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禍水東引
“憑什么,憑什么從小到大,無論我多努力,父皇都不喜歡我。”
“大哥讀書好,我便要比他讀的更好,你兵法強(qiáng),我便要比你更強(qiáng),但你們的努力都能得到父皇的贊許,而我呢,無論我做什么,父皇都冷眼相待,他甚至不愿叫我一聲燧兒,難道只是因?yàn)槲抑旄哽菔莻€(gè)無后之人。”
朱高燧聲嘶力竭。
“你們真以為我所做的一切是為了爭這個(gè)皇位,不,我是為了報(bào)復(fù)你們。”
“老三……”
朱高煦目光復(fù)雜。
“抱歉,當(dāng)年是我們沒有保護(hù)好你,才讓你……”
“夠了,不要再說了!”
“你說我不明白,真正不明白的是你們!”
朱高燧咬牙:“我要的從來不是歉意,而是尊重。”
“既然這份尊重,你們不遠(yuǎn)給我,父皇也不愿,我便要用自己的雙手拿回來。”
“老三,你魔怔了啊!”
朱高煦長嘆一聲。
“父皇之所以冷落你,根本就不是因?yàn)槟闵眢w的緣故,而是因?yàn)槟阕鍪绿^無情。”
“父皇最忌諱的就是骨肉相殘,你卻幾次三番碰觸他的忌諱,這是自討苦吃啊。”
“呵呵,說再多,不過是成王敗寇,我朱高燧,從來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
朱高燧雙眼猩紅:“不錯(cuò),宮宴刺殺朱瞻基的主謀就是我,我錯(cuò)就錯(cuò)在不該相信朱令這混蛋。”
“老二,讓我殺了朱令,我跟你回宮認(rèn)罪。”
朱高煦搖頭:“朱令會(huì)死,但這件事也將到此為止。”
“老二,你……”
“父皇從來都不想看到我們自相殘殺,這件事便到此為止吧,我只希望你永遠(yuǎn)記得,你姓朱。”
朱高煦說完,轉(zhuǎn)身走下閣樓。
朱高燧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想著什么。
“王爺,他們?nèi)绾翁幹茫俊?br/>
黑甲騎士聲音冷漠。
朱高煦掃了朱令一眼:“殺!”
“蒼啷!”
黑甲騎士拔刀,壓在朱令脖頸之上。
“慢,你不能殺我。”
“哦?說說理由。”
朱高煦翻身上馬。
“寶藏,我知道吳王寶藏的下落。”
朱令目光直視。
“朱棣已經(jīng)封朱瞻基為皇太孫,太子一脈在朝中地位更加穩(wěn)固,你若想得到皇位,必須擁有更強(qiáng)的勢(shì)力,拉攏更多的勛貴和將領(lǐng),你需要錢,大量的錢,而我能幫你。”
“吳王張士誠的寶藏?”
朱高煦瞇眼。
張士誠曾經(jīng)占據(jù)江南富庶之地,稱王之時(shí)洗劫了大量鹽商,獲得巨額財(cái)富。
后來張士誠戰(zhàn)敗,無論是太祖皇帝還是永樂帝都曾經(jīng)追尋過寶藏的信息,據(jù)說齊王朱榑被關(guān)押在天牢多年,也是因?yàn)閷毑兀瑳]想到這傳言竟然是真的。
“交出藏寶圖,我饒你一命。”
“不可能,我若現(xiàn)在交出藏寶圖必死無疑。”
朱令搖頭。
蒼啷!
他話音未落,一柄鋼刀落在他咽喉之上。
朱高煦目光冷漠。
“本王不是在跟你商量,明白嗎?”
吧嗒,吧嗒……
點(diǎn)點(diǎn)鮮血滴落。
朱令臉色難看至極。
他能感覺到,只要自己敢絲毫拒絕,朱高煦真的會(huì)殺了自己。
“好,我相信漢王的信譽(yù)!”
朱令咬牙掏出玉佩。
“藏寶圖就在玉佩之中。”
“哦?”
朱高煦接過玉佩打量一番,眉頭皺起。
“如何使用?”
“這……”
朱令臉皮黝黑。
自己只知道寶圖在玉佩之中,至于如何使用,他也剛拿到玉佩,根本還沒來得及研究。
“你在耍我嗎?”
朱高煦神色一冷,刀刃壓深了幾分。
“啊……”
咽喉刺痛讓朱令忍不住沉吟一聲。
“寶圖會(huì)不會(huì)在玉佩里面,要不砸開試一試?”
元芳焦急的說道。
“砸開?”
“真是蠢貨啊,這玉佩透光度如此之高,若里面真的藏有東西,一眼就能看出,還用得著砸!”
朱高燧譏諷的走了過來:“玉佩拿來,我看看。”
朱高煦遲疑片刻,便將玉佩遞了過去。
朱高燧接過玉佩摩挲一番,旋即放在陽光之下瞇眼打量。
半晌之后,他笑了。
“原來如此?”
“老三,你看出什么來了?”
“這是玉文暗雕,只需要光線從特殊角度照過,就能從倒影上看出上面刻畫的東西。”
朱高燧說完,拿著走到明暗交接之處,將玉佩至于陽光下。
他輕輕扭動(dòng)玉佩。
果然一道刻畫著山川地脈的地圖映出在倒影之中。
“真的有寶圖?”
朱高煦臉色一喜:“快,將地圖抄錄下來!”
“是!”
一名黑甲騎士取來紙筆。
朱高燧搖搖頭,將那玉佩扔了過去。
“老三,為何幫我?”
“你放我一馬,我?guī)湍阋淮危院竽阄倚值芨鞑幌嗲贰!?br/>
聽到朱高燧的話,朱高煦笑了。
“你笑什么?”
“當(dāng)你說出兄弟二字之時(shí),你我的羈絆這一生都難以理清。”
“煽情!”
朱高燧搖頭,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等一下。”
“還有事兒嗎?”
“這才宮宴刺殺,父皇一定會(huì)嚴(yán)查,你想撇清關(guān)系的話,還差個(gè)位高權(quán)重之人當(dāng)替罪羊。”
“替罪羊!”
朱高燧瞇眼。
他自然明白老二的意思,能夠在深宮中自由行走的整個(gè)京城也就那幾人,即便老二不揭發(fā)自己,永樂帝也會(huì)懷疑到自己頭上。
“三弟若是沒有人選的話,我倒是可以推薦一位。”
“誰?”
朱高煦瞇眼:“內(nèi)閣首輔解縉。”
“解縉?二哥倒是好算計(jì)。”
解縉曾任東宮侍讀,乃是太子一派的鐵桿支持者。
若是解縉倒了,對(duì)朱高煦來說無疑是除去一大心頭之患。
“幫我,同樣也是幫你。”
“老三,幫我吧。”
朱高煦目光灼灼盯著朱高燧的瞳子。
“你我一起締造大明的未來。”
朱高燧身子一滯,卻并未回頭。
“我考慮一下。”
“嘿嘿,兄弟,我等你!”
朱高煦咧嘴一笑。
“這家伙……”
看著基情滿滿的兩兄弟,朱令不由得眉頭緊皺。
他此刻終于明白漢王在朝中的支持者為何如此之多。
這兩兄弟剛才還是針鋒相對(duì)的仇敵,朱高煦僅僅只是幾句話便收了朱高燧的心。
此人人格魅力當(dāng)真不凡,真是天生的王者。
當(dāng)然朱高煦越強(qiáng),便意味著朝廷將會(huì)分裂越嚴(yán)重,朝堂越亂,對(duì)自己自然越有利。
“王爺,這地圖只有一半!”
黑甲騎士將繪制好的地圖遞了過來。
“一半?”
朱高煦接過地圖眉頭輕挑。
“朱令,給我個(gè)解釋?”
“只有一半,這怎么可能?”
朱令瞬間有些懵了。
他一直以為玉佩中藏著的就是完整的寶圖。
“王爺息怒,小人真的不敢隱瞞,我也不知道里面的寶圖是不完整的啊!”
“本王說了,一張寶圖,換你一條命,既然你只有半張寶圖,那本王便留你半條命吧!”
朱高煦冷漠拔刀。
“等一下!”
朱令目露慌亂。
“王爺,我知道那半張寶圖在哪里?”
“說說看!”
“唐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