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縫針和輸血
房間之中。
唐鼎低著頭面色凝重的穿針引線。
刺啦,刺啦!
雖然唐鼎手法生疏,針腳穿的歪歪扭扭,但隨著他一針針落下,那觸目驚心的傷口緩緩被縫合起來。
眾人:“⊙▽⊙”
看到如此新穎的治傷方法,周圍之人早已看的目瞪狗呆。
尤其是劉景洲更是一副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般的模樣,激動異常。
“別愣著了,上傷藥。”
“哦!”
聽到唐鼎的喊聲,劉景洲趕緊上前,在傷口之上敷上太醫(yī)院特制的金瘡藥。
那流血不止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結(jié)痂。
“呼,終于結(jié)束了。”
敷上青霉質(zhì),將傷口包扎完成,唐鼎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他的血真的止住了。”
劉景洲雙眼放光:“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啊,人體竟然可以如同衣服一般用縫合的方式治傷?”
要知道刀傷最好治,也最難治。
只要止住血,命便保住了一半。
但烏立烈小腹之處的傷口足足有三寸之長,并且傷口太深,這種傷口對任何醫(yī)生來說都束手無策,因為再好的金瘡藥也不可能抑制這么大的傷口。
唐鼎的縫合治療法,簡直刷新了劉景洲的認(rèn)知。
“人體只不過是更加精密的機器而已!”
唐鼎瞇眼:“這種縫合方式可以有效的促進(jìn)傷口愈合,不過可惜沒有腸線,等傷口完全愈合后還要將這些線拆掉,否則依舊會引起感染。”
“腸線?那是何物?”
劉景洲一臉求知的欲望。
“簡單來說,人體是由蛋白質(zhì)構(gòu)成的,普通的線屬于纖維,無法被身體吸收。”
“所謂的腸線,便是由魚皮或者動物小腸制成的線,這種線本身也屬于蛋白質(zhì),跟人體構(gòu)成成分有相似之處,可以被身體直接吸收……阿巴……阿巴……”
唐鼎侃侃而談,聽的劉景洲不明覺厲。
“厲害,不愧是國醫(yī)圣手,唐先生的醫(yī)術(shù)造詣簡直令我等汗顏丫,沒想到老朽讀了一輩子醫(yī)書,見識竟依舊如此淺薄無知。”
“劉院使不必自薄,所謂實踐出真知,我所知醫(yī)術(shù)只不過流派不同而已,醫(yī)術(shù)博大精深,我也只不過是個初學(xué)者而已。”
“唐先生醫(yī)術(shù)卓絕,為人還如此謙遜,景洲佩服。”
看著唐鼎謙虛的模樣,劉景洲心中更是生出一絲敬意。
什么叫國醫(yī)圣手,什么叫神華內(nèi)斂。
太醫(yī)院中有多少貪慕虛榮的插標(biāo)賣首之輩,胸?zé)o點墨卻不可一世,反倒是唐神醫(yī)一身才學(xué),竟以初學(xué)者自據(jù),這才是境界。
他卻不知道,唐鼎真的只是個初學(xué)者。
“喂,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再商業(yè)互吹了。”
烏立蘭拉著烏立烈的手臉色發(fā)沉。
“你不是說自己是神醫(yī)嗎?為什么我阿爸還沒醒。”
“大姐,我是神醫(yī)不是神仙啊!”
唐鼎翻了翻白眼。
“想救醒他哪有那么容易,他失血過多,縫合傷口只能救回他半條命,想把另外半條命救回來,必須把他失去的血補回來。”
“怎么補?”
“輸血。”
“輸血?”
眾人再次驚呆。
“唐先生?難道您的意思是……用外人的血直接輸入他體內(nèi)?”
“不錯,就像我剛才所言,人體是一具精美的機器,血液是維持器官運行的重要一環(huán),一旦失血過多,人就是昏厥,甚至死亡,這個時候就要通過將別人的血灌注到他體內(nèi),來恢復(fù)他的身體運行。”
聽到唐鼎的解釋,烏立蘭貝齒輕咬。
“蒼啷!”
她抬手拔出匕首。
“我去,你想干嘛?”
唐鼎嚇的趕緊后退了兩步。
“刺啦……”
烏立蘭不由分說,直接拉開手腕。
她咬牙冷冷瞪著唐鼎:“輸我的血。”
吧嗒,吧嗒……
看著著濺落的鮮血,唐鼎嘴角抽了抽。
“這女人沒有疼痛感的嗎?”
“還愣著干什么?快輸啊!”
烏立蘭目光堅決:“只要能救我阿爸,哪怕是將我身上的血全部給他也可以。”
唐鼎:“……”
“不是,大姐,你倒是先聽我說完啊。”
“說什么說,救我阿爸要緊,若是這些血不夠,我便剖開肚子!”
烏立蘭說著,便要戳向自己小腹。
唐鼎:“⊙ω⊙”
“臥槽,孟瑛,攔住他。”
“誰也別攔我!”
烏立蘭嬌喝一聲:“能為我阿爸輸血是我的榮譽,先祖之靈在天上注視著我。來,輸!”
唐鼎:“⊙▽⊙”
孟瑛:“⊙△⊙”
“大姐,你能別激動嗎?”
唐鼎一臉無語。
“人體血液擁有排斥性,如果不能找到合適的血型,胡亂輸血只會害死你阿爸好不好。”
“啊?”
烏立蘭愣住。
她捂著飆血的手腕,疼的嘴角抽搐。
“那你不早說?”
“我倒是想說,你也不聽啊。”
唐鼎攤了攤手。
“來不及解釋了,必須趕快知道合適的血型,孟瑛,去軍中找?guī)讉€精壯漢子過來。”
“好咧!”
很快孟瑛帶著十幾名精壯漢子走了過來。
聽到要給這土人輸血,眾人面露難色,紛紛搖頭。
“這怎么可以?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怎么能輸給他呢。”
“就是,更何況他還是土人,我寧愿給自己兄弟輸血。”
“我們土人怎么了?”
烏立蘭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
“我烏赤部乃是神靈的后裔,身體內(nèi)流著世上最高貴的血液,你們這些奸詐骯臟的明人,還沒有資格給我阿爸輸血的,你們的血如同你們一樣骯臟,下作。”
“我去,這小姑娘怎么說話的?”
“張的挺漂亮,嘴怎么這么臭。”
“就是,我原本還想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既然你土人血液這么高貴,老子高攀不上好不,告辭,不輸了。”
“哼,不輸就不輸,誰稀罕,我的血液一定能跟阿爸的匹配成功。”
烏立蘭說完,咬破手指將一滴血滴入盛著水的碗中。
唐鼎瞇眼仔細(xì)觀察。
在無法判斷人血型的情況下,只能通過觀察兩滴血是否發(fā)生溶血反應(yīng),來判斷血液的排斥性。
當(dāng)然這種肉眼觀察的方式可能存在無差性,但這種情況,也只能如此。
兩滴血液緩緩散開,點點游絲交織,在碰觸的瞬間頃刻崩潰了一般,纏繞擴散起來。
“喂,我的血是不是跟阿爸的血什么型的一致?”
烏立蘭自信問道。
唐鼎攤手。
“抱歉,你的血型不一致。”??