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惡毒美人(8)
    他現(xiàn)在還不能將這個大姐怎么樣,但他東方墨桑對發(fā)誓,他一定會秋后算賬。
    此仇不報,他非男子兒郎。
    “起來!”崔綰綰玩也玩開心了,鬧也鬧過了,準(zhǔn)備開始做正事。
    見東方墨桑還一副死魚式不動彈,她撇撇嘴,上前薅住他的衣領(lǐng),毫不客氣地直接將人拽了起來。
    “崔綰綰!”
    她掏掏耳朵,一臉的不耐煩,“好啦好啦,我又沒聾,我能聽得見。再這樣與本姐大呼叫的,我就叫人過來打斷你的腿!”
    東方墨桑閉唇不語。
    他知道,這個瘋女人是真的會做出來這種事情。
    看起來再如何匪夷所思,又或是荒謬的事,只要是那個人是崔綰綰,那就有一定的可能。
    崔綰綰往他的手上塞了一本書,一臉兇神惡煞地瞪著他,趾高氣昂地:“喏,這個是入門的武學(xué)秘籍,你先學(xué)著,學(xué)會之后我再給你其他的書。從今往后我便是你的師父了,我只給你一個月時間啊,要是一個月之后你還是這么廢物,你師父我就打斷你的狗腿。”
    完,崔綰綰一拂袖,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東方墨桑還沒回過神來,這個魔女喜怒無常,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是常有的行為。
    甚至有時候給的甜棗還是個毒棗。
    他真的摸不著,看不透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走了幾步后的崔綰綰,忽然頓住,轉(zhuǎn)過身,又躥回去。
    “來,乖乖叫聲師父聽聽。”崔綰綰湊到他跟前,笑瞇瞇地歪著頭,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東方墨桑根本不想再和她繼續(xù)掰扯下去,剛剛那一腳,正中他的胸膛,如今還隱隱作痛。
    這個魔女,他的骨頭差點(diǎn)被她一腳給踹碎了。
    得不到他的回應(yīng),崔綰綰也不生氣,而是站直身子,自顧自地繼續(xù)道:“都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東方墨桑的眉頭一挑,他怎么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不其然。
    下一秒。
    嬌俏靈動少女一拍手,興高采烈地歡呼揚(yáng)聲道:“那從今往后我就是你干爹了!”
    反正他也不是皇帝的親生兒子,她這樣,也不算對皇帝大不敬。
    東方墨桑:“……”
    他真的很想知道,崔氏家族究竟是如何培養(yǎng)出這么一個神經(jīng)病的?
    崔綰綰可不會想那么多,發(fā)瘋可以為自己解決很多麻煩,她心中一直有郁結(jié)和濃烈的怨氣解不開,也散不掉。
    縱使歸來為人身,也總是和前世當(dāng)鬼魂那段時光差不多難受。
    常常睡也睡不安穩(wěn),夜夜噩夢,心悸和頭疼是常有的事。
    可突然有一,她發(fā)現(xiàn)只要別想太多,難受的時候想怎么發(fā)瘋,就怎么發(fā)瘋,反倒可以紓解靈魂上帶來的難受。
    她又不能在其他人面前發(fā)瘋,免得被當(dāng)作羊癲風(fēng),傳出去不大好聽。
    她好歹是大家閨秀,也是要臉的。
    剛好眼下就有這么一個免費(fèi)的受氣包……
    她看了看東方墨桑,打量的眼神從他的臉上緩緩下移,劃過胸膛,再往下……
    直到停留在他的腹部。
    “你干什么?”東方墨桑被她這段時日弄得心理陰影極大,見她目光中不懷好意,一時膽戰(zhàn)心驚。
    “你等我一下。”崔綰綰轉(zhuǎn)身奔出屋子,在院中腳尖一點(diǎn),輕功輕輕松松就帶著她離開。
    崔綰綰離開后,東方墨桑這才打開手中的書籍。
    他本以為這又是這個魔女弄出來的惡作劇,用來捉弄折磨他。
    于是他仔仔細(xì)細(xì)將書翻磷朝,到最后一臉的不解困惑。
    這一次……好像真的是入門的武功秘籍而已。
    書上沒有奇怪的內(nèi)容,扉頁也未曾被下過毒。
    而恰好是極其適合他這種剛?cè)腴T,又生適合習(xí)武的初學(xué)者。
    是她臨時起意,換了一種玩法?
    半個時辰后。
    東方墨桑看著滿桌香噴噴的食物,掀起眼皮,冷著臉,“你又想耍什么花招?這一次下了多少瀉藥?”
    崔綰綰果然不是個會突然善心大發(fā)的人,不對,她壓根就不是個正常人。
    前腳才給他打通經(jīng)脈,幫助他習(xí)武,現(xiàn)在就又想了新花招來折騰他。
    紅裙少女眨眼,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放了超多瀉藥,還有超多的毒藥,像什么鶴頂紅啊,斷腸草和砒霜什么的,本姐放了好幾斤,就怕毒不死你。”
    她這樣,東方墨桑反倒放心了。
    這個女人嘴里實(shí)話是聽不見的。
    恰好他也真的餓了,于是拿起筷子就開始吃起來。
    沾了魔女的光,這是他這么多年來吃的第二次豐富美食。
    第一次,差點(diǎn)半條命給丟在……
    罷了,難以啟齒的事情還是不要再回想了。
    吞下幾口飯菜后,東方墨桑感到不僅腹中的饑餓感逐漸消失,整個身體都暖和了不少。
    如今雖然是入了春,奈何這倒春寒也是厲害得緊。
    他端坐在破桌子面前吃著飯,崔綰綰就一手支撐在破桌子上,手腕輕輕托著臉頰,歪著腦袋認(rèn)真地盯著他吃。
    東方墨桑很窮,他的住處更是十個手指頭都數(shù)不過來的窮酸點(diǎn)。
    他穿得破破爛爛,兩只袖子不僅不一樣長,花色還不同,一看就是從一堆破布里頭自己裁剪拼縫上去的。
    住的屋子還沒有完整的屋頂,雖然很大一部分是被她給掀了。
    就連這吃飯的桌子,居然還少了一根桌腿。
    要不是她一手扶著這破爛桌子,這滿滿一桌的美食單靠這三條腿,估計(jì)早就掀翻在地。
    這個狗東西還想吃到嘴?吃個屁去哦。
    漂亮少女的眼神太過熱烈,讓東方墨桑實(shí)在是忽略不起來,他猜想她肯定又在打著什么壞主意,索性一直低著眉眼,認(rèn)真吃著飯,不給她一絲一毫眼神對視的機(jī)會。
    待他吃到半飽,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住筷子。
    “你之前……是在看我的肚子,知道我沒吃飽?”他猶豫良久,終究還是問出聲。
    “對啊。”崔綰綰白了他一眼,嫌棄道:“不然呢?你覺得我在看什么?”
    東方墨桑抿了抿唇,沒吭聲,低頭繼續(xù)吃飯。
    看似平靜的面龐之下是波濤洶涌的內(nèi)心,以及那一份的羞赧。
    先前她的眼神太過大膽,他還以為……
    還以為她腦瓜子里又揣著壞水,要把他變成太監(jiān)。
    “喂,破爛。”崔綰綰睜大眼睛,“你臉怎么紅了?我這一次真沒下毒啊,你可不要訛我。”
    她不還好,這一挑明,東方墨桑的臉愈發(fā)紅了個徹底。
    春風(fēng)拂過,花香似有似無地飄過鼻尖,抬頭望去,萬里晴空,白云藍(lán),靜謐又美好。
    這一年的東方墨桑,更想掐死這個魔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