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節(jié):節(jié)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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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昱見北雪有些心事重重?zé)灢豢斓臉幼樱鸵话褜⑺龘г诹藨牙铮帽羌赓N著她細(xì)嫩的臉頰,柔著聲音問道:“怎么?還真怕懷孕?”
“怕!”北雪睜著大眼睛搗蒜一般地重重點(diǎn)頭。然后又摟著夏昱的脖子和他分析家里的情況,“你看咱們家現(xiàn)在適合再添丁嗎?田少人多,每天睜開眼睛就要想著怎么讓這么多張嘴填飽肚子。而且三弟還要讀書,算一算哪哪都需要錢財(cái),若是我在這個時候再生個娃,那豈不是給家里雪上加霜了?”她停了一下,又道:“最重要的是軒兒還小,一個我還顧不過來,若是再生一個,豈不是要了我的小命。”
她能設(shè)身處地說出這番話,夏昱內(nèi)心很感動。但還是笑道:“這個不用擔(dān)心。你若是生了一個,娘就會照顧軒兒了。”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而且還有你夫君我啊!我可是挑水、劈柴、照顧孩子統(tǒng)統(tǒng)都能拿得起來的人。”
“撲哧”北雪望著他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不由笑出聲音。
夏昱說得倒是沒錯,自從成親以后,北雪從沒見過他因?yàn)椴幌胱鍪裁椿疃祽羞^。相反,他幾乎是事事?lián)屧诒毖┣懊嫒プ觯滤鄣健?br/>
可那畢竟不是一回事,一個大男人的懷里總歪著一個孩子,如此看來不像個樣子不說,還不把男人那點(diǎn)斗志都磨沒了。她可不想找一個只會做家務(wù)帶孩子的男人。
“娘身子也不大好,還是我親自來照顧軒兒吧!”北雪笑道:“若是我親自來照顧軒兒,這樣等軒兒大一點(diǎn)我也有了照顧小孩子的經(jīng)驗(yàn),這樣豈不是既照顧了軒兒,又學(xué)了經(jīng)驗(yàn),等咱們家寬裕一點(diǎn),再生一個咱們的孩子也是一樣的。”
夏昱將懷里的人兒摟得更緊了,“雪娘,是我沒出息,真是苦了你了。”沉吟少許,又道:“其實(shí)娘也和我說過這個事兒,別的她倒沒提,只說你晚幾年生孩子對軒兒有好處。我當(dāng)時覺得對你不公平,就沒答應(yīng)娘。沒想到你今日竟能和我說出這番話,我真是娶了一個賢妻啊!”
北雪看得出來,這是夏昱的肺腑之言。而她也不想和夏昱繞些什么彎彎道道。本就是普普通通的農(nóng)家院,大家以誠相待,直來直往豈不是更痛快?
所以夏昱能將這話說出來,她覺得心里敞亮了不少,說起話來都帶著歡快的語調(diào)。
“我理解娘的心情。”北雪笑著說道。
夏昱自然也是會心一笑,眼中卻更多了幾分對北雪的疼惜。
然后北雪歪在他懷里,就有了一種受之有愧的感覺。
她不想近幾年生孩子的原因,雖然也有以上所說,但是最重要的是她怕孩子休弱不健康。
記得在現(xiàn)代的時候,她曾經(jīng)聽過一個歷史講座,其中提到為什么古代皇家的孩子那么不好養(yǎng),特別是男孩子就更是難上加難了。當(dāng)然按現(xiàn)在的科學(xué)方法分析,因?yàn)榕⒆佑袃煞N染色體,一種不健康的時候另一種可以補(bǔ)上,而男孩子卻不具備這個。
但是講座里的歷史學(xué)家卻這樣分析:古代皇家只所以子嗣艱難,一則是皇上夜夜*宵,所以這“種子”的質(zhì)量就不是很過關(guān)。二則妃子們通常年紀(jì)都比較小,自己的身子都沒有長成,如何能孕育出一個好的胎兒呢?
這第二點(diǎn)北雪極為贊成。雖然自己穿來此處,身體里是一個成熟的靈魂,可是這副身體畢竟才十四歲,就算是十月懷胎之后,也才只有十五歲。
十五歲!多么青澀的年紀(jì),在現(xiàn)代恐怕就是一個初中生。如何能在這樣一個青澀的身體里孕育出一個健康的孩子呢。所以為了自己和孩子的安全起見,北雪覺得還是再等兩年為好。
她可以利用這兩年好好地把軒兒帶大,好好地帶著這個家走向小康,好好地保養(yǎng)自己的身子,到了適孕年齡。孩子可以健康出生,自己也少遭一點(diǎn)罪,這樣豈不是更好?
對于北雪的執(zhí)著,夏昱自然不會反對。可是怎么樣才能不懷孕,這倒成了一個問題。
想讓夏昱禁欲,那是打死他都不會同意的。
最后二人沒有研究出結(jié)果,也就到了起床的時間了。
今日是高芳茹做飯,所以北雪不用起那么早。
吃過早飯,夏季和高芳茹出去賣糖葫蘆了。夏駱和夏貞悶在自己的房間里不出來,夏昱又纏著北焰去了山上,而公公夏承恩每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有時候到鎮(zhèn)的集市上轉(zhuǎn)一轉(zhuǎn),有時候到鎮(zhèn)上的茶樓里聽一會兒書,總之是吃過飯就不怎么在家里看到他。
兩個孩子在一側(cè)玩著,北雪和薛氏繼續(xù)為兩個孩子縫制新衣。
裁剪完成,大體的縫制也好了。剩余那些繡工就是慢活了。
一邊干活,婆媳二人就開始聊天。
“娘!”北雪突然叫了一句,有些臉紅地問道:“我和大郎近兩年內(nèi)不想要孩子,不知娘知不知道什么方法,可以避免這事兒。”
薛氏眼眉一挑,臉上略帶了些驚訝,“雪娘,這可不是小事兒,你們可想好了?”
“想好了。”北雪點(diǎn)頭,“先把軒兒帶得大一點(diǎn)了,我們再生。”
“好孩子,你真是有心了!”薛氏第一次主動拉了北雪的手,并且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拍,一臉的欣慰,“外面還傳言你是個命硬的,不但克父而且克夫,依現(xiàn)在來看,你倒是個賢惠的。娶妻娶賢,就得娶你這樣的。我們家大郎能娶到你,也算是他有福氣了。”
說起這些,北雪還真有些委屈。自從白家退親開始,她就流言不斷,說是不在意,可偶爾也難免煩悶。今日薛氏舊事重提,北雪覺得感慨頗多。
薛氏拿起衣袍又繡了起來,笑著問北雪,“你要是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就和娘說一說。雖然我沒讀過書,可畢竟年紀(jì)大了,吃的鹽比你們年輕人多一些。”
“是,娘說得對。”北雪笑著轉(zhuǎn)移話題:“不過娘到是有什么法子讓我不懷孕呢?”
“這個簡單。”薛氏一臉神秘地道,“在大戶人家是有專門不讓小妾通房懷孕的藥的,我知道這藥的配方,到時候我會找藥鋪給你配來。”
“除了服藥沒有別的辦法嗎?”北雪很是小心地問,“服了藥會不會對身體不好?”
“不會,不會!”薛氏連連搖頭。“那么多人都用這個法子也沒有什么不妥。”
“可是,我總怕傷了身子……”北雪一臉猶豫地看著薛氏。
雖然她知道這里可能也就這個方法了,好在這個時代都是純中藥,既然是純中藥的東西,應(yīng)該不會對身體有太大的害處吧。可是這樣的事哪容得絲毫馬虎,萬一傷了身子那可是后悔一輩子的大事兒!
薛氏見北雪猶豫不決,倒也沒有堅(jiān)持,笑道:“你若是害怕,那不服也行,就是容易懷的那幾天躲著一點(diǎn)。”說完拍了拍她的手,瞇眼笑道:“那幾天讓大郎節(jié)制一些。”
如此赤裸裸的話,北雪不由得一陣陣臉紅。
顯然北雪提到不要孩子一事,把薛氏之前冷冰冰的心焐熱了。
北雪猜測,之所以薛氏和夏昱說,“節(jié)制一點(diǎn),北雪是不會發(fā)現(xiàn)的”這話。估計(jì)那個時候她是想哄騙北雪這藥的功效,她可以把藥說成是調(diào)理身子,甚至說成是可以很快懷上孩子的。
想一想還真是有點(diǎn)陰毒。這就是大戶人家?guī)С鰜淼臇|西,北雪真是覺得不敢恭維。
那邊薛氏一邊繡花,一邊問北雪,“外面的人都傳言你克父克夫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們才搬到三河鎮(zhèn)一年,這其中的是非曲直還真是不太明白。”
北雪也沒拿她當(dāng)外人,既然是一家人,總要共同抵御風(fēng)雨的。
就將她從高嶺村回到三河鎮(zhèn)一事,挑一些簡單明了又不怕別人知道的事情對薛氏說了一些。先說了白家的退親,又說花花太歲想娶她當(dāng)妾,然后又簡單地提了一下鄭家。最后才總結(jié)地說道:“克父克夫,掃把星的名號就是這么來的了。”
薛氏聽完,沒有說北雪有多么的冤枉,反而是愣了半晌。
“鄭家?”薛氏顯然不知道那個一砍兩半的鄭公子的事,歪著脖子問道:“鄭家的公子叫什么,你可知道?”
“不知道叫什么?”北雪搖了搖頭,“但是出身不凡,祖上曾經(jīng)在朝中為官,后來好像有了什么變故,一家人便棄官從商,后來這鄭家就成了朝中巨賈。這位鄭公子因著家資雄厚,看上誰家的女子都可以唾手可得,所以從來不把任何一個女子放在眼里,以至于到二十幾歲還沒有娶正妻。”
薛氏聽完再次蹙眉,嘴里就喃喃道:“祖上為官,變故后棄官從商,還是個姓鄭的?”
“是啊!”北雪點(diǎn)頭,“難不成娘認(rèn)識?”
這樣一問,薛氏才從渾渾噩噩中驚醒過來,忙笑道:“我一個山野村婦哪會認(rèn)識那樣的巨賈人家,只是聽起來好奇罷了。不過說來也可惜了那位鄭姓公子,年紀(jì)輕輕的,正是大好年華。”
北雪嘆了一聲,“個人的命運(yùn)不同吧!不管這事和我有沒有關(guān)系,我都是很同情他的爹娘的。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這滋味別人無法體會得到。”
“是,是啊!”薛氏也嘆了一聲,就若有所思地不再說話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