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96章
清晨,萬籟俱寂,天已蒙蒙發(fā)亮,初冬的早晨氣溫很低,破曉的晨光慢慢喚醒沉睡的陸地,遠處山巒縈繞上一層柔和的煙霧,當人們剛從睡夢中醒來時,達城的北大門打開,從城門內(nèi)走出兩隊人馬。
“公子,楚將軍,魏某就先行一步了。”身上穿著一副鎖子甲的魏仁騎在馬上朝鄭鈺銘和楚朝輝抱拳,他身上的鎖子甲是楚朝輝贈送,這套盔甲比他原來的裝備好多了。魏仁看出鄭鈺銘和楚朝輝神色間的難分難舍,有意先走給他們留下說私話的空間。
魏仁的知趣讓鄭鈺銘臉色微紅,跟鄭鈺銘的不好意思不同,楚朝輝顯得很領(lǐng)情,他大大方方朝魏仁還禮:“魏將軍請先行,在下會盡快趕上。”
蔚山到邊緣道口迎敵的大部隊已經(jīng)先開拔一天,魏仁和楚朝輝因為西侯的傷勢沒有跟隨大部隊一起行軍。他們雖然晚走一天,但因為有馬的衛(wèi)隊行軍速度比步行的大軍要快上兩倍,今天下午,魏仁和楚朝輝這兩個主將就能追上討伐大軍。
魏仁和他的衛(wèi)隊先行后,衛(wèi)青領(lǐng)著楚朝輝的衛(wèi)隊有意加快速度,跟鄭鈺銘和楚朝輝拉開距離,將兩人留在了隊末。
“大牛,你和衛(wèi)士留在這里警戒不要跟上來,我和公子要到前面商談下要事。”楚朝輝想跟鄭鈺銘單獨說上幾句。
魏仁很知趣,衛(wèi)青也很體貼,只有大牛傻乎乎地不在狀態(tài),帶著十幾個蔚山府衛(wèi)士緊緊跟在鄭鈺銘身后。
“這怎么可以?大牛離公子遠了不能保護。”大牛堅決的搖了搖頭。
“不是有我嗎!”楚朝輝額頭青筋又開始要跳動,這大牛當他是死人,他會連個人都保不住?這也太小看他了,大牛怎么就不想想在吳王宮被他一根手指壓得動彈不得。
“大牛,你和衛(wèi)士就留在這里,這周圍給探子搜尋過兩遍很安全,我和楚將軍到前面說幾句話就回。”鄭鈺銘感覺到楚朝輝身上散發(fā)的陣陣怨氣。
“遵命!”大牛顯然只服從鄭鈺銘的指揮,典型的吃誰的飯聽誰的話。
楚朝輝朝大牛瞪了幾眼,才跟鄭鈺銘縱馬前行了五十幾米。
“朝輝,我就送到你這里,你行軍打仗要多注意安全,我在達城等著大軍凱旋。”鄭鈺銘沒見識過戰(zhàn)場血火,但電視電影上的古戰(zhàn)爭場面看得很多,原來只帶娛樂角度去看的殘酷場面將由楚朝輝真實去面對。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沒有二十一世紀醫(yī)療條件,有時小小刀口都會致人性命。鄭鈺銘只要想到這些,心底就異常沉重。
“放心吧,騎兵跟王都精兵的那一戰(zhàn),已經(jīng)證明我們軍隊作戰(zhàn)能力要勝王都軍隊幾籌,如果這樣的軍隊都不能打贏,我這三年可就白費勁了。”楚朝輝安慰鄭鈺銘。
這時早晨的太陽已經(jīng)跳出地平線,金黃的陽光給楚朝輝臉上抹上層蜜色,分明的五官輪廓越發(fā)有種魅力。
“不管勝負,我都希望你安然無恙。”真讓鄭鈺銘在勝利和楚朝輝之間選擇,鄭鈺銘最終選楚朝輝,雖然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接近三年時間,鄭鈺銘依然擺脫不了大秦是異世界,他跟楚朝輝才是一國的感覺。
楚朝輝心中一股暖流在流淌,他勒住馬,轉(zhuǎn)頭深深注視著鄭鈺銘。“鈺銘,我留了三百人在蔚山君府,如果情勢不對...”楚朝輝頓了一下,然后牙齒一咬。“如果情勢不對,你就帶著他們坐船出海,那三百人忠心無疑,他們會保護好你的。”
楚朝輝說完,不等鄭鈺銘反應(yīng),拍馬離開疾駛向北方。
“楚朝輝!如果你不回來,我就娶上三妻四妾!”鄭鈺銘聽完楚朝輝的話,眼框一下就紅,他是那種獨自茍且偷生的人嗎?
風聲將鄭鈺銘的威脅送到了楚朝輝耳邊,楚朝輝聽完不由哈哈大笑,在二十一世紀活到二十八歲都不肯將就告別處男身份的億萬富翁,對待感情的潔癖不比公子光輕到哪里,鄭鈺銘如果要結(jié)婚,那結(jié)婚對象只會是他深愛,結(jié)了婚后的鄭鈺銘也一定會對婚姻忠誠,現(xiàn)在鄭鈺銘越口不擇言,越是顯得自己在他心中位置太過重要。
“不相信?不相信你不回來試試看!”耳邊隱隱的大笑聲,讓鄭鈺銘心里越發(fā)不平,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不,兩條腿的女人到處都是。
鄭鈺銘嘴里發(fā)著狠,回到蔚山君府,看到院中馬仁帶著的三百精兵后,心里越發(fā)難受得一塌糊涂,馬仁跟大壯一樣,是第一批買進山谷的奴隸,對鄭鈺銘和楚朝輝是最死忠,楚朝輝篩選出的這些精兵,是南埠和山谷軍隊中最勇猛忠心的士兵,楚朝輝即使將面對數(shù)倍的敵軍,依然把最好的兵留下來保護所愛之人。
楚朝輝帶著衛(wèi)青和衛(wèi)隊快馬加鞭趕上了魏仁,天黑前追上了大部隊,楚朝輝和魏仁分手各去自己統(tǒng)率的大軍。
楚朝輝跟魏仁官職一樣,因為楚朝輝訓練的騎兵在接應(yīng)戰(zhàn)中大顯神威,魏仁將軍隊指揮權(quán)交給了他,現(xiàn)在蔚山討伐大軍的總指揮是楚朝輝。
楚朝輝麾下有親自訓練出的二千五百步兵,五百騎兵,驃騎大將軍給他的一千虎賁,總計人馬為四千,作為討伐大軍精兵,走在最前面。魏仁只帶來蔚山四千虎賁,留了兩千保護達城,這四千虎賁跟在楚朝輝大軍之后。郭泗帶著三千雜牌軍殿后,主要是運送軍中輜重,保護隨軍送糧的商人和腳夫。
大軍行軍兩天到達道口前的三十里方位,楚朝輝下令安營扎寨,并放出大批探子到四周搜索。
蔚山大軍安營扎寨時,西司馬領(lǐng)著大軍也趕到道口附近,不過西司馬沒有敢在道口旁扎營,因為那里地勢崎嶇,沒有平地,大軍在那里安營,遇到偷襲時無法展開軍陣,西司馬在道口以南的二十幾里地的地方找了塊平原地做了營寨。
“大將軍!軍中只有兩頓的糧草了。”王都大軍的軍需官向西司馬匯報。
“只有兩頓?”西司馬的腦袋大了,王都和蔚山雙方的探子已經(jīng)相遇照過面,各自都明白敵方大軍就在不遠處,惡戰(zhàn)不久就會到來,現(xiàn)在軍中士兵只能吃上兩頓,也就是說,到了明天中午,大軍四萬八千人就得餓肚子了。
王都大軍如果從王城直接開拔蔚山,不拐彎多費五天時間攻打西侯的話,現(xiàn)在他們前兩天就可以走到達城腳下,那樣糧草還可以剩下三天的量,三天時間圍攻只有低矮防護的達城肯定能破城,破城占了蔚山府,糧草補給自然就跟得上。
西司馬想到這里,就非常懊悔聽漪妃的命令去滅西侯這個軟柿子,結(jié)果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輔兵的口糧減半,軍中運送輜重的騾子和驢宰殺掉,給虎賁們吃飽喝足。”西司馬想了想,決定和蔚山大軍進行一次決戰(zhàn),在決戰(zhàn)前,當然要讓虎賁吃好。
“是!”軍需官領(lǐng)命。
軍需官回去向手下發(fā)布命令時,有一個手下?lián)鷳n起來:“大人,輔兵吃的已經(jīng)減量了,這次再減只能喝粟湯了啊,這樣他們更加沒力氣了。”
行軍作戰(zhàn)體力消耗大,軍中都是一日三餐制,輔兵已經(jīng)從一日三餐減到一日兩餐,這些輔兵吃得沒有虎賁好,沒有虎賁多,行軍時還要運送輜重,幫虎賁們背盔甲,大軍安營時要挖溝扎寨,全部干的體力活,現(xiàn)在口糧再減,一天喝兩頓粟粥,誰還有力氣跟上軍隊行動。
“大將軍命令怎樣就怎樣,這些輔兵只要不餓死,等虎賁們打贏了,自然能讓他們吃飽。”軍需官眼睛一瞪,不以為然,就是餓死一些輔兵又怎樣,不過是些賤民。
鄭鈺銘從手上有了錢后,就一直儲備糧食,山谷中不但貯備了從周邊諸侯國購買來的小麥、粟米、大豆,去年南埠和山谷種植的梗稻也被鄭鈺銘貯備和收購,今年達城地區(qū)全面種植梗稻,九月豐收后,一樣被鄭鈺銘以市場價壟斷收購。
為了貯備這些糧食,山谷中建了十幾座糧倉,澆了五塊大水泥場用來建露天糧倉。蔚山討伐大軍一行動,山谷通道口就變成了出糧口,每天都有商人在通道口等著山谷中的糧車出來領(lǐng)糧。
商人領(lǐng)到糧后,交筆押金再運送到軍中領(lǐng)回押金和報酬,楚朝輝帶領(lǐng)的大軍在前面,軍隊屁股后一直到達城的大道上,全部是腳夫推著的獨輪糧草車,這種獨輪糧草車是陳氏車輛廠出產(chǎn),戰(zhàn)爭還沒有開始,陳氏車輛廠就大賺了一筆。
有商人的協(xié)助,蔚山大軍行軍在外不愁吃喝,每頓吃的不是白米飯,就是白白大大的饅頭和粟粥,每天保證供應(yīng)一頓葷肉。山谷和南埠士兵習以為常,他們平時的伙食就是這樣。魏仁手下的虎賁因為魏慎舍得下血本,平時也能吃到這樣的精細軍糧,這些士兵不覺得伙食待遇太好,那些王都和封地來的虎賁就吃驚了,他們感覺公子明在發(fā)瘋,軍隊這樣吃法,不要一個月,蔚山就得窮得叮當響。吃驚的同時,只覺得公子明心中的血海深仇太大,不顧一切要為母妃和王兄報仇,才會不惜一切代價喂養(yǎng)軍隊。這些虎賁吃得越好,幫公子明報仇的愿望越強烈。
敵對的兩軍在道口兩邊安營扎寨,平安的度過一宿。第二天一大早,蔚山軍營接到了西司馬送來的約戰(zhàn)書,約定明天在道口以南的寬闊之地決一死戰(zhàn)。
作者有話要說:最后一段:
敵對的兩軍在道口兩邊安營扎寨,平安的度過一宿。第二天一大早,蔚山軍營接到了西司馬送來的約戰(zhàn)書,約定明天在道口以南的寬闊之地決一死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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