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施辰宇的座機(jī)不斷響著，他不得不接起來。
    “施先生，我是魅力雜志的，請問方井然真的不會再與貴公司簽約嗎？”
    “這個問題我的助理會回答你們。”
    施辰宇掛上電話在辦公里來回渡步。
    “大叔，這不是你想做的對不對？”
    溫小小看著急躁的他站了出來，施辰宇差點忘記她在這里。
    “今天的行程是什么？我讓迪杰帶你去。”
    他正要拿起座機(jī)打電話，溫小小按住了他的手。
    “你忘了，迪杰已經(jīng)被你叫到外面去了。”
    施辰宇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樣的慌亂。
    他轉(zhuǎn)過頭看著溫小小，這是他手里唯一的籌碼。
    “我不知道為什么你明明舍不得他們卻要親手把他們推進(jìn)谷底。但是我知道你是有原因的對嗎？”
    溫小小看著他凌亂的眼神，想著他和許總監(jiān)喝酒的那個晚上，他對著她說了無數(shù)遍的謝謝。
    兩個多月的相處，他對她的保護(hù)對她的包容，他們無親無故，因為她的聲音他對她完全是無止境的付出，假如她沒有瘦身成功，假如她沒有突破原本遺留在心里的障礙，他的付出就全部打水漂，可是他連一句責(zé)怪的話也沒有。
    “小小，在娛樂界里很多事情是無法預(yù)知的。”
    他慢慢平復(fù)煩躁的心情。
    “大叔不和井然哥哥續(xù)簽，不隨歌迷的意讓我和井然哥哥一起唱歌只是想保護(hù)我對嗎？”
    小小發(fā)現(xiàn)自己看得懂他，他內(nèi)心的掙扎讓所有的人都無法理解，迪杰在外面宣布的事讓全世界都知道這個王牌經(jīng)紀(jì)人和傻瓜沒什么兩樣，把兩個可以為公司帶來財富的人往外推。
    可是沒有人知道他不過是想保護(hù)他想保護(hù)的，如果他隨歌迷的意，她和方井然結(jié)合的力量確實可以創(chuàng)下記錄，可是她的聲音就會被埋沒，會被方井然壓著，那樣他們之前的付出完全得不到效果。
    施辰宇望著她漆黑的雙眸，他不曾知道她會看到問題的不同，是的，他將她訓(xùn)練成歌舞全能，塑造出完美的形象并不是給方井然當(dāng)陪襯，她有她閃耀的特色，有讓所有人臣服的力量，他想讓她完全綻放。
    “小小，你愿意和我一起走下去嗎？一起去站到更高的舞臺上唱歌。”
    他的手抓著她的肩膀，薄薄的衣料她能感到他抓的力度。
    “我愿意。”她連猶豫都沒有就回答，她根本不知道她要踏上的路會是什么，她卻有足夠的勇氣答應(yīng)。
    是因為他給的她有足夠的信任。
    施辰宇發(fā)布的消息讓溫小小所有的行程都停滯了，他把她送回住所，因為歌迷會把所有的怒氣發(fā)射在她的身上。
    施辰宇一人返回公司，其實今天還是溫小小的個人單曲上市，公司門口的歌迷沒有減少，內(nèi)容卻改了，所有人都精神抖擻地批判耀星批判他的猖狂。
    二十樓，耀星董事長的辦公室，一個響亮的巴掌蓋了下來，他只是片刻的發(fā)暈就馬上又恢復(fù)了原本的面色。
    “混賬東西，你到底在做什么。”施父氣的抓住他的衣領(lǐng)將他推向墻壁。施辰宇忍著痛又站直起來。
    “當(dāng)初看到你把吉娜帶回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有出息了，接下來是方井然，他們都給公司帶來了很大的利益，我還以為你有能力幫你大哥了。可是你到底做了什么？吉娜和方井然假裝交往的事情把他們推上了高潮，為什么你要封殺了吉娜，讓所有可以輕易得到的利益變成空頭支票。”
    “我想要的是他們的聲音，想要的是他們用聲音來賺取利益。”
    “聲音？你以為門口那些歌迷是為了他們的聲音才站在這里嗎？他們是想看到心目中和神一樣的人，方井然和吉娜就是他們心里的神。”
    施父激動地拉開落地窗的窗簾指著外面的人。
    施辰宇的心不斷地在膨脹，把藝人塑造地和神一樣，那根本是不現(xiàn)實的，他要的是可以讓所有人聽到他們聲音的美麗，而不是外表的做作。
    “爸，你不要太過激動了，待會兒血壓又升起了。”
    施星宇急忙跑過去扶著施父。
    “我相信辰宇一定會有他自己的想法，他現(xiàn)在手里不是還有個Small嗎？今天在樓下他可是說Small會創(chuàng)下比方井然還要高的記錄。”
    施星宇話中帶話，明明在微笑，眼里卻是無比的犀利。
    “每次你大哥都在幫你說話，我告訴你，給你做后一次機(jī)會，半個月的時間，如果Small專輯的銷量沒有超過一千萬的話，那你就從耀星掃地出門，我再也沒有你這個兒子。”
    他毫不留情地下了狠話。
    施辰宇走出辦公室時已經(jīng)是全身虛脫，嘴角是隱藏不掉的疼痛，那個宣判他死刑的人是他從小叫到大的父親嗎？
    溫小小看著迪杰抱進(jìn)來的箱子。
    “迪杰，怎么那么多？”“是啊，從早上到現(xiàn)在就不斷地接到退貨。”
    迪杰已經(jīng)搬得滿頭大汗了。溫小小蹲下身看著這些嶄新的CD。
    “是因為大叔不和方井然續(xù)約才被退回的嗎？”
    “因為你是在方井然演唱會出道的，大家都因為他的關(guān)系才訂貨的。”
    “所以說他們喜歡的不是我的聲音嘍。”溫小小嘟著嘴撫摸著那些CD，里面的舞是她和舞蹈老師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編出來的，CD的封面更是她畫了將近兩個小時的妝照的，現(xiàn)在全部像廢品一樣擺在眼前。
    “Small你不要難過啦，新人都是要一步一步慢慢來的。”
    迪杰看到她傷心的樣子有些不忍心，怎么就沒有人喜歡這個連生氣都那么美的女孩呢。
    “迪杰，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吉娜和方井然他們出道的時候?qū)］媱?chuàng)下了很大的記錄。”
    收集方井然那么多資料的她又怎么會不知道呢？迪杰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fā)，他怎么連安慰人都不懂。
    “怎么了？”施辰宇一進(jìn)門就看到腦袋低垂的兩個人和滿地裝CD的箱子。
    “大叔，迪杰說這些是銷售部退回來的貨。”
    施辰宇沒有想到反應(yīng)會這么快，早上才發(fā)布消息，昨晚訂的貨現(xiàn)在就全部被退回來了。
    “老板，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方井然現(xiàn)在在做什么？”
    施辰宇蹲下身擺弄箱子里的CD，迪杰擦了擦汗水。
    “他現(xiàn)在被天媒的邀請去談合約。”
    “速度還真快，吉娜有下落了嗎？”
    聽到吉娜的名字溫小小的耳朵都尖了。
    “沒有，方井然把她藏得太深了。”迪杰很挫敗的回答，老板交給他的任務(wù)他一件也沒有完成。
    “老板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還有這些CD……”
    溫小小和迪杰都看著他，施辰宇卻解開衣領(lǐng)重重地吐了口氣，她看到了他嘴角的紫青。
    “先放著吧，迪杰你好久沒回家了，這幾天先回去休息休息吧，在家等我的電話。”
    溫小小和迪杰都沒想到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施辰宇會讓迪杰回家。
    “老板……”“怎么，好好讓你放個假都不愿意嗎？”
    “呃……沒沒，只是回去我也沒什么事可做，如果老板真的讓我回去的話，我馬上回去，不過有事的話馬上要通知我哦。”
    迪杰舍不得地叮囑著，施辰宇朝他點了點頭。
    迪杰戀戀不舍地離開了，房里只剩他們兩個人看著一堆的唱片，施辰宇關(guān)上了門跳過那些裝CD的箱子到客廳，全身精疲力竭地躺在沙發(fā)上。
    溫小小跟著過去，他疲倦的樣子讓她泛著不忍。
    “大叔……”聽到溫小小輕聲的叫喚，施辰宇睜開了眼睛，立馬用微笑趕走倦意。
    “小小，我們也許都還沒準(zhǔn)備好……”也許他真的太著急了才會這樣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