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星耀水滸
進入9月中旬,氣溫眼見著一日低似一日了,除了老客,新增泳客日漸少了下來。</br> 這一行就是這個規(guī)律。</br> 不可抗力。</br> 別人可以坦然接受這個現(xiàn)實,并且從明快的生活節(jié)奏中慢下來,享受一段歲月靜好。</br> 但是。</br> 葉春景不行。</br> 黃金枝即使啥都不干,也永遠不會改變她的貴女的身份。</br> 葉春景卻必須時刻想著沖沖沖。</br> 為了錢。</br> 為了穩(wěn)固二把手的地位。</br> 為了匹配有錢有顏的心愛的女人。</br> 固然。</br> 湄湄永遠不會嫌棄他掙錢少。</br> 但男人有男人的不足為女人道的自尊。</br> 怎樣進一步拓展泳池的業(yè)務呢?</br> 葉春景想得腦殼疼,才有了一點思路,便去1808找黃金枝報告。</br> 黃金枝笑瞇瞇的將他迎了進去,反身關上門,親自給他泡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br> “怎么愁眉苦臉的呢?”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恍如玉碎一般清泠,讓人過耳難忘。</br> 葉春景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浮沫,吸溜了一口,視線鬼使神差的滑過桌面上方的,那對緊致嬌俏的玉盞,慌忙抬眸,看著黃金枝的眼睛道,“當然是在愁怎么開拓泳池的業(yè)務,難怪人家說無官一身輕,現(xiàn)在我才明白為什么很多當官的腦袋上都頂著地中海,亞歷山大啊。”</br> 黃金枝嫵然而笑,抽出一本文件夾,打開,蔥指戳了戳里面的一疊報表,“泳池的業(yè)務現(xiàn)在很好的啦,同比的話,利潤增長了一倍還不止呢。”</br> 葉春景訝然,“有這么多嘛?”</br> 黃金枝正色道,“這都是你的功勞,我昨晚還跟我哥說,應該給你漲工資。”</br> 葉春景眼底冒光,搓著手道,“真噠?”</br> 黃金枝大笑,眼底卻有點復雜,“你看你這樣子,好財迷啊,我記得你8月的工資到手有15萬多吧,怎么,都貼補‘丈母娘’看病了?”</br> 葉春景察覺到她的話里隱隱有些醋味,有意跳過這個問題,“漲不漲工資呢,老板說了算,但老板能時刻想到我們這些屌絲,我們感激不盡,唯有更加賣力,才能對得住老板的美意。”</br> 黃金枝眉眼彎彎,“一切憑良心吧,我可不想被你說成是資本家。”</br> 葉春景點點頭,正色道,“雖然泳池的業(yè)績跟過去比進步不小,但眼下因為季節(jié)因素,生意清淡了一些。而且,照往常看,這個勢頭還會一直保持到明年初夏。”</br> 黃金枝也收起玩心,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等著下文。</br> “我思考了幾天,大致的想法就是,把異業(yè)聯(lián)盟進一步做深、做精,在前期漫天撒網(wǎng)、松散合作的基礎上,鎖定戰(zhàn)略合作對象,結成緊密的戰(zhàn)略合作伙伴關系,促使雙方合作共贏。”</br> “嗯,聽起來有點放空炮的感覺啊,具體……”</br> “金枝,我在想,我們能不能借助衛(wèi)視綜藝這個大平臺,假手一檔真人秀節(jié)目,來實現(xiàn)我們的目標?”</br> “說下去。”</br> “譬如,我想到了一個創(chuàng)意,叫‘星耀水滸’,星就是明星,當然主要指的是那些出道不久、追求曝光率的新星。水滸就是水邊,也就是指我們的泳池。”</br> 聽到這里,黃金枝的眉梢驟然上揚,烏潤的眸子熠熠閃光。</br> “我們帝豪泳池的規(guī)模和裝修檔次,別說是在蘭京這樣的二線城市,就是拿到北上廣深去,也是蓋了帽了。”</br> “所以,場地條件天然具備,只需根據(jù)錄播的需要,適當做些調(diào)整即可。”</br> “至于節(jié)目的內(nèi)容架構,人家電視臺的總編室、制片人自然會推敲論證,無需我們多言。”</br> 說到這里,葉春景搓搓手,兩眼放光,“金枝,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能促成這樣的合作,不僅對泳池是天大的利好,對整個帝豪集團都是意義非凡啊。”</br> 葉春景說完,便埋頭喝茶,等著黃金枝的表態(tài)。</br> 黃金枝起身,來回踱著步,心頭反復琢磨著這個創(chuàng)意。</br> 良久。</br> 黃金枝踱到葉春景身邊,素手按在他的肩頭,垂眸,“如果真的促成了這檔真人秀節(jié)目,勢必要對泳池正常的經(jīng)營造成沖擊,豈不是得不償失?”</br> 葉春景偏頭,迎著她的視線,兩眼清澈明亮,“這個問題很好解決啊,如果是淡季,影響不大,畢竟我們的初衷就是對沖淡季;如果是旺季,可以和對方充分協(xié)商,調(diào)整節(jié)目錄制時間,錯峰進行,甚至,如果他們同意的話,完全可以在我們開放時間以外的空關期進行錄制,這樣對我們的正常經(jīng)營沒有任何影響。”</br> 黃金枝的臉色倏然一松,嬌美的面容緊跟著明艷生動了起來。</br> “我哥昨晚還說,提你做二把手這步棋下對了,如果我再把你剛才的創(chuàng)意告訴他,他……”</br> 葉春景啞然失笑,眼底滿是探詢之意,“怎么忽然吞吞吐吐起來?”</br> 黃金枝的俏臉驀地一紅,莫名其妙的跳過剛才那一茬,“葉春景,你很聰明!我個人覺得,你剛才的創(chuàng)意可以成為帝豪近期的一項綱領性的活動,所有的資源都應該向這個活動傾斜。”</br> 葉春景笑應,“能得到美女老板這么高的評價,看來我那些頭發(fā)沒白掉哈。”</br> 黃金枝莞爾,“當然,這只是我的想法,具體是否可行,要看我哥的態(tài)度,不過我覺得希望還是挺大的。”</br> 葉春景赧然,“金枝,你不用安慰我。這件事,要想真的做起來,難度還是挺大的。”</br> 黃金枝扭了扭身腰,“我真不是安慰你噠,你還不知道吧,我哥與東海衛(wèi)視的總編是同學,每年通過他投入的廣告費、冠名費起碼1000萬。因為這層關系,我哥與他們的臺長、節(jié)目總監(jiān)這幫人也熟。所以,只要他覺得這事靠譜,做起來還真沒什么難度!”</br> 葉春景喜之不禁,“那敢情好啊!”</br> 正事說完,喝干杯中茶水,葉春景就起身告辭了。</br> 黃金枝又給他杯中續(xù)滿水,“著什么急啊,陪我說會兒話。”</br> 葉春景只得坐下來,“嗐,嗐,我下面還有事。”</br> 黃金枝饒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去馬國的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我哥昨天還說到,初步匡算了一下,那邊的投資大概在60個億,必須要有能干、可信的團隊在那邊負責。”</br> 葉春景倒抽一口涼氣,“我的天哪,60個億?董事長是準備開發(fā)一整座荒島嗎?”</br> 黃金枝曲臂抱胸,眼底含笑,“本來就是嘛,而且這還是一期工程的預算。”</br> 葉春景臉上的肌肉狠狠抽動著,這么大的投資,給管理者的報酬也應該相當可觀的吧。難怪黃金枝當時說,陪她在那里干上兩年,足夠自己在蘭京市內(nèi)繁華地段全款買房了。</br> “那董事長知道你想帶我過去嘛?”m.</br> “傻瓜,你說呢?”</br> 這話聽起來多親昵啊!</br> 葉春景抓抓臉,“金枝,我現(xiàn)在是傾向于去的,但還沒有最終確定下來,等國慶過后,我一定做出決定。”</br> 黃金枝臉上漾著笑,向他眨了眨眼,“昨天我和娜奧美還聊了好長時間,她很希望你跟我一塊去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