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霸氣側(cè)漏,震撼無憂城
天啦!水家成為第三個擁有圣君的世家了! 老祖宗進(jìn)階成圣君了! 等看到海東青送來的信,水澤西的表情異常激動。 一只海東青叫著,在水澤西的頭上盤旋,他睡得很淺,一晚上都在做噩夢,此時被海東青的叫聲吵醒,水澤西站起來,認(rèn)出了這只海東青是水禍一飼養(yǎng)的,連忙喚了它下來。 漫長的夜晚度過之后,天邊終于多了一抹淺淺的白。 “多謝!”柳晟點頭感激。 “我本來就沒有想過要殺他!雖然我們的立場不同,但是他對你倒是一片真心!柳傲國的事情,你來處理吧!” 即便柳晟努力要把自己打造成鐵石心腸,也不能一點兒都不動容。 不管怎么說,柳傲國心里始終還念及著那一點點親情,會為他考慮。 柳晟面前,放著柳傲國寫給他的秘信。 “王妃,明天,能不能留下柳傲國的性命?” 畢竟,這些人都是有家有口,要是有什么萬一,對一個家庭來說就是滅頂之災(zāi)。 雖然有很多武者想留下來幫忙,但是這次水家和柳家派出來的人可不是一般的武者,所以玉緋煙還是謝絕了他們的好意。 玉緋煙早在之前已經(jīng)告知了鶴城的百姓,把他們轉(zhuǎn)移了出去。 申屠烈、玉星穹、彌月、阿虎還有第五鶴衣閉關(guān)還沒有出來,目前的戰(zhàn)斗力,只有他們兩個人外加青鴻、雪燕和憨子。 等確定柳晟雙眼無礙,玉緋煙松了口氣。 柳晟的眼睛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玉緋煙調(diào)制了適合他的藥茶,讓他每天服用。 “來,我給你檢查一下眼睛!” “他們沒進(jìn)來?”柳晟喝著茶,“這樣也好!白天視線好,才不會放過任何人。” 被玉緋煙勸了一陣子后,憨子拱了拱玉緋煙,讓她坐在自己的背上,一人一犬回了仙客來酒樓。 “別傷心了,咱們回去好好睡一覺,養(yǎng)足精神,明天大干一場!”憨子的模樣逗樂了玉緋煙,此時的憨子就像個賭氣的孩子一樣,真可愛。 真是鄙視他們! 它是日盼夜盼,就等著這些渣渣們來送死,好飽餐一頓,哪知道對方都是膽小鬼! 憨子郁悶地拿腦袋蹭著玉緋煙的手。 小姑娘,到了嘴邊的美食沒了! 聽見憨子不滿意地拿爪子撓著地面,玉緋煙揉了揉它的頭。 “憨子,忍忍!” 看來,他已經(jīng)處理好了鹿城的事情,恐怕水澤西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水家沒了。 她敢確定,這是夏侯擎天突破了神尊,成為了圣君。 傍晚發(fā)生的事情玉緋煙已經(jīng)看到了。 鶴城城樓上,玉緋煙看著那一群人鬼鬼祟祟地來,又鬼鬼祟祟的離開,便知道他們今天晚上不會鬧事兒了。 他在信里約定了地點和聯(lián)系方式,希望柳晟能聽話,離開鶴城這個即將遭遇災(zāi)難的城市。 也不知道柳晟收到信了沒有! 在出發(fā)之后不久,柳傲國偷偷給柳晟寫了信,讓他離開。 不過,柳傲國心里對他的這個提議是高興的。 所以,當(dāng)水澤西提出第二天一早進(jìn)攻的時候,柳傲國吹胡子瞪眼了老半天,最后只好答應(yīng)。 臨走時,柳余生還特地囑咐了柳傲國,遇到事情要聽水澤西的安排。 因為水家和柳家聯(lián)盟,柳余生心里有自己的算盤,所以這次兩家聯(lián)手進(jìn)攻鶴城,他為了表現(xiàn)自己的誠意,把指揮權(quán)交給了水澤西。 水家的高級武者已經(jīng)死了很多,因此,水澤西不得不謹(jǐn)慎。 萬一他準(zhǔn)備了很多毒藥等著他們,就算他們帶了再多的高手,可也都是血肉之軀,怎么能和左丹族的毒藥抗衡! 第五鶴衣是左丹族的人,煉藥煉毒都是好手。 現(xiàn)在,到處都是黑漆漆一片,還不知道鶴城里面有什么埋伏和陷阱。 鶴城這么安靜,說不定對方早就察覺到他們到來,轉(zhuǎn)移了百姓。 水澤西回到水家后,親眼見到了水珠兒被弄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模樣,因此對第五鶴衣的醫(yī)術(shù)非常忌憚。 柳傲國不知情,水澤西可是非常清楚,那個左丹族的年輕人就在鶴城。 “明天,等明天早上再說!” 他們有這么多的人,實力這么強悍,水澤西到底有什么好害怕的! 對水澤西臨陣退縮,柳傲國很是惱火。 “那你說怎么辦?!” 黑漆漆的城市,像張開了大口一樣,等待著他們。這樣的感覺真的非常不舒服! 水澤西把自己心中的慌亂解釋為一種對危險的直覺。 “這里面絕對有埋伏!” 而且,就算大家都睡覺了,可百姓家很多人養(yǎng)狗,養(yǎng)雞,養(yǎng)鳥,為什么整個鶴城靜悄悄,一點兒都不符合常理? 都已經(jīng)是晚上了,為什么鶴城會城門大開? 就在這時候,水澤西看到了鶴城的城門。 “三長老,你看!” 加上柳家的十五個武士,三十五人,其中兩位帝尊,十四個皇尊,十九個圣尊,這么強大的陣容,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來鶴城的,是水家最優(yōu)秀的武士,一共二十人。 對水澤西的緊張,柳傲國有些不以為然。 “澤西尊上,您是不是有點兒太小心謹(jǐn)慎了!” 可是不管他如何擔(dān)心,他們現(xiàn)在站在了鶴城外,就算有消息傳來,最快也是明天的事情了。 不知道水家那邊的情況進(jìn)展如何,水澤西很是著急。 紫云洞主那么年輕,突破圣君,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怎么可能呢! 可是馬上,他又否定了這個念頭。 水澤西腦子里冒出來的想法把他嚇了一跳。 該不是紫云洞主進(jìn)階了吧? 一想到老祖宗水禍一只是神尊七品,離開巔峰還差得遠(yuǎn),怎么會這么快進(jìn)階,水禍一的心里又打起了小鼓。 水澤西暗自幻想著,莫不是老祖宗殺了紫云洞主,進(jìn)階了? 發(fā)生雷劫的方向,似乎是鹿城。 這位新的圣君到底是誰呢? 有人通過雷劫,突破成為圣君,這個消息,震驚著柳家和水家的兩家武士。 他和柳傲國本來約定好傍晚襲擊鶴城,可是今天下午天上的異變讓兩人不得不把時間延遲到晚上。 “三長老,該不是有什么變故吧!”水澤西心里有種隱隱的不安。 雖然是晚上,但也不至于這么安靜。 讓他們感到好奇的是,鶴城里靜悄悄的。 水家武士和柳家武士此時已經(jīng)蹲守在了鶴城的城外。 黑衣人弄不懂聞人桀嘴里的人到底是誰,但是他們謹(jǐn)遵一點,少主的話是圣旨,只是安分地跟在聞人桀身后。 “他來了,她應(yīng)該也來了。我對她,真的是很好奇呢!” 聞人桀抬起頭,看著夏侯擎天消失的地方。 “鶴城——” “少主,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 少主的能力是眾所周知的,他這樣安排,肯定有道理。 聞人桀的話,黑衣人并沒有反駁。 “呵呵,這下子有好戲看了!無憂城好久都沒有這么熱鬧了!” “你們放心,他懷疑不到我身上!柳余生心里一定會認(rèn)為下手的人是紫云洞主!那箭頭上我抹了毒,正好讓他堅持到柳家,給柳冰冰報信!” 聞人桀扯了扯手指上淺金色的手套,露出一個童叟無欺的笑容。 “留著他活著,回去給柳家報信啊!” 說起來,家主的妹妹真是柳家主母聞蘭,要是被柳余生知道下手的人是聞家少主,豈不是會給兩家?guī)砻埽俊 ∫粋€黑衣人問道。 “少主,我們?yōu)槭裁床恢苯託⒘肆嗌兀俊薄 澳蔷秃茫 甭勅髓钚χ! 吧僦鳎麄兌妓懒耍“凑漳姆愿溃覀兎抛吡肆嗌 眱蓚€黑衣人對出現(xiàn)的少年異常恭敬。 “都死了嗎?”一個懶散的聲音傳來。 等柳余生終于跑遠(yuǎn)了,兩個黑衣人毫不留情地將柳家武士全部斬殺。 而追殺他的黑衣人,也被兩個柳家武士糾纏,這才為柳余生爭取到了逃跑的機會。 當(dāng)利箭穿透柳余生的右肩,他咬著牙折斷箭尾,把箭頭拔了出來。 不過,他跑得快,也比不過對方的箭快。 “家主,快走!”柳家武士抵擋住了黑衣人,沖柳余生喊著,聽到聲音,柳余生才清醒過來,拔腿就跑。 他真是太卑鄙了! 難道紫云洞主還留有后手? 他們到底是誰? 對方分明就是來殺他們的! “你們是誰……”柳余生話還沒說完,他身邊的柳家武士已經(jīng)倒下去了好幾個。 這二人蒙著面,只露出了眼睛。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們身邊多了兩個黑衣人。 不過,沒等柳余生緩過來,一聲慘叫在他耳邊響起。 等夏侯擎天從柳余生頭上過去的時候,他差點兒嚇尿了褲子,只是對方壓根兒都沒有看他,柳余生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 渡劫已經(jīng)耽誤太多時間了,也不知道鶴城的情形到底如何。 他答應(yīng)過玉緋煙,會第一時間回到她身邊。 夏侯擎天說完,沒有逗留,往鶴城的方向趕去。 “從今天起,水世家的地盤就是爺?shù)模∮姓宜赖模溡痪褪悄銈兊南聢觯 薄 ∷麥喩砩舷拢W爍著紫金色的光芒,整個人非常耀眼,身上的純正之氣,讓人不得不跪拜臣服。 此時,地上的人們漸漸抬起頭,敬畏地看著空中的男人。 怎么會這樣! 紫云洞主那么作死,他明明應(yīng)該死了啊! 柳余生驚叫著,撕扯著自己的頭發(fā)。 “不……這不可能……” 一個炸雷猛地響起,黑漆漆的天空被撕裂了一道口子,紫金色的光芒從天頂發(fā)出,整個世界變得亮堂了起來。 只是,他們的快樂并沒有持續(xù)太久。 雖然柳家這一次損失慘重,可是能親眼看到紫云洞主慘死,大家伙兒還是高興得不行。 柳家武士們也笑得非常開心。 “太好了!哈哈哈哈!” 柳余生心中憋屈了半天的情緒,終于在見到這一幕的時候,釋放了出來。 “哈哈哈哈!”走遠(yuǎn)了的柳余生在看到這一幕后,暢懷地大笑了起來。“好,好啊!紫云洞主這一次是必死無疑!” 與此同時,夏侯擎天沖入烏云中,被烏云吞沒。 地上的人們尖叫著趴在地上,捂著耳朵,仿佛世界末日要來到似的。 一聲巨大的響聲從天空中傳開,地動山搖,天崩地裂。 “轟!” 好不容易冒出一個年輕有為的神尊,卻因為腦子犯糊涂作死,死在雷劫中,多可惜啊! 許多人捂住了眼睛,他們不想看到下面凄慘的一幕。 別人對雷劫躲閃還來不及,紫云洞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直接硬碰硬地對上。 “這……這真是胡來啊!” 最后,紫衣男子猛地飛身而起,沖著云端砸了進(jìn)去。 只見夏侯擎天雙手握拳,渾身被紫色玄力包裹,那些紫色的玄力,漸漸凝聚在夏侯擎天的右拳上,越來越大,和閃電對抗著。 注視著夏侯擎天一舉一動的武者叫了起來。 “天啦!他這是要做什么?” “爺從來不會輸,從來不會!” 看著張牙舞爪的閃電,夏侯擎天兇殘地笑著。 電閃雷鳴繼續(xù)著,它們嘶吼著,怒嚎著,仿佛要摧毀這個被包圍著的年輕人。 貓兒那么嬌嬌弱弱的,這三道雷劫,她能過嗎? 不是每個人渡劫都能順利通過。 他壓根兒都沒有考慮自己的事情,反而在想,要是玉緋煙成為神尊,度雷劫為圣君,她能不能撐住。 夏侯擎天擦了擦嘴角,眼睛看向鶴城所在的地方。 雷劫,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啊! 此時的夏侯擎天已經(jīng)沒有了平時的清貴俊美模樣,身上的紫色華服破敗不堪,嘴角也有了一縷血跡。 鹿城里,第三道雷劫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個時辰。 她得趕緊懷孕生個孩子,等孩子出生,后繼有人,她就得去做那件事情了。 至于紫云洞主,圣君什么的,她暫時沒有興趣關(guān)注。 有了蓮瑾的保證,邪影才放心下來。 面對邪影的質(zhì)問,蓮瑾依舊是風(fēng)云不驚的模樣,“你說笑了!我喜歡女人!而且,我已經(jīng)有心儀的對象了。” “喂,蓮瑾,墨殤喜歡的人該不是你吧!” 想到蓮瑾剛才說的話,邪影一臉狐疑地看著眼前的白衣男人。 萬一墨殤不肯就范,她就用強。 她想找個人借種生子,挑了幾年,結(jié)果看上了墨殤。 說道這兒,邪影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不管了!是彎的,老娘也要把掰直了!反正,老娘看中了他!就算他喜歡男人,要離開,也得給老娘留個種!” 邪影像瘋了一樣,雙手抓著頭發(fā),使勁地?fù)现人兂膳^散發(fā)的模樣后,邪影猛地站直了身子。 “不是吧!老娘第一次動心,居然,居然……” 蓮瑾在心里默念道。 同樣,也不喜歡男人! “他真的不喜歡女人!” 她挽起袖子,手臂插在腰上,一腳將方才坐著的石凳子踢飛了老遠(yuǎn)。 內(nèi)心受到驚嚇的邪影終于原形畢露。 “喂,你沒有騙我吧!他不喜歡女的?他取向有問題?” 為了討墨殤喜歡,她穿上黑衣和他情侶,說話做事也努力像溫柔女子方向發(fā)展,哪知道蓮瑾給出的答案居然是這個。 這個答案,讓邪影差點兒吐血。 噗—— 此時,面對邪影提出的問題,蓮瑾認(rèn)真地想了想,回了一句,“小墨不喜歡女人!” 所以,墨殤第一次撇下了蓮瑾,自己在黑風(fēng)嶺尋了一處山洞,發(fā)奮地修煉起來。 雖然邪影喜歡的是墨殤,但他依舊有種危機感。 邪影的出現(xiàn)和告白,讓墨殤再次相信了蓮瑾說的,無憂城高人很多,要是他太弱,會遇到強搶民男的女流氓。 邪影二十歲,是皇尊,墨殤在來無憂城的時候進(jìn)階成為圣尊。兩人品階相差一級,墨殤和邪影較量的時候,微微處于弱勢。 因為心里有火氣,邪影和墨殤打了起來。 如今,終于有人入了她的眼,卻拒絕她,讓邪影第一次碰壁。 邪影雖然不是世家出身,但在無憂城里也是小有名氣,追求她的人很多,可她一個都看不上眼,反而拉了一批人,占山為王,當(dāng)了黑風(fēng)嶺的女寨主。 不但每次只說一個字,甚至在她表白之后,直接回了個“吵”。 只是,墨殤實在是太不解風(fēng)情了。 邪影從看到墨殤第一眼,就覺得這個男人夠冷夠酷,符合她對男人的審美。 “蓮瑾,墨殤喜歡什么樣的女人?你跟我說說吧!” 邪影對紫云洞主并不感興趣,她反倒撐著下巴,雙眼含笑地看著蓮瑾。 “果然是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郑 薄 昂恰痹俅温牭竭@個名字,邪影微微一笑。 “紫云洞主。”蓮瑾溫雅一笑。 她雖然不信鬼神,但面前的白衣男子的確有本事,這也是為什么他和墨殤落在她的黑風(fēng)嶺,卻沒有丟失性命的原因。 邪影坐在蓮瑾對面,掃了一眼桌上石子的排列。 “蓮瑾,你算出來那人是誰了么?” 女子長相清淡如蘭,說話也慢聲細(xì)語,可倘若因為這樣,就認(rèn)定她是良善之人,那就大錯特錯了。 就在蓮瑾思念玉緋煙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穿了過來。過來的女人個子中等,一身黑色勁裝,腰間系著一根火紅色的腰帶。 “嘖嘖,又有大人物誕生了!” 可是,這種冰冷的占卜,代替不了,她在身邊時,帶給他的安定和溫暖。 他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見到玉緋煙了,即便占卜能告訴他,關(guān)于她的一切。 想到玉緋煙,蓮瑾玉色的面容上浮現(xiàn)出一抹深深的懷念。 夏侯擎天,為了她,你必須繼續(xù)努力才行啊! 無論世人怎么覺得夏侯擎天厲害,在蓮瑾心里,這卻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不做好足夠的準(zhǔn)備,怎么應(yīng)對未來的局面! 夏侯擎天能夠在進(jìn)無憂城不久就進(jìn)階,讓蓮瑾非常滿意。他越是強大,日后的勝算越多! 他面前的石桌上散亂地放著幾塊石頭片兒,它們已經(jīng)告訴了他答案。 比起這三個世家的老祖宗,黑風(fēng)嶺的蓮瑾卻是淡定多了。 還好聞家有聞人桀,要是靠聞竹,聞家算是完了! 聞子午在心里嘆了口氣。 唉…… “他過來有個屁用!” “少主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兒。老祖宗,用不用請家主過來?”下人回答道。 “聞人桀呢?”聞子午問道。 他們?nèi)岁P(guān)系本來就要好,要是公玉昭昭也能渡劫成圣君,聞家在無憂城的地位就要下滑了! 無憂城有了一個申屠伯乙和云鶴天,已經(jīng)夠叫人頭疼了,現(xiàn)在又有人渡劫,難道那個人是公玉昭昭? “快,去查那人是誰!” 比他們還要吃驚的,是聞家的老祖宗聞子午。 這一次是誰? 圣君! 而離鶴城不遠(yuǎn)的地方,一個靠在牛背上睡覺的大胡子男人,也站了起來。 是聞家嗎? 無憂城又要出現(xiàn)一位圣君了嗎? 渡劫! 望芙嶺,云鶴天正坐在翠竹巔上吸收天地之精華,猛地睜開了眼睛。 發(fā)生在鹿城上空的渡劫,驚動了無憂城里的大人物。 這么年輕又這么英俊的圣君,真的……好叫人崇拜! 他一定能度過雷劫,成為圣君吧! 只是,等水珠兒拉著她離開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回頭偷瞄了一眼。 “是,是!我記住了!”水蜜兒紅腫著眼睛,一臉的膽怯。 “蜜兒!”水珠兒捏著水蜜兒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你給我記住了!這個紫云洞主,是我們不共戴天的仇人!” 見水珠兒真的生氣了,水蜜兒哭得厲害,“我真的錯了!” “三姐,我錯了……” 要不是因為水家只剩下她們,水珠兒恨不得把水蜜兒扔在路邊。 “你瘋了嗎!他是我們的仇人!” “啪——”對水蜜兒的話,水珠兒直接回應(yīng)給了她一記重重的耳光。 雖然看不清楚夏侯擎天的容貌,但是,他銀發(fā)飛揚的一幕,已經(jīng)牢牢地記在了水蜜兒的心里。 水蜜兒聽到人們的驚呼聲,回頭看了一樣,呆在了那里。 “三姐,他,他的樣子好英俊——” 這個問題,在人們心中盤旋著。 “他是……天神嗎?” 此時的夏侯擎天已經(jīng)恢復(fù)了本來面貌,一頭純粹的銀發(fā)迎風(fēng)飛揚,緊閉著的眼睛猛地睜開,發(fā)出深紫色的光芒。 “你們看!”一人指著夏侯擎天。 夏侯擎天的雷劫還在繼續(xù)著,前兩次他已經(jīng)堅持下來了,馬上要開始的,是第三次,也是最關(guān)鍵的一次。 水珠兒拉著水蜜兒的手,不趁亂逃走,一會兒說不定就沒機會了。 “蜜兒,我們走!” 紫云洞主,你害得我們無家可歸,這筆賬我水珠兒記下了! 沒了水禍一,水家會從八大世家中除名,從此以后,那些榮華富貴日子就離她們遠(yuǎn)去了! 水珠兒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遠(yuǎn)處天空中的紫衣男子。 至于報仇,以后慢慢謀劃,總是有機會的! 她們唯一能做的,是找到水澤西,留在父親身邊,至少她們還有親人。 紫云洞主打敗了水家,按照無憂城的規(guī)矩,鹿城就是他的了。 水珠兒深知,此時的鹿城已經(jīng)不安全了。 “父親去了鶴城,我們也去鶴城!和父親碰頭!” 雖然水珠兒看不慣水蜜兒,平時也常常欺負(fù)她,可是現(xiàn)在水家遭遇滅頂之災(zāi),她們兩姊妹只能團(tuán)結(jié)在一起。 “我們不會死的!” 水蜜兒生來膽小,早就被水禍一的死嚇得不行,只能緊緊地抓著水珠兒的衣袖,生怕水珠兒會拋棄她。 “三姐,我們會不會死?” 他該死! 都是因為這個人! 水家沒了! “沒用的東西,哭什么哭!”水珠兒咬著嘴唇,惡狠狠地盯著天空。 值得慶幸的是,水珠兒察覺到不對勁,并沒有和水蜜兒回家,只能稍稍遮掩了容貌后,躲在人群里面,眼睜睜地看著水家的慘案發(fā)生。 今天,兩姊妹回家,正好碰上這樣的事情。 只是看到水珠兒那么刻苦的修煉,水澤西怕她累壞了,就讓四女兒水蜜兒陪水珠兒去林塢山上的寺廟里玩幾天。 水珠兒的上進(jìn),得到了水澤西的支持。 因為她想親手殺了這三個人! 這件事情,激發(fā)了水珠兒心里的憤恨,深深地刺激了她,讓水珠兒開始拼命地學(xué)武修煉。 真是太可惡了! 她敢肯定,是他們在自己身上動了手腳。 等水珠兒知道這十天發(fā)生的事情后,對第五鶴衣和千夜雪還有水月兒都恨得要死。 自從水珠兒被千夜雪下了藥,躺在床上吃喝拉撒沒人樣地過了十天,第十一天,她終于清醒過來,身體也漸漸恢復(fù)了正常。 站在水蜜兒旁邊的人,是水珠兒。 說話的人是水家四姝里的老幺,水蜜兒。 而另一邊,一個少女抱著頭,一臉恐慌,嗓子里發(fā)出顫音,“三姐,我怕——” “我們走!” 這可不是看笑話的時候!盤踞在他們頭頂?shù)乃郎瘢€沒有離開,趁紫云洞主渡劫,他們必須跑得越遠(yuǎn)越好。 不過,柳余生心里還是保留著一分理智。 作為世家人,柳余生一點兒都不想看到這樣的情景發(fā)生。 紫云洞主的橫空出世,改變了無憂城的命運。 這么年輕的神尊,這么年輕的圣君,完全打破了無憂城的記錄。 到了安全范圍,柳余生已經(jīng)不再那么忌憚紫云洞主了。 “是啊——” “家主,他要是能死在那兒,多好啊!”一個柳家武士小聲地說道,他這話,說出了柳家人的心聲。 人們只能通過閃電的光芒看到那個紫衣男子站在風(fēng)暴之中,淡定從容。 此時,天已經(jīng)黑漆漆一片。 跑遠(yuǎn)了的人們,還來不及喘氣,都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天空。 “渡劫了!渡劫了!” 震耳欲聾的雷聲從空中傳來,金色,銀色,藍(lán)色的閃電,像飛舞著的銀蛇,在夏侯擎天的頭頂炸開。 “轟轟——” 烏云,夾雜著閃電,來到了夏侯擎天頭頂。 內(nèi)心有邪惡的人,即便你給他希望,他也沒有辦法把握住。 只是,他的心太浮躁了! 倘若柳余生留下來,他會遵照之前的承諾,殺了其他武士,放柳余生一人回柳家。 不作不死! 看著柳余生和柳家武士混在人群中逃走,夏侯擎天的鳳眼微瞇。 對方一心要應(yīng)對即將到來的雷劫,又怎么會分出心思來對付他們呢!此時不跑,更待何時啊! 想到這兒,柳余生趁著這股子慌亂帶著十一個武士逃了出去。 柳家危在旦夕,這時候不是逞能的時候,他們得想辦法應(yīng)對隨之而來的危機。 他得趕緊回去給老祖宗通風(fēng)報信! 不行! 如果紫云洞主能夠順利通過這次的考驗,成為圣君,下一個覆滅的世家就是柳家。 他隱約覺得,紫云洞主這種睚眥之仇必報的性子,是絕對不會放過柳家的。 柳余生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 圣君…… 渡劫…… 可是現(xiàn)在,夏侯擎天就在鹿城上方渡劫,黑云涌動,離鹿城越來越近,原本發(fā)呆的百姓們?nèi)壳逍蚜诉^來,一個個顧不得收拾東西,慌張地往城外奔去。 當(dāng)年申屠伯乙和云鶴天渡劫,可是轟動了整個無憂城。不過那兩人選擇的是僻靜的深山,人們只能看到奇景,并沒有因此受到傷亡。 神尊進(jìn)階為圣君,跨入一大步,邁入君上的行列,必須經(jīng)過渡劫。 聽到這個詞,鹿城的百姓們都嚇呆了。 “渡劫!” “爺要渡劫,你們還不躲開!”就在人們心慌意亂,不知道要發(fā)生什么事情的時候,夏侯擎天清貴的聲音從天上飄下來。 明明只是黃昏,為何會突然變天! 這是怎么回事? 有人眼尖,看到了從天邊滾滾而來的黑壓壓的云,驚叫了起來。 “快看!” 只等太陽跳下山,只露出小半個腦袋,夏侯擎天睜開眼,站了起來。 這個人太兇殘?zhí)膳铝耍總€人心里都在擔(dān)心,換了一個主人,他們的未來會不會發(fā)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不出意料的話,紫云洞主會是他們的主人。 夏侯擎天安靜了多久,他們也跟著等了多久。 與此同時,鹿城里的人們也在等待著。 他們只能站著,等著對方宣布他們的未來,到底是活下去,還是像水禍一一樣,悲慘地死去。 夏侯擎天沒有開口,柳余生和柳家的武士根本就不敢動。 剛才和水家的搏殺中,柳家武士又死了好幾個人。如今加上柳余生,他們只剩下十二個人了。 柳余生咽了咽口水,他的嗓子干得冒火,疼得厲害。 “紫云尊上,我的任務(wù)完成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若是神尊出爾反爾,把他們斬殺在此,柳余生相信,沒有一個人會冒著得罪神尊的危險,出來幫他求情。 夏侯擎天是神尊,無憂城原本就是靠實力說話。無論對錯,只要實力強,就會得到大家的認(rèn)可。 見紫云洞主沒有回答,柳余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對方該不會反悔吧! 他越是這么安靜,就越是讓人害怕。 從殺了水禍一之后,夏侯擎天一直盤腿坐在空中,沒說一句話。 柳余生看著天空,眼里充滿了畏懼。 “紫云尊上,我的任務(wù)完成了。” 水家的人死了,他們就有機會活命了。 “家主,沒有人了!”柳家武者摸了一把臉上的血,氣喘吁吁。他們搜遍了水家的角落,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人。 水家的屠殺,在黃昏中,接近尾聲。 血紅色的夕陽,注定了今天不是個平凡的日子。 天邊,太陽漸漸落下。 哪怕馬上會死,也要在現(xiàn)在努力地掙扎著,讓自己多呼吸一口空氣! 他們要活著! 于是,新一輪的戰(zhàn)斗,在水家老宅里進(jìn)行著。水禍一的死,讓留守在祖宅的人都倍受打擊,可是也激發(fā)了他們活下去的動力。 除了殺,他們別無選擇。 柳余生的話,重重起敲打在柳家武士們的心上。 “殺!” 看著身邊同樣發(fā)呆的柳家武士,柳余生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清醒過來。 “還愣著做什么!” 柳余生唯一祈禱的,是紫云洞主能遵守他的承諾。 對方實力強悍到如此地步,他真的不應(yīng)該因為自己的自私自利和狂傲自大而搭上柳家。 他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咕嘟——”柳余生看著站在天上的夏侯擎天,手指微微發(fā)抖。 水禍一的死,也宣告著水家的覆滅。 鮮血,將石獸的頭染得血紅。 在石獸的頭頂,有著一支尖銳的犄角,正好穿過水禍一的頭。 天空中,紫龍沒入夏侯擎天身體里,結(jié)界散開,水禍一的尸體從高空墜落,砸在水家祖宅前的石獸上。 伴隨著水禍一的死亡,水家是不是也像當(dāng)初的南宮世家一樣,亡了? 一代神尊,一家的老祖宗,就這么死了! 死了…… 小姑娘的話,是所有人心里想的。 老祖宗,就這么死了? 女孩兒清脆的嗓音,帶著孩子的天真爛漫,語調(diào)里充滿了好奇。 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傳到眾人耳朵里,說話的是一個騎在父親頭上的四歲女娃娃,“爹爹,水家老祖宗,就這么死了?” 可是此時此刻,沒人說話,只有猛烈的心跳聲。 如果是以前,大家一定會覺得這是有人在說笑話!怎么可能發(fā)生這種離譜的事情! 真的是一招定勝負(fù)? 水家老祖宗就這么輕易地被人殺死了? 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鹿城,一片寂靜。 “咔嚓咔嚓——”龍牙將氣魄咬碎咽下,一臉絕望的水禍一當(dāng)場吐血而亡。 而紫龍的龍口里,含著的正是水禍一的氣魄。 夏侯擎天說完,一股濃郁的紫色玄力,沖破水禍一的前胸,鉆了出來。散開的玄力聚攏成龍形,長嘯著,回到了夏侯擎天身邊。 “死吧!” 他又不是慈善機構(gòu),水禍一這樣算計他,夏侯擎天怎么可能讓對方活命。更何況現(xiàn)在水家的武者正在圍攻他最心愛的女人,這背后的罪魁禍?zhǔn)祝秩绾文芊胚^! 至于他的敵人,都死了。 自己人,和路人。 夏侯擎天的世界,只有兩種人。 “不可能!” 水禍一的臉上,眼淚、鼻涕、鮮血和汗珠混合在一起,模樣猙獰,極其難看。他已經(jīng)不是高高在上的水家老祖宗了,只是卑微地跪在夏侯擎天面前乞求的弱者。 “求你!求求你高抬貴手!” 水禍一癱軟在地上,渾身哆嗦,他后悔了,他不要死掉,也不要失去氣魄,屈辱地活著。 他這是要徹底地毀了自己啊! 此時,黃光日漸虛弱,紫色玄力像鋒利的寶劍,削砍著水禍一的氣魄。 水禍一的氣魄,如鴿子蛋般大小,閃爍著土黃色的光芒。 氣魄,是武者生存在這個世上,彰顯自己實力的證明。 “我的氣魄,我的氣魄!” “不!不!” 風(fēng)暴聚集,黃色的氣魄裂開。 至于他的氣魄,被四竄的紫色玄力包裹成團(tuán)。 這是一種言語難以形容的疼痛,水禍一能清楚地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像是被折成了小塊,他從來都沒有體會到這樣的痛苦。 兇猛的紫龍呼嘯著,從水禍一后背穿入,猛烈地撞擊著他的五腹六臟。 只是,他身處夏侯擎天設(shè)置的結(jié)界中,哪里跑得出去。 水禍一轉(zhuǎn)身撒腿就跑。 “不要——” 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離死亡那么近,那么近距離地貼近死神。 可是現(xiàn)在,水禍一感受到了濃烈的死亡的氣息。 即便水禍一活了兩百五十年,依舊害怕死亡。他那么努力地習(xí)武,無非是要保持長久的壽命,享受持久的尊榮。 “不,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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