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一回:地做棋盤
天水秘境中,碧湖遼闊。
數(shù)不清的黑白島嶼穿行其間,仿佛地做棋盤,天做棋手。
不在局中的,不會知道這將要被擺開的會是一盤怎樣的棋局,身在局中的,更不會知道,前路如何,誰沉誰浮。
或許命運的魅力就在于未知,一切驚心動魄都終將歸于平靜。
而一切平靜,又都將是為了醞釀另一場的風(fēng)云浮沉。
葉青籬靜立于黑島之上,等待著下一步的未知。
她知道,秘境的開啟時間只有一月而已。
而一月之后,她若離開秘境,則仍將面對天下第一高手夜帝明的追捕,若不離開秘境若不離開,在這詭秘莫測的秘境中,誰敢保證不會被困死終生?
前無去路,后有追兵。
方才開局,便是一場死局!
然而即便如此,那又怎樣?
生命不是一場豪賭,修行,卻要有將生命當(dāng)做賭注的勇氣!
孤注一擲,誰敢保證逆境不能翻盤?
從來沒有哪一刻,葉青籬心中有如此深沉透徹的領(lǐng)悟。
她凝目遠看去,仔細觀察碧湖中各路島嶼的運行軌跡。發(fā)現(xiàn)這些島嶼有的進,有的退,有的一動就是數(shù)十丈上百丈遠,而有的卻只能移動十來丈。在這片廣闊得完全望不到邊際的巨湖之上,那些只移動十來丈的,與那些移動上百丈的一比,倒顯得與烏龜挪動相差仿佛,看起來著實笨重得有些可憐。
魯云的聲音從長生渡里傳出:“籬笆。你看出什么了嗎?”
“我們這座島,通共移動了一百一十丈。”葉青籬道。“倘若島嶼移動的距離是根據(jù)修士在島上的殺敵成果來定,那我的殺敵成效。應(yīng)該還算不錯。”
她難得說這么一句俏皮話,魯云頓時咕嚕咕嚕笑:“籬笆你在逗我笑嗎?”
葉青籬微微一笑:“能夠一笑莫非不好?為什么不笑?”
魯云就在長生渡里一甩尾巴,趴在地上爪子刨地,裂開獸嘴,笑了。
就在此時,湖中飄移的島嶼各自落定。
忽然,葉青籬身前不遠處的地面上突兀現(xiàn)出了一個光圈!葉青籬移目看去,就見那光圈上空漣漪微蕩,下一刻。一道人影從光圈中憑空跌撲而出!
葉青籬靜立原地,微微注目。
就見那人趔趄一步,好險站穩(wěn)了。
他這才抬起頭,露出一張年輕的面龐來。
那臉上卻是寫滿了莫名與茫然,待他目光轉(zhuǎn)動,看到不遠處的葉青籬時,一絲驚疑與戒備又爬上他的臉。
“你是誰?”他脫口便問。
葉青籬饒有興致地打量他,這個人的出現(xiàn)詭異又突兀。而很顯然,不單單是葉青籬對他的出現(xiàn)感到驚奇。就是他自己,仿佛也對自己出現(xiàn)在此處之事感到始料未及。
魯云在長生渡里忍不住探頭:“籬笆,這個人是不是也是這一批進入到秘境的人?”
“應(yīng)該是的。”葉青籬與魯云心神傳音,她感應(yīng)到對方的修為。“是筑基期。”
一邊與魯云交談,葉青籬打量來人片刻,終于反問他:“楓晚城修士?”
對面的人很有些局促的樣子。他頭上戴著巾帽,身穿大袖儒衫。生生一副凡人書生模樣。聽到葉青籬的問話,他結(jié)結(jié)巴巴道:“是我、我是!你閣下難道不是楓晚城人士?”
說著話。他的視線就閃閃躲躲地落向葉青籬頭上,眼神中透出古怪。
葉青籬此刻的樣子的確是有些怪異,她此前為了躲避夜帝明的追捕,有意做了男裝打扮,還進了一回楓晚城的青樓,請了青樓名伶為自己化妝。她身著寬袖深衣,頭上斜梳了一個髻,束著玉冠,腰身筆挺,儼然一副溫文古雅的翩翩佳公子形象。可不久前她在這黑島上得到了一個綠箱子獎勵,箱子里卻開出了一支單鳳步搖,當(dāng)時島上并無他人,葉青籬順手就將那步搖簪在了自己頭上。
男裝打扮的“兒郎”,頭上卻簪著步搖,那形象可不怪異?
葉青籬簪步搖,原本只是為了自娛而已,可沒打算娛樂他人。她本來都有些忘記了這一樁,畢竟她本是女兒身,頭上戴個首飾并不會令她感到不適,她當(dāng)然也就不會時時記掛。
此刻接收到對面來人的古怪目光,葉青籬才連忙將頭上步搖拔下,倒也不尷尬,只是笑道:“道友既是楓晚城修士,對這天水秘境可曾熟知?”
她手上把玩著步搖,微微側(cè)頭看向?qū)γ嫒耍σ饬髋危癫奢既A。
誰也不知道,她面上若無其事,心中其實已是百轉(zhuǎn)千回。
卻只見對面來人霎時又紅了臉,結(jié)巴更甚了:“我在、在下聽聞,天水秘境三十年一開,內(nèi)中機緣甚多,但、但真正的大好處,唯有被評定為地級以上的天才方才有可能得到。”
“地級以上天才?”葉青籬奇道,“天才還分品級?”
在昆侖境內(nèi),大家常說某某天才,都或稱是一般天才,或稱是一流天才、或稱是頂級天才,也有贊譽極盛的,往往被人們稱一聲天才中的天才。可這些也都不過是流于表面的評級,算是一個簡單的概念而已,其實并無統(tǒng)一標準可言。
葉青籬的確是首次聽聞,天才居然還有詳細分級的。
就聽對面男子說道:“功法寶物都分品級,天才自然也分品級。天地玄黃,每級三品,統(tǒng)共十二品。就如我們楓晚城城主的嫡傳弟子張兆熙公子,便是難得的地級天才。”
或許天才分級是連城派特產(chǎn),葉青籬接受這個有趣的說法,同時也難免好奇:“地級有三品,張兆熙是哪一品?”
“啊?張張公子”對面男子面上又現(xiàn)出赧然與局促來,“這在下一介散修,慚、慚愧,又如何能夠知曉城主弟子的具體品級?張公子乃是天上龍鳳,我、我不過是地上螻”
說著話,他羞愧地低下頭去,寬袖下的一雙手也仿佛不自覺地扭到了一起。
他說話本來就時常結(jié)結(jié)巴巴,這時候一句話吐不完,更急得不停重復(fù):“螻、螻、螻蟻!”
忽然,他絞在寬袖下的雙手猛地一張!
一霎那這人雙手指訣變幻,一枚玉符從他袖口下飛出,猛就向著葉青籬激射而來。
他口中大喝:“定!”(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未完待續(xù)。)
ps: 新的一年,鼓起勇氣再寫《仙渡》。為所有一路跟讀的朋友們,為曾經(jīng)不能忘記的,我們那些相伴的時光。希望這一次可以直到完結(jié),不要再給大家留下遺憾。感謝,抱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