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0 你后悔了嗎?
“……”
“我問過醫(yī)生了,雖然時域霆還是想不起來你們的過去,但頭疼就代表著是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
“而且我每天都有往他的食物里加入治療的藥物。”
“……”
“你再等等好嗎,他會想起來的。”
“瑾璇。”安如初從楚瑾璇的手里抽了出來,反握住她,“你為什么這么傻。這個時候你明明有機會讓他愛上你,你為什么還在幫我?”
“我不知道。我是想得到他的愛,可是趁人之危的事情我真的做不來。”
“頭疼不代表就會記起來。而且記起來又怎樣?”
“如初姐,你愛上別人了?”
“不。”
“既然你不愛那個安少,為什么要嫁給他?”
“他等了我二十年。從小一直等。”
“愛不是報恩,不是同情,不是于心不忍。愛是兩情相悅,愛是彼此喜歡。”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像你這般年輕的時候,我也以為一定要和自己愛得死去活來的人在一起。”
“……”
“可當你經(jīng)歷一些事,看淡一些情的時候,愛不愛的都不重要了。”
“那現(xiàn)在對你來說,什么最重要?”
“安安穩(wěn)穩(wěn),踏實舒心。”
“安少能讓你安穩(wěn)踏實和舒心?”
“嗯。”
“我在微信朋友圈經(jīng)常看人說,在自己愛人和愛自己的人之間,最好選擇愛自己的人在一起。我不贊同。”
“……”
“如初姐,我也不贊同你的選擇。”
“瑾璇。你沒經(jīng)歷過,你不會懂。”
“可我看得明白,如果不能和相愛的人在一起,那多痛苦。”
“這世間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的,多了去了。不少我和時域霆這一對。”
“如初姐,你再堅持堅持……”楚瑾璇哀求,“會等到云開霧散的。”
安如初不說話。
楚瑾璇哀求地看著她。
兩人沉默了一陣。
這時蘇離走過來,坐到了如初的旁邊,看著楚瑾璇。
“瑾璇,每個人都會經(jīng)歷這樣那樣的事情。每經(jīng)歷一件事情,都會有不同的心境和感悟。你到底還是太年輕了,只以為愛情只要是堅守就能走到最后。尊重如初的選擇吧。她有她選擇的權(quán)利。安少不比時域霆差,他讓如初感到輕松和踏實。這才是如初現(xiàn)在最想要的。”
“可是……”楚瑾璇還想據(jù)理力爭。
蘇離斬釘截鐵,“別糾結(jié)了。如初都看開了,你還看不開嗎?”
“可是我好羨慕如初姐和時域霆當初轟轟烈烈的愛情,難道真的要散了嗎?”
安如初起身,“瑾璇,你在這里坐會兒,讓離兒陪著你。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如初姐……”楚瑾璇也跟著站了起來,“如果到時候時域霆想起來了,你又嫁給安少了,你會不會后悔?”
安如初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她看著對方,思索了片刻。
“人生沒有如果,不能預見未來,也不能回到過去。我只想過好當下。”
當下,遠離時域霆,才不會讓她更痛苦。
安如初還是走了,踩著堅定的步伐頭也不回。
走之前,她告訴楚瑾璇,她還要回去和家人商量婚事,不能多陪她了。
到了停車場,安子奕幫她拉開車門。
她坐進去。
跟著安子奕繞過車頭,也坐到了她的旁邊,啟動引擎。
車子開遠后,安子奕都沒有問一句。
“你不問問,瑾璇找我都說了些什么嗎?”
安如初側(cè)頭看著安安靜靜的開著車的安子奕。
“你不想說的,我不會多問。”
安子奕知道如初要來見楚瑾璇時,整個人都是提心吊膽的。
他最害怕的就是他們的婚事出現(xiàn)任何意外。
而楚瑾璇的邀約,一定和時域霆有關(guān)。
他不問。
安如初依然說,“瑾璇告訴我,這些天她跟時域霆講起我們的過去時,時域霆會頭疼。”
哧哧哧……
車輪摩擦地面的剎車聲。
突然的一個急剎。
幸好安如初和安子奕都系了安全帶。
否則這一剎車,兩個人一定會從車里面沖出前面的擋風玻璃的。
安如初早在安子奕急剎車的那一刻,條件反射的握緊了頭頂?shù)姆鍪帧?br/>
等車終于穩(wěn)了下來,她才驚魂未定的看著旁邊握緊方向盤的安子奕。
他的臉色不太好。
“安子奕。”安如初緊張道,“你還好吧?”
安子奕松開方向盤,握緊她的雙肩。
“那你是不是后悔了?”他握著她的肩很用力,讓她有些疼,“是不是不想嫁給我了?”
“安子奕?”安如初能從他的眼里感覺到他的害怕和驚恐,“你怎么了?”
安子奕慢慢的松開她的肩,眼里的害怕和驚恐也慢慢的退去。
然后垂下了頭。
“對不起,我太緊張了。”
“時域霆只是頭疼。”她看著垂頭的他,解釋著,“沒有恢復。”
“如果恢復了,你是不是就不會嫁給我了?”安子奕這才抬頭,認真的看著她,“如初,你會后悔對不對?”
“你害怕。”安如初心疼,“對嗎?”
“對不起,剛才太緊張了。有沒有撞疼你?”
“我沒事,我系了安全帶。”
“我們回家吧,爸媽和安叔還在等著我們回去,確定最終的婚禮邀請名單。”
“嗯。”
安子奕重新開著車,離開。
車子又開了一段路,沉默的兩人都沒有說一句話。
安子奕的心很亂。
亂透了。
僅僅是楚瑾璇說時域霆頭疼,在聽到他與如初的過去時會頭疼,他就沒辦法淡定了。
安子奕向來不是一個患得患失的人。
可這一段他苦苦等來的婚姻,真的讓他太緊張了。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管他做多少的努力,但凡那個疼如初的時域霆一回來,他就徹底得靠邊站了。
安如初雖是看他恢復了鎮(zhèn)定,依舊泰然自若的開著車。
但他輕蹙眉頭出賣了他的情緒。
“安子奕。”她看著他,“我答應你了,就不會食言的,別擔心了。我不想你這么難過。”
“我沒事。”安子奕側(cè)過頭來,沖她溫暖的笑了笑,“我們回家吧。”
她點頭說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