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真情
時域霆一邊問。
一邊捧起她的臉。
拂開她臉上的碎發(fā)。
細(xì)細(xì)的撫過她臉頰的每一寸肌膚。
她的臉頰還是那么細(xì)膩,摸起來像是摸在珍珠粒上。
手感又好又滑。
只是剛才的逃亡中,讓她的臉刮擦了好幾道口子。
好在那些細(xì)小的口子,傷得都不深。
他摸著她的傷口,調(diào)侃道。
“要是臉上留了疤,就不好看了。明天我讓林副官,給你從國外帶幾瓶進口的除疤膏。”
“還能有明天嗎?”
“如果沒有明天,你怕嗎?”
她搖頭,堅定道,“不怕。”
直升機仍在頭頂旋轉(zhuǎn)。
黑鷹領(lǐng)先從降落梯上跳下來。
身后跟著一個又一個的異國士兵。
大樹后面的士兵,也是一個個逼近。
這會兒,槍聲倒是停了。
也就意味著。
他們被徹底包圍了。
安如初卻和時域霆靜靜的對視。
管它硝煙戰(zhàn)火。
管它四面圍攻。
哪怕天地坍塌。
都與他們無關(guān)。
他看著她。
她看著他。
對視之間。
一個王者風(fēng)范,從容鎮(zhèn)定。
一個柔情似水,堅定不移。
時域霆從來沒有見過,她這么柔美的目光。
原來,她兇悍反抗之外。
還有如此柔情動容的一面。
那樣的目光。
就是四月清晨里,一縷溫而不灼,暖而不刺的陽光。
直直的射進了他的心里。
在他的心窩深處。
綻放。
綻放。
他突然好想把她抱起來。
再扔在床上。
將她的身子從頭到腳的摸個遍。
將她徹徹底底的吃干抹凈。
只是,這是在戰(zhàn)場。
時域霆隱忍著身體里的沖動。
摸著她的腦袋。
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
然后一個垂頭。
輕輕的靠在她的耳邊。
曖昧地說:
“還有無數(shù)個明天。”
他吻了吻她的耳垂,又說。
“每一天,我都會用我的身體,喚醒睡夢中的你。”
安如初一陣面紅耳赤。
耳朵和臉頰,又燙又紅。
她垂了眸。
嗔怨著。
“誰要和你每天睡在一起?”
“你不是夸我器大活好嗎?”他抬起她的下巴,壞笑著,“到時候一定讓你舒服,自然天天巴不得跟我睡在一起。”
“時域霆,都什么時候了?”她推開他的手指,“你還有心情耍流氓?”
“要是換個時候,我還可以更流氓。”
“時域霆?”
她簡直是又好氣,又好笑。
如此生死攸關(guān)之際。
他竟然還能和她搞曖昧。
幾句話下來。
她近乎忘了,他們正在逃命。
身后黑鷹的聲音,打破這陣美好。
“時將軍,沒想到刻板如你,還有如此風(fēng)流成性的一面。”
死到臨頭了,還能調(diào)戲懷中美人。
安如初聽著黑鷹的聲音,特別的吵。
簡直煞風(fēng)景。
惡心得像是翁翁的蒼蠅。
可安如初知道,這聲音討厭歸討厭,但他確實是有囂張的資本。
他們,很快就要成為對方的槍下亡魂了。
“時域霆,我不怕死。”
她握緊他的手,又說。
“就算是死,我也會一心一意的做你的女人。”
“沒聽清,再說一遍。”
這是時域霆,二十五年來,聽過的最動聽的話。
宛若天籟。
聽著。
讓他的心湖。
湯起一圈又一圈,五彩斑斕的波瀾。
安如初知道他是故意的。
可她愿意說給他聽。
于是笑著望向他邪魅的笑臉。
又說。
“就算是死,我也會一心一意的做你的女人。”
“我怎么舍得你死。”
他捏著她的下巴,一陣壞笑。
“你死了,誰來給我生孩子?”
她笑了。
呆在他身邊,就連臨死前,也可以如此輕松愉快。
真好。
“答應(yīng)我,以后不許再逃了。”
“嗯!”她重重地點頭。
黑鷹看著他們秀恩愛。
肺都?xì)庹恕?br/>
“時域霆,你現(xiàn)在是在被我追殺。”
“你殺得了我嗎?”
時域霆依舊摟著安如初。
只是溫柔的眼睛里。
旋即間。
怒目橫生。
肅殺陰冷。
盯得黑鷹怔了怔,趕緊捏緊手里的槍,提高了十二分的戒備。
“時域霆,我這只眼睛是怎么傷的,你還記得吧?”
黑鷹摸了摸戴著眼戴的那只眼睛。
“知道我為什么叫黑鷹嗎?就是因為我在戰(zhàn)場上有一雙敏銳的眼睛,像鷹一樣洞察四方。可是你卻讓我瞎了一只眼。”
時域霆冷笑。
黑鷹又說。
“時域霆,你讓我蒙上了恥辱,上頭硬生生的把我派到這個鬼地方來。要知道,我的眼睛沒有瞎之前,可是大R帝國赫赫有名的將軍。就連以前的舊部,現(xiàn)在都比我混得好。因為我是你的手下敗將,我成了大家的笑話。”
黑鷹說著。
仇意四起。
時域霆保持著高傲的冷笑,“戰(zhàn)場上,從來都是成王敗寇。”
“對啊,你技不如人,怎么怪起別人。”安如初附和,“我看你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叫黑鷹,應(yīng)該叫黑鳥。”
“你們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黑鷹氣憤道。
用力地握緊手槍。
似乎隨時都要斃了他們。
時域霆換了個姿勢,摟緊安如初。
一眼望去。
嘴角掛著冷笑。
“你永遠(yuǎn)是我的手下敗將,何須把你放在眼里?”
“你確實讓人聞風(fēng)喪膽,但你已經(jīng)沒有子彈了。”
“是嗎?”時域霆扯了扯嘴角,冷笑著。
下一瞬間。
以帥氣之姿。
將手中沒有一顆子彈的手槍。
快而準(zhǔn)地甩向黑鷹。
飛出的手槍,直接插進黑鷹的另一只眼里。
立即讓他鮮血直涌。
這一回,黑鷹是兩只眼睛瞎了。
他慘絕人寰地哀叫著。
慘痛中。
手里抓著的槍,一陣橫掃亂射。
槍聲響起的時候。
黑鷹的手下也跟著射擊。
時域霆和安如初,在槍林彈雨中穿梭。
時域霆不愧為地獄羅剎。
僅憑一人之力。
奪了兩個敵軍的手槍。
左手一把。
右手一把。
須臾間。
十六發(fā)子彈。
全部命中敵人腦門。
他半摟著安如初,在槍聲四起中,大聲的對她說。
“就算是死,我也要護你安全離開。”
“我不要你死。”安如初靠緊他,“我們都必須活著。”
六點鐘方向。
一個阻擊手的槍口。
對準(zhǔn)了安如初的胸膛。
時域霆眼疾手快。
推開她。
子彈與她錯開。
卻陰差陽錯的,射中了他的胸膛。
“時域霆。”
不!
安如初看著他的胸口,立即鮮血噴涌。
她按住他的胸口。
“放心……”時域霆胸口緩不過氣,“死,死不了。”
不過是片刻間。
鮮血很快濕透了他的衣服。
安如初用力的捂緊他的傷口。
溫?zé)岬难鳎蔬^她的手指指縫,沿著他的軍裝一片一片的浸透。
“時域霆,我們才剛剛開始。”她急得淚水直落,拼命地?fù)u頭說,“我不允許你死,你不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