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對你有一點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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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裴晟銘輪廓分明的臉頰,他安靜的猶如一個優(yōu)雅的王子,斜碎的劉海掉落在臉龐上,遮擋住他半邊眼瞼,此刻安靜的他和之前冷冽的他形成離開鮮明的對比。
莫名的,詹雅心里涌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緒,白皙精致的臉頰竟然泛起了陣陣紅暈,她尷尬的輕咳一聲,緩慢下床。
“總裁?”
裴晟銘正睡意昏沉,突然被人叫醒,冷峻的臉瞬間冷了下來,剛準備發(fā)怒,見是詹雅,楞了一下,隨之問道,“醒了?”
語氣之溫柔,不僅是詹雅,就連他自己也驚了一下。
詹雅還好,很快就回過神來,她下意識的把裴晟銘的這種舉動歸根到剛睡醒的緣故,也沒有多在意,“我怎么了?”
裴晟銘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聲音寡淡,“你昨天暈倒了,沒什么大事,既然醒了那就走吧。”
“去哪?”詹雅不解。
“你這意思是不用去公司了?”裴晟銘冷著臉問道。
“可我想請假……”詹雅越說聲音越小。
因為裴晟銘的那張俊臉已經(jīng)是黑的不能再黑了,估計她要是在說下去,他會當場發(fā)飆。
“請假去私會情人么?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勾引人的本事真是日漸增長,先是勾引別人的老公,接著是我,現(xiàn)在又是顧舟。”他跨步站在她面前,緩慢的靠近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讓你當我秘書還真是屈才了。”
他強大的壓迫感,幾乎讓詹雅喘不過氣來,她咬著唇,想要解釋什么,最終還是放棄,“我只是想請假送我爸一程。”
裴晟銘對她的誤會早已根深蒂固,她雖然不會太難過,但心里還是覺得很不好受。
他明明知道,是周俊他們設計陷害她的,可依然說她是一個只會勾引人的狐貍精。
這種無端的誹謗,她不想去解釋,也懶得解釋,她只知道,面對流言蜚語的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她。
看著她清透的眼眸,裴晟銘心里猛地跳動,他不明白,到底內(nèi)心得有多強大,才能讓一個身材瘦小的女人承受這么多的事情。
面對父親去世,家人和上司的誤會,她不但沒有露出膽怯和失落的表情,反而一如既往的沉著冷靜,他被這樣的詹雅深深吸引著。
“只有一個早上的時間。”裴晟銘面無表情的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詹雅趕緊收拾好離開,她想要以最快的時間趕去家里,雖然媽媽不讓她回去,但她實在不忍心不去送爸爸一程。
從小到大,他是最疼自己的,她已經(jīng)害慘了他,如果連最后一程也不能送他的話,只怕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她剛走到醫(yī)院門口,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她一見是陌生電話,本想掛斷,猶豫再三,還是接了起來,“喂。”
昨天就是因為電話的事情,才害的爸爸被李哥他們打死,這次她不能再放過任何一個電話了。
“是我。”
聽到電話里低沉的聲音,詹雅很是意外,“顧先生?”
兩人簡短的說了幾句,詹雅就急忙去醫(yī)院門口等他。
不一會,一輛豪華賓利開入醫(yī)院大門口。
車門打開,一雙修長的腿邁出,顧舟穿著暗藍色的西服,白色的領帶襯托的他猶如一個高貴優(yōu)雅的王子,盡管是在醫(yī)院,但他一出現(xiàn),還是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
只是,他這種出場,并沒有驚艷到詹雅,見周圍一聲聲的贊嘆,她無語望天。
“顧先生,你電話說有事找我,到底什么事啊?”她上前著急問道。
有什么事電話里不能說,非得當面,她可是急著回家參加父親的葬禮啊!
“先上車說吧。”被這么多人圍著,一直在詹雅面前好脾氣的顧舟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語氣冰冷。
詹雅剛想說不用了,但顧舟已經(jīng)坐到了車上,無奈,只好坐了進去。
“給!”顧舟遞過來一張支票,“這是李強早上送過來的,對你父親去世的賠償。”
詹雅看著支票,并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反問,“顧先生有想要保護的家人嗎?”
顧舟微微一愣,想起家里那個懦弱的,任由別人欺負的女人,眼眸里閃過一道異光,“當然!”
“那你就應該明白,親情是無價的!”
顧舟收回支票,笑著道,“好,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讓所有傷害我家人的人,承擔他們應有的法律責任,錢不是萬能的,我相信,這個世界一定有真理在!”詹雅看著窗外,聲音無比堅定。
她的話深深震撼著顧舟,如果是別的女人,他可能會覺得那個人瘋了,但詹雅,他卻更多的是欣賞。
弱者想要對付強者,簡直是難如登天,李強在周城的勢力雖然比不上他跟裴晟銘,但也算是遍布整個周城了,他怕自己和裴晟銘,是因為他們兩個壟斷著他百分之五十的勢力,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詹雅就不一定了,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李哥可能不會放過她。
他知道,她很清楚這樣做的后果,可還是寧愿對抗到底,也不愿接受他的錢,這樣的女人,讓他欣賞。
“好!”顧舟嘴角揚起笑容,“我支持你!”
“謝謝!”詹雅不卑不吭的回復。
顧舟打量了她一眼,疑惑道,“看你這樣子,是要出去?”
“恩,我想回趟家,今天是我爸爸的葬禮。”詹雅的情緒有些低落。
“可昨天你家人那樣對你,今天你回去……”顧舟擔憂的看著她。
“不管他們怎么對我,我都要回去,我必須得送我爸!”詹雅抬頭一臉倔強。
“我送你。”
顧舟沒有再問,一腳踩在油門,車子已經(jīng)開了出去。詹雅本想要拒絕的,可已經(jīng)來不及,想想也算了,早上已經(jīng)耽誤了太多的時間,坐車的話恐怕會晚。
詹雅趕到家里的時候,葬禮儀式已經(jīng)開始了,她上去正要給詹忠林上香,卻被詹母撕扯住頭發(fā),她眼里喊著如野獸般的紅光,嘶吼道,“滾!滾出去,誰讓你來的!”
“媽,你就讓我送爸一程吧!”詹雅眼里含著淚光,任由詹母抓著她的頭發(fā)。
她眼里那濃烈的恨意,深深刺痛著詹雅的心,她不敢相信,曾經(jīng)把自己視若珍寶的母親,此刻竟然恨不得殺了她。
她的心,猶如被一萬只螞蟻在啃食一般,難受的緊。
“你還有臉說送你爸?要不是你,你爸會死嗎?我說你怎么就不知好歹,我們都說了不讓你踏進這個村子里,你就非得要來,是不是把我們整個村子里的人害死,你才甘心?”
詹母還沒有說話,詹雅大姑就惡狠狠地罵道。
“大姑,我們家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有這個時間還是去管管我哥,別讓他一天到晚在外面賭,到時候不是我害的你家破人亡,而是你的寶貝兒子!”
詹雅以前是很尊敬這兩個姑姑的,但自從她家里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她就開始各種嘲諷,明面上看著是在幫忙,其實是在看他們家的笑話罷了!
大姑被她氣得臉色青紅交錯,胸口因為憤怒上下匍匐,那張褶皺分明的臉頰,此時看起來倒像是一個女巫,“你這個小賤蹄子,還反了天了,我活了這么大年紀,今天卻被你個臭丫頭罵,看我不打死你!”
說著她側(cè)著身,在院子找了一根木棍,論起來就朝著詹雅身上招呼。
卻不想還沒碰到詹雅,就被某只大手一把接住,隨之就感覺周圍像是被什么強大的氣場壓制住一樣,險些透不過氣。
“你,你你干什么?你可不要亂來!”看著顧舟那雙深邃如鷹般的眼瞳,大姑的氣勢明顯降下去一大半,說話時牙齒也變得顫抖。
那天顧舟一出現(xiàn),放高利貸那幾個人臉色都變了,她活了這么多年,這點眼力介還是有的!
淡淡的掃視了她一眼,顧舟總是充滿笑容的臉頰瞬間冷了下來,捏著她的手也越發(fā)用力,聲音冰冷如寒冬,“你這樣的人也配當她姑姑,簡直降低了她的身份。”
手猛然一松,大姑一個猝不及防,向后踉蹌幾步摔倒在地上。
沒有理會她,顧舟轉(zhuǎn)過來把詹雅媽媽的手松開,冷眼看著她,“出了事,只會把事情怪在她身上么?你對她的謾罵與責怪,知不知道就像拿把刀刺著她的心?”
昨天回去,他就讓人調(diào)查了一番,把詹雅的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只是看著手里的資料,他的心好像被什么東西揪著一般。
跟她素不相識,唯一的認知,也只是因為她是裴晟銘的秘書,他想起之前也是見過她好幾次,但她打扮的太普通,跟現(xiàn)在完全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他壓根就沒認出來。
這幾次看著她一步步被追債,卻能安靜沉著的看待所有的問題,不禁讓他刮目相看,她的骨子里好像就有一股堅強倔強,堅強到讓他心疼,讓他有種保護她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