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面具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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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
“爺,你的意思是?除了那只高級的孤魂野鬼,還有別的東西在助那只魔?”黑無常驚訝地看著座上的黑影。
黑影沒有回話,只看著生死本上的人名,近幾日死的人雖然多,但卻都巧妙的正好的也是生死本上即將要死之人。
那只魔借著這個空子鉆著,在人死之前就守著那個人,待他生氣將盡,奪取人的生氣,隨后在時間剛好之時,將人弄死,取走殘魄。
這種速度雖然慢,但卻很難引起地府的重視,而那只魔究竟是怎么得到生死本的,尤其是在他每次都快將那只魔撕裂之前,他就被迷了霧障,讓它逃脫。
找到它是必要,但揪出它身后的東西更重要。
白無常臉色疑重,“照這么說,是不是有誰在暗地里助那只魔重生?”
黑無常一拍手,“對,肯定是這樣。”
白無常瞇起眼,“那這樣便麻煩了,爺,勢必得清查地府啊。”
黑影低沉的嗓音響起,“嗯,查。”
黑無常立即領命而去,這頭白無常則看著黑影,道,“爺,那蕭半離……”
黑影沒吭聲,只看著生死本。
白無常搖搖頭,不再過問。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坐在床上,一夜未眠,腦海里還殘留著秦瀧說的話,她將那個死去的男人拖到地上,報了警,第二天,整個四水市再次沸騰起來,距離上次在墓地里死的那個男孩,這已經是第二個被刀劍捅死的人了。
現如今這個社會,哪里會有刀劍啊,這種恐怖的情況令四水市再次陷入了恐慌。
第二天的拍攝被迫停了。
她覺得無助。
歲間一直守著她,叫她別多想。
她除了跟歲間說,沒有人可以幫她了。
此后,她出門,在整個城市大徑走動,卻沒有聞到渾濁的半絲氣息,更沒有秦瀧的氣息。
《陰間鬼走》這部電影停了,導演在電話里嘆氣道,“不能拍了,現在全城戒備,下達了命令。”
她捏著電話,沒有回話,淚水順著臉頰滑下。
她再次去楊簡家,楊簡坐在窗臺邊,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她走過去,拉了張椅子坐在他身邊,定定地看著他。
他像是被注視了,轉頭看著她,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什么都說不出口。
“別擔心,都會好的。”楊簡低聲地說道。
她死死地掐著手心,點頭道,“希望會好。”
她甚至不能告訴楊簡,她要面對的是什么樣的東西,那些死去的人每一條魂魄都像在鞭策著她。
從楊簡家里出來,她剛下的士,就被一黑色漩渦卷了進去,眼睛再次睜開,她已經躺在上次鎖她的那間房子里,七星鎖鏈垂落在地上,黑無常攜帶著雞毛撣進來,將手里一本本子扔到她腳邊。
她低頭一看,那竟然是一本生死本,上頭記著某一年某一月某一日死去的人的名單。
黑無常蹲下身子,俊美的臉近在眼前,“你記住,這本生死本如今給你了,那只魔現在利用生死本里要死之人奪他們的生氣,搶他們的魂魄,你若是不想讓它得逞,必須得趕在這些人死之前,趕到他們的身邊,守著他們的魂魄,別讓他們的魂魄落那只魔的手。”
她抓起生死本,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
黑無常冷笑,后一把將她扯起,扯著她帶出房間,她再次卷入一黑色漩渦,再次醒來,便躺在黑色石頭邊。
她睜開眼睛,恍然如夢,懷里抱著那本生死本。
歲間見她久不回家,便出來尋,看到她躺在山體旁,扶著她起身,問道,“我從乾坤鏡里看到你的生氣消失在人間了,便猜測你又被帶到地府了,地府怎么說。”
她把本子拿出來道,“給了我這個。”
歲間拿過一看,“生死本?呵,我知道了,地府肯定是猜到那只魔的手法,讓你在這些人死之前守著那些魂魄,看來,上次你見到的那兩個死的人,他們也到了該死之時,也不算枉死。”
她冷笑,“即使如此,就可以這樣枉殺無辜嗎?”
歲間瞇眼道,“我想,它是能力還不足,若是筑成了肉身,那……誰也耐他不何。”
“那就絕對不能讓他得逞。”她立即翻開那本生死本,明天下午就有一個學生會死,他就讀于四水大學的財經部,他有個好朋友叫蕭皓凌,兩個人住在一塊,她可以變換成什么樣的人但卻不能永遠隱身,隱身術只能利用飛行的時候,那么她就得假扮成蕭皓凌,去守在那個要死之人身邊,再來,她若是假扮成人,渾濁跟秦瀧就不會發(fā)現她。
回到家里,吃過晚飯,陪著父母看了一會電視,她就回了房間,歲間敲開她的房門,走了進來,坐在她床邊,問道,“你準備好了嗎?”
她笑了笑道,“準備好了。”
“那就好好睡一覺吧。”歲間嘆道,說罷便起身,關了房門出去,到了房間,他拿出乾坤鏡,鏡子里出現一張臉,那人嘖道,“徒啊,別為了一個女人泄露太多天機。”
“師傅,你作為地府的錘煉官,難道就不著急嗎?”
那人捶著鏈子道,“著急有何用,那只魔……當年破了閻王的萬年仙氣,你以為它真如此好對付?如今閻王耐他不何,還不就因為仙氣不夠,何況……那只魔還留了一手,你且給我記得,輔助她,但別忘了自己的使命。”
歲間點頭,“我會的。”
“嗯。”
乾坤鏡恢復了光滑的鏡面,歲間抱著它翻身入睡,這一夜,外頭陰氣甚重,無數的孤魂野鬼盤踞在一塊,像是在開大會,卻不見主持者。
地府里也一片蕭條,閻王肅清地府,所有的魂魄都拎出來,重新檢查。
整個地府攪得翻天覆地,魂魄怨天載道,文官武官皆不能入睡,全等著地府下令。
生死橋奈何橋所有來往魂魄最多的地方,全鎖上了黑無常的雞毛撣,鬼撩界聽聞,冷冷發(fā)笑。
鬼撩王坐在高臺上,瞇眼道,“他閻王……也有今天!”
座下的鬼撩官員全跪俯在地,鬼撩王一美艷的女子笑道,“若是閻王敗了,王一定會被上頭提上閻王之位的。”
鬼撩王瞇眼,眼眸里閃過一絲精光。
美艷的女子盈盈帶笑。
第二天一早,蕭半離便跟歲間出門,她將歲間拎到財經部的小暗室里,讓他在里頭呆著。
她翻動著手心,一秒后,從柱子里出來,貌美的女子成了一翩翩少年,與手里拿著的相片一個模子印出來。
歲間嘆道,“果然是這世間最好的法寶,你去吧,我在這里等你。”
她點點頭,拉開門,朝將死之人,陳奇的宿舍走去,陳奇此時正在翻看明日下午要上的課程,他患有先天性心臟病,但他卻擁有極高的智商,于是四水大學才會破格錄取他。
她站到門前,鑰匙入孔,進門,陳奇聽到動靜,轉頭,“咦,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說今天要回家一趟嗎?”
她笑道,“走到一半我媽來電話,說出門旅游去了,我就只能回來咯,你在干嘛呢?”她走上前,一把勾住陳奇的脖子,陳奇身上有股長期用藥的味道,濃郁得很。
陳奇拉下她的手臂道,“別鬧,下午去上課了。”
“我跟你去吧。”她轉身熟門熟路地找到蕭皓凌的書本,坐到陳奇的身邊,陳奇咦了一聲道,“你不是不喜歡這門課程嗎?”
“我突然想上了行不?”她笑道,后眼神左右細看了房子,鼻息微揚,聞著這宿舍里的味道。
“行,我好奇問問唄。”
“中午吃什么呀?”她腦海里灌入了蕭皓凌的愛好,他最愛問的就是吃什么,對吃有異于常人的執(zhí)著。
“你不是最有主意嗎?對了,你走的時候不是帶了衣服嗎?怎么沒提回來?我?guī)湍阆戳税伞!笔掟┝璨粣巯匆路@次回家?guī)Я艘淮蟠鼡Q洗的衣服要回家洗,陳奇平日里洗自己的也會順勢幫蕭皓凌洗了。
她微微一愣。
居然把這個細節(jié)忘了,為了不令陳奇生疑,她立即笑道,“我放學校外面的干洗店了。”
“哦,走吧,吃飯去。”陳奇將她拉起身。
看著陳奇蒼白的臉,她心頭一疼,這個少年才十八歲啊,今日卻是他的死期,為了讓他的魂魄安生,她一定要保護好他的魂魄。
“好,去吃酸甜排骨。”她笑瞇瞇地勾住陳奇的脖子,這也是蕭皓凌最愛的姿勢。
陳奇一臉無奈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