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7
媽媽接到這電話,心情一樣復雜。既有兒子與蘇琳完全結(jié)束婚姻的痛惜,又有些意外,還有些欣喜。
“本來我應(yīng)該帶她回家一趟,讓您與爸看看。可暫時不好請假。”徐健說,“要不您過來住幾天?”
徐健想起潘偉的建議,可能讓媽媽過來與張媛媛接觸幾天會更好。
畢竟是兒子終身大事,徐健媽媽還是來了。徐健爸爸由于還在上班,未過來。但徐健媽媽僅僅住了兩天。
臨走前,徐健單獨與媽媽聊到這事。
“你自己怎么考慮的?是確定與媛媛結(jié)婚,還是想先接觸一段時間再說?”媽媽沒有直接回答對張媛媛的看法,而是先問他。
徐健沉思一會再看媽媽,“您知道我的性格,不會在這些事上浪費時間,確定了也就確定了,不會再變來變?nèi)ィ脒@想那。”
又補一句,“其實到這個年紀,又是這種情況,也沒過多的東西可想,差不多能一起過下去就行。”
“既然你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我也沒什么可說的。”媽媽露出微笑,“以后好好對人家,兩個人多貼體一些,多關(guān)心一些。”
“那您對她怎么看?”徐健還是想聽聽媽媽的看法。
“還不錯,雖然年紀小點,但挺懂事。”
徐健媽媽是位聰明的母親,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理解,所以才提前問兒子是不是已經(jīng)做好決定。至于想法與理解會不會說出來就要看兒子的態(tài)度。
見兒子已經(jīng)做好決定,也就不再提起。這些想法只有回到家與丈夫才會聊起。
徐健爸爸當然關(guān)心這件事,第一時間就問,“那個女孩怎樣?”
“說實話,還真不好評價她。”媽媽笑了笑,“相處的那兩天,她說話做事,可以說根本挑不出毛病。看得出來,是個很聰明的小女孩。性格也好,說話辦事也好,與琳琳完全相反。但也正因為這點,總覺得與她很難真正親近。”
“為什么?”
“這么說吧,如果是自己的孩子,或者把自己當成孩子,在長輩面前肯定不會刻意去追求完美,不會擔心說話做事偶爾出點小錯,不會隨時隨地極其小心翼翼,會很輕松隨意的與我們相處。更何況她年紀本來就小,就算說錯幾句話,做錯幾件事,也可以理解。”媽媽慢慢說,“像琳琳,與我們在一起,遇到事,不管懂不懂,都要說幾句或搶著去做,錯了后頂多就是不好意思的笑笑。而我們也跟著笑笑,或當成自己孩子,笑著責備幾句。而面對她感覺就不行,雖然她也一直面帶微笑,但總感覺這種微笑把我與她隔開一些距離,很難像以前對琳琳那樣,可以輕松隨意的聊心里話。”
“這么說,她算是一個有心機的女孩?”
“心機好像也談不上,就是感覺是個挺聰明的女孩,事事做得太得體。”
“其它方面呢?能力,或者家務(wù)什么的?”
“能力肯定是比琳琳強,從她言行舉止就能看出來。”媽媽笑笑,“至于家務(wù),那就沒法跟琳琳比。琳琳與健在一起那么多年,一直沒買洗衣機,這次去我看多了臺洗衣機。第一天到的時候,她搶著做了一次飯。”媽媽停住一會,又笑了笑,“實話說,比曉瑩燒出來的還差不少。看得出來,平時很少接觸家務(wù)事。”
“有沒有與健聊這些?”爸爸問。
“跟他聊這些干什么?”媽媽說,“孩子自己已經(jīng)做了決定,再去說這些只會讓他多想,不自覺的拿她與琳琳比,以后可能就會經(jīng)常出現(xiàn)矛盾。”
“這么說,你覺得她與健合適,所以同意了?”
“合適不合適是孩子的事,他覺得合適就好。以后畢竟是他們在一起過日子。”媽媽輕輕嘆息,“再說了,我們覺得合適不合適又有什么用?從琳琳第一次來我家,我們就覺得她的性格脾氣非常適合健,最后還不是發(fā)生那種事,到了離婚的地步。”
爸爸也輕聲嘆口氣,“孩子小的時候,總是擔心他,現(xiàn)在大了,好像擔心的事更多。”又嘆聲氣,“算了,隨他吧。好不好都是他自己的事,我們也管不了多少年了。”
突然想起什么,“這次去見到琳琳了嗎?”
媽媽搖搖頭,“去的時候很想見她一次,后來想想還是算了。已經(jīng)這樣,再見面難免尷尬。”
徐健沒有把準備拿錢讓張媛媛單獨做事一事告訴媽媽。在媽媽走后,也沒有急著與張媛媛談這事。
其實他還是感覺到有不對的地方。
媽媽住了兩天,好像誰也沒提起讓她與張媛媛媽媽見面的事。???.??Qúbu.net
媽媽沒有提,自己也沒有提,張媛媛當然更不會主動提。
明知離得不算遠,見一面很容易,偏偏好像幾個人都忘了這件事。
他很清楚,媽媽這么細心的人肯定會想到這些。為什么她沒有提這個建議?是她覺得時機不合適,還是她根本就沒有想見張媛媛媽媽的想法?
另外,自己為什么也沒有提?既然已經(jīng)決定與張媛媛走下去,媽媽難得來一次,肯定會讓她去張媛媛家一趟。為什么似乎忘了這件事?
徐健當然知道自己不是真的沒想到這些。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想到這些,徐健心里一驚,難得自己潛意識里其實一直在猶豫?
當他把這些告訴潘偉的時候,潘偉一笑,“正如你自己所猜測的那樣,你內(nèi)心深處一直在猶豫。”
徐健放下筷子,點支煙沉思。過了一會說,“但我不明白的是,明明在心里做了決定,也告訴自己,就這樣吧。為什么還藏著猶豫心態(tài)?”
“很簡單,你們之間的事根本沒有明朗化。”潘偉邊夾菜邊說,“直到現(xiàn)在,張媛媛的媽媽還不知道你已離過婚,既然你倆是沖著結(jié)婚為目的的交往,這根本不正常。還有,到現(xiàn)在你還沒有真正了解張媛媛這個人。”
“什么意思?”
“我問你,你對張媛媛了解多少?”潘偉把筷子放一邊,看著他,“我指的不是你倆相處這段時間,你對她的性格脾氣、言行舉止的了解,是指對她的過去,以及她所經(jīng)歷過的事了解多少?”
徐健沉默下來。
“我知道,你可能是有意不想了解,有意去回避。”潘偉看著他,“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見徐健繼續(xù)沉默,又說,“早就跟你說過,結(jié)婚與玩感情是兩碼事。如果僅僅是暫時玩感情,管她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但確定要結(jié)婚,必須去了解,畢竟要在一起過一輩子。而了解一個人,了解她曾經(jīng)所做過的事,曾經(jīng)所經(jīng)歷過的事,往往更直觀,更容易得出結(jié)論。一個人可以用虛假的表面去欺騙另一個人,但曾經(jīng)的行為,曾經(jīng)實際做過的事,是很難欺騙別人。”
潘偉笑笑,“本來這些話用不著我告訴你,你的能力與你的理性,很清楚這些道理。”
徐健當然理解他的話。正因為理解,才始終沉默。
這些道理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有意去假裝不知道。
他很清楚,自己的確是在刻意回避這些。就像當初知道蘇琳出軌,根本不想去了解具體情況一樣。他不想在心中有具體的概念。
沒有具體概念,可以強迫自己去忽略。一旦心中有了具體概念,想強迫自己去忽略都無法忽略。
他很清楚,不用問,就知道張媛媛有過感情經(jīng)歷。所以才一直刻意回避。寧愿不知道,也不想了解清楚。
他擔心張媛媛有過非常復雜的感情經(jīng)歷。甚至潛意識里曾經(jīng)還冒出這種擔心,張媛媛會不會曾經(jīng)也有過流產(chǎn)經(jīng)歷?
他知道,不應(yīng)該閃現(xiàn)這種思維,偏偏控制不了。或許蘇琳的事已經(jīng)在他心里形成陰影。
所以才回避,才刻意不去了解。
雖然知道,也許正是這種刻意的回避造成內(nèi)心深處的猶豫,但還是選擇回避。所以,雖然潘偉直接提出來,但他還是繼續(xù)選擇回避。
不過,對于拿錢給張媛媛做事,卻不經(jīng)意間拖下來,沒有急著與她聊。
袁潔婷回來的當晚,獨自喝了不少酒。
蘇琳感覺到她心情很不好,但見她幾乎沉默,不清楚是什么事。想勸勸她卻不知從哪勸起,只能陪著她沉默。
“第一次這么恨自己,從來沒有這樣恨過自己。”袁潔婷眼眶有些濕,沒有看蘇琳,只是低頭看著桌面,“這次回家,發(fā)現(xiàn)爸媽突然蒼老的讓人心痛。好幾年不敢回家,更沒有陪他們吃過年夜飯。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幸好還有一個哥哥在家陪他們。但這次回去,我嫂子說,每年年夜飯時,我媽都會哭,然后弄得大家跟著傷心。我知道她是擔心我,心里肯定也知道我這些年過得不好。只是每次打電話,我裝著開心,她也裝著相信。”
蘇琳放下碗,默默坐著聽。
“沒回家時,還可以回避這些。回家后,才明白他們是那么渴望我生活的好,那么渴望我能像我同齡人一樣,偶爾帶著丈夫帶著孩子回家去看看他們。”袁潔婷已有淚水流出來,“我不清楚自己怎會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真的不清楚。到這座城市時,我也一樣懷著青春少女的夢想,希望自己能收獲純真的愛情,希望自己能收獲美好的事業(yè),偏偏到后來過著不敢見人的生活,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潔婷,想開點,總會有改變,總會好起來。”蘇琳只能輕聲勸。
“怎么改變?”袁潔婷帶著淚水苦笑,“除非時光回到八年前。如果能回去,我一定不會離開潘偉。就算窮,也會與他在一起,起碼現(xiàn)在能與他帶著孩子回家看看父母,起碼不會讓父母為了我擔心憂愁到那么蒼老。可時光怎么回去?”
“已經(jīng)過去了,也只能向前看。”其實蘇琳一樣傷感,但還是要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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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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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