牧風。</br> ……</br> “走,去京城。”看著夢天河和夢長在離開,周芷韻對著夢凝霜沉聲道:“按照計劃,去京城通知秦帝,接下來,表演得好點,如果敗露,你可以死,但不可以連累秦帝,當然,我也是如此。”</br> 對于夢天河的出現(xiàn),夢長在早有準備,或者說是早有對策。</br> 一切都聽夢天河的,讓做什么做什么。</br> 至于找秦帝?</br>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br> 地球這么大,找不到也怪不得夢長在啊。</br> “嗯。”</br> 夢凝霜點了點頭,此刻神情卻是有些復雜。</br> 她如今已經(jīng)是超絕境了,并不是弱者,但她在夢天河的身上,沒有感受到任何的親切和血脈之力。</br> ……</br> 同一時間。</br> 京城。</br> 秦家別墅中。</br> “你還等什么?”看著秦帝沉默,上官璞催促道:“真的,時間不多了啊,我已經(jīng)派亡靈通知你的家人了,他們馬上就會上來,趕緊走吧。”</br> 夢天河要奪舍秦帝,上官璞比秦帝還著急。</br> 秦帝。</br> 合道期。</br> 一旦仙界降臨,能夠殺秦帝的人太多了。</br> 上官璞都想好了,等仙界降臨后,就找仙族的人合作,借仙族之手殺了秦帝。</br> 秦帝修為低,想殺他,實在是太容易了。</br> 而夢天河可是仙王,背后還有一個仙界夢家。</br> 想殺這樣一個人,難度可就太大了。</br> 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夢天河奪舍秦帝。</br> “夢天河可以通過昆侖圣地的三十六口井,無視我的大道封鎖,自由出入昆侖圣地,我就算躲進昆侖圣地又如何?”秦帝搖了搖頭,說道:“縱然昆侖圣地的第三層,有防御陣法,夢天河打不破,可我也不能躲一輩子。”</br> “一旦仙界降臨,第三層的防御陣法,根本就扛不住。”</br> “到時候,我一樣會被奪舍。”</br> “結(jié)局是一樣的。”</br> “不一樣,絕對不一樣,待到仙界降臨,我保證你不會被夢天河奪舍。”上官璞拍著胸口,一臉認真。</br> 我會讓仙族的人殺了你。</br> 嗯,對,就是這樣。</br> “想讓仙界的人,殺了我?”秦帝眉頭一挑,說道:“你還是別做夢了,等仙界降臨,我就告訴所有人,我一旦死了,你就可以掠奪所有地球大道本源,成為地球的主宰。你說,到了那個時候,仙界的人,會舍得殺我?保護我都來不及呢。”</br> “我尼瑪……”</br> 上官璞想要跳起來罵娘。</br> “所以,現(xiàn)在要做的,不是躲,而是想辦法讓我變強,或者想辦法殺了夢天河。”秦帝輕笑道:“懂了嗎,小老弟。”</br> “誰他么的是你的小老弟?”上官璞大怒不已。</br> 要不是他無法主動對秦帝動手,他絕對會一巴掌拍死秦帝,而這一次,絕對跟本源大道之力沒關系。</br> 太他么的過分了。</br> 簡直是欺人太甚啊。</br> “你我都是地球人,地球魂,地球人不坑地球人,我們才是一伙的。”秦帝淡淡道:“現(xiàn)在的威脅,只是夢天河一人,只要解決了他就行。”</br> “解決?怎么解決?”上官璞冷哼一聲,“夢天河現(xiàn)在占據(jù)了一個地球人的肉身,我又沒辦法對他出手。”</br> “那還不簡單?”秦帝眉頭一挑,說道:“想辦法讓他殺亡靈啊,只要他殺了亡靈,留下亡靈印記,我保證他永遠都甩不掉。”</br> 瑤池水可以沖刷掉亡靈印記,可瑤池現(xiàn)在都干了啊。</br> “你把夢天河當成傻子?”上官璞不屑一笑。</br> “也是。”秦帝想了想說道:“我說,你聽,你看我猜測的對不對……你如此執(zhí)意地要殺我,想要侵占地球天地的所有本源大道之力,是不是因為,一旦你成功了,你就是地球的主宰,亡靈就可以不受限制,可以任意攻擊地球人類?”</br> “別急著否認,我也不是傻子,你否認了,我也不會相信。”</br> “你繼續(xù)聽我說就行。”</br> “因為我的存在,讓你無法成為地球的主宰,依舊會受到限制。但如果,最后的本源大道之力,由我們兩個人掌控,沒有地球天地什么事了,你說結(jié)果會怎樣?”</br> “如果你爭取到了我的同樣,讓你可以殺某個人,是不是就不會受到限制?”</br> “大道本源是被分成了兩份,但你我達成了一致意見,最終的效果,是不是和你獨自掌控大道本源之力的效果是一樣的?”</br> “天地懵懂,不好商量,不好合作,但我可以啊。”</br> “只要我點頭,你是不是就可以出手,殺了夢天河了?”</br> “這……”</br> 上官璞眼前不由一亮。</br> 是啊。</br> 地球大道本源之力,被一分為二,而這兩人還是同一條戰(zhàn)線上的,那跟一個人獲得,好像也沒太大區(qū)別。</br> “所以,小老弟,我們才是一伙的。”秦帝伸手去拍上官璞的肩膀,不過,依舊拍了一個寂寞。</br> 直接從上官璞的身上穿過去了。</br> “……”</br> 這讓上官璞的臉色一黑,“以后不許再有這樣的動作,否則,老子會很生氣。”</br> “那又如何?”秦帝反問。</br> “我尼瑪……”上官璞是拿秦帝一點辦法都沒有,“你說的雖然很有道理,但想要徹底將地球本源之力掠奪,那就必須滅了地球天地意識,而想滅了地球天地意識,地府和地球就必須融合。可現(xiàn)在,被那把刀卡住了,融合不了。”</br> 上官璞掠奪了很多大道本源之力,因為他,秦帝也獲得了很多,現(xiàn)在造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br> 但這個三足鼎立的鼎,有兩條腿一樣長,一條腿更長。</br> 一樣長度的是上官璞和秦帝,特長的是天地。</br> 天地還占著大頭。</br> 所以,上官璞還可以繼續(xù)掠奪,一旦三足一樣了,完成了真正的均分,上官璞想繼續(xù)掠奪,就必須先滅了天地意識才行。</br> “那就拔了那把刀不就行了?”秦帝淡淡說道:“遇到問題就要解決問題,實在解決不了,就直接解決制造問題的人,那把刀卡住了地府和地球的融合,就解決那把刀,而不是一味的逃避,懂不?”</br> “我想解決你,要不你殺一個亡靈,然后我一巴掌拍死你?”上官璞嘟囔道。</br> “呵呵。”</br> 秦帝冷笑一聲,懶得搭理他。</br> 對于上官璞,秦帝的感官還是不錯的。</br> 人家想殺你,從來都不掖著藏著,一旦見到機會,就給你捅刀子。</br> 就好比,在獲知夢天河要殺秦帝,上官璞第一時間就湊了上去,后來得知夢天河要奪舍秦帝,上官璞才選擇放棄,對秦帝也沒有隱瞞。</br> 這就很實在了。</br> “說吧,怎么解決那把刀。”上官璞不太相信,秦帝能解決。</br> 他上官璞多強了?</br> 還不是被那把刀砍的重傷?</br> 關鍵是,毫無還手之力。</br> “能解決問題的人來了。”秦帝看向地府之門。</br> 接著,秦老爺子等,在地府游玩的,辦公的眾人,從地府之門走了出來。</br> 看到眾人到來,秦帝也不廢話,直接取出了收尸小破車,“情況你們也都已經(jīng)知道了,為了安全起見,你們現(xiàn)在這車里躲一下。”</br> “嗯。”</br> 秦老爺子等人也不廢話,一個接著一個跳進了收尸小破車之中。</br> 到方長和穆勝男的時候,秦帝開口道:“方大少,把你女朋友借用一下,我需要她幫點忙。”</br> “勝男,小心點。”方長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br> 很快。</br> 秦家別墅就剩下二人一鬼了。</br> “走,我們?nèi)氲馗!鼻氐劭聪蛏瞎勹保盀榱斯?jié)省時間,你把地府之門開在九龍柱的下面。”</br> “嗯。”</br> 上官璞點了點頭,然后看向穆勝男,壓低聲音,對著秦帝說道:“你剛說他是那小子的女朋友?那小子的取向有問題?”</br> “我是女人。”穆勝男開口了。</br> “啊?”上官璞驚呆了,接著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出來……”</br> 隨后,上官璞對著秦帝傳音道:“我看那小子人模狗樣的,一切都挺正常的,怎么審美卻如此獨特?”</br> “少廢話,趕緊的。”秦帝瞪了上官璞一眼,然后直接踏入了地府之門。</br> ……</br> 接下來。</br> 在進入地府后,上官璞在九龍柱下方,開了一個地府之門,隨后,秦帝帶著穆勝男,來到了九龍柱中,再一次見到了那把刀。</br> “穆勝男,這把刀是你們魔族后裔,放在這里的,你看看你能不能取走。”秦帝也不廢話,直入主題。</br> 畢竟,時間緊迫啊。</br> 雖然他知道,有他師父,夢長在拖著夢天河,但也不會拖太久。</br> 時間長了,夢天河必然會起疑心的。</br> “好。”</br> 穆勝男深吸一口氣,伸手去拔刀,雖然不知道,秦帝為什么要讓她取刀,她也沒問,按照秦帝所說的去做就行。</br> 秦帝和上官璞都紛紛屏住呼吸。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