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笑紅塵
    “老爺子,這些小魚小蝦就交給我了。”紈绔笑著揮手,數(shù)百條大漢涌入大廳,早無斗志的廳中群豪各個(gè)束手就擒,潘忠,王得六幾人稍一反抗,就被亂刃分尸,余者再無人敢有一絲異動。
    “老爺子,我告辭了!”紈绔拱手告辭,商榮忙不迭還禮。
    “等……等一下……”看到紈绔抬腳欲行,蝶兒鼓起勇氣喊出聲。
    紈绔回頭笑道:“你不必?fù)?dān)心,你家之事自有人辦理,穆家?guī)鸵沧杂腥苏D。”
    蝶兒期期艾艾說不出話,她此時(shí)哪又想得到家中之事,為什么喊住貴王她也不知道。
    “妹妹,有緣來日再見!”黃裙少女笑著對蝶兒眨眨眼睛。
    豪華馬車緩緩起行,好久好久之后,蝶兒猶在癡癡凝望著馬車離去的方向……
    ……
    春雨如煙,綠草吐新,轉(zhuǎn)眼間又是一年。
    商家莊,商榮商老爺子壽誕又近,這一年,商榮修心養(yǎng)性,再不理江湖之事,就是今年壽誕,也只給江州士紳送了帖子,至于江南綠林道前來拜壽之人,商榮吩咐一概婉拒。
    這天,商榮正在房中飲茶,不自覺又想起了一年前,那神秘的穆家?guī)蛶椭髯吆蟛粠兹眨葜菥捅徊檗k,對于神秘紈绔的身份,商榮至今不解,但他深知,對方定是大有來頭的人物,自己如今能安安穩(wěn)穩(wěn)做自己的大地主,就已經(jīng)可以燒香拜佛了。
    “老爺,老爺,不好了,二公子出事啦!”一名家丁慌慌張張跑了進(jìn)來。
    商榮怒道:“沒有規(guī)矩的東西,大呼小叫作甚?!”想來那個(gè)不成器的兒子又在哪里喝醉鬧事,商榮心中慍怒,決心不再管他,給他一個(gè)教訓(xùn)。
    “老爺您看……”家丁遞過來一張紙箋。
    商榮“哼”了一聲接過,眼睛掃去,猛得站了起來,拿著紙箋的雙手微微顫抖,“這……這是什么人送來的……”
    “是……是一個(gè)乞丐……”
    商榮“嘿”的一聲,頹然坐下,再次朝紙箋看去,紙箋上只有一行字“商榮,若想貴公子平安,明日帶上萬貫銀錢,青木坡見,”,落款是“溫三”。
    溫三,可不就是潘忠鄱陽幫之二當(dāng)家?以前就喜綁架勒索,一年前鄱陽幫被剿滅,溫三逃脫,自此成了獨(dú)行大盜,聽說穆家?guī)蛿?shù)次圍剿,都被之逃脫,只是,只是怎么會找到了自己頭上?
    “老爺怎么辦?”家丁哭喪著臉。
    “還能怎么辦?還不快去喚管家來!”商榮一腔怒氣撒到家丁頭上,一腳踹了他個(gè)筋斗。
    家丁再不敢說,爬起身向外跑去。
    ……
    青木坡距商家莊不遠(yuǎn),是一處綠樹環(huán)繞的小土坡,一條小路橫貫其中,南通江州,北去商家莊。
    這日的青木坡上,影影綽綽站了十幾條身影,離得近了,就見一顆大樹上,綁了一名白面后生,臉上全無血色,一臉驚懼。
    大樹前,商榮發(fā)髻散亂,坐于地上,嘴角一絲鮮血滲出。
    商榮之前,站著一名粗壯漢子,面目猙獰,肩上扛著一把碩大的鬼頭刀,看著商榮喋喋怪笑:“老兒!還真以為我貪圖你家銀錢么?我與你仇深似海!一年前,我哥哥就是在這里送了性命!若不是風(fēng)聲緊,早要了你的老命!不過也好,叫你壽誕變忌日,倒也有趣!”
    此時(shí)的商榮這個(gè)后悔啊,悔不聽管家之言,冒冒失失就帶了銀錢前來,想不到曲三早有預(yù)謀,幾名莊客被當(dāng)場格殺,自己不但救不了兒子,反而要把命搭在這里。
    “曲三,冤有頭債有主,你想報(bào)仇尋我就是,我這不肖子卻是無辜……”心高氣傲的商榮為了二子,只有軟語相求。
    “哼哼,實(shí)話和你說!商家莊我一個(gè)也不會放過!早晚殺個(gè)干凈!慰我哥哥在天之靈!”曲三似乎想起潘忠,眼睛突然血紅,面目越發(fā)猙獰起來。
    商榮嘆口氣道:“曲三,當(dāng)日之事可怨不得我,我也沒想到……”
    “夠了!休要狡辯!”曲三暴喝一聲,大步走向商榮,鬼頭刀虛劈,嘩啦啦一陣響。
    商榮嘆口氣,絕望的閉上雙目,等待著……
    曲三又是一陣獰笑:“老頭兒倒也干脆,不過你放心,老子不會讓你舒舒服服去見閻王的……“說著話,拎起商榮脖領(lǐng),拖著向不遠(yuǎn)處小溪走去,”今日就讓你嘗嘗什么叫剝皮抽筋!”
    就在這時(shí),遠(yuǎn)處突然傳來凄美的歌聲,歌聲灑脫驕傲,但若細(xì)細(xì)聽來,歌聲卻纏繞了那揮之不去的一絲悲傷,令聞?wù)咚岢y抑。
    曲老三這等粗人也忍不住愣了一下,道:“好古怪的歌聲。”
    就見遠(yuǎn)處小路上,緩緩行來一輛馬車,車頭上,坐著一位秀氣絕倫的少女,墨綠長裙,手中拿著一把琵琶,邊彈邊唱: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
    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shí)對人笑,夢中全忘掉
    嘆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
    對酒當(dāng)歌我只愿開心到老
    風(fēng)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
    獨(dú)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長夜漫漫不覺曉
    將快樂尋找
    少女歌罷,輕輕嘆口氣,看起來滿腹心事,愁眉不展,也不知道她小小年紀(jì)哪來那么多心事。
    聽到歌聲,商榮卻猛地睜開了雙眼,這曲子,他就是做夢也忘不掉,抬頭看去,立時(shí)滿臉驚喜,大叫道:“蝶兒姑娘,還記得老朽否?”
    少女正是柳蝶兒,與武植七巧分離的這一年,已經(jīng)在江南武林聲名鵲起,青鋒之下,擋者披靡,但名聲越大,蝶兒心中反而越發(fā)空落落,心中,總有一個(gè)揮之不去的影子。
    這一年來,蝶兒追隨貴王的足跡,默默傾聽著貴王的種種傳聞,有幾次,蝶兒鼓起勇氣進(jìn)了汴京,但在貴王府那金字燦燦的招牌前,終于還是退縮。
    每日情難自抑時(shí),蝶兒也只有歌上一曲,聊以**,也曾想與歌中所說,做個(gè)逍遙半生的俠客,但每次歌畢,心中卻反而越發(fā)低落。
    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幾日蝶兒徘徊在商家莊附近,或許,是因?yàn)橐荒昵暗慕袢张c他初識么?
    彈完一曲,正自發(fā)呆的蝶兒突然聽得有人叫自己,抬頭看去,才看到不遠(yuǎn)處商榮,曲三幾人。
    蝶兒輕輕點(diǎn)頭:“自然識得老爺子。”輕輕拉拉韁繩,駿馬長嘶一聲,轉(zhuǎn)過了車頭,竟是對幾人的事毫不關(guān)心。
    “姑娘就是柳蝶兒柳小姐吧!幸會幸會!”也聽過柳蝶兒名頭的曲三笑著抱拳。
    蝶兒皺皺眉,起身進(jìn)了馬車,車內(nèi),橙橙一臉擔(dān)心:“小姐,你……你又想起他了么?看你,越來越瘦了……我好擔(dān)心……”橙橙突然撲入蝶兒懷里大哭起來。
    “傻孩子,擔(dān)心什么……”蝶兒笑著摟住了橙橙。
    “蝶兒姑娘救命啊!”車外傳來商榮惶急的喊聲。
    橙橙厭惡的皺起眉頭,“小姐,咱們快走吧。”
    蝶兒“恩”了一聲,也不見她作勢,車篷門簾中突然飛出一條長鞭,抽在馬兒背上,駿馬嘶叫一聲,馬車緩緩起行。
    商榮看到此景,急得險(xiǎn)些暈倒,看到曲三得意的笑容,商榮猛地想起一事,大聲道:“蝶兒姑娘,這里是穆公子對頭你也不管么?”
    曲三哈哈笑道:“商老頭兒,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今日是你的忌日,明年就輪到穆家?guī)湍切┵\鳥……哈哈,哈哈……”曲三說著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卻沒發(fā)現(xiàn)商榮聽得他言語,眼中的欣喜。
    “你……你剛才說什么?……”馬車停下,門簾一挑,蝶兒探出頭,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斯斯文文的問曲三。
    曲三笑道:“我說明年就去挑穆家?guī)停麅汗媚镆灰獪悅€(gè)熱鬧?哈哈……”
    蝶兒輕輕點(diǎn)頭,說道:“那好吧,這位大哥,我向您挑戰(zhàn)。”語氣還是那般斯文有禮,曲三的笑容卻猛地僵住。
    “蝶兒姑娘,我可沒得罪你啊!”曲三大聲喊叫起來,這不比竇娥還冤嗎?
    商榮卻險(xiǎn)些笑出聲,不過深怕曲三惱怒下一刀砍了自己,把嘴閉得緊緊的。
    蝶兒斯斯文文下車,斯斯文文走到曲三身前,斯斯文文福了福,說道:“大哥請出招。”
    曲三嘴巴張得老大,不知道說什么才好,無端端怎么惹了這么一個(gè)大敵?
    “那小妹先動手了!”見曲三不肯動手,蝶兒皺皺眉,手一晃,青光流動,方才斯文的少女突然輕盈飄起,手中道道青光揮灑,曲三鬼頭刀掄起,“叮當(dāng)”聲中,刀劍已經(jīng)碰撞了無數(shù)下,蝶兒動作輕靈,如同枝頭黃鶯,在曲三頭上舞動,一劍快似一劍,借著曲三鬼頭刀之反力輕盈飄搖在空中,曲三的刀勢卻是越來越是滯澀,被逼得不住后退。
    終于,一道青光透過刀幕,猛地印在了曲三肩上,曲三慘叫一聲,踉蹌后退,又幾道青光閃過,曲三雙腿雙臂立時(shí)鮮血淋漓,撲通坐到。
    青光一閃不見,曲三眼前的蝶兒又恢復(fù)了那斯文模樣,“這位大哥性命無憂,只是日后再想動刀動槍只怕諸多不便。”對商榮微微點(diǎn)頭,轉(zhuǎn)身向馬車走去。
    “你……你這是為什么啊!”曲三望著蝶兒背影,不甘的大叫著。
    蝶兒長嘆一聲,慢慢上了馬車,再不回頭……
    (明天傳外傳逐日篇!
    靜下心想了想,放鴿子幾個(gè)月了,還能有這么多書友不離不棄,其實(shí)應(yīng)該慶幸才是,而且現(xiàn)在追著看的可以說是我的鐵桿書友了,哈哈,所以不發(fā)牢騷了,把外傳寫好!新書的時(shí)候大家可要幫著砸起來啊!)
    啊,剛看了看書評,浪邪雨同學(xué),其實(shí)我也想解禁,也就能解十幾章,剩下的有幾十章稿子沒了,汗死!而且解禁太麻煩了,等哪天有時(shí)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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